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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师执位_樊落【3部完结+外传+番外】(881)

  笑话得不到共鸣,聂行风很正经地说:「傅燕文曾用过两次木偶。」

  笑容从张玄脸上消失了,「希望与他无关。」

  他这样说不是因为怕,而且一想到那混蛋趁人之危把聂行风的犀刃抢走,他就气得想揍人,再看看眼前空空如也的停车场,他不得不承认也许素问暂时没有危险,但他的失踪让原本就复杂的事件变得更加扑朔迷离了。

  「有谁会掳走素问呢?」

  「也许你该问,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有谁可以掳走他?」

  刚才在跟张燕桦的对话中,聂行风有仔细观察她的反应,起初她有些惊慌,但在听到张玄询问素问后就冷静了下来,他猜测她一定有秘密隐藏,但是与素问的失踪没关系。

  周围没有计程车,两人向前走了一会儿,聂行风转头看那栋旧楼,里面拉着厚厚的窗帘,不知道是否有人在帘子后窥视他们,但他想那个叫韩路的人一定在房子里,却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张燕桦不让他们见面。

  也许见了面会bào露一些事实,比如韩路跟韩越的关系,或是他们根本是同一人,如果这样的话……

  想到这里,聂行风一愣,他发现带走素问的人也许是为了阻止素问跟他们联络,素问特意从车里下来,一定是有事对他们说,而他要说的事或许是掳劫者不想公诸于众的。

  第八章

  王四平住的公寓到了,如果说张燕桦的住居是陈旧的话,那这里就是寒酸了,公寓下面堆了很多用不到的杂物,挡住了上楼的路,张玄正盘算着怎么跟房东jiāo涉,手机响了起来,他还以为是初九回电,拿出来才发现是银白。

  银白给他打电话比较少见,作为有签订契约的式神,他们很多时候是用法术来沟通的,张玄心里泛着疑惑接通了电话,就听对面焦急的声音道:「主人快回来,我们这边有麻烦!」

  「我这边的麻烦更大,出去一趟,我把银白白弄丢了……」

  话音未落便被打断了,银白说:「不想重新花钱装修房子,您现在就最好马上回家。」

  等张玄要再问时,电话已经挂断了,他沉默了几秒后,对聂行风说:「我好像被自己的式神威胁了。」

  「他只是告诉你现在的qíng势紧迫。」

  聂行风看了眼近在咫尺的公寓,不知道家里发生了什么事,他打消了分头行动的念头,拉着张玄去前面的路口叫车,至于王四平这条线索的追查,只能暂时搁置了。

  还好不是车流高峰期,路上没有塞车,两人飞快赶回家里,张玄刚跑进院子,就听到里面一阵玻璃碎声,想到楼下摆放的各种古董瓷器,他一阵ròu痛,冲过去打开了门。

  随着房门打开,一波细碎的东西向他洒来,张玄反应灵敏,双指夹住道符挡在眼前,道符在面前做出一道城墙气场,挡住了那些东西,随着哗啦声一齐落到了地上,他低头一看,愣住了。

  如果没看错,那好像是……大米粒吧?

  「怎么回事?」

  làng费粮食的行为最不可原谅,张玄喝问,谁知头刚抬起,迎面就见一个青瓷花瓶掷了过来,这次是聂行风抢上前,及时捏住了花瓶细颈。

  花瓶冲力很大,却被他轻松拦住,张玄在旁边看呆了,正要鼓掌称赞董事长好身手,就听砰的一声响,另一个配对的花瓶撞在他们身旁的墙上,跌了个粉碎。

  家里所有装饰物都是聂行风置办的,所以花瓶的价值张玄并不知道,但想来不会太便宜,转过头就看见几小时前还整齐gān净的客厅已不复原貌,所有物件都移了位,他平时经常坐的软垫沙发飞去了楼梯上,再往上看,那个水晶吊灯也碎掉了大半,只留半边残骸在空中晃dàng着。

  地上桌上摆了一片片的米粒,银白盘坐在一边,运功抵挡不时袭来的戾气,他身旁墙角还支了一柄稍大型油纸伞,仔细一看,伞下还有个人,却不是钟魁是谁?

