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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师执位_樊落【3部完结+外传+番外】(968)

  难怪钟家的yīn灵气场连龙神都为之忌惮,原来它们是守护入瞑中五帝的神灵。

  聂行风问:「那位前家主是生病过世的吗?」

  「不,是受伤太重导致的,二十多年前,我离开常运去接钟魁那段时间,有人来滋事破阵,钟家人联手都不是他的对手,等我回来时,家主已经去世了,我们将他安置在地下,四周贴满镇神道符,以示对他的敬重。」

  聂行风心中一动,突然明白了钟魁遇到骨架时的反应——他们都以为骨架被镇在地下,是生前被谋害的,但真相怡恰相反,那是钟家人表达郑重的方式,假如当时他们知道钟家人过世后都以尸骨砌墙,也不会误会院长跟张雪山有勾结了。

  「那个来破阵的人是不是自称天神的傅燕文?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我不知道,当年我不在场,这次我也不在场,但如果真是他,为什么当年他将钟家重创后又突然消失,二十多年后才卷土重来呢?」

  聂行风无法解答这个疑问,但直觉告诉他,钟家两次变故都与傅燕文有关,也许找到了秘密,就找到他的弱点了。

  「可惜最后供奉的法阵还是被破了,神树也消失了,也许这就是净世的先兆,再不用多久,五帝就会醒来了吧?」

  微风送来长长的叹息,聂行风心中一动,问:「当年神树消失,你们没想过要寻找吗?」

  「有多次寻找,但都杳无踪迹,我担心连累到那些孩子们,便将他们都尽快送走了,但二十多年前的那场争斗破了常运的气场,之后孤儿院里便时不时的出现一些yīn灵化作的孩童,因为它们都是先人化成的,又不会伤到孩子,我便听之任之了,没想到蓉蓉的偷盗行为会引发它们的杀机,至此一发不可收拾,后来我不得不将那栋书屋封住,却仍然无法禁止yīn灵的出现,直到这次大变故。」

  听着院长的讲述,聂行风终于将心中的疑惑都弄清了,问:「那今后你打算怎么做?」

  「超度yīn灵,但可能要费些时日,它们都不属于这个世界,希望因缘际会,一切可以顺利解决。」

  停车场快到了,聂行风犹豫了一下,终于忍不住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院长先生,那晚你到底跟张玄说了什么?」

  院长停下脚步,微笑问:「既然他没有跟你说,那你又何必一定要知道呢?」

  「每个人都有好奇心,也许真相可以让我心安。」

  「那你有没有想过也许那会让你更不安?」

  聂行风想了想,最后还是说:「请告诉我。」

  一声叹息后,院长选择了回答:「其实那晚我什么都没看到,我跟他说他是个没有将来的人。」

  聂行风怔住了,他无法拿捏这句话的真意,但很明显张玄听懂了——没有,可能代表了终结,但也可能代表创造,正反两面,端看怎么去理解。

  「谢谢!」他衷心地说。

  院长笑了,「不必道谢,我根本没帮你们什么。」

  两人进了停车场,院长去了自己的车位,司机看到他,下车帮他把后面的车门打开,发现司机竟是钱叔,聂行风一愣,不知道这是不是钱叔的纸人式神。

  「聂先生,上次谢谢你跟张玄去书屋,帮我家少爷解开了心结。」

  钱叔笑着跟聂行风打招呼,怎么看都不像是式神,听他的口气,「少爷」指的该是院长,聂行风随口应和后,问:「那晚你没受伤吗?」

  「没有啊,我在追张雪山的魂魄时不知道被谁打晕了,等我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事qíng都结束了。」说到这里,钱叔脸露困惑,看得出对于自己的遭遇,他也百思不得其解。

  聂行风却心头一惊,他发现自己抓到了整个事件的关键——傅燕文在撒谎,他撒谎的起因,钟魁的死亡,还有……

  心头因为突如其来的线索乱成一团,聂行风道了谢离开,他上了车,将车开出去就马上打电话给家里,好半天才有人跑来接听,听出是汉堡,他说:「麻烦把电话转给银墨。」

  「银墨不舒服,正在休息。」

  不安的感觉更重,聂行风说:「那转给银白。」

  短暂寂静后,汉堡说:「银白人间燕发了,我们也在找他。」

  「早上他不是还在?」

  「其实这几天的那个银白都是假的,是纸人式神变的,」汉堡哆哆嗦嗦地解释:「本来很容易看出来的,但因为最近出了很多事,所以大家都没在意,银墨也被银白施了法术,一直在昏睡,还是小豆子看出有问题,我们才注意到不对劲,银白果然跟傅燕文是一伙的,当内jian来暗算我们……」

