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鹫摇头：“你别问我，我不知道。”
突然之间船身摇晃的更激烈了，像是要散架了似的，嘎吱嘎吱作响，伴随着混乱的惊呼声，整个甲板上乱做一团。
“什么东西……”伴随着一道男人的惨叫声，只听见扑通一声，是有人落水了。
“是妖怪吧？是妖怪。”人群中终于有人反应过来，第一声还是疑惑，第二声便成了肯定。
那人刚一吼完，突然便腾空而起，倒挂在半空中，他脚踝上缠绕着一根由水凝结而成的的细长绳子，自江底而起，直冲云霄，无数细长的水柱将商船团团包围在其中。
突然，那缠绕在男子腿上的水柱猛的散开，化成江水倾泻而下，男子也被扔在了甲板上，昏睡过去。
“这……这是怎么回事？”狐小五有些不明白，这些缠着人的水柱，不过片刻功夫就都化了水，将人松开。
“可能是抓错了人吧。”沈长安嘴角含笑，眼神却极冰冷。
狐小五闻言便立马扭头看了一眼苏劲，上古大妖这么笨的吗？不愧是被镇压四千多年。
他不知道的是，苏劲的气息早就被沈长安给他的符纸封锁住了，以至于藤蛇根本不能在一众人群中准确找出苏劲。
那一排排围绕在商船周围的水柱明明没有眼睛，但狐小五总有种自己正被它们窥探的错觉。
第20章
一阵剧烈的摇晃将狐小五和苏劲分开，在苏劲还未反应过来时，一道细长的水柱突然缠绕在狐小五腰间，几乎是一眨眼功夫，狐小五便被拖着坠入江底。
沈长安一门心思护着苏劲，压根儿没注意到狐小五。
“小五。”苏劲眼睁睁看着狐小五坠入江底，他跟着就要冲出去，却被沈长安给拦住。
“你冷静一点，你跳下去也救不了她。”沈长安面色沉静，提剑警惕四周的同时还要防止苏劲跳江。
在狐小五落水之后没一会儿，环绕在商船四周的水柱便慢慢化水，消散不见。
“你让开……”苏劲话音刚落，便看见一道黑色身影如闪电般迅速从他身旁掠过，径直跳入江底。
是焦淮……
随后他感觉脖颈一痛，接着便没了意识。
狐小五觉得自己真是倒了八辈子大霉，船上这么多人都没被拖下水，偏偏拖他下水？这是跟他有仇吧？
江水冰凉刺骨，唯一庆幸的是，他没怎么感觉到窒息。
水柱在入水之后便慢慢变成一个大型的水泡，将他包裹其中往水底送。
一直沉到江底，黑黢黢的四周这才亮了一些，狐小五借着微弱的光亮，清楚的看着在自己脚底下更深的地方，浑浊的砂石之间盘着一条硕大的，看不见首尾的大蛇。
正是藤蛇的本体，几千年来沉在江底，几乎快与砂石混为一体了。
不等狐小五细看，裹挟着他的气泡便拖着他往更深处坠去。
裹着他的气泡如同一颗坠入江底的夜明珠，在这昏暗幽深的水里显得格外明亮。
“破军？”
几乎是一眨眼功夫，原本如死物一般沉在水底的藤蛇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
硕大的三角蛇头正吐着蛇信立在他对面，冰冷幽深的竖瞳直直的盯着他。
幽暗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这让狐小五有些不确定这声音是否是面前这条大蛇发出的。
“你……抓错人了，我不是破军。”狐小五有些紧张的解释。
蛇瞳微动，他似乎也意识到了面前这个长得过分漂亮的小狐狸并不是将他诓骗到此处的老东西破军。
只不过这个小狐狸身上为何会有这么重的破军的气息？
高悬的蛇头又凑近了狐小五几分，细长的蛇信擦着气泡而过，吓得狐小五脸都白了。
“破军被你吃了？”声音又传来了，只不过这次这声音距离他更近了。
“什……什么？”狐小五有些不明白。
“你身上破军的气味太重了，而且是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藤蛇悠长又带着点儿疑惑的声音响起。
“不过看你这个模样，压根儿不是破军的对手，说吧你身上为何会有破军的气味？”
“我……我们是夫妻，日日待在一起，所以我身上才会有他的气味。”狐小五连忙解释。
藤蛇的声音更放大了几分，隐约还带着几分调笑：“夫妻？破军成亲了？还是和一只狐狸精？公的？”
狐小五却听的更清楚了，这声音似乎是从他身后传来，还不等他转头，一只修长的手臂突然环绕在他腰侧，穿过透明的水泡，堪堪停留在他身前。
狐小五压根儿没反应过来，后背便迅速被冻得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他后背像是靠在了一块寒冰上，冷的他整个人都僵住了。
“这样闻，气味更浓了。”
那人贴在狐小五耳边，低声叹道，他吐出来的气息都带着冷碴儿，让狐小五觉得自己耳朵都快要被冻掉了。
狐小五心想气味当然浓了，苏劲那家伙不久前才压着他弄完，还不准他清理，那些东西现在还留在他体内呢。
“冷……”狐小五被冻的有些意识不清了，他难受的喊着，又想要逃离身后这块冰。
“破军的媳妇儿怎么这么弱？”藤蛇搂着狐小五的手松开了一些。
他收敛了一些自身寒气，他在江底的这四千多年，终于能稍微控制一下自己周身的寒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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