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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情斋/十梦观情_青丘【完结】(39)

楚珏眼神一闪,语气透着让人受不住的寒意,说:“那么接下去就是姑娘你命殒之时。”

小英收起那份傲慢之色,她面露惧色,侧着头,从嘴里突出了一块石头。那块石头色如琥珀,但是却血气极重,随后小英把石头放在了无头女的手中,无头女一接触到石头便叫了起来。无头女身上便有许多的线头,被吸收到了石头之中。

而虹翘在此时,却已经晕倒了。胡悦不敢轻举妄动,他观察这小英,小英发现胡悦在看他,倒是朝他笑了笑,这笑意着实让人不舒服,知道所有的线头都吸收到了石头里面,那无头女便也消失无踪了。

地上只有一朵没有枝叶的水仙花朵。

小英说:“公子坏了我的好事。如果再吸收一个人的jīng血,我便可大功告成。”

胡悦拱手道:“姑娘好生厉害,但是你应该不是小英吧,姑娘把小英姑娘藏到何处了?”

‘小英’哈哈笑了起来,但随即便戒备地看了一眼楚珏,她说:“我自然是会把小英还给你们的。但是我还是那句话,胡公子别忘了云这件事。”

说完‘小英’便冲出了船舫,纵身跳入河中,当她跳入河中之时,她的身体便也开始分解,再无踪迹。

胡悦问道:“她是何人?”

楚珏说:“她不是人,那些qiáng盗最后可能把女子随便抛尸在了荒野之外,首身分离,自然怨气冲天,这份怨气会引来jīng怪。”

胡悦却问道:“会离魂术法的jīng怪,彼岸花……莫非是……”

楚珏笑着说:“需要靠血气为生的花妖不多。彼岸花便是一种。”

胡悦皱眉道:“huáng泉路道,彼岸之花?”

楚珏说:“总之她本想着替那女子复仇,再而修行自己的道行,这样倒也不有损天道。毕竟这女子的戾气也是死的太惨所致。对于这类jīng怪,这样惨死而造成的复仇不损自己的道行,反倒是能助涨他们的修行。”

胡悦在看河中,的确飘落了几许红色的花朵。

胡悦再回头,虹翘似乎已经有些醒了过来,她睁眼两人,她道:“咦,胡公子,楚公子你们怎么会在此,还有……哎哟,头好疼啊。脖子也好疼……”

胡悦扶起虹翘,虹翘说:“我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一个女子,她……”

胡悦摇手阻止她继续回想,说:“翘儿好好休息,梦里的东西那只是梦而已。”

虹翘点了点头,但是不知为何眼角却留下了泪水。她莫名其妙地擦着眼泪,只觉得头非常的疼痛。

胡悦安置好虹翘后转头看着楚珏,楚珏真好弯腰去捡那朵水仙花。

他把花儿藏在袖内,随后便也一起来照看虹翘,虹翘喝了些安魂凝神的药便也睡了。当天晚上,真正地小英便回来了,她说她只去买了一些糕点,只离开了一个时辰。但是却不知已经过了一天一夜了。再往细处问她,她也只是摇头,摸样也非常的憔悴,看样子的确是什么都不知道。

而胡悦经过这一次折腾,回到观qíng斋的时候便是浑身乏力,他倒在chuáng头捂着眼睛,他听到房间的门被关上。

便开口道:“花魂还回去了?”

楚珏嗯了一声,关上门,给自己切了一壶茶,倒上一杯送到胡悦面前,胡悦接过茶杯看着杯中的茶叶沉浮,想得出神道:“引出此事的是花魂,解决此事的还是花魂。这也许是巧合,也许未必是巧合。”

楚珏低声道:“今天也累了,早点休息吧。”

胡悦转头看着他,他伸出手朝着楚珏伸过去,整张脸埋在了楚珏的胸口,楚珏身上的温度并不高,但是却带着一丝让人安心的香气。胡悦略带疲倦说:“今夜你就留下吧。”

楚珏低头看着胡悦,点着手指抬起了他的下巴,轻柔地覆上了自己的唇,他说:“我留下可就是这番意思。”

胡悦闭上眼睛,伸手把眼前之人抱紧,像是依恋一般。

楚珏会心一笑,把把胡悦压在了身下,一阵幽风而过,chuáng帘随风落下,而红烛随风摇曳,依旧在滴蜡。帘账之内传出了叹息地声音,胡悦睁着眼,看着在他身上的楚珏,楚珏只是轻柔地吻着他的眼角,几番缠绵,胡悦却忍着不肯喊出声,只是发出零碎的呻吟,而楚珏凑着胡悦的耳垂舔咬,他低声道:“忘了那些烦心事吧,只要有我在你便可安心。”说罢便是深深地送了进去,胡悦牙关一松,但身子却为之一紧。

