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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崩_猫太婆【完结】(8)

  雪夫从未见神鸟叫唤过,一只哑鸟为何会悲鸣?

  之前他怀疑神鸟是羊太爷故弄玄虚,就是为了洗脱椿哥身上灾星的名号掩人耳目。当时他就提出疑问,若是只真神鸟,只须献给秦王,定能收获赏赐,到时候椿哥何患无妻。

  可,这次发生的事情,真出于他的意料,居然亲自见证了提前预报雪崩天灾,村民顺利逃命。

  难道,真是神鸟?

  大椿自神鸟预言雪崩后,收敛了行为,再不敢对雪夫做些试探底线的行动,毕竟敬畏神灵之心人皆有之,神鸟是她娘子,神鸟显灵了,他哪里还敢当着娘子的面再对雪弟动手动脚,又变得很规矩了。

  俩人各怀心事的躺炕上睡觉,又回到最初的模样,大椿也不往雪夫这边挤了,都睡得踏实了。

  雪夫那日往羊老太爷屋搬新柴,老太爷在丙叔的屋里,雪夫是有心人,借机观察了老太爷屋子的布局。

  当晚,雪夫决定开诚布公与椿哥谈一谈。

  雪夫先说出心里疑问,第一点,当日他在院子里砍柴,并未听见悲鸣,只听到老太爷房里传来有物体落地的声音,虽然很小,但在这安静的环境下,任何响动都能查觉,为何他没听到神鸟悲鸣,而老太爷听到了?

  大椿回忆了一下,好像是这么回事,因为他也没听到悲鸣,这鸟只会吃,从未叫唤过一声。

  雪夫又说出第二点疑问,他去老太爷屋里查看过,床边帐幔旁挂着一个奇怪的东西,一个不起眼的黑色物件挂在麻线下,垂直于地面,物件下面是一个很薄的土陶碗,这个土陶碗为何要放在那物件下面,是有什么玄机吗?

  经雪弟这么一说,大椿也想起,为了这物件他还问过阿爹,挂的什么东西,阿爹让他不要多问,便不再说话。

  “雪弟,你觉得阿爹屋里那些古怪是什么?”

  雪夫道:“恕我直言,曾经到军师帐中替都统大人传过话,看到军师帐里有件稀奇物,铜口含黑珠,黑珠下有铜盆,但凡地震前,黑珠都会自动掉落到铜盆里,发现清脆声。后来听军师说那黑珠是一种神奇的铁器,能预知地震。”

  大椿想了一阵,好像,难道,不会吧:“雪弟的意思是,阿爹房里挂的那黑物件就是这种神奇的铁器?”

  “我并未摸过那颗黑珠,也不知老太爷房里挂的和军师帐里的黑珠是否一样。”

  “难道?阿爹所说的神鸟悲鸣,其实就是这个预警地震?我们听到的碎物声,是那挂件掉下来,砸碎了土陶碗的声响,阿爹听到,知道既将地震,就告诉大家是神鸟预警。”

  “谁知道呢。”

  大椿取下发簪,递给雪夫看:“雪弟,你瞧这东西。”

  雪夫早已瞧出大椿戴的发簪无论造型与色泽都与众不同,一直没有问过,毕竟这东西是大椿的私人物品,此刻大椿主动将簪取下让雪夫看。

  大椿说这簪是由曾祖父的一把黑铁短刀打造的,当年曾祖父靠这把短刀立了不少功,此短刀在军中有极大的盛名。

  据曾祖父说这只短刀是从天外飞石里炼制的,因为炼出的黑铁极少,无法造大刀,只能打造短刀防身,这只短刀数次救曾祖父为危难,很是神奇。

  曾祖父解甲归田后,觉得此短刀太过显眼,为避其峰芒,将其打造了一只男簪和另一个物件传于后人,两个物件都只传族长。

  阿爹把男簪传于大椿,危机时刻可拔簪救急,另一个物件阿爹自己留下,大椿也没见过是什么物件,但他知道阿爹屋里挂的物件与他的发簪材质是一样的。

  如此说来阿爹将这物件给挂在床帐旁了。

  雪夫研究了发簪,倒是件宝物,触摸起来很粗糙,触感很好,又找来大木桩试簪,并未用太大力气,一刺竟全部进去,是削铁如泥的神器。

  “那日我刺瞎黑熊双目,就是靠这个。”

