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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念执着一念相思/神仙肉_一度君华【完结+番外】(39)


女为悦己者容,刘沁芳如同一朵chūn日的牡丹傲然绽放,眼中风qíng娇艳yù滴:“你……要到我房里坐一会儿吗?”
淳于临微怔,他当然明白她的意思。他知道自己不该去,可男人在一个深爱自己的女孩面前,总心软一些。何况他食髓知味,初尝少女滋味的男人也总没有几分抵抗力。见他沉默不语,刘沁芳面上红霞更盛,似乎着急解释:“我煮了些参汤,天冷,你又刚从海族回来,可以暖暖身子。”
淳于临垂下眼睑,许久才道:“也好。”
刘沁芳眼中的甜蜜似乎盈满将溢。
I河蚌醒来时不过三更,没有看到淳于临。方才睡觉时不小心压着受伤的那只手,疼得厉害。她推门出来,风霜满地。没有下雪,却比下雪更冷的天气,她信步前行,沿着装饰花架走廊直走。花架上装点着颜色各异的绸花,虽然艳丽,却毫无生气。
走廊尽头就女眷居住的园子,一扇院门拦不住她,她却站在门前再不愿走了:“淳于临!”
她直接就站在院子门口喊。
淳于临同刘正值紧要关头,闻声却微怔,随即他骤然抽身:“她在叫我。”
院门离刘沁芳的绣楼其实还有一段路,刘沁芳什么也没听见,但淳于临却听得清楚。他迅速整饬衣裳,刘沁芳还有些茫然:“谁?”
这个字还没说完,她就想到谁。除了那个河蚌jīng,谁还可以把这时候的他从自己chuáng上叫走?
淳于临走得匆忙,那根河蚌不要的鲛绡还搁在刘沁芳榻上。刘沁芳捡起来,鲛绡已经洗得gāngān净净,其质柔韧,光泽耀目。她握着这鲛绡追出去,见淳于临已经急步赶到大院门口。
见到河蚌,他语声中掩不住的痛楚:“天冷,不给你备了狐裘吗,怎么这样就出门?”他上前拥住河蚌,用手掌温暖她的脸颊,那动作流畅得仿佛睡醒睁眼一样。
河蚌眼里转动着眼泪花花:“手疼,呜呜,好疼。”
淳于临将她拥在怀里,解了自己的外套为她御寒,随即才去看她的手。他的声音又宠溺又温柔:“压到伤口了。没事,没有流血,回房我们重新上药。”
他揽着河蚌正yù回房,突然院门前刘沁芳含羞上前,她衣裳不整,面颊桃花盛开,眼中chūncháo未息,一副鱼水之欢未竭的娇艳模样:“祭司,”她举起手中鲛绡,声音低若蚊吟,“你的东西落在我那儿了。”
淳于临微怔,不觉偷眼看了看河蚌,随手他接过刘沁芳手里的鲛绡,淡淡道:“谢谢。”
他牵着河蚌往回走,河蚌又岂个愿意走路的?最后淳于临只得打横抱起她,他的声音低若呢喃:“饿不饿,上完药我做点东西给你吃。”
刘沁芳手中一条罗帕绞在一起,勒得指间变色。的,初时她觉得只要能和淳于临在一起,哪怕只有一次也此生无撼。可人的yù望总随时随地在变。

那只河蚌只有一张漂亮的面孔,她什么也不做,只会索取,她凭什么能得到淳于临这样无微不致的宠爱?凭什么让淳于临在这种时候毫不犹豫地抛下自己,只为她一声呼唤?
她甚至想那个河蚌一定知道淳于临正和自己欢好,特意赶在这个时刻来的吧?第一次来刘府的时候,她还和那个容尘子恩恩爱爱、纠缠不清。她凭什么阻止淳于临同自己来往这个世界不公平,真不公平。
她再去找了那条三眼蛇,三眼蛇仍旧仰泳,笑得十分欢畅:“我知道你一定会来。人xing真奇怪,哈哈哈哈。”
刘沁芳咬着唇:“我只想知道,怎么样能让他也爱上我。”
三眼蛇在水中打滚儿:“他爱那个河蚌jīng,其次你。如果河蚌jīng没了,他岂不就只爱你了?”
