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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尾狐_天娜【完结+番外】(31)

  其实,直到如今鬼树还老是爱念叨着说:「小狐狸,当年若不是我,你能顺利得生下净儿?不死也没半条命!」,这话连云净也听上过好几遍,都会背了。

  可这话只对了一半,按当日qíng况,云小惑就是自己剖开肚子也是可以的,只是那痛苦却不比寻常,直接会去掉他半成妖力,若一个不小心搭上xing命也是有可能的。

  「我竟然都不知道……」轩辕靳白了脸,是真的后怕了。

  云净见他变了脸色,心想有些事qíng还是慢慢地告诉轩辕靳算了,若一下子说太多,怕他真是连追回美人爹爹的勇气都没了。

  「轩辕靳,要不要追回我美人爹爹是你自己的事,你有机会在这里拉着我说你有多后悔,还不如直接上门去说给我美人爹爹听。你不是说要跟他耗吗?你的生命对他来说那么短暂,你怎么可以làng费?」「是!是!是!」轩辕靳蹭地一下跳了起来。

  「你又要去哪?」见轩辕靳拔腿就跑,云净抓着他腰间的衣料问道。

  「找人建屋!你们家隔壁不是还有一大块空地吗?我决定就住那了!」当云小惑看到小溪对面建起了小木屋的时候,他只是随意扫了一眼就转过了脑袋。

  「爹爹,有人住我们对面唉!」云净一边啃着手里的玉米,一边拉着云小惑的手说道。

  云小惑虽然没有回答,可当天晚上,眼看就要完工的小木屋因为一场狂风,塌了!

  「爹爹,是你gān的吧?」隔日一早,看到对岸一片láng籍,云净很认真地抬头看向自家的美人爹爹。

  「你该去学堂了!」云小惑伸出一脚踹了下云净的屁股。

  云净心不甘qíng不愿地背着小布包朝杭州城里进发,可当傍晚他才从学堂回来时,又欣喜地发现,溪对岸的小木屋居然开始重建了。

  「爹爹,你看你看!」云净兴奋地指着对面,只可惜,他眼光溜了一圈,并没有看到轩辕靳的身影。

  云小惑也不过轻轻一扬眉,嘴角微微上翘,而后揪起云净的耳朵说:「今天夫子教了什么?来,背给爹听听。」「上邪!我yù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云净咬字清晰而缓慢,只是配上稚嫩的声音,怎么听都觉得怪异。

  「云净!你又皮痒了是不是!」

  云小惑两指一掐,云净疼得直躲,一边求饶道:「爹爹,我不说了我不说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得什么鬼主意!」云小惑最后伸出一根手指弹了下云净的脑门心,「这次他若是回京城了,你也跟着他去吧!」「爹爹!」云净心惊,一把抓住小惑的手臂。

  「你也不能总跟在我身边。」云小惑牵起云净的手,眼神却飘到了溪对岸,「毕竟,人妖有别,你是人,还是跟着他比较好。」「云净只要爹爹!」云净憋着泪咬着牙,倔qiáng着不愿答应。

  「净儿,无论是做人还是做妖,总有不得以的时候。」云小惑的不得以,云净懂,所以他才更盼着轩辕靳能留下。

  溪对岸的小屋在经历了三次「意外」后,终于盖成了,轩辕靳抱着个大包袱站在屋门口,发了工钱,工人也就散了,于是这片寂静的山脚下,又只剩下他,和对岸的云小惑与云净。

  「叩~叩~叩」三声敲门声响过,片刻又恢复了宁静,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木制的两扇大门被从里面推开,发出缓慢而粗哑的嘎吱声。

  一小坛子果子酒被放在门口,和上次一模一样。

  云小惑弯下腰,没有任何迟疑地抱起酒坛,三两步来到溪边。这次他连酒盖子都懒得打开,只听「扑通」一声,水花四溅,扰得在水糙下睡眠的鱼儿惊乍地摆起尾巴逃窜。

  「头一回请你喝果子酒就是在这杭州城,我记得是七夕之夜,那时我还是太子。」轩辕靳悄悄从树后走了出来,一双眼紧紧张盯着背对着他的云小惑,恨不能冲上前将他按进怀里。

  酒坛子在溪流中打了几转,而后一点点沉了下去,云小惑眼见那坛子被水面吞没,拍了拍掌心,又撩了下被风chuī得散乱的长发。

  红色的头发在太阳下热烈地醒目,反衬着隐于两侧散发中的脸色,白皙而平静。

  他像是没有听到轩辕靳的话,更像是不知道身后站着个人,侧身,抬脚,才迈出去一步,又听身后的人道:「在十六年前的七夕,我就已经喜欢你了。」轩辕靳觉得,云小惑至少会回头看他一眼,或者是停下脚步,可是他错了,云小惑依旧按着自己的步调不急不缓地朝回走,仿佛他只是个幽魂,不曾存在于他的眼底。

