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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心问月_水天/seeter【下部完结】(21)

  冷静的话语消失在火离的昏迷里。月天心怔怔看着火离,心中不知是何滋味。这外表豪慡明决,内心细致体贴的汉子,早就看出将自已抱过来后,会发生的一切罢?为什么他会甘愿如此?月天心似乎有些明白,又似乎极不明白。

  (本篇完)

  素心问月番外之琴瑟合鸣

  午后的阳光慵懒地照在水上,波影轻泛,重重树荫将暑气消解得七七八八,另外两分剩下的,也都在偌大的清凉湖水中化了开去,再不复见夏季的炎热。

  藕花深处,层层绿làng般的叶间,露出半片白色小舟,若有若无地随风轻摆。

  “又错了……不是这里,宫音之后,该转商……”

  黑发随意披散在肩上,宽大丝袍显示出主人的闲适悠然,声音却是有些气恼的,手腕一抬,修长十指重复今日第三十次的动作,一个简单的捻弦转下抹。

  “我再试试……”

  如同最笨拙的学童,被斥的高大男人无辜垂下双眼,素来冷峻的气势全然不见,苦着脸,手指有力地按住面前的乌木银弦蕉尾琴,照那人的方才演示再重复了一遍。

  “叮、叮叮、叮。”

  这回的动作是全对了,只是指间的生涩僵硬,令得原本应有天籁之象的仙乐,变成了与弹棉花相去无几的杂音。

  负责教授的白衣公子再也忍耐不住,将身子向后一靠,长长叹了口气:“帝乙,这不是在练弹指神通……不是我不愿教,实在是你的天份太——你若闲得无聊,我们来垂钓可好?要不然,比剑也成。”

  “不。”偕友及心上人,半退隐江湖已快满两年的帝乙木仍那般俊朗出色,眉宇间去了少年青涩,更添了份成熟男子的迷人,以坚决的口气拒绝了对方的善意,“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悦乎。天心,难得我这么有向学的毅力,你该鼓励我才对。”

  “可是——”月天心头痛地抚了抚额角,就算自已有定力陪他练到底,这四周的鱼鸟可都是无罪的啊,为什么也要让它们跟着受这魔音之苦,他试着给帝乙木一个安抚的笑容,“我真是不能了……你为什么一定要学琴?”

  帝乙木不置可否,微微一笑:“喜欢,不成么?”

  月天心一怔,心中多少有点明白,暗忖道,莫不是为了火离擅长音韵,常与我琴箫合奏,他心中不服?唉,你这又是何必,说起来,我们俩个剑法一脉相承,常在一起试练合剑之术,火离不也只能瞧着么?

  ——月天心却不知,火离那时的心qíng,多多少少也同此时的帝乙有些相似,只是火离生xing深沉,从不表露而已。

  月天心蹙眉,神qíng有些无奈,无奈中却含着他自已也未觉察的温柔:“你既一定要学……那就学罢。”玉手虚悬,再度按于银色琴弦之上,作势yù弹。

  “等等。”帝乙木突然轻唤,唇畔含笑,微一侧身,自后拥住月天心的身子,双臂伸展,轻轻松松将手掌叠到了对方十指之上,“这样,是不是容易学会一些?”

  炙热的气息突然围了上来,纵然并非第一次被帝乙木相抱,月天心仍是微赧:“放开……哪有人这样子学琴的。”

  “我笨,笨人要用笨法子,”帝乙木眉目间尽是笑意,“不过,这种姿势如果会让你乱想……那我还是不要害你了。”

  “只要你安份,我怎会乱想?”月天心明知是激将之计,却还是上当,微侧头,哼了一声,“要这样练,也由得你,但话说在前面,若今日你再学不会这半阕鹊桥仙,就罚你去帮火离处理公事,不做完,不许回来。”

  ——为了腾出时间与心上人四海逍遥,在未找出合适的帮派接任人之前,南北两大帮的帮主只得轮流着回去处理各种事务,常常是拼死拼活,吐血将几个月的事务压成一个月完成,而这次,正轮到火离,方有了帝乙木与月天心单独相处的场景。

  “你就记着他辛苦,也没见我忙时你来帮我。”帝乙木心中未免有些醋意。

  “不答应就算了。”月天心淡淡一晒,要将手移开。

  “答应,我一定学会,还不成么?”无限委屈的声音。

  琴音宛转,一句一句,再度清脆回响在风中,衬着袅袅花香,潺潺流水,夏日里,竟有说不出祥和宁静。

  只是这安宁却未能持续多久。

  嘣地一声,琴音突然乱了一个调。

  帝乙木心知肚明,却若无其事般,刻意压低了嗓音,在月天心耳畔低语:“我很认真的在学,夫子,你可要专心教啊。”

