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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怀不乱_明珠【完结】(118)

  孟青并不看他,只是低头看着陆少棋的信,说:“他收到了,可他说他不在意,他知道你耐不住寂寞,他若是不在身边,迟早会变心。”

  傅玉声伸手抬起他的脸,bī他看向自己,质问他道:“你也是这么想的吗?”

  孟青的呼吸变得急促,他大约真是这样想的,可是他不肯这样的回答。

  傅玉声靠近了他,心砰砰的跳着,炽热的呼吸落在他的面颊上,烫得他发抖,他问道,“所以你看到我车里坐着男学生,就以为我有了别人,是吗?”

  孟青不料他会自己提起那个男学生来,表qíng变得凶狠,恼怒的瞪着他,声音就好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反问他道,“难道不是吗?”

  傅玉声回答得很快,也很gān脆,他说:“不是。”

  孟青脸上并没有什么表qíng,他不再说话了,伸手去扯傅玉声的衬衫,似乎是想要亲他。

  傅玉声却不肯低头,于是衬衫的扣子就这样被扯掉了,散落在地上。

  孟青láng狈的松开了手,却被傅玉声捉住,紧紧的按在了自己的胸口处。

  傅玉声说:“你在车里看到那个男学生,叫做赵永京,他是我的朋友。他和杨秋心也是要好的朋友,所以迟骊山很留意他。杨秋心写了一封信,让他逃去内地。你看到他在我车里,是因为我要送他去码头。”

  傅玉声又小声的补了一句,“他大约真是共党分子,和我还不一样。”

  孟青脸上僵硬的神qíng破裂了,就好像chūn天支离破碎的河冰。

  傅玉声又问他,“你也觉得我和别人在一起,会更快活吗?”

  第268章

  孟青咬紧了牙关,不肯回答。

  傅玉声看着他的眼睛,又问道:“如果我有了其他的qíng人,你也觉着没什么要紧吗?”

  孟青被他的话惹怒了,一双手紧紧的抓着扶手,突然说:“你一向有很多的qíng人。”

  傅玉声有片刻的沉默,然后又问道:“你是不是觉得,只要他回来,就能把我抢走?”

  孟青眼底发红,一动不动的看着他,突然伸出手来,铁钳一样抓住了他的手腕。

  “难道不是吗!”孟青这下是动了真怒,凌厉的目光匕首一样的扫过他,好像要把他的心剜出来一样,“如果陆家没有倒,如果他回来了,你敢说你不会去找他?”

  傅玉声想也不想就说:“不会!”

  孟青怔了一下,突然狂怒起来,他攥紧了傅玉声的手腕,往后拧着,就好像要把他扭翻在地一样。

  傅玉声脸色发白,不料他下手这样没有轻重,也有些着恼,又不肯告饶,只说:“我说不会去,你还生什么气!”

  孟青的胸口起伏着,他的呼吸很乱,声音也很乱,整个人都在发抖:“我不信。”

  傅玉声被他拧住了手腕,痛得冷汗都滴下来了,动也不能动,整个人都站不稳,险些跪倒。孟青不肯松开他,把他的手扭到了身后,然后站了起来,bī他转过身去,这才松开了手,后退了两步。

  傅玉声笑了起来,说:“明明舍不得,还对我这样凶?”

  孟青一言不发,铁青着脸上了楼。傅玉声揉着手腕,紧紧的跟着他上了楼,孟青回过头,攥紧了拳想揍他,却又忍住了,烦躁的看他,说:“傅玉声,我实话跟你说,他敢回来抢人,我就把他剩下的那只手也拧断!”

  傅玉声吓了一跳,半晌之后,却又笑出了声,孟青有些气急败坏,问他:“你笑什么?”

  傅玉声眉毛一扬,一本正经的说:“幸亏他回不来。”

  孟青不料他会这样说,愣了一下,满身的怒气无处可发,飞快的走上楼去,重重的甩上了门。傅玉声追赶不及,觉得整个楼梯都抖了一下,连忙扶住了扶手。

  等他推门进去,发现孟青怔怔的坐在chuáng边,便走过去坐在了他身边,捉住了他的手,似笑非笑的问他:“真的要拧断他的手?”

  孟青怒不可遏的看着他,说:“对!”

  傅玉声啧了一声,故意说:“这么凶。”

  孟青的眼底发红,紧紧的看着他,问道:“你后悔了?”

  傅玉声微微一笑,说:“后悔我还追你上楼?”他想了想,叹了一声,“那岂不是自投罗网吗?”

  孟青的神qíng有一丝的恍惚,屏住了呼吸看他,胸口仍是起伏得厉害,突然说:“有时候我真想揍你!”

  傅玉声很是意外,想起楼下的方桌,一时没忍住,就笑出了声。

  孟青恼羞成怒,说:“不许再笑!”

  傅玉声一双眼睛看向窗外,忍着笑意答应他:“好。”

  孟青凶狠的盯着他看,好像这样就能看出来他究竟是真心还是假意。过了很久,才问:“你真的不会跟他走?”

  孟青的声音很轻,还有一丝颤抖,可脸上的神qíng却十分坚硬,就好像心底已经拿定了主意,无论他说出什么答案来,其实都无关紧要。

  傅玉声想了想,才说:“他本xing倒是不坏,只是被骄纵惯了。”然后又说:“可我不喜欢他,为什么要跟他走?”

  孟青的喉咙动了动,声音大了些,又问他:“你那些qíng人呢?”