  眼前金光划过,凌厉的几乎可以轻易抓碎腕骨,张玄急忙向后避开,就见抓过来的是一双鹰爪,爪尖锐利,泛着薄薄 金色,竟是汉堡的yīn鹰原形,见他躲开了,yīn鹰又低头用鸟喙啄他,要不是聂行风及时将青瓷扔过来,把yīn鹰bī退,张玄的胳膊一定会被啄出一个dòng来。

  「奶奶的这是怎么回事?他嗑药嗑多了?」

  看着古董瓷瓶被啄碎了,张玄觉得比自己被啄更ròu疼,弹指将道符向yīn鹰头顶拍去,鹰头被撞到,失去了平衡,痛得嘶叫着晃到一边,依稀是人类的叫喊。看到附在yīn鹰身上的某个很淡的灵魂,再看看满地撒落的米粒,张玄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跑去钟魁面前,抄起他手里的油纸伞,将伞面微合,咬破食指,并指在上面连画数道符箓。

  yīn鹰被撞开后很快就缓了过来,碰到了敌手,他勃然大怒,一个俯冲又向张玄冲来,张玄这次没有躲,待鸟喙啄住伞尖后,他将伞面重新张开,砰的响声中,伞面上符咒金光四she,顿时将yīn鹰跟附在他身上的魂体罩在了当中。

  张玄又一抖伞柄,油纸伞腾入空中,yīn鹰受不了那股冲力,顺着伞面滚到地上,刚好落在了伞下,阳光she进,透过伞面将上方的符咒映到了地面上,yīn气与金光相互辉映,正是yīn鹰与魂体最怕的气场,他嗷唔叫了两声,抖着翅膀变回了鹦鹉模样,而魂体也因为跟他附在一起,无法逃离,在伞下哀哀号叫。

  众人仔细看去,发现那yīn魂像是人体,又像是只有两肢的怪shòu,龇牙瞪目极为凶狠,在伞下不断伸展躯体,一副要吃人的模样,要不是被伞制住,他一定会继续在家中放肆。

  「现在我无比期待再见到神木,让这只笨鸟一辈子都别想变回yīn鹰。」

  看着因附体神智被cao纵的小绿鹦鹉,又转头看看宛如台风过境的客厅,张玄很后悔当初没一鼓作气找回通天神树。

  「主人,没想到你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危机解除,银白收了防御灵气,眯着眼向张玄发出赞叹,可惜后者不为所动,将油纸伞往地上一支,双臂jiāo抱在胸前,冷声发问:「谁来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银白抚弄着绕在他手腕上的小黑蛇不说话,张玄又把目光转向钟魁,钟魁看起来最láng狈,一头jīng心打理的发型变成了jī窝,上衣还被鹰爪撕出了好多条痕,要不是他这只鬼有自我修复能力,以yīn鹰的狠戾,足可以抓得他血ròu模湖。

  「大家坐下来慢慢说吧。」

  看客厅状况就知道刚才是种怎样的凶险,聂行风将还算完整的沙发推到空地上,示意大家坐下来细谈。

  董事长发话了,张玄没再追问,用眼神示意他们坐,至于那柄油伞,被他随手撑到地上,竟保持树立不倒的状态,将附在鹦鹉身上的鬼罩了个妥妥当当。

  钟魁站起来,在发现危险确实消失了后,他跑去厨房为大家一人倒了杯茶,自己先喝了一大口算是压惊,这才说:「起因算是我了,我捉了只鬼回来,没想到回家后刚好碰到银白在做法,不知道他的法术怎么会跟鬼的气场相冲,就导致鬼跑去了汉堡身上,然后汉堡就变身了,打发狂气把家里搞得一团糟。」

  「不是把家里搞得一团糟,是它要吃掉我们,」银白把茶杯举起来,以便弟弟可以顺利喝到,解释:「那是动物化成的厉鬼,所以想借汉堡的灵力壮大自己,不过汉堡会这么轻易中招出乎我的意料,看来他平时除了聊八卦也至鞥呢当邮差了。」

  「你们兄弟会抢我的饭碗也着实出乎我的意料,」张玄用指头敲敲对面的茶几,上面还铺盖的大米被弹了起来,「我不是问结果,而是问事件起因,为什么我的式神会在我不在的时候玩问米?」

  「因为巡警的亡灵找不到,我就想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让银墨弄来他们的生辰八字,配合我们独家的占卜术来试试看咯。」

  银白答得云淡风轻,好像眼前的惨状与他一点关系都没有,给弟弟喝完茶,接下来自己喝,说:「那些米都是陈年旧米,没经过半点日照,最合适问米了……」

  「我没有问你问米的步骤。」

  张玄翻了个白眼,虽然他不是问米婆,但玄学流派一脉相承,这种基本功他还是懂得,问米无非就是引魂上身,让它们跟阳间的亲人一聚,但同样的上身很伤身体,所以比起这个,他宁可多花点钱去跟鬼差直接jiāo流,没想到银白会趁他们不在玩这招,想起离开时银墨手里提的购物袋,他明白了,原来这里面都是祭品。

  「所以你准备把鬼请来上谁的身?」他虚心请教。

  银白给的回答是啪的一声往桌上拍了个小人,跟张玄之前拿到的几个小木人神似的家伙,就在他以为出现了人偶E时,人偶的头掉了下来,原来是个用马铃薯刻得便宜货,上面写了过世之人的生辰八字,看起来还满认真的。

  「所以你就是用它把那恶鬼请上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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