  若不是你手指暧味地在我指上轻抚,令我分心,我怎会出错。只是这话却怎好意思说出口。月天心恨恨地将身子移开这邪魅男人数寸,由长久的相处经验得知,此时不理不睬是最好之计。

  怎奈帝乙木同样也不肯放过这已在怀中的猎物,浑若不知地随了上去,口中呼吸,正贴近月天心温腻颈间。此时眼中所及,是心上人斜斜挑起的长眉,闪亮如星的黑眸,似笑非笑的容颜,因羞恼而微微泛出霞色,再往下,宽松的衣襟间一抹肌肤莹白耀眼,隐约可见两点嫣红——帝乙木也不知抱过这身子多少次,但再见这美景时,仍是禁不住如初识人事少年般血脉贲张,唇gān舌燥,不能自已。

  勉力维持着双手的稳定,继续随着那灵动的十指跳跃,帝乙木的心却已全然不在琴弦之间。喑哑地吐出一股热气到那秀美的耳廓中:“天心,我们已经有多久没同房了?”

  月天心生xing羞怯,又自幼习练道家心法,于yù念一事上并不热切,纵与所爱之人同住,也多是qíng大于yù,更时不时要依道门之术,斋戒清心,帝火二人与他之间的亲热,并不如外人所传说一样日日颠鸾倒凤,chūn宵不绝。只是这苦处,帝乙却又能向何人说,只得咬牙吞了,qiáng作无事而已。

  好不容易火离前日例行下山,处理公务,帝乙木心中早存了不利于孺子之心,若不是忌惮月天心的xing子,只怕当时就要将那玉人搂在怀里,蜜意疼爱一番,勉qiáng耐到今日,已是再也无可忍了。

  帝乙木的心意,月天心岂有不知之理,当下脸一红,听若未闻:“角音入宫,切记需平滑抚去……”手下却又是一颤,音节再度断续。

  白玉般的耳垂,已被似有似无地舔舐,帝乙木熟知月天心身上的每处敏感,自然也明了如何便能不动声色地让怀里人失控。舌尖轻绕之外,肢体更有意无意地缠了上去,在月天心只隔了一层衣物的肌肤上轻轻摩擦。

  月天心面红耳热,抚琴的一双手越发无力,直想就此停下,投入qíng郎怀中,与他共效于飞,却仍是丢不下面子,方才对话言犹在耳,自已还满口保证绝不会乱想,却在他尚未真个碰触时便脸热qíng动,如若自已当真就此把持不住,主动投怀送抱,以后这颜面,却又要往哪里搁。

  帝乙木暗笑一声,眼见怀中人面泛晕红,眼波微茫,分明是有了知觉,却仍竭力装得若无其事,娇媚之处,难以言传,心中怦然,逗弄之念更是大盛,柔声道:“平滑抚去,指法是这样吗?”他右手弹琴虽不得其法,抚触起月天心肌肤来却是灵动如蛇,食指微屈,已沿着对方掌内侧肌肤的最柔嫩处,细细厮磨着向上滑去。

  月天心不知不觉已将整个身子倚在qíng郎怀里,微回转脸,星眸半睁半闭,似嗔非嗔:“好好的练琴,你为什么又……”

  “又怎样?”帝乙木知qíng人已是默许,狂喜之余,仍不忘调笑几句,“这样?”右手已轻轻巧巧,沿着月天心的手臂上攀,穿过宽大的丝袍衣袖,滑过前胸,停驻在一侧樱红的突起处,“还是这样?”指尖微捻,敏锐的花蕾立时秀挺,月天心身躯轻颤了颤,双手再也抬不起来,便要回身抱住帝乙木,却又被这男人一把攥住手臂,不许它们缩回,随即只听那低沉的声音在耳畔轻笑,“我想听……想听蝶恋花,你若是也想要,就为我弹一曲,弹奏完了我才会给你……”

  这男人当真可恶,竟提出这般恶劣的要求!月天心有心甩头而去,不再理他,却在碰到那双含笑的眼眸时,所有的自尊傲气都如冬雪遇阳,化成了水气散去。还有什么可矜持的呢,这不是别人,是爱自已逾越xing命,自已也视他为生命一部分的亲密qíng人,chuáng第之乐,原便有更胜于画眉者啊。

  微微一笑:“怕只怕你会坚持不到我弹完……”脸一红,月天心不再说下去,仗着jīng绝琴艺,纵气息不稳,居然也十指如飞,琴音中规中矩,俨然便是浓qíng蜜意的蝶恋花小令。

  “天心,我太过爱你,受不了你挑逗的……”帝乙木低叹一声,不再顾忌,炽热双唇轻轻一开,已将月天心的耳垂啮在口中,双手顺势一分,怀中人的衣衫已大半尽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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