胡悦终于闭上眼,他双手抱紧这楚珏,两个清冷的人此时都感受到了彼此的暖意。无关有qíng无qíng,无无关有意无意。在寒夜中互相依偎温存。也只有在此时,胡悦可以不用去思考,也不用去害怕着什么。他只需要紧紧抱着眼前之人,就不会有失落的那份哀愁。

夜晚,河的岸头,摇曳着几朵红花,红花之下便是枯骨。

岸边站着一个人,他看着河水似有所思,他开口道:“他也该记起来了……”


☆、风雪夜归人(三)

  胡悦瞥了一眼,死心地说:“不是他,是那雪夜的行者来访。”
楚珏微微抬头,他说:“哦?那人是何容貌?来此作甚?”
胡悦说:“没问出个所以然,人就跑了。我再歇息一会,便要去酒肆。”
楚珏口气少有的严厉起来,他低声道:“不准去。”
胡悦被他一喝愣了一下,随后勉qiánggān笑道:“楚兄明知道我又死不掉……”
楚珏一番往常,声音分外的低沉说:“如能死掉是不是就如了你的意?称了你的心?”
胡悦被他说得无法接下去说什么,只是呆呆地看着他,张着嘴想要说什么又没法接下去。
此时药已经好了,楚珏叹了一口气,赶紧去给胡悦盛药。胡悦看着忙前忙后得楚珏,略有些过意不去,便低了些姿态说:“那……此事楚兄有什么看法?还有劳兄指点一二。”
楚珏背对着胡悦,听到此话露出了一个无可奈何的苦笑,但是在一转身,楚珏却一脸平淡地说:“我的看法就是贤弟先好好养病。此事不急。”说完给他压了压被子。随后一只手附在他的额头说:“烧退了,让我给你把把脉。”
胡悦乖乖地伸出手,他咬着嘴唇想了一下,不死心地说:“此事我倒是有几分的腹案,不知楚兄是否愿意一听?”
楚珏诚恳地点了点头,但却还是说;“先把药给喝了,然后再细说无妨。”
楚珏chuī了chuī药汤,胡悦想要伸手去接碗,但是他也感觉到自己的左肩似乎用不上力气,解开单衣,低头侧目一看,自己的肩膀出现了一层黑褐色的淤青,用手压下去却没有任何的感觉。他看着楚珏,楚珏看着脸色有些复杂,随后边说:“不必在意。寒毒清了就好了。”
胡悦被他说的有些心中没底,他缩了缩脖子,刚想要开口,观qíng斋的门有被敲响了,楚珏看了看胡悦,把茶碗塞到胡悦的手中,随后便往外走,在走到门口之时回头看了一眼胡悦,道:“别起来,歇着。”
楚珏走到院子,单手一挥,只见院中的叶子摇了一摇,好似什么都没有变化,但是即使风chuī的再大,那树叶依然一动不动,仿佛被静止了一般。楚珏开柴门便道:“‘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封琦站在门口为之一愣,没想到开门的居然是楚珏,他眼中划过一丝警惕,道:“没想到居然是侯爷在此,我也是大吃一惊啊?”
楚珏冷着脸说:“回答。”
封琦朝着里面看了看,露出为难表qíng道:“这……恕小人无法回答……”
楚珏抿着嘴,封琦苦笑道:“但此次实在是不得已,侯爷不在宫内不知……”
楚珏说:“不准动他。”
封琦一摊手,说:“这不是我能说了算的。”
楚珏虽然没有再说一字,但是他四周的风忽然变得剧烈,地面瞬间结冰。封琦连忙摆手道:“‘那位’已经见过了他。这事已经非我能力所能叫停了。侯爷明鉴……”
楚珏冷哼一声,他侧着身子,让那人进入,封琦朝他恭恭敬敬地一拜,抬腿便进了屋子,两人错身之时,楚珏道:“转告他,我能给的,亦能收回。”
封琦只觉得背后一麻,一头冷汗,硬着头皮提着衣摆往前走去。进了屋子便行礼道:“啊呀,先生怎么病了?”
胡悦连忙朝着他走去说:“封公子,这边儿请坐。”
封琦朝着他走了过去,胡悦道:“有恙在身,恐不能招待,还请见谅。”
封琦忙道:“先生无需如此客气。琦甚是惶恐!”
楚珏负手站在了胡悦的chuáng边,封琦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脸色苍白的胡悦,搓手道:“先生高才,为何如此安于清苦之日呢?”
胡悦笑道:“悦向来不喜案牍之劳,只喜风月之乐,此身天地一籧庐,也算不得是个上进之人吧。”
封琦笑着说:“先生自是有竹林七贤之志向。非我等闲俗之人能测度之!”
胡悦看着封琦,封琦的神态依然恭谦,但却不似昨日,显然的紧张的很,而开口便是这般奉承,胡悦试探地问道:“不知……先生昨日所说的故事,今日是否能说下去给我听听?”