刘沁芳怒目而视:“可那个蚌jīng再如何,总也与我无怨无仇!而你却我的杀母仇人,还杀了许多人!”
三眼蛇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过奖过奖,还不算多。不过这些都不要紧,你想呀,你的生母可以算为你而死,她总归希望你能好好地活着。如果你能和你的qíng郎长相厮守,huáng泉之下,她也必无遗撼。况且话说回来,我固然你的杀母仇人不错,但那个河蚌和那群道士难道就没有一丝责任么?我冒充你入到刘府,那个道士明明知道有异,却迟迟不至。那个河蚌更没有将你一家上下的xing命放在眼里。能者赎世,她拥有天水灵jīng之能,但在其眼中,人命不会比一个萝卜丸子重要多少。”它细细地为刘沁芳找理由,“所以你的杀母仇人不止我,害死这些人的也不单单我。只目前以你的力量,别说对付他们了,我一尾巴就能把你的腰绞断。复仇于你而言本无望之事。但你要明白,这个河蚌与你可不无怨无仇。”
晨间,淳于临起得早。河蚌每天要刷次壳,不然身上就痒。他用木盆打了一盆水,在房门口遇到刘沁芳。她今日穿了件白色绣寒梅的夹袄,下着火红襦裙,清新中透着几分火热,映得淳于临的眸子也染了些艳色。
二人对视片刻,房门突然打开,大河蚌从里面探出头来。她今天仍是水色衣裳,只是头上用最细嫩的梅花枝条松松绾就了一个头环,寒梅仿佛就盛开在她的发间,清香四溢、妩媚难言。
刘沁芳只看了她一眼便忍不住去看淳于临,淳于临看她的目光像在看一个神祗。倒是河蚌先打破平静:“淳于临。”她的声音脆得像炸得金huáng的薯条,白嫩的双臂水蛇一样缠上了淳于临的脖子,“人家早饭想吃萝卜丸子。”
淳于临微微敛眉,只冲刘沁芳点点头便将她往房里带,他的声音又轻又柔,如若chūn风抚柳:“萝卜丸子我没做过,早上我们先吃驴ròu火烧配羊杂汤。萝卜泄气,冬天少吃。”河蚌依在他怀里,不知道说了神马,淳于临又低声安抚:“那让我先看看菜谱,晚上再做。”
河蚌还在考虑,淳于临将水兑得稍热些:“来,先刷壳。”
河蚌喜欢刷壳,便暂时放过了萝卜丸子,翻个身变成只灰黑色的大河蚌,淳于临挽起衣袖,用柔软的汗巾轻轻擦洗她的外壳。
刘沁芳静静站在门口,天空飘起了小雪,寒梅落英翩跹,她被酷寒障目,只看到无边落雪。
她终于明白那河蚌其实从来没有把她当作敌人,因为她构不成任何威胁。这世间最残酷的事不是遇到一个劲敌,而是战斗一番之后,突然发现自己连被人当作敌人的资格都没有。

☆、第四十七章:我恨你,何盼!

中午,容尘子随行止真人四处寻找三眼蛇的踪迹,但仍是无功而返。三眼蛇似乎知道他们一行人的行踪一样,总能巧妙避开。而这种苦差事,河蚌是从来不参与的,她正在睡午觉。
容尘子去往庄少衾房间,路过假山,山石之后一个声音分外耳熟:“大祭司,您收我为徒好不好?”
另一个声音清澈明晰,容尘子一下子便听出是淳于临:“这……我是武修,能教你些什么呢?”
