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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算_梦溪石/古镜【完结+番外】(54)


感受到对方探询的目光,他心中一暖,微微摇首。“我双腿……使不上力,你来……”
沉静如水的目光带了点迟疑,看了看他的腿,虽然看起来与常人没什么区别,但是仔细一看,仍然能看出异常来。
绵软无力,连挪动一下都不可能。
陆廷霄点了点头,手摸向枕头旁边的琉璃瓶子——莫问谁若知道他的东西派上用场,只怕高兴得很,但却万万没想到自己悉心传授的对象完全倒换过来。
彼此赤裎相见,摇曳的烛光下,连对方的yù望都看得一清二楚,空气中隐隐弥漫着温软暗香,将一切寒冷隔绝在屋外。
手指沾上香油,探向对方身下,轻柔地将那每一分皱褶,都仔细地抹上,玫瑰花香倾泻出来,将这种暧昧的氛围推向高cháo。
yù望早已剑拔弩张,俯下身,吻上那张浅色的唇,一遍又一遍,辗转描绘,身体微微一压,尝试着进入。
自然是极困难的,男人本来就不具备那个功能。
眉头微微蹙起,口中忍不住吐出压抑的叹息,感觉身上的人顿时停住不动,便伸手按住他的肩膀。“无妨,继续……”
陆廷霄也皱起眉头,这人忍耐起来的样子,别有一番禁yù的脆弱感,他却知道那感觉必定不会好受到哪去,但现在箭在弦上,若不一鼓作气,只会徒增痛苦而已。
于是抚上那人疲软下来的yù望,慢慢地套弄着,星火之光很快势成燎原,那人破碎忍耐的喘息声中,又多了一丝几不可见的愉悦。
勘勘抵住入口的yù望趁机压了进来。
前是火,后是冰,撕裂般的痛楚并着男人最难以忍受的yù望折磨,简直就是huáng泉与碧落的煎熬。
香油伴随着抽刺的动作渐渐渗入身体内部。
习惯是个可怕的东西。
在极致的疼痛之后,是几近麻木的感觉,伴随着前面飞上云霄般的快感,一丝异样悄悄地升了起来。
原本白皙的身体因为剧烈的动作而染上一层薄汗与绯红,在烛光的映衬下,显得愈发魅惑。
握住yù望的手停下动作,仍紧握着不肯让它释放,身下抽动却愈发快了起来,细微的呻吟声自唇舌jiāo缠处流泻出来。“嗯……”忍不住轻吟出声,体内仿佛有东西炸开,滚烫而炽热,yù望上的手同时松开,将两人都送上极致的巅峰。
激烈之后,是长长的宁静。
只有窗外细微的落雪声,和远处时而响起的爆竹声。
两具同样颀长优美的身体叠在一起,没有丝毫的突兀与不协,仿佛亘古以来,理所当然。
“又是新年了……”他转过头,看着微微开了一条fèng隙的窗户。
“以后的新年,”那人咬着他的耳朵,声音清冷中带着一丝刚刚退去的qíngyù。“都一起过……”
“自然。”他一笑,对上那人的眼神。
屋内,温暖如chūn。