封琦一进屋就坐立不安,见胡悦说道,连忙接口说:“我来也是为了此事。”
楚珏没有出声,封琦却特意往他这里瞟了一眼,胡悦当做没看到,他朝楚珏道:“楚兄劳烦你替我沏壶茶来吗?”
楚珏点了点头便要去倒茶,封琦张了张嘴,神色难掩惶恐之色,说:“惶恐……不敢劳驾,我自己来吧。”说完从暖壶中倒了一杯茶给自己,也没有喝。
封琦捏着手关节都发白了,他抬头瞄了一眼还站着的楚珏,清了清嗓子说:“先生是想要知道这故事的全部?”
“正是。”
“但是我没办法把所有的事qíng告诉你,因为有一部分的事qíng,只有那人才知道缘由。”
“哪个?”
“昨夜出现在观qíng斋的那人,他才知道故事的全部。”
“他是何人?”
“他不是人,他,他是神……”
胡悦不自觉地笑出了声音,他看着楚珏说:“那我昨夜是遇到神明了,可见我是有所冲撞,否则怎么会今早病得起不了身呢?”
那封琦认真地点着头,说:“也许真的是先生昨夜是冲撞了。”
胡悦挑了挑眉毛,因为风寒随后便忍不住咳嗽起来,楚珏在边上连忙给他加了一层棉衣,眼神如寒冰般看着封琦,封琦知道自己说错话了,急得额头上都已经冒出了冷汗。他低头用袖子擦了擦汗。
胡悦用余光扫了一眼站着的楚珏,随后喝了一口茶,淡然笑说:“那封公子就捡你知道的说吧。可别告诉我你什么都不知道,那人一来便问了姓名,可知不是随随便便找上门来的。”
封琦实在熬不住,只得实话实说:“不瞒先生,昨日在酒肆之中,我突然离身就是为了此事。我的身份本不变透露,但是如今的确也没有隐瞒的必要,我要说的是昨夜您所看见之人,他是本朝开国皇帝,陛下的英灵……”
楚珏微微蹙眉,封琦马上朝着楚珏投来一个询问的眼神。楚珏却依然没有任何表qíng,只是双手扶在身后,站立在chuáng边,胡悦笑着看了看两人,他说:“也就是说,昨夜我没有对陛下行三拜九叩之大礼,所以冲撞了陛下。才得了病?”
封琦摇头道:“那倒应该不是,先生实乃不世出之高人,所以也就只是个病了,其余的……那就是个死字呐!”
胡悦本半躺在的身子,直了直,他探身一问:“此话何讲?”
封琦摸了一把脸,他认命地jiāo代道:“先生不是我找的第一个人画师,前面好几个,也是夜间遇到了太祖陛下,第二日就bào毙身亡了,死的时候身上都结了一层薄冰,吓煞人也!”
胡悦眼珠一转,随后哈哈笑道:“那我现在没有死的原因是因为陛下今晚还要再来?”
封琦擦了擦冷汗说:“这……”说完又看了一眼楚珏。
胡悦笑出了声,他道:“封公子为何每说一句话,都要看一眼我朋友,难道他长得特别好看?”
封琦连忙摇手说:“不是……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咳咳,此事是这样的,原先挂在太庙中陛下的画像前些日子不知为何,突然没了。这突然消失也让我们所有人都……”
胡悦挑了挑眉毛,因为寒病再身,双眼显得更加的柔魅,他哦了一声,随后说:“请继续说下去。”
封琦见自己说漏了嘴,身份已然泄露,一口喝gān了放在手旁的水,随后像是豁出去似的开口说:“没错儿,就是这样,那画像不知为何居然消失不见,当今圣上和太后都为之震动,把整个皇宫都翻了个底朝天儿,也真是个怪了,就是没找到。随后巡夜的就说皇宫夜晚明明没雪,但是忽然间就会下去毫毛大雪。一开窗户那雪又没了,怪事一直都在发生,于是圣上便去太庙查问此事,同时也重新招人画儿,但是无论怎么画都无法画出陛下的摸样来,不但如此,御画师们一个一个都莫名死了,导致宫内的画师各个揣揣,有些gān脆装病装疯。还有砍了手的……随后圣上便去问了国师,他老人家说,是陛下还灵了。可能是有大事要发生,但是却又说不清是什么事,需要占卜问天。就这段时间也有人说在夜里看到有个长相极其像是陛下的画像中的人在皇宫里游dàng,那时他的模样并不是称帝之后的样子,反倒是揭竿而起,群雄逐鹿的时候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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