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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师执位_樊落【3部完结+外传+番外】(882)

  「恶鬼不是我们请的,是钟魁带回来的,」银白指了指造成客厅世界大战的第二个罪魁祸首。

  他原本想有汉堡帮忙,请鬼会比较容易,当请了半天都没结果,就在他考虑要不要结束仪式时,钟魁回了家,手里还拿了柄复古雨伞,一进门就把伞支开,结果藏在伞里的鬼突然发飙冲出来,汉堡气场最yīn,就被恶鬼误打误撞的附上了身。

  「说到最后,还有谁能比得上钟魁学长?」

  听着银白的解释,张玄把目光转向钟魁,钟魁正托着脸腮听故事,这副俨然把自己置身事外,听故事听入迷的模样让张玄连吐槽都懒得吐了,还是聂行风帮他作了解释:「也许钟魁身上除了yīn气外还有罡气,当初马言澈的怨灵都拿他没办法,更别说一只幽魂。」

  这个解答张玄暂时认可,又问:「那之后呢?」

  「之后就是现在这种状态了,还好主人您回来得快,否则我们家真要大拆迁了。」

  无视银白投来的友好的笑,张玄冷笑:「请把人称复数去掉,这是我的家,而因为你们的乱搞,我的家现在变成垃圾场了,谁负责?」

  银白兄弟有志一同,一人一蛇同时指向钟魁,钟魁回过神,又迅速指汉堡,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大家发现汉堡垂头丧气地趴在地上,那道魂体跟他紧紧相靠,却因为太庞大,光是影子就盖过了他的存在,恶鬼还不时发出愤怒吼叫,像是不甘于被困在伞下。

  「这到底是什么野shòu变成的东西啊,这么丑。」

  张玄厌恶地把视线转开,想到素问前脚刚失踪,后脚家里就多了个怪异生物,要怎么处理这东西都是个问题,不由得头大,问钟魁,「身为一只鬼,大哥我拜托你有点做鬼的自觉好吗?我让你去寻找巡警的魂魄,你弄只这么难看的动物恶鬼回来gān什么?你是怕我不够忙,给我找点事来做?」

  「也许它就是巡警的魂魄?」钟魁的粗神经让他没顺利接收到张玄的怨气,很认真地回道:「我半路遇到它,把伞一打开,它就自动飞过来了,回到家问米,它又自动上了汉堡的身,所以……」

  「所以今天家里造成的损失全部由你赔偿!」

  「可以啊,但我需要赊账,你也知道的,我没有薪水拿的。」

  没薪水拿这招真是最好的借口,这幅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态度连张玄也拿他没办法,想到因为这些人的帮忙,现在状况变得越来越忙,他往沙发背上一靠,有气无力地说:「既然拿这种伞,就该穿个唐装才拉风,说不定除了见鬼外,还能遇到星探。」

  「真被你说中了,一路上我的确遇到了两个跑来搭话的人,可惜是人,跟我的目标不同,我就没理会,至于伞,是我在马先生家拿的,因为油纸伞聚yīn,比较容易找寻魂魄,也方便揣带。」

  随身揣带鬼魂吗?

  张玄突然发现自己无法跟得上钟魁的想法了,听他提到马灵枢,他皱眉问:「是马先生的?」

  「对,所以你千万不能弄坏它,否则我会被马先生骂的。」

  「油纸伞聚yīn这招你也是听马先生说的?」

  「是小白的捉鬼箚记里写的啦,马先生还不知道我偷拿他的伞去捉鬼呢,」说到这里,钟魁的思维才搭上正常的线路,看看那柄竖在阳光下的油纸伞,说:「张玄你赶紧把那只鬼收了,我要趁马先生还没回来把伞还回去。」

  要是能收他早收了,还需要等到现在吗?

  张玄没好气地说:「我只会杀了它。」

  对于这种不知道是什么恶shòu化成的鬼混,杀的方式最简单,收鬼的话还要跟yīn差那边jiāo代,可是现在yīn差收普通鬼魂都忙不及,哪还有空管一只shòu鬼?

  打断张玄的思绪,聂行风问钟魁,「可以带我们去你收鬼的地方看一下吗?」

  「好啊。」

  「为什么?」

  前一个答的人是钟魁,后一个是张玄,面对张玄的不解,聂行风说:「我想这只shòu鬼也许真是巡警的魂魄。」

  「董事长你不要开玩笑了,这明明就是野shòu,还是叫不出名的野shòu。」

  「但它很像你跟素问描述的那种怪物,它会徘徊的地方要嘛有它的同类,要嘛那个地方很重要。」

  既然已死的索仁峰可以化作怪物,那么被他咬死的巡警魂魄化成相同的野shòu也不是说不过去的——明白了聂行风的想法,张玄咧咧嘴,很想说不会这么巧吧,但看看那只在伞下抓狂的鬼魂,再想到银白的问米,他就觉得董事长的推测不是没有道理的。

