关灯
护眼
字体:

千金买骨_罪化【完结+番外】(42)

  「是。」

  殷朱离笑着起身,动作熟练地坐到chuáng边上的轮椅上。

  「今日之后,你我二人便真正无关。」

  摩诃见他神色轻松,心中反而有些犹豫,一手推了轮椅,对殷朱离说道:「既是最后一日,便让我做一件以前不能做的事罢。」

  「什么事?」殷朱离问道。

  和尚答:「让我帮你梳一次头。」

  殷朱离怔了怔,随即笑道:「你一个秃驴,还会帮人梳头?」

  摩诃没有回答,迳自捧起那一头滑如丝缎的长发,细细地持着,又用蓖子一小股一小股地梳了,慢慢缠绕起来,盘成一个单髻。

  他的动作轻柔,举动更像是对于恋人的爱抚。

  一番痴态,让殷朱离不自在地扭着脖颈,下意识地配合着他的动作。

  过了许久,摩诃终于放下梳子。

  殷朱离瞥了一眼铜鉴,内里隐约照出一个清朗的人影,与平日的散发打扮大相迂庭。

  他沉吟片刻,终是没有抬手拆掉发髻,反而对摩诃说道:「在散伙之前,我也还有个愿望。」

  「什么?」摩诃问。

  「请你为我还俗一日,也算是对于旧时旧事的一个了断。过后你再重新投入空门,重铸度牒,也算是一个新生。」

  摩诃不语,算是默认。

  殷朱离便叫他去dòng中拿出那三坛特殊pào制的酒来,而自己也准备着再次一醉方休。

  尚是温热的酒坛子被摩诃用外袍裹着拿了出来,屋里殷朱离也已经备好了下酒的果品与菜蔬,其中不乏ròu食,看在摩诃眼中,化为一个淡淡的苦笑:「你是想要我将所有的戒律都破一遍么?」

