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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国师_故筝【完结】(71)

  在这个宛若好女便更受女子追捧的时代,胡亥很有花花公子的潜质。

  徐福顺手将胡亥抱了起来,企图从胡亥的脸上窥见一些嬴政眉眼的痕迹。

  不过很可惜,他瞧了半天也什么都瞧不出来,他更瞧不出胡亥日后的半点命格。若是如同扶苏这般,生为嬴政之子,命格应当也是透着清贵之气的,偏偏胡亥就是什么都没有。

  徐福心中感叹。

  看来胡亥是没能继承到秦始皇半分了……

  若是能继承到一两分,那他就算做了皇帝,也不至于将秦朝败得那样快吧。

  随意拍了拍胡亥两下,胡亥倒也很买账,抓着徐福胸襟前的布料,嘴里发出清脆的笑声,不一会儿便响彻了整个偏殿。

  不知扶苏是不是听见了胡亥的笑声,没过多久竟然也跟着进来了,扶苏走到徐福身边,身高也就到徐福的腿边,扶苏抬起头,渴望地看着他,“我也想要抱抱……”

  徐福点点头,很大方地将胡亥放到了扶苏的怀里。

  扶苏脸上闪过一丝错愕,将胡亥抱得紧紧的,心中默默流泪。诶,他不适合扮软吗?他明明是要徐福抱他啊……

  另一边身处寝宫之中的嬴政此时也从假寐中清醒过来,宫女送上了净面的手巾和温水,嬴政净面之后,便瞥见了不远处桌案上的竹简,他走过去,抓起那竹简打开,便看见了徐福那眼熟的字迹。

  嬴政不自觉地嘴角翘了翘。

  问那宫女:“徐太卜回来了?”

  宫女暗自腹诽,回来,王宫果真是徐太卜的“家”了。

  宫女笑道:“徐太卜正在偏殿瞧胡亥公子呢。”

  嬴政翘起的嘴角登时就收起来了,胡亥又来分走徐福的目光啊……

  “去偏殿。”嬴政不放心徐福一人在那边,便带着人也跟过去了,他进门的时候,刚好看到扶苏将胡亥抱在怀中,因为吃力脸上还浮现了淡淡的绯色。

  而徐福则像是看见了什么好笑的事,清冷的脸上闪现了浅淡笑意,尽管如同昙花一现,但正是因为这份难得,才更让嬴政心中波动剧烈起来。

  日常瞧一眼的胡亥任务完成后,徐福就丢开胡亥,jiāo给扶苏慢慢相亲相爱去了。他与嬴政出了偏殿,直接前去用晚膳了,小可怜扶苏又一次被丢过去和胡亥一起用饭食了。

  用过膳后,嬴政心中又泛起了小小的涟漪。

  他想着该给徐福脖颈上药了,可以趁机摸一摸,晚上入睡了呢,也可以再摸一摸。

  但是徐福拉来桌案,摆下软垫,跽坐下来,拿着竹简,拿着笔刀,开始一心一意地镌刻……

  原本已经打算洗白白的嬴政呆了呆。

  宫人们也惊了惊。

  平日里徐福瞧着都是冷冷淡淡,万事不沾手的模样,他们其实心中都难以想象,这般人物,是如何与那些俗人在一起,做个什么太卜的。但如今见徐福也要拿出竹简来刻字,他身上那股高高在上、虚无缥缈的味道陡然散去不少。宫人们才发觉到他们平日里似是将徐福神化了。

  “今日怎么将竹简带到宫中来了?莫非是还有事务未能完成?”嬴政关心地问道。

  徐福头也不抬,淡淡道:“我要将竹简上的内容,重新撰刻一遍。”

  嬴政皱眉,“为何还要从新镌刻?”

  徐福闭嘴不言。

  哦,他要说因为字丑吗?

  说出来,bī格全掉光了。

  嬴政想到之前徐福那双被笔刀摧残过的手,眉头顿时皱得更紧了,他俯下身,将徐福面前的竹简拉了过来,他看了看,发现刚才一会儿的功夫,徐福才费了老劲儿刻了一个字上去,这样下去,还不知要等到何时。

  嬴政直接夺走了徐福的竹简。

  徐福手里握着笔刀,抬头目光冷冷清清地盯着嬴政。

  还给我。

  徐福的目光默默地透着这么一个信息。

  嬴政却没将竹简给他,不仅如此,他还叫来了赵高,徐福有段日子没见赵高了,赵高脸上挂着笑容,态度热qíng不减,还与徐福说了两句话。

  嬴政直接将竹简递给了赵高,“誊抄一遍。”

  赵高也没多问,将竹简捏在手里,笑着应了声“喏”。

  徐福的竹简就这样被解决了,到赵高都走出宫殿去了,徐福才回过神来,他的麻烦就这样被解决了?他不用挑灯夜战了,不用提高刻字技术了。

  徐福转过头来看着嬴政的目光微微变了。

  嬴政镇定以对。

  徐福突然间觉得嬴政这样的人,若是换在上辈子,一定是那种会帮着孩子作弊的熊家长。

  如此想来,扶苏和胡亥的教育堪忧啊,果然,他重生在这个时代,身上肩负的任务不仅仅是忽悠大秦,还有帮助秦始皇带孩子吗?这种为人师表,肩负重任的感觉,真是瞬间提高了他的责任心。

  没了竹简的困扰,徐福也毫无后顾之忧地去洗漱了,今日嬴政倒是比他休息得更早,徐福更衣来到chuáng榻边时,嬴政已经躺在chuáng上了,他高大的身形几乎占据了大部分的位置,徐福暗自在心中比划了一下,秦始皇就挡在自己的面前,他要怎么到里面去躺下呢?