  「小惑,我很想你。」

  轩辕靳却管不住自己的脚,他冲上前拦在了云小惑的面前,于是一个没刹住脚步,一个已经到了跟前,竟是贴了个鼻尖对鼻尖,对方呼出的气息直喷在脸颊上,痒痒的,带着股暧昧的暖气。

  云小惑先反应过来,迅速地朝后退了两步拉开两人的距离,然后嫌弃似地拽起袖角擦了下鼻子,不悦道:「你要gān什么?」「小惑……」轩辕靳还留恋在先前的亲密中,一时恍惚,只觉得从未离开过凤凰山,也从未与云小惑分开过。

  「请你让开。」云小惑话落,见轩辕靳没动,只能绕过他往前走。

  「小惑!」轩辕靳反身又追了上去,再次拦下他,「小惑,我错了,原谅我吧。」云小惑跟看怪物似地瞅着他,而后不屑地笑着说:「我和你,没有原谅和不原谅,因为早就没有gān系了。若你想杀我,尽管来,我这张狐狸皮保养得不错,够格为你的皇后做件过冬的裘衣,若不是来杀我的,就别来烦我,你爱住对面是你的事,但别再来送酒了,更不要来打扰我们。」「我知道是我混帐,你要骂要打随便你,就把我当下人使唤也行,权当给我个机会,好不好?我知错了,后悔地恨不得立刻去死,你就别再拿那些气话来堵我。」「那你到是去死啊?」云小惑突然面容变得诡异,竟咧开嘴角露出狐狸才有的尖牙,凑到轩辕靳面前一舔舌头,喷出股血腥气,「你是皇帝,有正龙的jīng血魂魄,若我挖了你的心,吸gān你的血,吞下你的魂魄,一定比修炼千年还管用。」「好啊!」轩辕靳一仰头,将脖子凑到云小惑的嘴边,「你是要先吸血吃ròu还是要先挖我的心?」云小惑眯起眼,看着轩辕靳一副赖样,心里忍不住窝起火,唰地一下伸出手掌,圆润的指甲瞬间变成锋利的狐爪,将轩辕靳整个撂翻在地。

  等到轩辕靳再爬起来,胸前显出四道清晰的血痕,连带着衣服也被划破,看起来到是可怜得很,可是他不仅不害怕,反倒笑了起来,对着云小惑的背影叫道:「小惑,其实你那两颗尖牙挺可爱的!」砰的一声,云小惑狠狠甩上门,将轩辕靳声音隔绝在外,而后他低下头伸出手,看见已变回人手的指甲里还留着丝丝血ròu,他知道,这一手下去地又狠又利,伤口应该不浅,可那人居然还笑地出来,真真是个不知死活的家伙。

  「唉呦,皇上您这是怎么了?」小雀子一看到轩辕靳胸前的伤口,吓得脸都白了,好在一边的隐卫及时递上了金创药。

  「没什么,小伤。」轩辕靳嘴硬,可胸口的伤早已翻滚着皮ròu红肿起来,火辣辣的痛意突突直跳,额头更是虚汗连连,真不知他是怎么带着伤走进城的。

  「早说了让奴才跟着去的,您偏不肯,非要让奴才留在城里开什么酒庄,您说这没个人在边上伺候您怎么成?」小雀子唠唠叨叨,手上到也没停着,先是撕了连着皮ròu的衣布,而后再上药包扎,没几下就弄妥帖了,这才问向一边的影卫,「皇上是怎么伤的?」影卫没有回话,只看了眼轩辕靳,而后一个跃身,隐到了窗外的树林中。

  「是云公子?」小雀子能在轩辕靳身边伺候到现在,自然也是个机灵的人,一猜就准。

  「恩。」轩辕靳翻着着被搁在一边的血衣,眼神渐渐发直。

  「他怎么狠得下手!」小雀子埋怨着。

  「当初,朕可比他狠得多。」轩辕靳一闭眼,就是记忆里那只浑身是血的狐狸,心里如同被人绞成了麻绳,紧得不能呼吸。

  「皇上,顺顺气,顺顺气!」小雀子一见轩辕靳脸色惨白,吓地扔了手里的绷带,连忙替他拍背。

  「朕没事!」轩辕靳好不容易喘出一口气,「朕只是不明白,当初怎么会想要他的命。」轩辕靳想,那时候该是钻进了死胡同,被怨恨迷了眼,才会做出伤人伤己的事来,若真是为此要了了云小惑的命,那他轩辕靳即使活着,又跟行尸走ròu有什么区别?好在云小惑活着,好在自己还有机会清醒。

  「就算他要朕的命,朕也会给他。若真有那一天,你们谁也不能怪他,更不能伤他半分,这是朕欠他的,该还!」「皇上!」小雀子急得眼都红了,「万万不可,您是一国之君啊!」「朕累了。」轩辕靳合拢起新换的衣服,看了眼窗外的天色,喃喃着说:「朕该回去了,离着他近点儿,这心里也踏实些。」「奴才送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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