  殷朱离也回敬他一个苦笑;「今日的你已不是和尚,又何必提到戒律,庸人自扰?」

  两人相顾无言,便一同坐下来吃酒。

  开坛,浓郁而奇特的酒香随着热气腾腾而出,清新馥郁中隐约夹杂着一股媚意。

  殷朱离为彼此二人斟了两碗,率先举起来说道:「第一碗,我敬你,为了最初的最初,你救了我一命。」

  语毕,一饮而尽。

  摩诃端着酒盏,目不转睛地看着殷朱离喝gān了,接着也仰起了脖子将酒饮尽。

  「多少年没有喝过酒了?」殷朱离看着他喉结上下起伏,同样的一碗酒,在他口中似乎显得格外美味,「味道怎样?」

  摩诃放下酒盏,脸上已经染上了一层红晕。

  「辛辣。」他慢慢品味道,「后味却是甜。」

  殷朱离笑了笑,替他斟满了第二碗。

  「第二碗,依旧是我敬你,为你一路护我周全。」

  语毕,摩诃也立刻拿起碗来,二人对视一眼,同时一饮而尽。

  第三碗,摩诃抢在了前面。

  「我敬你。」

  他的声音低沉,且已经略带了些沙哑,「为了六年前与你相处的时光,虽短,却是我最快乐的日子。」

  语毕,也不敢再去看殷朱离的反应,仰头便灌。

  鲤鱼单手支颐,含笑看着酒液从摩诃嘴角流淌出来,他突然伸出手来截去那多余的液体,指腹轻轻滑过摩诃的喉结,带去细微的苏麻与温暖。

  摩诃面上的红晕逐渐渐蔓延到了泛青的头皮上,莫名的热度与暧昧开始在两人之间流动,接下去你来我往的动作,便逐渐不受控制起来。

  棋叟拿着chūn宫内画瓶找到垂丝君的时候,常留瑟犹在沉睡当中。

  屋子里早几天就停了地龙,现在显得有些清冷。他极温顺地趴在chuáng上,而面下的枕巾又湿了一大块。

  他在梦声中啜泣了一夜。

  这也是垂丝君第一次看见常留瑟真实的眼泪,没有半点声势,却看得人心如刀绞。

  男人低头凝视着常留瑟的睡脸,仅仅是一阵子,又不得不蹙眉回去望着那个药瓶子。

  瓶子是早晨在水阁外的石fèng里头发现的,里面的药已经涓滴不留。

  这样的剂量无论放到哪里,都会惹出不小的事端来。

  而让垂丝君介怀的还是:这药一直都是常留瑟所持有的。

  为什么是空的,为何出现在常留瑟练功的水阁边上,为什么偏偏是药?将所有的疑问反覆思考连贯之后,男人终于突然省悟,赶忙推门向后山的悬崖赶去。

  殷朱离的水府之中,弥漫的酒香之下,潜伏着另一种更为诱惑的气息,殷朱离与摩诃都已经明显地觉察到了。

  但想逃避已经太迟。

  放满了酒菜的桌子成为了二人之间的障碍,殷朱离的轮椅被推到了墙角牢牢地抵住。

  他的头很痛,脑梅中充斥了烈酒与药物联手造成的双重幻像。

  摩诃居高临下地欺了过来,屋外光线立刻被遮去了泰半。

  殷朱离恍恍惚惚地抬头,而第一个吻就在这时候落了下来,宛如bào雨来袭,让人没有地方与时间躲藏。

  他记得自己明明是鱼,却有一种要在这场bào雨中溺毙的预感,于是只能紧紧攀附着身边的躯体,如同抱紧了一根浮木。

  而自己的衣物也在沉浮之中沾湿、剥落了。

  似乎是措手不及,又似乎是期待已久。

  就好像是等特了数年的好友,见面时激动得快要落下泪来。

  刚刚梳好的发譬又被同一个人解散了,被压抑已久的xingyù这时变成为了对于身体的膜拜。

  殷朱离眯着眼睛,感觉到一对炽热而厚实的唇在自己身上游走,轻轻重重,完全恣意妄为,继而无力的双腿被qiáng行分开,那炽热的吻便一路畅无阻地直落下去,由吮吻变成了舔吸。

  一波波从未体会过的快感从yù望中心dàng漾开去。

  无声地惊叫起来,尚能自如活动的上半身弓起来紧紧贴在摩诃的背部,在那luǒ露的黝黑皮肤上摩擦着自己的rǔ珠。

  与此同时,他的双手也在不停地动作着,将摩诃的衣服从背上推落下去。

  男人顺着他的动作挺了挺腰腹,他很快便感觉到有灼热而忿张的yù望在自己腿间摩擦。

  然后一切的一塌糊涂,一切的不可收拾,隐约中他明白自己并不应该这样做,甚至有个声音警告着即将到来的结局。

  然而这之后一连串撕裂的疼痛、抽cha的停滞,甚至是自己放làng的喘息声音没有能够让他清醒过来,直到那最后的一股热流,深深she进了他躯体中。

  紧紧压在身上的男人低吼了一声,连续几次大幅度的挺动着。

  殷朱离抬起了疲惫不堪的眼睛,看着摩诃身上的汗珠滴落在自己身上。

  追求了数年的欢愉只在转瞬之间便被享用完毕,只剩下最后的一个残局。

  几乎是与此同时,水府外的悬崖上有人急急忙忙地赶了下来。

  垂丝君闯入水府。

  嗅见满室的酒香媚香,看见了两具luǒ裎的身躯。

  药xing未退,然而摩诃已经克制着从殷朱离的体内退了出来。

  他怀着愧疚为彼此穿上衣服,又小心地搂抱着殷朱离,仿佛一件易碎的珍品。

  殷朱离则抬起手来遮住自己的脸。

  殷朱离分明是醒着的,却没有任何动作,只软软地依靠在摩诃怀里。

  未被手掌掩住的红唇翕动着,像正在说些什么。

  当摩诃俯耳去听的时候,他却又顽皮的闭了嘴。

  如此往复了几次,摩诃心中原有的不安与愧疚,逐渐变成了好奇与些许不耐烦。

  「你要说什么?」他问,「我一直在听。」

  殷朱离笑了笑,低声道:「我不太想让你知道。」

  这时候立在门口的垂丝君清咳了一声,殷朱离便顺水推舟道:「……你帮我说吧。」

  垂丝君叹息道:「朱离所修天道,忌jiāo合忌走jīng,成婚等于废功判死。」

  「是啊……废功判死。」

  殷朱离静静地点了点头,摩诃的心忽然揪紧了。

  废功?死?殷朱离会死?这具刚才还与自己贴紧的身体,刚才还与自己抵死缠绵的人——摩诃不敢相信似地,伸手轻触了鲤鱼白蔷薇般的面颊。

  殷朱离的脸因这碰触而再起红晕,他不自觉地清咳两下,整个人慢慢蜷缩起来有些发抖。

  摩诃见状,将他更紧地裹进怀中。

  「冷……」殷朱离喃喃,一面无意识地摩挲着面前堆?的衣物。

  摩诃再去触他的面颊,上个瞬间还是温热的肌肤,竟已冷得没有半点生机。

  体温骤然降低,然而殷朱离脸上的红晕没有退去,浑身更泛出了一层淡红。

  初时如贝母,紧接着意见鲜艳,隐约杂着鳞片的光泽。

  「这是怎么回事?」摩诃慌张追问,「是因为我们在一起,让你……」

  殷朱离没有回答,只是将手缓慢抬起,要去遮摩诃的眼睛。

  「我要变回——原来的样子,你最好别看……」

  摩诃惊得不知所措,惟有紧紧握住他的手贴在自己胸口,殷朱离突然喘了口气,呕出几口朱红。


小贴士:如果觉得52书库不错,记得收藏网址 https://www.52shuku.vip/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托啦 (>.<)
传送门:排行榜单 | 好书推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