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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撒娇的一百种方式_荷包蛋超人【完结】(114)

  虞子矜伸手碰了碰,撅着嘴问玄北,“你疼不疼?”

  玄北摇头。

  虞子矜又重重地压一下,“疼不疼了?”

  玄北静静看着他,还是摇头。

  虞子矜不信邪,又打了一下,“你到底疼不疼?”

  “不疼。”玄北睁着眼睛说瞎话。

  虞子矜气呼呼地低头预备也咬玄北一口,让他好好吃疼。然而面对涓涓冒血的皮□□隙,心里泛起绵绵密密酸涩。

  他不由自主,像猫似的伸出舌头舔了一下,而后就趴在玄北身上一动不动。

  玄北只以为虞子矜在赌气,揉揉他的脑袋,却忽然听他低声说:“……要是你死掉了,我就死掉了。”

  没头没尾没心没肺的话让玄北一愣。他慢慢地笑了一下,语气很严肃地反驳:“胡说八道。”

  “是真的!”

  虞子矜愤愤地踢他两脚,“你要是死掉了,我就没有吃的没有喝的,没地方睡也没衣裳穿。所以要是你死掉了,我就要死掉了!你根本不知道!”

  虞子矜认真发脾气倒是少见的,玄北哭笑不得,一时之间闹不明白不过是一道小口子罢了,怎会惹怒这个小祖宗?他想不通,只得先抱住虞子矜,安抚性亲亲他的额头,“知道了知道了。”

  “你不知道。”

  虞子矜委屈地低下声来,“你根本就不知道……”

  虞子矜其实也说不来想要玄北知道什么。他只知道他委屈,他难过,他一点也不开心,只想咬人。

  他没咬伤口,抬头就咬上玄北的嘴唇,恶狠狠的咬,直到嘴里充满铁锈味。

  玄北不挣扎,反而拍拍他的后背。

  仿佛中刀的人是虞子矜。

  虞子矜更委屈了。

  他搞不明白。玄北这个大王真是奇怪。天底下怎么有人能轻易看穿他人的委屈,去哄别人,对自己反倒全然无所谓?

  原来他在替他委屈。

  虞子矜疑心他化作了玄北的胳膊玄北的皮肉,否则他怎么会比玄北自个儿更委屈呢?

  他扁嘴,软软的手掐住玄北的脖子,“我不要先走!以后都不要先走!你记住没有?我不要先走!”

  煞有其事的威胁。

  玄北缄默。

  “你记住没有!?”虞子矜作势要掐玄北,眼睛忽然红了一圈。

  猝不及防地,玄北翻了个身,把他压在身下。

  虞子矜误以为玄北要发怒也要掐他,自然而然地缩脖子。而后发觉他才不理亏,便气势汹汹地伸展脖子,撑大眼睛长气势,甚至推玄北,娇纵地问:“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

  “我知道了。”

  玄北捉住他的手,目光幽暗深沉如海,泯灭一切,囚禁一切。

  玄北的眼睛向来好看,是虞子矜最喜欢的模样。即可深情又无情。

  “你知道什么?”虞子矜声势重新软下来,哼哼唧唧地问。

  不料玄北笑得开朗,轻轻亲下他的手。

  “知道——”

  他说:“大事不好,你真的太喜欢我了。”

  作者有话要说:

  死于实习

  第74章 美人呀美人真可爱

  由于刺客多半自尽封口。剩下几个活口非残即伤,无论威逼利诱或动刑皆无动于衷。这场三日前的风波明面上只好如蜻蜓点水,一晃而过。

  听闻今日有戏看。

  虞子矜向来对新鲜玩意儿上心,大摇大摆带领卓玛拉与戈颖占据顶好的位,翘首以盼。

  玄北原本答应陪他看戏的。然而眼看花山娜、婴贞、喜乐等人全来了,不知怎的玄北还迟迟不来。

  闲来无事,虞子矜拿香蕉逗弄戈颖——先是故作要喂,惹得戈颖眉开眼笑地张开嘴。再收回来,让戈颖眼巴巴看到嘴的香蕉远去。如此反反复复玩上几回,逼得大奶娃子冒火气,吐字含糊地大叫,伸长手想够下香蕉。

  “别逗他啦。”卓玛拉替戈颖打抱不平。

  “嘻嘻。就不给。”

  虞子矜不听,坏心眼地高高举起手,晃了晃,“拿不着吧!”

  戈颖报复性地扯住虞子矜的脸揉来揉去,奶声奶气地呵斥:“咿呀!”

  两人你情我愿玩在劲头上,身旁忽然多出个人。

  是花山娜。

  多拉卓玛拉对花山娜之恶行尚未忘怀,立即瞪直眼谨慎对待她的一举一动,还拉了拉虞子矜,提醒他面前多了一只凶悍的母老虎。

  虞子矜抬头,自落水事后难得见着了花山娜。她气色难看,往昔白皙光滑的肌肤暗淡大半,妆容不再艳丽如孔雀,反而寡淡如敷衍。双颊凹陷,两只眼睛肿肿的,像金鱼似的微微凸出。眼下栖息着两片青黑色,大白日看来竟如鬼魅出行。

  “呜哇——,丑丑!”

  戈颖扭头看一眼,被惨淡女鬼吓得大叫。连忙往虞子矜怀里拱,眼珠子在眼眶里转来转去,生怕女鬼捉他去阴曹地府走一遭似的。

  虞子矜捏捏这个专爱美嫌丑的捣蛋小子,看向花山娜的目光中带有疑惑。

  你到这儿来干嘛?坐在我身旁做什么?他如是问。

  他们俩可没有好交情。

  别处或许有同是天涯沦落人式的亲近,这没有。

  后宫是不同寻常的地儿,只许共同对付人,绝不准相互爱惜。

  花山娜面色冷淡,眼中很空。人世间应当鲜少有如此空空荡荡的双眼,任你山花烂漫星辰璀璨也无法寻到缝隙钻进去。那里化作片令人心悸的荒漠,空无一物。是心死了,眼也就乖乖随之死去了。她是心甘情愿慢慢枯萎的花,一去不复返。于是谁也救不住,更不必救。

  看着她,虞子矜始知女子顿时细腻柔肠,易情深不寿。她们相较男子更懂痴情,又良善至傻,容易跌入妻子与娘亲两重身份里。忙忙碌碌,忙忙碌碌做大丈夫身后小女子,又忙忙碌碌替稚嫩儿女谋划前程。

  来来去去,反倒丢了自己。

  当妻与娘身份落空时,她再无一物。

  若不能在艰难道路中找回自己看重自己,涅火重生。便只好凄凄凉凉失落中。

  “婴贞已经知道死耗子一事是你在捣鬼。”

  花山娜冷不丁开口,淡漠无情的嗓音将虞子矜的心思拉扯回来。

  她不稀罕虞子矜的‘知’与同情。

  无论是过去鲜活嚣张的花山娜,还是如今黯然神伤的她,皆不要他人假惺惺的好意。

  不顾虞子矜反应,她续道:“冬生是婴贞的人,故意安插到你身边为了伺机下手。”

  虞子矜反应不大。

  “她几次害你,你不恨她?”

  花山娜凉凉讥讽道:“落水之事乃是她一手谋划!你入宫不过月余,婴贞便安插人手在你身旁。早就将你视作眼中钉,只不过明面上若无其事罢了。你要是被她假模假样骗过去,真是死不足惜!”

  虞子矜仍是一眨不眨盯着她看,似乎预备深深地钻进她脑袋里,看清楚她意欲为何。他才不信她会好心做好人,特意前来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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