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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师执位_樊落【3部完结+外传+番外】(977)

  “你知道该去哪里救人吗?”

  钟魁摇手的动作猛地停下,眨眨眼,发现这的确是个很难回答的问题。

  “也许董事长知道,还是马先生你有线索了?”

  “没有,不过我想……”夜风中马灵枢的唇角微微勾起,“不管张玄在哪里,过得一定比我们好,说不定现在还在享受大家为他担心的感觉呢。”

  “啊嚏!”

  寂静的房间里喷嚏声突兀地响起,接着又是连着两声,随后打喷嚏的人揉揉鼻子,嘟囔:“不知是谁在念叨我。”

  “聂行风。”

  对面传来冷淡的回应,男人一边说着一边给墙上的灯盏换上新的灯泡,上一个灯泡被某个人不高兴时用餐刀cha破了,虽然只是装饰xing灯,但多一个总可以让房间多一点明亮。

  “不会是董事长。”

  张玄换了个姿势,往chuáng上一趴,将腿朝向房间的另一个人,那人原本在帮他揉肩,但这几天摸清了他的习惯,半点犹豫都没有,又顺从地帮他揉腿。

  享受着按摩,张玄继续说:“他念叨得太多了,多到我早有免疫力了。”

  张正将灯泡换好,从椅子上跳下来,冷冷道:“或许他根本就没找你,人家可是总裁,每天忙得很。”

  “张正你不擅长挑拨离间,”为张玄按摩的白衣男人说:“这招不适合用在他们身上。”

  “他不是挑拨离间银白,他是真的这样认为的,”左腿被按摩得很舒服,张玄又抬起右腿,看着站在对面的人,他对银白解释:“他认为我跟董事长不是一路的人,迟早会分开,如果这样想可以让他心里舒服一点,那就随他去吧。”

  张正被说得脸上红一块白一块,张玄越是随意他就越是恼火,喝道:“张玄,你别忘了自己目前的处境,身为阶下囚,还是有点阶下囚的自觉比较好,否则惹火了傅先生,不管是你还是聂行风,都无法将此事善了。”

  “好像我的阶下囚现状也是拜你所赐,先是用银白跟冒牌货勾结的消息取信我,转而又出卖我,这么两面三刀的作为就是你所谓的正义吗?”

  “为了达到正义的目的,稍许牺牲是必要的,不过既然连你的式神都可以背叛你,那你又怎能期待一个连朋友都算不上的人?”

  张玄不言语了,像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转头看银白。蓝眸清澄似水,看不到一丝杂质,银白被他盯得心虚,却又无法解释,只好低下了头,张玄没介意,又将眼神转去其他地方。

  关押他的房间装潢得很华丽,家具摆设一应俱全,墙上悬挂着画轴,真假他看不出,但至少很赏心悦目,他现在趴着的大chuáng也挺舒服的,如果忽略被囚禁的状态,这里更让人感觉是五星级饭店。

  说起来这是张玄第二次被劫持了,第一次是在地府,相对于yīn冷的地府,他更满意这里,其中一个最大的原因是这里伙食很好,每天三餐风味都不同,外加有人服侍,比在家里还舒服,至于先前在法阵中受的外伤也早就恢复了,他现在完全把这里当度假村来看,唯一遗憾的是这里跟地府一样要靠灯光来照明,房间里没有钟表,他的手机也被扣下了,无法知道昼夜的不同,房间四周有窗户,却被固定住了,没法打开查看外面的状况。

  所以这是哪里,住了好几天张玄都无法得知,他试着打探张正的口风,谁知张正嘴巴紧得很,聊天归聊天,碰到敏感的问题,他马上就避开了,银白似乎也不清楚,所以与其说是银白跟张正联手害他,倒不如说银白是不得已才这样做的,这个真相不重要,总之就是他被软禁了,除了这个房间外,哪里都去不了,银白和张正跟他一样,至于傅燕文,除了在常运露面杀钟魁外再没出现,张玄怀疑他在对付聂行风,所以现在最危险的不是他,而是聂行风。

  如果他能冲破罗网就好了。

  盯着前面黑dòngdòng的方框,张玄想,那应该是窗户,本来他是有信心打开的,但最让人窘迫的是现在他偏偏打不开,因为一些他自以为是的行为导致的。

  不过身为天师的自尊心让张玄不会承认这个事实,所以在不明白傅燕文的用心前,他选择了静观其变。

  “你很想离开吗?”见张玄盯着窗户不动,张正说:“那你可以试一下,说不定聂行风现在有危险,很希望你的救援。”

