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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崩_猫太婆【完结】(9)

  雪弟想长留此处并未与大椿商量过,但既然雪弟提出了,大椿是拼了命也要留下雪弟的。

  羊太爷不便直接拒绝,只有招集族人开会,居住在祖屋里的叔伯都来了。

  大椿将神鸟的供品米粮给炒制熟了,端给叔伯们做开会时下酒之零食用,这般无事献殷勤的作派,叔伯们自是看懂了大椿是站在哪边的。

  每一位叔伯都是村里有身份里的,往小了说,每位都是自家一家之主,往大了说,每位都是族里得高望众的长辈。

  叔伯们大都是有军功在身的,既便无军功的,也有儿子正在军队里挣军功,谁都不怕谁,谁的话都重要。

  众人都有一个疑问,雪夫若长留在这里,家人如何安排。

  雪夫拿出一封简短的家书,上书道,妻阴氏患病去逝,弟已成年,想代替长兄从军,弟很渴望立军功,阿爹也在军中,阿娘有弟媳妇照顾。

  短短家书交代了雪夫的家人情况。

  雪夫还有个小两岁的弟弟,秦军征兵,两丁抽一,雪夫已经从军三年,现闲赋回家待命,小弟想代兄出征立军功,这也是布衣百姓家常有的状况,兄弟轮流出征。

  雪夫的父亲还在军中未退役,家里只有母亲和小弟的娘子作伴,侍奉母亲本就是儿媳妇的事,若非病危,外出男儿不会轻易回家。

  叔伯们了解了雪夫的情况,才相继回屋讨论此事,自然是要避开外人的。

  都是大嗓门,争论起来各不相让。

  反对派认为外姓人不可留,咱夏后羊氏虽是落魄士族,曾经也是豪门大家,又不是山野之人,留客多住些时日是可以的,但要长住,不行。

  赞成派认为留有留的好处,士族落魄了,各家自立门户,单门独户的男丁外流的机率大,收留外姓人定居是时间问题,既然迟早要走这一步,晚留不如早留,先下手为强,将外流壮丁归纳于本村很好。

  羊老太爷始终不发一言。

  再继续争论的结果,既然要留,须给个期限,不能留个莽夫给我夏后羊氏闯货,须得考验一下是否合格才行。

  如何考验又是一个问题,羊丙道:“雪夫与黑夫有袍泽之情,又与大椿合力杀熊,勇者,自是不用再考武艺了,余下的考验,当然是智谋。”

  众叔伯们坐一圈上首,招来雪夫站在堂下,很有一副三堂会审的架势。

  羊丙念题:“听闻雪夫也出身士家门阀,请问雪夫,对大秦改制士家有何见解?”

  大椿暗惊,这道题目出得很大啊,不管怎么答,都不可能如人意,因为每人都有每人自己的想法。

  雪夫想了想:“商鞅君主张以强攻强,例如夏后羊氏和我白氏就属强民之典范,士家被削弱,将其化整为零,分别单立门户,就弱化了。强民多,我秦国弱,弱民多,我秦国强。”

  羊丙心里暗惊,未料这孩子才二十来岁,竟有这般见解。

  众叔伯大多怀念家族惜日荣光,想当年夏后羊氏乃一等一的大家族,现今全都分了户,被拆分数十户,农田,金银都随之分为几十份,表面看,每户分了不少,至少比贱民家底殷实数倍不止,但实则无法抱团,消耗巨大,外强中干。

  夏后羊氏要想回到往日繁荣,不缺男丁,只缺一个足智多谋的族长。

  作为未来族长的羊大椿,勇者无惧有之,深谋远虑不够,若留下雪夫做为大椿的师爷,遇大事从旁提点,族人的未来,需要这样的良材。

  叔伯们各再回屋关门交流一番,竟意见出奇相同,除了两人中立,其余都赞成留下雪夫。

  羊丙正色道:“雪夫若是女子就好了,直接嫁给大椿,从夫姓。”

  大椿又脸红了,丙叔怎当众提起这件事,但,若雪弟当真嫁给他,其实也挺好的,从夫姓就是自家人了。

  丁叔出来宣布结果,族人同意与雪夫定个君子条约,雪夫在此暂住一年。

  就以一年时间为限,一年后,咱们就签字立契让雪夫永驻本村。

  虽有推托之意,也给了缓冲时间。

  既然是长住,羊丙直言不能一直住在大椿屋里了,大椿的屋里有神鸟娘子,雪夫在一起同吃同住,同进同出传出去终究不好听。

  长住第一年,也不用盖新房,在村里寻间空屋给雪夫住吧!

  一年之期到了,签约立契后,雪夫再开户建屋,搭盖新房也不迟。

  羊老太爷这才满意点头。

  此事办得好,既满足了大椿的要求留下了雪夫,又满足了羊老太爷的要求,让大椿和雪夫不要住一起,离远一点的好。

  事定下来,问题又来了,雪夫住哪里好呢?

  不待众人说话,大椿主动说:“可以住我长兄黑夫的屋子。”

  众人:“……”

  黑夫战死,黑夫的妻子去年难产死了,房屋空置,那两间屋子是十年前盖的,也不算太阵旧,现在放置在那儿,任由村民堆柴火,若是雪夫不嫌弃,倒是可以将这屋子整理出来供住一年。

  雪夫当然不嫌弃,只道甚好,甚好。

  黑夫的屋子离祖屋近,大椿提义住这里,也是为了方便去找雪夫,他这点心思也瞒不了人。

  羊老太爷拍板,住黑夫的屋子可以,但得付出一定的劳动获取,现在大椿左手不能用力,屋里的重活,雪夫需承担,以换取住居此屋的条件。

  雪夫应了。

  晚上,大椿一点也不敢动雪夫,两人睡在炕上各自想着心事。

  大椿知道雪弟不怕,也不信这神鸟。但他怕对雪弟行为不检冲撞了神鸟,万一豁害了雪弟,他有点担心。

  他又不敢告诉雪弟自己对神鸟有顾忌,干脆什么也不说,只盼明日一早就去把黑夫的屋子收拾出来,让雪弟早点搬过去,这样他就有地方跟雪弟续陆胡闹了。

  雪夫心想,终于留下了,虽然只有一年,但能得一年的平静安逸也是好的,致于这段时间,为何椿哥对他冷淡了,晚上不怎么说话了,忍住手痛也不要他帮忙解腰带了,这些他还真没想过要计较什么,他本是个性子冷漠的人,淡了就淡了吧!

  羊大椿唤了两个族兄,包揽了族兄的饭食,三人只用一天时间,就将黑夫的屋子打理干净,被褥是几年前的,大椿担心雪弟嫌气,就偷偷将自已的新被褥抱来铺上,这套新被褥是老太爷为了儿子娶媳妇新添的。

  既然大椿认定了雪弟,这套新被褥正适合。

  当晚,大椿烧暖了炕,带着雪夫,牵着那匹红枣马,算是正式迁居了。

  大椿借囗这屋久不住人缺阳气,硬要赖着与雪弟同挤一坑,共用新被褥。

  俩人躺床上,大椿闻着新鲜阳光的气息,心情极度抗奋。

  雪夫不温不火的样子让大椿有点生气,有种热脸贴人冷屁股的感觉,好像做了这么多,也换不回雪弟的一个温言暖语。

  大椿实在憋不住了,被窝下面抱住雪弟。

  雪夫被偷袭,身体第一反映是翻身将偷袭者制服。

  大椿左手无力,被雪弟骑在后腰上,左手掌刚好被压在肚皮下,疼得眼泪都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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