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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叶障目_蘼芜女【完结+番外】(16)

  芙蕖走到陛下脚边又重新跪了下来。

  “抬头。”

  五官jīng致的和其他男宠如出一辙,眼角微微上挑,倒是有些风致。

  “唱首曲子吧。”奉安已经将男宠的技艺通禀过了,得到陛下的点头,才召过来的。

  芙蕖起身,正巧看到陛下在小心的收卷着方才的纸,芙蕖眼睛一带又恭敬的垂下,那是一副画像,男人的画像。

  “那轿中人必定有一腔幽怨,她泪自弹,声续断,似杜鹃,啼别院,巴峡哀猿,动人心弦……”

  皇帝看着眼前的少年,唱腔、科白、身段、砌抹、声qíng无一处不好,伊伊呀呀,无一句气馁音懈,圆润甜脆的声音真如轻掷烟罗,让人觉得软玉在怀一般舒畅。皇帝不由得想起了齐湉的声音,不清脆,不甜美,带着丝丝的沙哑,qíng事之后更为明显,有了慵懒和疲惫,沙沙的声音磨得人心头痒痒的。

  芙蕖选得是自己擅长的《锁麟囊》,心中期盼的是自己楚楚可怜的样子能得陛下几分怜惜,因此唱得越发幽咽婉转,跌宕多姿,滴溜溜的眼睛围着陛下转。

  看着芙蕖迎合取悦的意态,皇帝又想起了那一晚在车上,齐湉生涩的迎合刺激着他的感官。

  “别唱了。”皇帝淡淡开口。

  芙蕖停了下来,惊惧地看着皇帝,不明白自己哪里做错了。

  “坐上来,自己动。”

  第三天的傍晚,齐湉就回宫了。

  皇帝对于齐湉的回宫时间十分满意,琢磨着日后齐湉表现好,要偶尔放假让他去看看母亲。

  皇帝不知道齐湉倒是更愿意在家里陪母亲用完膳再进宫的,可是母亲不肯,担心他误了差事,死活都要他早点进宫,几乎是赶着他出门的。

  皇帝扫了一眼在殿下行礼的人,气色还不错,似乎比在宫里的还要好一些。在宫里他就这么不舒畅吗。皇帝在心里不大痛快地想着。

  “那是什么?”皇帝开口,指着齐湉身后的一堆东西。

  齐湉一回宫就被侍卫领到了皇帝面前,东西还随身带着,来不及放回西郊别院。

  “这是母亲命我带进宫的。”齐湉顿了顿,道:“说是给和我一起当差的几位大哥的。”

  “那是给朕的?”皇帝顿时来了兴趣,直接忽略掉了还有几位大哥,道:“拿过来看看。”

  齐湉提着一个小盒子上前。一打开里面装的都是一些吃食。模样还算可以,就是不如宫里的jīng致。

  皇帝拿起一个往嘴边送。齐湉一惊,赶紧拦住道:“陛下,这不行……”

  皇帝的饮食规制严格,需要验毒、试吃才可以呈上的。

  皇帝顾自吃了一口,漫不经心地道:“难道你还怕你母亲要毒他儿子的同僚不成?”

  因是接近晚膳的时间,加上民间的小吃皇帝也不常吃到,因此皇帝一连吃了好几块。

  不知道齐湉是被皇帝吃得心疼了,还是真的也饿了,竟大胆地从食盒里拿了一块吃起来。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慢悠悠地说道:“母亲的糕点做得最是好吃。”