  「那个神棍!」

  「董事长大人您说什么?」

  「我说——」往前开着车,聂行风的表qíng从未有过的冷峻,「把消息放出去,不管傅燕文现在在哪里,都让他知道,这笔债我会好好讨回来!」

  <本文完>

  番外 一生

  钟魁睁开眼睛的时候感觉自己好像做了个很长的梦。

  梦境是从童年捉鬼游戏开始的,中送他的成长、死亡、认识了各种不同的人类跟非人类、很幸运地为自己景仰的人打工,最后有人杀了他……

  不,应该说是他为了阻止那个人杀人,自动送上去的,如果时间再倒流一次,他仍然会毫不犹豫地做出同样的选择——假若可以救助自己崇拜的人,那么死亡对他来说并不是一件可怕的事。

  呃……不对呀,他好像早就死了吧?那岂不就是再死一次?

  钟魁揉揉头发,有些想不通自己目前的状况,从小白的藏书里他多少了解了一些有关鬼神的事,人死为鬼,鬼死为魑,所以他应该是魑——钟魁掰着手指算了算,突然想到在被傅燕文的犀刃打中之前他就是具骷髅了,所以严格来说,他死了三次,那他现在是什么状态?

  职业病的关系,在某些地方钟魁对自己的形象还是很在意的,急忙低头打量,希望不要变成比骨架还要恐怖的生物体,但看了半天什么都没看到,原因是周围很黑,黑到伸手不见五指的程度,他把手伸到自己面前,嗯,他的形容没有夸大,的确是连自己的手都看不到。

  于是钟魁把担心形象问题转为在意自己目前的处境,空间缭绕着线香的气味,让他想起张家的神龛,张玄做人吊儿郎当,但唯有在上香上面最守礼,如果有事上不了香,会托他们代做,所以钟魁对烟气有种特别亲密的感觉,伸手在附近摸摸,没摸到香炉,他又试着往前走了走,谁想一脚踏空,像是从半空中跌了下来,噗通一声趴在了地上。

  还好身为鬼的他没有疼痛的感觉,钟魁爬起来拍拍灰尘席地而坐,但很快的他发现自己的身体又飘浮了起来,好像重新回到了刚才的地方,还是漆黑一片,但总算是不太冷,不像犀刃划过他的身体时带给他的那种死亡的冰冷。

  那一刻,他真以为自己会魂飞魄散,当时的状况他记得并不牢,唯一记得的是马灵枢极为难看的脸庞,他想马先生可能很生气,那么高傲自负的人一定不屑于被自己救助,所以当时他很想道歉来着,想告诉马先生不是自己想抢风头,而是怕他受伤,被犀刃砍到的滋味一点都不好受,可惜这些话没等说出口他就失去了知觉。

  老天保佑,保佑马先生不要生他的气,生气的话让他多加班也好,千万不要跟他提解除合约,现在要找一份自己喜欢的并且可以每天跟偶像在一起的工作很不容易的!

  在反复纠结这个问题很久后,钟魁才想到了另一个更重要的问题——奇怪,这究竟是哪里呢?

  周围隐约传来说话声跟脚步声,但由于太黑暗,钟魁无法判断那是谁的声音,总之现状还不是太恶劣,至少他还活着——他很乐观地跟自己说。

  「有人在吗?我是钟魁,谁来帮下忙,汉堡?银白银墨?」

  叫了半天没人理,钟魁又改叫张玄,在喊到第三声时有反应了,脚步声向他走近,然后他跟前一亮,仿佛黑暗之门在瞬间开启了,阳光she进来,明亮得让他无法睁眼。

  果然呼唤张玄是正确的,虽然他是神棍,但偶尔还是可以超常发挥的。

  钟魁揉着眼睛抬头看去,见出现的不是张玄,而是聂行风,他手里拿着线香朝着自己拜了拜,然后将香通过来。

  钟魁左右看看,这里是张家客厅没错,但他不太理解聂行风为什么要给自己香,他用手指指自己的鼻子,想确认聂行风是不是搞错了,但聂行风对他的动作毫无反应,眼见着香头即将戳到自己的脸上了,他急忙往旁边躲闪,却再次踏空,从上面跌了下来。

  一团雾气在地面上弹了两弹,然后站了起来,钟魁站稳后发现自己刚才是浮在神龛上的,难怪线香气会那么浓郁,原来香炉就在近前,聂行风已将香cha到了香炉里,钟魁侧头看看他,又看向神龛,搭讪道:「董事长你上香啊,这种事jiāo给张玄做就行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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