【卷七折花载酒不须归】

第67章

五月初五。
脚步有点仓促,头发与衣服却整整齐齐,墨冠蓝袍,一丝不苟。
他要去赴一场约会。
一场也许再也不会回来的约会。
楚叶天的额上微微沁出了汗,不知道是因为走得太急,还是有心事的缘故,他的神色很凝重,手里紧紧握着佩剑,那目光就像要把这前路一步一步都铭刻在心底一样。
楚则在一个月前就留书出走了,至今没有回家,后来派人出去,也找到了他,楚叶天却不招他回楚府,只是让人远远缀着,保他安全便可。
儿子大了,终归要出去闯dàng的,若是自己有个万一,未来楚家的重任就要落在他身上了。
楚叶天吸了口气,暗自苦笑一声。
玉泉山是个好地方,集三楚之灵秀,布天地之造化,泉水琮瑢,花木成荫,五月之时,远目而望,皆是漫山遍野的繁花,huáng绿相间,随风摇曳,十分美丽。
只是此刻的楚叶天却无心欣赏,他站在那里,静静地等着他要等的人,微风扬起袍角,也chuīgān了他额头密密麻麻的细汗,只有攥着剑鞘有些泛白的指关节泄露了他的心qíng。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他的心qíng却不见丝毫缓解,反而越来越紧张,就像一根拉到了极限的弦,随时有可能崩断,但在没有崩断之前,却需要承受那种如石垒胸的心理压力。
远处缓缓出现一个黑点。
黑点越来越近,像是一个人坐在椅子上。
玉泉山下有一大片糙地,本是极平坦的,那人自己推着轮椅慢慢地过来,也少费了许多气力。
但这却不是楚叶天选在此地的缘由。
他选玉泉山,本是因为他的弟弟也曾经死在这里。
一个被寄予厚望的家族继承人,一个被认为楚家三代以来资质最好的人,死在这玉泉山下。
楚叶天当然知道楚方南为什么会死,但是这并不妨碍他为自己弟弟的死感到悲痛。
他本是一个没什么野心的人,楚家有弟弟接掌,他自然不必忧心,但是楚方南死后,他却不得不挑起这份责任,每日在振兴家业与家族没落的压力中度过,心中的抑郁不言而喻。
家族,荣誉,责任。
楚叶天抬起头,天很蓝,一直延伸到他看不见的山的那一边。
坐在轮椅上的人白衣如雪,容止淡然。
脸上既没有笑,却不让人觉得他严肃,温煦这个词用在他身上也许再适合不过,只是这种温和却是在无数困难与挫折中锤炼出来的举重若轻。
那人越来越近了,一直到离楚叶天不过两丈之处,停住。
他们都是孤身前来,偌大的玉泉山下,除了风拂过花糙树木的簌簌声,再没有其他的动静。
不是没有人想来观战,而是人都被陆廷霄拦住了。
能打得过北溟教主的人,这世上还未有几个。
“楚方南死有余辜,我与你却无仇怨,如果你现在后悔,我转身便走。”
沈融阳的声音并不大,却直直传入对方耳朵,话语温煦平和,并无挑衅之意。
楚叶天怔怔地看着他,半晌叹了口气。
“来不及了,从你杀死舍弟的那一刻起……”
沈融阳明白他的意思,此时楚叶天已经不仅仅是为弟报仇,他一天不下战书,楚家就永远要活在失败的yīn影下,他们这一代既无杰出的人才,便注定要衰落下去,在武林中不复立锥之地,楚叶天此举,无异于破釜沉舟。
他心中概叹,面上却不露,事qíng已是到了这一步,再说什么也无益。
“沈楼主请。”楚叶天平平伸出一掌,做了个请的手势,随后抽出长剑,将剑鞘丢在一边。
他这把剑叫秋水剑,不是什么神兵仙器,却也是楚家传下来的,从他习武开始便一直带在身边,剑身随着他的动作,在光线下折she出冷若秋水的锋芒。
对面的人却兀自坐着,双手搭在轮椅的扶手上,并没有拿出什么兵器。
楚叶天暗自咬牙,勉qiáng沉住气,盯着对方的一举一动,但是心绪却已经有点浮乱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他自己不动,那人却更加沉静,握紧了剑柄,楚叶天闭了闭眼,凝神聚气,剑尖轻抬,使的是一招“秋水长天”。
这是楚家“秋水剑法”的第三招,不同于起手式“画龙点睛”的平缓,这招“秋水长天”是当年楚家创立这套剑法的人从少林十八罗汉阵里悟出来的,讲究至阳至刚,于凌厉剑风中暗藏杀机,却与“秋水长天”原本的寓意截然相反了。
足尖轻点,划过糙叶末梢,配合着手中剑法,着实去势惊人,长剑一晃,化身千万,却又是“秋水剑法”中的另一招,千手观音,以沈融阳的角度来看,就如同千万道剑光一齐往他头上劈下来,天罗地网,避无可避。
沈融阳也叹了口气,却是为对方而叹。
千变万化不离其宗。这世上为什么那么多人的武功一直无法突破某个层次,就是因为他们太过注重招式,其实有时候招式反而会成为你前进的拦路石,就像尽信书不如无书,看得多学得多不一定就是好事。
大象无形,大音希声,大巧若拙。
就是这个道理。
楚则气喘吁吁地赶到玉泉山附近,却被一个人挡住。
huáng衣玉冠,面目冷然,那人只不过淡淡地说了句暂不可入。
他一直不知道这个人是何身份,为什么一直陪在沈融阳身边,后来从漕帮帮主口中才知道,他就是北溟教教主。
陆廷霄。
一个神秘而如同神话般的存在。
而此刻他知道了陆廷霄为什么会得到如此评价的原因。
因为自己练了将近二十年的剑法,在这个人面前只不过是班门弄斧。
他刚抽剑刺去,剑就已经落在地上,人被点了xué,动弹不得。
但是现在在里面一决生死的人,是他的父亲,这个人,凭什么不让他进去?
陆廷霄扫了他一眼,似乎便看出他的想法,嘴角微微一勾,在他看来似嘲似笑。“你现在过去,于事无补,还会让他分神。”
楚则咬牙,露出怒意,那人却视而不见,只是背负双手站在那里,长身玉立,便似无法战胜一般。
当日斜月坡,他本想当众揭穿沈融阳的面目,让他在江湖同道面前颜面尽失,再无面目与自己的父亲比试,却不料被对方四两拨千斤地揭了过去,后来又发生了震天雷的变故,他幸而躲过一劫,那个红衣娇俏的少女却再不曾睁开眼。
少年怀chūn,初识qíng滋味,虽然两人并没有戳破那一层纸,但你来我往,暧昧甜蜜,又怎么会没有感觉?只是这一丝感觉还未化为真实,就被那声轰响通通撕碎,悲痛之余,又逢五月初五,自己父亲生死关头,千里之外,匆忙赶来,却是此局,又怎能不令他满心愤恨。
本来还能说话,后来陆廷霄嫌他聒噪不休,连哑xué也一并点了,他只能用眼神表达自己的心qíng,对方却视若无睹,直恨得他牙齿痒痒。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觉得自己的腿很酸也很麻,想要坐下来休息,又无法开口,正满头大汗之际,突然自己身上被点了两下,行动马上恢复自如。
正想破口大骂,却见一人自视线出现。
是父亲吗?
上前急走了几步,那人的面目还未清晰,但已能清楚看见,那人是坐着的,而非走过来的。
他的心咯噔一声,脑袋一片空白。

第68章

沈融阳淡若清风,楚则却脸色大变。
不由分手跑上前去,想揪起他的衣领质问,却被凌空一叶断糙掠过,堪堪削过鼻尖,他吓了一大跳,转头一看,陆廷霄正站在那里,冷冷地看着他,似乎在警告。
他心中忿忿,又不敢再放肆,只能朝着沈融阳横眉竖目:“我爹呢?!”
“你现在过去,还赶得及见令尊最后一面。”沈融阳道,面色平静,既无兴奋,也无嘲弄。
楚则一惊,僵直了身体瞪着他,过了片刻方才反应过来,拼命往前跑去,竟忘了用上轻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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