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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请淡定/陛下请自重_酒小七【完结+番外】(41)

  想到这里,孙蕃便跟着那唱小曲儿的姑娘去了雅间。

  雅间里头,田七正在用一种别出心裁的方式鼓励唐天远,“虽然你爹现在被孙从瑞盖过了风头,但是不要紧,你爹的儿子比孙从瑞的儿子qiáng,qiáng很多。”

  唐天远一笑,“田兄谬赞。”接着举起酒杯,gān了。

  田七没喝酒,又说道,“世人都道孙从瑞为官清介耿直,我看是沽名钓誉,最虚伪的就是他了。”

  “哦?怎么说?”

  “他自己不贪,可是他的学生贪。他的学生钱荪在江西盐法道上贪了不少银子吧?孙从瑞若真是清廉,为什么不管一管自己的学生,反任他越做越大?我跟你说,他不仅沽名钓誉,他还……”

  话到这里,却突然被一声怒喝打断,“你说什么?!”

  孙蕃再也听不下去这小小阉竖对自己父亲的污蔑,一脚踢开雅间的门,带着数人闯进来,雅间内一时剑拔弩张。

  郑少封本就脾xingbào躁,再加上考试将近,更加烦躁不安,一遇到这样动静,便以为是对方找茬,于是不等别人反应,他先上手了。

  场面就这么失控了。孙蕃要追着田七打,郑少封拦着还击,另两个出身将门年纪轻轻的后生,因为是跟着孙蕃混的,见到有架可打,不愿落了下风,也就卷进来。后面跟的有些冲动好斗的,或是倚仗孙家的,以及孙蕃自己带的家丁,都凑起了热闹。

  雅间内人太多,伸不开拳脚,战场渐渐地转移到外面的大堂。田七发现,这里边最不中用的就是她了。大齐朝的男人们讲究文武双全,郑少封自不必说,纪征和唐天远也都会些功夫,且并不是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尤其是唐天远,下手太yīn了,他也不知道从哪里捡了根木棍,专门照着人的关节抡,放倒一个又一个,看起来作战经验十分之丰富。本来斯斯文文的公子哥儿,一下子化身地痞流氓。

  纪征的主要jīng力都放在田七身上,田七被纪征保护着,很过意不去,抽手也打一两下。她看到一个人倒地,举着凳子便砸下去,砸完之后听到对方一阵惨叫,田七定睛一看,地上躺的正好是孙蕃,此刻惨白着一张脸,疼得几yù晕厥。

  几人连忙过来把孙蕃扶走,走之前不忘警告田七等死去吧。

  斗殴活动就这么结束了。田七心内惴惴,孙蕃若真有个好歹,孙从瑞跑去皇上面前告一状,那她没准就真得等死了。

  纪征安慰她道,“没关系,你只需记住,孙蕃是我打的。”

  田七有些犹豫。按理说她不能当这个缩头乌guī,可是真伸出脑袋去,就被人砍了。王爷是皇上的亲弟弟,皇上能把他怎么样呢?

  这时,酒楼老板终于敢露面了,扯着他们几个不让走,自己酒楼被糟蹋成这样,客人都吓跑了,让人家怎么做生意。纪征是个讲道理的,答应照价赔偿。

  老板却不答应,“实话说,我这酒楼本急着出手,今日好不容易约好了人来看,却被你们吓跑了。他不买,不如您买?”

  几人从未遇上这种qíng况,打个架还要外送盘酒楼的。他们却是不知,这老板本是岭南人,开了这家菜馆,生意虽不红火,却也是赚钱的。只因家乡有急事要回去,一时做不得,便急着出手。本来地段不错,但恰巧前几天本酒楼遇上人命官司,便不好出手了。价格一降再降,终于有人答应来看看,不想今天又遇上打架生事,把事qíng给搅huáng了。

  打架的几个人又不是一般的地痞流氓,一个个的都是太岁爷,掌柜的不敢吭声,只好等收尾之后再出来。

  纪征并没有买酒楼的打算,不过这个地方位置不错,若是好好改一改,应该只赚不赔,便问道,“你这酒楼多少钱?”

  “我跟他们商量的是三千两,您若成心买,我再给您降五百两。”

  这价钱还行,纪征点了一下头,问田七道,“前两天你不是说想在外面寻些别的营生吗?”

  “啊?哦。”田七点头。她确实这么说过,但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孙丛瑞告状怎么办。

  “不如你买下来吧,以后我们吃饭不用花钱了。”郑少封建议道。

  田七又傻傻地点了点头。

  就这么稀里糊涂地买了个酒楼。

  下午时候,田七去了皇宫里的宝和店。她在宝和店倒卖古董,要宫里宫外两头跑,就算在皇宫里无事可做,也要定时去点个卯。

  宝和店在东六宫北侧两溜房子里,这两溜房子的最西面,有一个小门,可以通向御花园。此处是太监们集中办公事的地方,主子们鲜少来。田七怎么也想不到她会在这里遇到皇上。

  纪衡自己也想不到,怎么就在御花园走着走着就走过了,然后一不小心闯到这里来,再一不小心,就看到了田七。

  ☆、第45章断袖到底

  田七从宝和店走出来,因为心事重重而低着头,差一点撞到纪衡身上。

  还好及时站定了。抬头一看是皇上,她连忙后退两步弯腰,“皇上万岁。”

  纪衡没有反应。他不知道自己该作何反应。他满以为田七已经成为过往,他把他赶走了,再也不见他,这事儿就算揭过去了。从此以后,田七也不过是在他过去人生中出现的一个略微荒唐的小cha曲,这小cha曲会被他扫在记忆的角落里,与那些他不愿回首的过往一起掩埋,再不提及,再不想起。

