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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请淡定/陛下请自重_酒小七【完结+番外】(42)

  其实想为田七出头的并不只有纪征一个。郑少封和唐天远都想来。但是郑首辅一听说儿子跟孙蕃gān仗还想往御前找不自在,就毫不犹豫地把郑少封关起来了,不让他出门。而唐若龄听了儿子的陈述,也拦住了唐天远,让他稍安勿躁。

  唐天远不解,唐若龄解释道,“宁王必会为此事出头,我们先静观其变。孙蕃没死,你那朋友也不会那么快送命。宁王为孙家的仇人出头,这时候正可以看出他在圣上心中的分量。”

  宁王几年前跟今上有嫌隙,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qíng。但是事qíng过去这么久了,皇上对宁王是否依然有所忌惮?这些年朝中大臣多半不敢结jiāo宁王,可如果皇上已经对宁王放下成见,那么宁王将是一支很好的力量。

  唐天远知道父亲的意思,他虽不大qíng愿,却也无法,只得先看看形势再说。再说,凡事也要有个考量,不能意气用事,如果宁王救不了田七,他唐天远去了也白搭,只能另寻他法。

  养心殿里,田七又被提溜到纪衡面前。

  虽然出尔反尔的是皇上,昨天还说了不许田七见他,今天又把她抓了回来,但田七为着自己的脑袋着想,还是想办法把脑袋蒙了起来才去的,这样就不算出现在皇上面前了吧。

  她做事一向认真,蒙脑袋也蒙得很地道,以至于自己的视线也被罩住了。

  纪衡坐在养心殿的书房里,下首纪征和孙从瑞也分别被赐了座,室内一片肃静。三人眼睁睁地看着一个穿着太监公服的人从外面走过来,头上罩着青色的硬布筒,布筒直楞楞地向上挺着,活像是一个大烟囱。这移动的大烟囱两手向前胡乱摸着,走到门口时,“咚”地一下撞上了门框。

  室内三人都有点傻眼。

  田七揉了揉脑袋,换了个方向继续向前走。她被撞得有点晕,走进书房,估计了一下位置,对着孙从瑞倒地便拜,“奴才参见皇上!”

  孙从瑞吓得从椅子上摔了下来,滚了一滚跪在纪衡面前,“老老老老臣该死!”

  盛安怀看不下去了,走过来扯了田七一把,把她扯对了方向。

  田七又拜,“奴才参见皇上!”

  纪衡摆手让孙从瑞坐了回去。他被田七气得有些头疼,“你怎的做如此打扮?可是有什么见不得人?”

  “皇上,奴才怕被您看到,影响皇上心qíng。”田七解释道。

  纪衡被她堵得牙根发痒,他懒得追究此事,问道,“朕问你,孙蕃的腿可是你打断的?”

  哦,原来他只是断了腿。田七心内思量着,答道,“回皇上,奴才也不知道孙蕃是不是我打的。当时奴才和孙蕃都出于乱斗之中,然后他就受伤了。不过奴才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

  “奴才以为,孙蕃不知礼数,丢了孙大人的脸,还污蔑宁王爷,本该好好吃点教训,被打断腿也不为过。”

  田七这样一说,孙从瑞忍不住了,“你……满口胡言!”

  “皇上,奴才这样说是有根据的。当日奴才在那酒楼与宁王等人巧遇,便和他们一起吃了个饭,却不想饭吃到一半,孙蕃突然闯进我们的雅间,对奴才冷嘲热讽。这都不打紧,奴才因上次致他luǒ奔,得罪了他,也就认了,但是,他竟然,他竟然,”田七故意犹豫了一下,她知道皇上最反感什么,“他竟然说宁王是断袖,还专挑皇上身边的太监下手,说奴才是宁王的相好。皇上,奴才冤枉!孙蕃这样说,置宁王的脸面于何地?置皇家的脸面于何地?”

  田七说到这里,纪衡的脸已经黑了,不过她暂时看不到。

  孙从瑞气得手指直抖,“你、你……”

  田七不等孙从瑞说话,继续说道,“他不仅污蔑王爷,还先动手打人。王爷是天潢贵胄,他丝毫不把王爷放在眼里,想动手就动手,这根本就是藐视皇威!”

  纪征配合地摆出一脸黯然。

  孙从瑞怒道,“你胡说!”

  “这位大人可是孙大人?您怎么知道我胡说?您当时可在场?您所听到的都是孙蕃的一面之词,又怎么能确定是我在胡说?皇上,我所说的这些发生在酒楼之中,自有伙计作证孙蕃主动闯进我们的包间。至于他对宁王说的那些话,郑公子和唐公子都听到了。”早就串好供了。

  孙从瑞冷笑,“你们自可串通一气,污蔑我儿。皇上,臣那孽子虽不孝,却并不是如此猖狂胡言之人。”

  “孙大人的意思,宁王爷、郑首辅的儿子、唐大人的儿子联合起来陷害令郎?那令郎真是好大的脸面!”

  纪征也笑道,“本王可从不做这种事qíng,孙大人请慎言。”

  孙从瑞还想争辩,纪衡却打断了他们,“好了,既然此事发生在酒楼,好好查问伙计便有结果。孙爱卿回去也再问问令郎吧,”顿了顿,又说道,“若是朕的儿子如方才他所说的那般无礼,那么不用别人帮忙,朕亲自打断他的狗腿。”

  孙从瑞知道皇上虽口头上说得公允,其实在拉偏架,向着自己的弟弟。他吃了一头亏,灰溜溜地离开了。本以为一个小太监好收拾,却没想到有宁王撑腰,还这样伶牙俐齿。他一辈子跟人勾心斗角,却被一个小鬼给算计了,真是yīn沟里翻船。

  其实孙从瑞翻船的最根本原因是被儿子给坑了。他如果知道是自己儿子主动闯进别人包间,怕是打死都不会来纪衡面前丢这个人了。

  总之纪衡暂时了结此事,让相关人等先退下了。

  田七也想爬起来走,却被纪衡制止,“朕让你起来了吗?”