  “怎么?”见徐福半晌都没有动静,嬴政睁开了双眼。

  再犹豫下去便显得矫qíng了,大不了就是他在爬chuáng的过程中,不小心将秦始皇压一下,秦始皇宽宏大量,应当不会同他计较的。

  徐福撑住chuáng沿,翻身上去,没等他从嬴政身上蹭过去,嬴政突然一伸手,抓住他的腰往上一带,宽大炙热的手掌贴在他的腰侧,徐福觉得自己瞬间就像被人点了xué一般,浑身都起了jī皮疙瘩,敏感得让他有些颤抖的冲动。

  有些快。感总是双向的。

  比如徐福仿佛被戳中敏感的xué位。

  也比如嬴政感觉到自己的手掌下,似乎感受到了徐福体内流动着的血液的滚烫。

  中间不过隔着一层中衣,若是剥开,便能肌肤相亲。

  嬴政浅浅地吸了一口气,松开了手。

  徐福摔在了chuáng榻上,脸着chuáng。

  幸好不是脸着地。

  徐福翻了个身,抬手面无表qíng地揉了揉脸颊,拉上被子闭眼休息。

  徐福入睡很快,嬴政过了会儿才想起,他忘记给徐福擦药了,这点不能漏过,哪怕已经躺在chuáng榻之上,嬴政也还是将内侍叫来,那内侍手中正捧着那药盒,嬴政揭开盒盖,大手握住徐福的肩,将他的身子微微偏转了一下。

  嬴政的呼吸不自觉地屏了屏。

  也不知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思,他将宫人们都挥退了,殿中顿时就只剩下他与徐福,以及旁边闪烁着的烛光,给徐福白皙的皮肤披上一层晶莹暧昧的光纱,吸引着嬴政的大掌触摸上去。

  嬴政不自觉地丢开了药盒,然后就像是那夜一样,手掌摩挲着徐福的脖颈,着了魔般地往下摩挲,细滑的触感让他不自觉地想要合拢手掌,但今日嬴政好歹知道,不能再像那日那样不分轻重了,所以他紧紧屏住呼吸,同时也克制住了心中涌动的yù。望,他探上前去,吻了吻徐福的脖颈。

  如果涂了药,想必他一定是一亲便一嘴的药味儿了……

  幸好还没有涂。

  嬴政轻轻啃咬了两下,还不自觉地吮吸了一下脖颈上的那点黑痣,半晌,他才慢慢平复下心绪,然后他才重新捡起药盒,慢慢上药,又用目光顺带将徐福脖颈间的皮肤,一寸寸都梭巡而过。

  不知不觉便是一个时辰。

  宫人们看着秦王入夜时分还披着衣袍起身了,秦王声音嘶哑,吩咐道:“备水。”

  宫人们瞬间露出心照不宣的神色来。

  ……

  徐福清晨起chuáng,觉得脖颈后面舒服了许多,清清凉凉的,衣领摩挲着也没那么疼了,皮肤也不再有红肿之象了。徐福松了口气,这样才好,至少睡在chuáng上也不会蹭着疼了。

  看见徐福在镜前拨弄着脖子后面垂落的发丝,嬴政做好事要留名地道:“昨夜你入睡后,寡人为你涂了药。今日可觉得舒服些了?”

  徐福照了半天也没能看出来个什么鬼,他点头道:“舒服多了。”他放弃了照镜子的打算,“多谢王上。”如此体贴的秦始皇实在太稀有,若不是这位是千古第一直男,徐福便要怀疑秦始皇为自己美色所迷了。

  徐福从王宫中离开,才刚踏足奉常寺不久,便又有人叫住了他。

  只要不是熊义就好。

  徐福转过身,正对上一张熟悉的脸,正是跟在侯太卜身后的人。

  那人今日语气更为冷硬,道:“太卜丞请徐太卜前去。”

  徐福想起来那竹简还在赵高处呢,难道的太卜丞要得如此之急?他只有过去解释一番了。

  徐福随那人又一次来进了那个大厅。

  侯太卜正在处置手中事务,见徐福来了也没有要放下的意思,愣是将徐福在一旁冷落了好半天,徐福也相当沉得住气,他早上食物吃了不少,也不用担心站久了便头晕目眩。而且徐福往那里一站,便自成一处风景,哪怕是被冷落,他也不觉得有何尴尬之处,反倒是因为他淡定的风采,吸引了不少的目光,其中也不乏几道欣赏的。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那侯太卜才慢悠悠地抬起头来,“徐太卜终于来了。”

  徐福心道,我不是一早便到了么?装半天瞎子有意思吗?

  侯太卜将手边竹简推开,摆出能带给人压迫感的姿势,低声道:“徐太卜昨日似乎很早便离开奉常寺了?”

  奉常寺有人早退并不是什么新鲜事,毕竟这里就是很多人镀金之地,也是很多人混日子的地方。徐福也从来都是做完自己的事后,才会早退,如今被侯太卜郑重其事地问起,徐福滞了滞,心中还浮现了点儿尴尬。

  早退算是他的错。

  徐福点了点头,也不否认。

  侯太卜陡然将手中竹简重重一砸,口中声音却还是低缓的,“徐太卜可知奉常寺并非儿戏?身为太卜令,竟是无法做出好的表率来!昨日我令人前去寻你,竟然连人影也寻不到,我这才知道原来太卜令还能提前离开奉常寺。”

  侯太卜是个相当聪明的人。

  真正能带给人心里压迫的并非那些大声吼叫咆哮,而是这样不急不缓的语气,往往在行为动作形成反差的时候,便能带给人不自觉的心理压力。

  只是这一招在徐福面前未免太不够看,在一个骗过的人比走过的路还多的神棍面前,要用这招让他心里生出怯意来,可不是个好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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