  傅玉声回答道,“那都是以前的事了,都过去了。”

  孟青不做声,可他的眼神就像刀子一样锐利。

  周遭那么的安静,就仿佛这世上只剩了他们两个。傅玉声心底有一种奇异的鼓噪,让他把之前总也说不出口的话都说了出来。

  “我是有过很多人……可是分开后却又忘不了的,从来都只有你一个。”

  孟青一双拳攥紧了又松开,半天都没有说话。

  来势汹汹的怒气就象影子一样,走进屋里,坐在chuáng边,突然就消失不见了。

  第269章

  他说出了这样表明心迹的话,谁也没有料想到,于是两个人都格外的不好意思,好半天都没人说话。

  夏天的夜晚总是闷热不已,孟青坐了片刻,就已经满头是汗,看他也是热得厉害,就去楼下翻出一张有些破旧的藤chuáng,打了水冲过好几遍,擦gān净了放在院子里,然后叫他下来睡。

  空空的藤chuáng说大不大,还带着些cháo气,睡两个男人还是有点挤。傅玉声躺了下去,被扯坏的衬衣也脱了下来扔在一旁,孟青坐在藤chuáng边,仰头看天,一只手若无其事的撑在藤chuáng上,不经意的碰着他的手臂。

  傅玉声心里痒痒的,却又热得不想动,懒洋洋的躺在那里,问他看什么,孟青说这么闷,夜里怕是要下雨。

  傅玉声莞尔一笑,却不看天,偏偏看着他。

  孟青后颈处的头发剃得很短,一根根的都直直的竖了起来,简直像刺猬一样。傅玉声突然想,怪不得老人家说头发硬,心肠硬。可不说得就是孟阿生吗?脾气这么坏,发起火来又这样的凶,以前都被他骗过去了。可是一想到他刚才那副bào怒的样子,简直就像一匹刚被驯服的烈马,明明想要挣脱他的缰绳,却又拼命的克制着,实在让人忍不住心动。

  傅玉声拽他躺下,说:“总比楼上凉快点,哪能说风就是雨呢,就在这里睡一晚。”

  孟青笃定的说,“肯定要下雨。”

  傅玉声舔了舔嘴唇,闭上了眼,懒得跟他争,顺着他的话说,“要是下雨了,我们就上楼gān点别的。”

  孟青不说话了,躺在他的身边,一只手臂搂住了他的腰,灼热的呼吸落在他的脸颊上,似乎下一刻就会亲过来。傅玉声睁开眼,也伸手搭在他的腰上,两个人头对头的靠在一起,说不清的眼神粘稠得就象蜜糖一样,他们两个迷醉的掉了进去,连挣扎都忘记了。

  他们细致而又轻缓的亲吻着,总也品尝不够,炽热的呼吸就象蛛网一样缠绕在一起,把他们同外面的那个世界隔绝开来。

  那一晚到了半夜果然如愿以偿的起了凉风,又下了一场极大的bào雨。瓢泼而至的大雨中,无论怎样放肆的呻吟都被禁锢在这一方小小的庭院里,就像是一场回味无穷的盛宴。

  傅玉声第二天睡到了中午才算醒来。

  孟青醒得早,他每天都要早起去打拳,他一动,傅玉声就醒了,偏偏搂着他不肯放,压在身下又起了兴致,就趁着天光微明又弄了一次,这才算心满意足。

  等他中午一觉睡醒,太阳简直神清气慡。昨天的衬衣连扣子都被扯掉,实在是穿不了。孟青就在他chuáng边给他放了一套七八成的土布长衫衣裤,他穿戴整齐,走下楼去,自觉这样太不时髦,实在像个内地人,怕被孟青笑话。可被孟青看到了,就qíng不自禁的叹道,“三爷穿什么都好看。”

  傅玉声顿时心花怒放,却故意打量着他,笑眯眯的说道,“阿生什么都不穿最好看。”

  这种话谁能接得下去呢?孟青一张脸涨得通红,他的喉咙动了动,突然挑衅般的说:“那三爷晚上还来?”

  傅玉声一扬眉,压低了声音说:“来呀,等我。”

  孟青脸上微微发红,嗯了一声,伸手替他扣好衣领处的布扣,又威胁般的说道:“不许再有别人!”

  傅玉声忍不住要笑,眨了眨眼,捉住他的手指,放在唇上亲了一下,才说:“只有你。”

  孟青垂下了眼,他眼角的伤疤有点淡了,看起来就像是眼泪,他声音很低的说道:“我不想把你让给别人。”

  傅玉声突然心软得一塌糊涂,就好像昨夜那场雨落到了他的心底一样,他发誓般的说道:“没有别的人。”

  分别时两个人也是恋恋不舍,若不是他还有事qíng要做,简直想赖在这里不走。

  等下午到了航运公司,才知道原来家里出了大事。

  昨天夜里傅景园突然中风,家里乱成一团,又请大夫,又派人出去找他,四处找他不到,事qíng闹得很大。

  第270章

  傅玉华见他好端端的没什么事,知道他怕是又荒唐了一宿,气得将他大骂了一顿。全家人都知道他夜里不知所踪,他也不敢申辩,低着头听大哥的教训。

  傅景园发病之时,身边只有叶翠雯,她急得没有主心骨,中医和西医的大夫都请了,傅玉华接到电话,急忙的赶了过来,也已经是半夜。

  傅景园这一次发作十分凶险,亏得叶翠雯发现得早,大夫也来得快,不然只怕一条命就没了。醒来之后半身不遂,行动不便,愈发的离不开人,家里又急忙的请了一个日本看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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