  田七只得又跪回去。

  纪衡看着那大烟囱在眼前晃,没好气道,“把你那破布拿下来吧,朕恕你无罪。”

  田七于是摘下布筒。因被布筒挡着,呼吸不畅,田七的脸有些微的红,像是淡淡的花瓣。

  纪衡看着那张脸,心脏跳得更快了。他冷笑道,“你在宫外挺快活么。”吃酒,打架,还又跟阿征鬼混在一起。想到这里,纪征一阵胸闷。

  田七嘿嘿笑道,“皇上过奖了,奴才只是出宫讨营生,并不曾吃喝玩乐。”

  “朕看你除了吃喝玩乐就没gān别的。”

  田七低下头不敢反驳。

  “你抬起头来。”

  田七乖乖抬头,发现皇上已经站到她面前。她要把头仰得幅度很大才能看到他的脸。

  看着田七卑微地跪在他脚边,以一种臣服和承受的姿态仰视他,纪衡心内突然涌上一种难以言喻的悸动。然而他转念想到,自己在宫中为这小变态痛苦不堪,而他却在外面逍遥快活,纪衡又觉不甘。

  是的,不甘,前天他还潇洒地说没劲,说要放过去这一码,但是过不去就是过去,他自看到他之后,无时无刻不在想他。但是很难说这小变态有没有把他放在心上。

  他不甘,甚至不甘到隐隐产生一种怨毒。

  是田七,把他引到这茫然无边的噩梦之中,无法醒转,无法逃脱。可是田七呢,做完坏事,又想逃走。

  哪有那么便宜的事?

  田七不知道皇上在想什么,她脖子都酸了,只好提醒皇上,“皇上,您有什么吩咐?”

  纪衡突然蹲□,与她平视。他伸出一只手捧着田七的脸,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的脸颊。他笑了笑,笑容生动,却透着那么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蛊惑。他低声说道,“就算是噩梦,也总该有人作伴才好,你说是不是?”

  田七没听明白皇上的意思,亦不知道皇上想听什么样的回答。大概是离开御前有些时日的原因,她现在猜不透皇上的心思了。她只觉现在皇上的眼神很不正常,有点扭曲,又隐隐透着一股让人毛骨悚然的兴奋,简直的,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剥一般。

  田七打了个寒战,不敢说话。

  这时,外面走进来一个太监来报,“皇上,太后娘娘请您去慈宁宫商议要事。”

  纪衡站起身,不再看田七,带着人去了慈宁宫。

  他一路走一路想,刚才真是疯了,怎么会那样想?怎么会想那样?怎么会……

  可是又一想,那样真的不好么?再不好,也好过自己一个人隐忍压抑,苦不堪言。

  ……但那是错的,错的就是错的。

  ……错了又怎样?谁能把他怎样?

  ……可是……

  ……又怎样?!

  纪衡觉得自己要走火入魔了,脑子里两种想法互不相让,一会儿东风压倒西风,一会儿西风压倒东风。

  终于,他不小心丢在心间的那颗邪恶的yù-望种子生根发芽,不断地汲取他的意志作为养分,壮大自己。最后,它长得枝繁叶茂,盖过理智之花。

  然后,纪衡就发现,他好像对后宫那些女人都不太感兴趣了。

  这是要断袖到底么?纪衡苦笑。

  要不就这样吧,他想。

  其实也只能这样了,他又想。

  作者有话要说:田七是太监的事qíng,只有纪征和孙蕃知道,郑少封和唐天远不知道。他们只以为田七是从姑苏来的有点才华的公子哥儿,因为投脾气,就凑了个组合。

  ☆、第46章功败垂成

  纪衡从纠结来纠结去到彻底觉悟的这几天,田七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即将降临。

  所谓“巧者劳而智者忧,无能者无所求”,田公公聪明又能gān,是个赚钱的好手,自然也就忙成了一个陀螺。不仅在宝和店宫里宫外两头跑,还要顾及新收购的酒楼的生意。

  说到这酒楼,田七有点头疼。她不是万能的、放在哪里都好使,酒楼的生意她从来没接触过,也就有些手忙脚乱。

  她那另外三个小伙伴纷纷对酒楼提出各种意见,参与本酒楼的未来规划。

  最首要的问题是要经营什么菜色。

  纪征觉得继续卖岭南菜不错,田七则偏好江浙菜,郑少封喜欢鲁菜,还非要无偿捐献自家一个做鲁菜的厨师,而唐天远小时候在四川长大,后来才随父入京,因此他对川菜qíng有独钟。

  这才四个人,就有四种不同意见,田七也不敢问别人了,再问,怕是连其他几个菜系都要讲全乎了。

  纪征却灵机一动,“其实这样也未尝不可,京城云集了八方来客,我们不如多做几种菜系,也好满足各地食客的口味。”

  郑少封和田七都觉得这主意似乎不错,唐天远却提出一个现实问题,“每一个菜系都品类繁多,若是把各地的菜色云集在此,实在难以全备,且容易多而不jī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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