  银白没说错,张正不是个会说谎的人,听了他明显的教唆,张玄反而不着急了,房间里没有做结界,没有挂诛仙阵里那些让他不适的神剑,要脱困应该没那么困难,但这反而让他怀疑其中有鬼,所以张玄现在更希望自己有透视眼,可以看到外面是什么状况。

  可惜任张玄盯了半天,却什么都没看到,反而瞪得眼睛痛,忽然鼻子一酸,完全没有征兆的,泪水从眼中流了出来,他急忙伸手去擦,却毫无作用,眼泪像是喷泉,刚擦掉立马又涌了出来,搞得他láng狈不堪,也顾不得享受银白的服侍了,探身去抽纸巾。

  银白很有眼色地将纸巾盒递到了他面前,张玄道了声谢,连抽几张开始抹泪,张正本来还以为他在作戏,后来越看越不像,靠近他仔细注视了一会儿,见他哭得眼圈都红了,不由得懊恼自己刚才的话。

  “你还好吧?”

  张玄哭泣的样子让张正想起了幼年时的他,尽管他对张玄现在的各种表现很不以为然,但这无法抹杀掉张玄在他记忆中的形象,不知道张玄为什么哭泣,只觉得他这样哭很可怜,张正问:“有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被关起来吗?我又没说要杀你……”

  “我没在哭!”张玄一手用纸巾捂住脸,一手伸出来阻止张正的靠近,大声叫道。

  “那你这是在gān什么?”

  “不是我在哭!”

  张正看向银白,怀疑银白偷偷对张玄用了什么法术,银白耸耸肩,同样一脸的迷惑,张正还要再问,又听到笑声响起,声音近在眼前,毫无疑问,是正在大哭的人发出来的。

  “那你是在笑吗?”他小心翼翼地问。

  张玄用力点头,又抬起头给他们做出个大大的笑脸,但笑容没维持太久,就在哭泣中坍方了,泪水再次从他的蓝眸中流了下来。

  “哈哈,哈哈!”

  笑声融合在泪水中,说不出的诡异,要不是现在状况特殊,张正一定将驱鬼符直接拍到张玄的脑门上,银白在旁边慢悠悠地问:“主人一定是在这里闷太久,失心疯了,要不要跟傅大人说一下,带他去附近遛遛?”

  “傅先生不在。”张正被张玄又哭又笑的状态搞得很烦躁,随口回道,但马上就发觉说走了嘴,急忙冲着张玄大声喝道:“不要再演戏了,不管怎样,你是出不去这道门的。”

  “都说了我没哭!”

  张玄再次否认,但嘶哑的声音让他的话的可信度变得很低,张正本来想再问,又觉得配合他演戏太无聊,索xing闭了嘴,转身推门出去了。

  外面传来锁门声,看到门框之间符咒金光闪过,银白眉头微皱,看来这座樊笼没那么易出,他转去看张玄,张玄总算哭完了,拿着纸巾抽抽搭搭地抹眼泪,银白忍不住赞道:“主人您的演技真厉害。”

  “什么演技?我是真在哭……”张玄说完,又觉得不对,紧跟着否认,“不是我哭,我现在是连通器,身不由己地跟着别人哭。”

  “什么连通器?”

  银白没听懂,就见张玄的蓝眸眯起嘿嘿嘿笑起来,自言自语道:“傅燕文打错算盘了,他想置于死地的人并没死,所以我才会哭。”

  银白更听不懂了,“你是指董事长吗?”

  “少乌鸦嘴!”张玄气愤地瞪他,“我说的当然是……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跟冒牌天神还有张正联手算计我,我还没跟你算帐呢,身为式神,你知道背叛主人的下场是什么!?”

  银白不说话了,头微微侧开,稍微隐忍后眉宇间露出傲气,“悉听尊便。”

  “你这是什么态度啊?别以为我现在是囚犯,就没法gān掉你,我只要一道咒语,你就生不如死了知不知道?”

  煞气传来,带着属于北海之神的凌厉气焰,银白打了个寒颤,他不怕张玄,但对玄冥这个人格有种莫名的恐惧感,看到张玄掐出的指诀,虽然未必如他说的可以轻易杀掉自己,但绝对能让自己痛不可当,那份痛楚他曾在傅燕文那里尝过,忍不住在体内凝起灵气,准备抵抗对方的重击。

  但等了半天,预料中的痛击都没有传来,张玄翻了个身,来了个贵妃醉卧象牙chuáng的姿势,懒洋洋地吩咐:“帮我按摩下手,在这里待了几天,手都变粗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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