  大椿见雪弟爱不释手的样子,道:“我还未好好谢你,若非雪弟出手相救,我已被黑瞎子咬死,常言道大恩不言谢,雪弟这些日子对我的恩情,我真无以为报,不盼与雪弟同月同日生,只盼与雪弟同月同日死,但我活着一天,定要护雪弟周全。”

  雪夫看了大椿一眼,淡淡道:“我才不想跟你一起死,我的命长着呢。”

  大椿赶紧辩道:“说错了,只许我比雪弟先死,若雪弟比我先死,我绝不独活,我要与雪弟同年同月同日死。”

  雪夫瞪目呸他一声:“死个屁,死啊死的,你是要死啊?还是要死啊?”

  大椿也知刚才的话不吉利,赶紧笑开了:“雪弟,你如此喜欢此簪,我把它送给你吧。”

  雪夫吓得赶紧将簪甩给大椿,急道:“不要不要,我从不夺人所好,这是你族长传承信物,你收好,这东西防身比短刀还强,莫被人偷了去。”

  大椿也知依雪弟的脾气,无缘无故送这般贵送的礼,肯定是不会要的,就笑呵呵的插到头发上了。

  第3节 外姓人

  羊太爷为了加把火让大椿娶上媳妇,竟叫人照神鸟的样子做一只泥像,把泥像给摆到堂屋前面,还给挂了一抹红布头。

  村民给送来供品的时候,就不用进去亲见神鸟了,送到泥像边就行了,以往村民来送些供品都要进大椿的屋子,还可逗一下神鸟。

  如此一来,泥像神鸟更加神秘,还真像那么回事儿了。

  村里有外出劳作者,家遇大事,婚嫁娶亲都要来给神鸟泥像送点谷物,成了有求必应了。

  枝头上第一只嫩芽出来时,雪已化尽。

  老太爷在用饭的时候,无意间询问雪夫,现在山路好走,不知雪夫何时离开?

  大椿也在场,听闻此话,脸都吓白了。

  雪夫没什么表情地回太爷话:“再过些时日。”

  羊太爷就不说话了。

  又过了两日,十四带来话,媳妇娘家远亲那边回信了,不但回信了,还送来一盒栗米,盒上粘了一片红纸。

  那家农户的回话,倒是很识大体。说神鸟乃天上仙人,自家女儿不敢高攀,哪有与仙人共侍一夫君的道理,只盼神鸟保佑我大秦国五谷丰登,国运昌隆。

  羊太爷的表情像吃了屎似的,自己给自己加戏,表演得太过了,反而吓走了侍嫁的女子。

  雪夫弊着笑,若是不知内情,定觉女方家的话很有道理,可他是知情的,眼看着羊太爷为了大椿娶亲操碎了心,眼看着演砸了神鸟的戏,又要装做不知道,要笑出内伤了。

  大椿倒是无所谓,娶不娶妻与他没什么关系,他只伤心雪弟说再过些时日就要回去了,此一别还能再见吗?

  终日的不安和焦虑,直到事情出现了转机,大椿刚被拒婚,雪夫就向羊太爷提出,想长留的打算,想在本村开芽建宅,落地生根。

  此话一出,众人皆惊。

  雪夫来此游玩时送给老太爷十五金当做酬金,在此游玩期间参与劳作,分得食物也属常事,但要在此村落地生根,就是另外的话了。

  夏后羊氏住居在此八十余年,怎会容下外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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