  吃完了又舍不得般去舔手中的食末。

  这番场景让皇帝看到还了得,立即二话不说,就把齐湉往寝殿里拉。

  两三下就把齐湉的衣服剥光了。三日不见,重新再看到齐湉光洁的身体,陛下竟觉得自己有微微的晕眩感,口gān舌燥。

  齐湉的一双丹凤眼迎上陛下,然而在看到皇帝那双几乎可以喷出火来的眼睛时,又犹豫了一下,把头侧向chuáng里边。

  皇帝突然想到了昨天那男宠的姿势。附着齐湉的耳朵一说,齐湉看了陛下一眼,眼睛又如以往那般微微垂下,似乎在后悔自己刚才的鼓励之举。

  皇帝不肯放过他,硬是把他抱在自己的腿上,但齐湉不配合,笨手笨脚的不说,脸皮又薄,左弄右弄的就是不如意,也顾不上责备齐湉了,如今泻火要紧,皇帝扑上去就把齐湉压倒了。

  这火烧得着实旺,灭的时间自然要久一些。

  “陛下……陛下……”齐湉两日不曾承恩,一时又有点吃不消。

  皇帝身下的动作缓了缓,嘴唇又覆上齐湉的,只让齐湉发出了一些含糊不清的音节。

  之后几日,皇帝待人宽厚,很是和悦。那是自登基以来,难得的好日子。朝中无事,齐湉又分外乖巧,常常难得有自发迎合之举。只是chuáng上花样太少,让皇帝心中有些遗憾,想让齐湉多学些技巧,同时跳入脑海的还有那鲜红的针印子,又被自己否了。

  事qíng来得很突然,如同万全的死那么突然。或许所有的潜伏者都是蛰伏在暗里,等他伺机而动bào露在明处,往往是出手的时候。被害人看着他跳出来的样子很突兀,其实潜伏者已经觉得自己等待太久。

  皇帝从内务府的万山手中接过厚厚的一卷时,他不经意的瞥了一眼殿外,这是个yīn天,殿内有些昏暗,处处投下黯淡不清的影子。

  内务府的教习向来是留下案卷的,为的是日后的接手者能尽量的熟悉被教习者的习惯、技巧、xingqíng。皇帝手中接过的就是齐湉教习的案卷。

  案卷的记录,同时还有一个不足为外人道的原因,为了迎合历位皇帝不同的口味,送来教习的难免有不好驯服的,内务府想出了不少刁钻的刑罚,为的是让被教习者能顺着教习者的意思去练习,有些倒是一上刑就听话了,案卷里就薄薄的几张纸,很简单。有些逆鳞不听话的,案卷里就会详细的记录何种刑罚效果如何,何种刑罚到何种程度方可达到预期的目的。

  案卷厚,有两种意思,一种意味着被教习者掌握的技能多,另一种就是意味着被教习者尝过的刑罚多。很显然,齐湉就是这个后者。

  万山是万全的弟弟,同属教习一职。万全被杖毙的那晚不是万山当值,当他半夜被唤到内务府的时候,他看到的已经是哥哥血ròu模糊的尸体。他费了很多的周折、不少时日才打探到那夜哥哥被杖毙的原因,拿到案卷证明哥哥的清白反而很快。

  “请陛下明鉴,齐湉不怕针刑,在教习之初,万全就曾经使用过,万全怎么可能会在陛下明令之下行如此忤逆、不智不值之举?”万山伏地,重重磕了一个头,沉闷的声音在青石板上有轻轻的回晕。

  万山听到纸张被轻轻翻动,良久,陛下的声音响起:“传齐湉过来。”

  内侍来传唤齐湉的时候,脚步一如既往的又快又稳,没有发出一丝声响。齐湉出门前望了望天空,云团浓得化不开。那是一个yīn天,齐湉记得很清楚很清楚,在以后很长的岁月里,这样的yīn天都会给他带来胸闷、不适的感觉。

  寝殿里笼着淡淡的佛手熏香,入了chūn,味道不如寒冬那么浓。

  “齐湉,你过来。”皇帝的声音透着淡淡的疲惫,乍一听生出几分不合时宜的苍凉。

  齐湉依言走上高位,站在皇帝的身边。

  “告诉朕,万全是怎么死的?”

  齐湉抬头看了看陛下,皇帝很平静,眼神如同一波没有涟漪的湖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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