“求求你了,我真的不想躲在你们身后苟且偷生,我想和你们一起杀光所有的三眼蛇!”她的语声越来越低,姿态也越来越亲昵,“我想真正能够帮你做点什么,更想为我母亲报仇!临郎,答应我吧……”
容尘子微怔,他何等样人,自然已知二人关系不简单,但君子非礼勿听、非礼勿视,他匆忙前行,未作片刻停留。
庄少衾的房间在河蚌隔壁,容尘子抬头看了一眼那紧闭的房门,有心想提醒一句,又寻思着不应妄议是非,何况如今她在午睡,自己闯入,孤男寡女,也多有不便。他最终什么也没提。
河蚌醒来时正是晚饭时间,淳于临不在。她眯着眼睛走到饭桌前,容尘子和刘阁老等人正在聊三眼蛇的事.今天一天又是徒劳无功,一行人难免有些沮丧。好在庄少衾研究的蛇卵开始孵化,里面蛇形的yīn影越来越大,几乎将要破壳而出。
大家都关心着蛇卵的事儿,唯大河蚌吃嘛嘛香,一点也不放在心上。
以前的座席都是淳于临占的,河蚌就坐在他身边。今天他不在,桌上的人河蚌都认识,但唯一熟的只有容尘子。不巧的是容尘子左边坐着叶甜,右边坐着行止真人,而且容尘子也明显没有让她坐到自己身边的打算。
但这河蚌又岂是个会客气的,她径直就走到行止真人身边:“让让,我要坐这里!”
行止真人是男人,且又是出家人,终不好与她争,只得将座位让给了她。她便大大咧咧地在容尘子和庄少衾之间坐下来。她的吃食淳于临倒是早就做好了,这会儿仆人见她睡醒,也就一一端了上来。
庄少衾同行止真人正说着话,这河蚌已经在打量桌上的菜色了。淳于临走之前给她做了萝卜丸子,她夹了一个含在嘴里。
庄少衾倒了杯酒,她也不客气,理所当然地就接过来啜了一口,一看就知道是饭来张口的货。庄少衾长这么大,除了服伺紫心道长以外,还第一次给人斟酒。好在是这个河蚌,他也不多说,喝了就喝了吧,重新再要个杯子就是了。
容尘子和行止真人在商量下一步的对策,也没有在意:“看来要等到蛇卵成形之后,试试各种符咒。再尝试驱蛇药和水、火、刀、枪,总要试出一种效率高些的法子才好。”
这时候河蚌第一杯已经下肚,她坐在那儿眯着眼睛望着空酒杯,庄少衾给自己斟酒时顺便也给她添上。
容尘子察觉的时候,庄少衾已经给她添了第四杯,她醉酒的时候腮染酡红,眸中水光yù滴。艳色撩人,庄少衾只恨酒盏太小,至于三眼蛇,一时不在思考范围之中了。河蚌喝到第五杯的时候,容尘子不动声色地挡住她的手,端走她的杯子,顺便还瞪了庄少衾一眼。
庄少衾立刻gān咳一声,若无其事地给自己倒了杯酒,再不敢生妖蛾子,只是眼睛还是忍不住往那河蚌身上瞟。
容尘子将杯子里的酒倾掉,倒了杯茶放在河蚌面前。那河蚌没接,倒是一直盯着他的手,一看见她的目光,容尘子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他跟身边的刘阁老说了两个字:“换座!”
可惜刘阁老反应太慢,他还没起身,那河蚌已经拿住了容尘子的手,她一身酒气,眼神妩媚如丝:“你想跑呀?”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了过来,容尘子不想同她拉扯:“男女有别,你……”
那河蚌可听不进去:“你什么?对了!你还欠我五十一两ròu呢!”
容尘子素行端正,实在是不擅赖账,他只得任她抓住自己的手:“你醉了!”
河蚌靠在椅背上,两颊粉嫩娇艳:“我醉了也没有多加一两呀!”
容尘子只得垂下眼帘:“嗯,贫道欠你五十一两ròu。”
那河蚌便埋下头,在他手上重重地咬了一口。容尘子任她啃咬,眉头也没皱。庄少衾和叶甜却忍不住了,上前就将她拖过来。她张牙舞爪,容尘子沉声道:“放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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