  反正现在毫无线索,去看看也好,张玄的眼眸扫过耷拉着脑袋的鹦鹉,带只被附身的鹦鹉出门,万一出什么意外,shòu鬼又会跑掉,他沉吟了一下,把目光落到钟魁身上,手掌拍在沙发上,喝道:「就你了!」

  钟魁没反应过来,手指点点自己的鼻子,像是在询问要他做什么,张玄走上前,直接将他拉到伞旁,举起伞对他说:「让shòu鬼上你的身,我才好带它出门寻鬼,事qíng是你惹出来的,不要跟我say no!」

  「如果不要我付装修费,我一定说yes。」

  银白在旁边看得撇撇嘴,很想问钟魁比起付钱的问题,他更该担心一只鬼被恶鬼上身的后果吧?

  但很显然钟魁完全没考虑到这个更严重的问题,还好聂行风帮他想到了,问张玄:「让恶鬼附身,钟魁会不会有麻烦?」

  「是上身,带在身上的意思,不是附身,」张玄掏出随身带的huáng符,用朱砂笔在上面写着符咒,解释道:「钟魁就好比是所移动监狱,用他困住shòu鬼,让它无法出去作恶,到适当的时候再把它放出来,shòu鬼的存在与离开是受钟魁控制的。」

  说到这里,他扫了一眼钟魁,「听懂了吗?」

  「听起来很带感!」

  「也很危险,」银白懒洋洋地问:「主人您确定您的法术不会临时当机?」

  居然敢怀疑他的法术效果,张玄不慡了,冲他的式神很温柔地问:「要不你来?你突然想到你的法术要比钟魁好得多。」

  询问换了一对白眼,银白把头撇到一边不发话了,聂行风也有点担心,说:「要不上我的身?」

  「不是随便谁都可以控制恶鬼的,他们都是鬼,气场频率很近,容易影响shòu鬼的思维,鬼见了你只有跑的份,哪敢上你的身?」张玄把道符写完了,抬起头,拍拍聂行风的肩膀,小声说:「敢上你的只有我。」

  居然在大家面前说这种不检点的话,偏偏他还不敢接下去,就他对张玄的了解,这个话题一旦开场,那接下来的内容一定会更糟糕。

  所以聂行风只能郁闷地无视了,银白看在眼里,忍笑忍得肩膀都颤抖了,结果被张玄直接点名,「你们兄弟俩把家里整理好,我不想回来再看到这种状态,做完后再去监视张燕桦,看她有什么行动。」

  银白本来想拒绝,但后面那句话提起了他的好奇心,「张燕桦与这件事有关?」

  「她与这件事是否有关我不知道,不过与银墨被淋狗血有点关系。」

  听说与银墨有关,银白的眼眸眯了起来,里面戾光乍现,但可惜张玄没再讲辖区,而是对着shòu鬼灵体画了些字,又将写好的道符贴在了它头上,向前一拉,那道符便似牵引绳般的扯住狰狞魂魄将它慢慢拉出了汉堡的身躯。

  银白看得有趣,忍不住也凑到了近前观看,就见魂魄张牙舞爪,在发现控制自己的是张玄后,向他龇出獠牙,恨不得将他一口咬进嘴里,可惜那道符压住了它的戾气,使它的魂体化作长长的一条白雾,不得不随着道符牵引飘动。

  张玄将钟魁拉到面前,并指在他胸前虚空连画了数笔,随着他的勾勒,金线从符咒之间隐约闪出,宛若栅栏之形,张玄将道符握进钟魁手里,说:「握着它,想象着这是狗绳,你是出去遛狗就行了。」

  这比喻还真是……

  钟魁苦笑着想询问细节,胸前已被拍了一掌,只觉一股邪恶之气袭来,张玄已将shòu鬼的魂魄拍到了他身上,还好气息邪恶归邪恶,但相当弱,甚至他可以感觉得到那只鬼的恐惧,他攥着受理的道符突然想到,也许那份凶恶并非鬼魂真正想表现的,它的内里可能比任何人都感觉害怕吧?

  「不要对鬼抱任何怜悯之qíng,记住它是你控制的,它若作恶,一定要杀,否则你很容易被它影响。」看出钟魁脸上流露出的伤感,张玄警告道。

  钟魁回过神,这个道理他不是不懂,但要让他执行他就于心不忍了,恍惚了一下,问:「那如果我作恶的话,你也会杀我吗?」

  额头被狠拍了一下,张玄骂道:「你不犯傻我就谢天谢地了,你要作恶,先过了马先生这一关再说吧。」

  「说得也是呵呵。」

  钟魁攥紧手里的道符,心想跟着马先生学习,自己应该不会犯太大的错误才对,所以这个假设的问题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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