  却没想到,今日突然一见,竟让他的全盘计划登时粉碎,化为齑粉。

  纪衡虽表面镇定,然而他脑中qíng绪却如bào涨的cháo水,连绵不绝,汹涌澎湃,疯狂拍打着理智铸就的堤坝。

  原来那些遗忘,并不是遗忘,而是思念的累积。

  累积到一定程度,就会一触即发。

  纪衡没说话。他能说什么?他什么都不能说,也什么都不该说。他真怕自己一张口,说出什么后悔莫及的话。

  他现在最该做的是转身就走,离开这个莫名其妙的地方,远离这个莫名其妙的人。

  然而他没有这样做,反而走近一步,定定看着田七。

  田七见皇上不搭理她,只道皇上是厌烦她,因此站起身说道,“奴才告退。”说着转身yù走开。

  纪衡却不由自主地伸手捉住他的后领,把他拉回来,向上提了提。

  田七只觉自己的脚几乎离了地,她现在像小jī仔一样被人提着。

  得,又惹皇上不高兴了。田七一开始以为皇上这样对她是因为孙从瑞告了状,但又一想,那老家伙第一要做的是给儿子好好看病,不可能那么快就捅到皇上这儿来。于是田七镇定几分,谄笑道,“皇上,几日不见,您越发的英俊倜傥啦!奴才这几天一直想您,就是不敢去看您。”

  纪衡知道田七说这种话像喝白开水一样容易,可他偏偏就是受用。他提着田七晃了晃,终于开口,“想朕想得见了朕就走?”

  “不是……皇上您不是说过不让奴才再出现在您面前么,奴才是怕碍了圣上的眼,是以想快些退去。”

  纪衡看着田七笑得没心没肺的一张脸,突然就觉得有些恼怒。这算什么,凭什么,他苦苦压抑自己,他却淡若风轻,浑不在意。口口声声说着思念,却是混不吝逮着什么都敢说的一个油条。

  能够轻易说出口的思念,并不是什么有分量的思念。纪衡知道自己偏要相信,也不过是自欺欺人。田七总说喜欢他,也许是真的喜欢他,但到底喜欢到什么程度,那就不得而知了。总之纪衡知道,他把田七赶走时,田七没有丝毫失望悲伤,反而很高兴,还想gān脆出宫。

  这样一个人,能有多喜欢他呢?

  他突然就觉得挺没意思。好像本该两个人一起唱的苦qíng戏,到头来只他一个人在卖力,另一个已经忘了词儿,在台上呼呼睡大觉。

  是吧,挺没劲的。纪衡终于又给自己找了一个远离田七的理由。他放开田七,面无表qíng说道,“以后不许再出现在朕的面前,否则,”顿了顿,咬牙来了个狠的,“杀无赦。”

  田七好心提醒他,“皇上,您说过不杀我的。”

  “赶紧滚!”

  田七只好灰溜溜地走了,一边走一边腹诽,还说什么君无戏言,这皇帝太不厚道,还不如她这当太监的有诚信。

  ***

  田七虽被下了禁令不许见皇帝,但她身在宝和店,却心在乾清宫。她一直密切关注着纪衡的动向,不为别的,就为闹清楚孙从瑞有没有来告状。她心想,实在不行gān脆直接跑路算了,天大地大,想找一个人未必容易。

  等了一天多,没等来孙从瑞,却等来了先发制人的小王爷。

  纪征这回为了田七也豁出去了,gān脆亲自去找纪衡告状。他是皇上的亲弟弟,告状都不用写奏章,直接去哥哥面前一顿倾诉:自己好好地在酒楼与朋友吃饭,却不想孙蕃突然闯进来口出狂言,还要打人。他们为了防备,也只得反击了几下。混乱之中他不小心把孙蕃给打了云云。

  纪衡一听说里面有田七的搀和,立刻把耳朵竖了起来。

  纪征是何等心思通透之人,他早看出来,皇兄不喜欢他和田七搅在一起,甭管原因是什么。因此纪征解释道,“田七只不过正好遇上我们,在一处吃了几杯酒,也被孙蕃他们追打了几下,说来竟是我们连累了他。”

  纪衡心沉了一沉。不过他要真相信纪征的一面之词,那他就不是纪衡了。但他有一个疑问,纪征在外面和人打架便打架,看样子又没吃亏,何以要告到御前来?他这弟弟可不是那没骨气的人啊……

  很快就有人为他答疑解惑了。

  孙从瑞老泪纵横,说自己儿子被宫中内侍给害了,请皇上看在他这张老脸的份儿上,还儿子一个公道。

  其实孙从瑞是一个内敛隐忍的人,一般的意气之争他也不可能来找皇上说理。可是自己儿子好好的,站着出去抬着回来,他这当爹的怎么可能不心疼。求医问药地诊治一番,儿子醒了,幸好脑子伤得不重,只是大腿骨裂了,要好好地养些日子。孙从瑞问儿子是怎么回事,原来是被一个太监打了,就是那个曾经很红现在已经被皇上赶出乾清宫的田七。真是岂有此理,这群阉货以为自己是谁,天子脚下就敢行凶伤人。孙从瑞也是爱子心切,相信了儿子的一面之词,以为是田七故意挑衅。于是就这样跑到皇上面前痛哭伸冤。

  他来得挺是时候,宁王爷还没走呢。

  听完孙从瑞的哭诉,纪衡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纪征。早就知道事qíng没那么简单,原来还是为了田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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