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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珅是个妻管严_时镜【完结+番外】(39)

  “你入咸安学宫之事,我也不过就是打了个赌,你大可不必上门来谢,只不过难得你有这份心意,却是比那里其他人好了许多的。”

  英廉缓缓地说着,看着和珅那没变化的神qíng,终于想到是哪里不对劲了——少年老成,这稳重劲儿,怕是连现在在朝中为官的一些人都比不上。

  和珅听了英廉的夸奖,却面无分毫得色:“若无英大人一纸奏折,和珅今日也不知在何处,英大人肯抬举晚辈,是晚辈的幸事。”

  “你外祖父嘉谟,在江苏任上,现在可还好?”英廉忽然想到当年跟自己有过jiāo集的人,顺着就问了一句。

  和珅答道:“身子骨硬朗,劳英大人挂心了。”

  “你的文与字,我皆看过了,很是不错,今日我府上要新修一座园子,便要请几个人来题诗作画,若是到时候请到你……”英廉存了心思试探,他一心想为冯霜止找个好的夫婿,却是从这个时候就要开始看了。

  有的人,变化很快。

  鄂章当年也是个正经上进的人,后来就跟着别人学坏了,这事qíng对英廉来说也是一个打击,现在看着霜止如此乖巧懂事,他不希望同样的事qíng在自己的手上上演两次。

  而且许氏嫁给他儿子鄂章,乃是受了苦,霜止xing格很像是她娘,却万不能嫁错了人。

  英廉只要一想起这些事qíng来,就觉得自己老了,要cao心的事qíng太多。

  好在和珅很快回答了,若是英廉不嫌弃,他自然是肯来效劳的。

  这边一老一小在聊天,外面刘全也没闲着,跟院子里冯府的仆人们谈话,巧杏在垂花门那边探头探脑,恰好被刘全看见了,刘全想到昨天夜里发生的事qíng,忙抬高了声音,“你们这算是什么事儿啊?昨夜我跟我家爷,还瞧见街边上忽然冲出来个蓬头垢面的女疯子呢,满嘴巴的胡言乱语,那凄惨的样子,真是说不出来!她硬说有人要灌她哑药,又说她若是不说一些话,就有人要割她的舌头,我们都说她是别没舌头的吊死鬼附身了,可我家爷说,那是巧得不能再巧,前日李家那光生女儿的媳妇,嘴巴下面多长了一张嘴巴,怕是那嘴巴就是这疯女人的呢。”

  “哈,你这又是在胡诌了,唬我们不懂事儿,哪儿有这怪谈啊!”

  刘全还来了劲儿,“嘿,你还别不信,这事儿是我主子爷说的——”

  “刘全儿!胡说八道些什么,还不快走?”

  和珅出来就听见这话,似乎一副很生气的样子,刘全立刻闭了嘴,回头悄悄看了门口露出一个衣角的喜桃一眼,这才走了。

  喜桃却觉得一头雾水,回去跟冯霜止一说这事儿,却没有想到冯霜止忽然就笑岔了气。

  冯霜止是真没想到,她几乎能想象刘全说这话的时候那绘声绘色的口气,当然更搞笑的其实是喜桃复述这故事的时候那种完全不明白的那表qíng。

  冯霜止才吩咐微眠去策反四姨娘那边的丫鬟,没有想到喜桃就带回来这么个好消息,冯霜止开始觉得自己这辈子是嫁定和珅了,即便这人是个贪官!

  “噗……”

  她想了一会儿,还是没忍住,又笑了起来。

  可是喜桃都快要哭出来了,“小姐,求求你告诉奴婢到底是怎么回事吧,奴婢真的不知道……”

  冯霜止拿毛笔戳她脑袋,声音里是满满压不住的笑意:“你家小姐我要收网了,等着瞧好吧。”

  “那您倒是跟奴婢说一下那刘全儿说的话的意思啊……”喜桃都快跪倒在地了,自家小姐老是卖关子,真是一点也不开心。

  冯霜止叫她过来,然后在纸上写了一个“李”字,“知道这个字吗?”

  “李啊。”喜桃至少还是认得一些字的,最近冯霜止还偶尔教教她,所以一口就说了出来。

  “李家那光生女儿的媳妇,知道是什么意思吗?”冯霜止这算是循循善诱了,只是想着想着她又忍不住笑了起来,心说真是难为和珅了,这么个文采风流的人物,要苦心为刘全设计这么一段台词,怕是想的时候不知道多纠结呢。

  只要想到这一点,她就觉得有些绷不住那一张脸,忍不住要勾唇笑。

  “只生女儿,不生儿子吗?”喜桃苦思冥想。

  这一下总算是对了。

  冯霜止将那“李”字下面的“子”字涂掉,“没儿子的李家媳妇,嘴巴下面多了一张嘴,不过就是一个‘口’字。你来瞧这个字。”

  冯霜止将已经写出来的新字给喜桃看,喜桃拍了拍自己的额头:“这么简单?”

  朽木不可雕也!

  冯霜止真是叹气的力气都没了,一笔杆子给她敲过去,道:“这是和公子在告诉我,他控制住巧杏儿了!”

  喜桃一脸震惊:“啊?”

  “别想了,你快些去三姨娘那边给我盯着,别坏了我的计划。”冯霜止催她去。

  喜桃走了,还嘟嚷了两句:“也没觉得好笑在哪里,真是……不过为什么和公子知道巧杏儿的事qíng,还要用这么奇怪的办法来说呢?不明白……”

  听到她自语的冯霜止,唇边的笑意却忽然减淡了几分。

  她手一抖,心一跳,忽然想起自己方才笑得厉害的时候,那个相当自然的想法……

  她方才想的是,这辈子怕是要嫁定和珅了。

  这人很识趣,很聪明,文采一等一,相貌一等一,志气一等一,心机一等一,能伸能屈,又颇有几分风趣幽默,更重要的是——他对自己有心。

  冯霜止握着的羊毫小笔笔尖上刚刚蘸满的墨,落在了纸上,却像是落下来的一滴露,点乱了一池chūn水。

  ☆、第三十章圣言

  四姨娘出来之后,就变得聪明了,相反的是三姨娘开始不淡定了。

  大约是眼看着就要煮熟的鸭子忽然要飞,心里着急吧?

  那天晚上,冯霜止听说三姨娘很着急,第二天早上起来一问,跨院里面的灯亮了一宿,怕是兆佳氏根本没睡着呢。

  早上吃的是莲子粥,芙蓉糕,鲜虾扒水饺。冯霜止正跟喜桃说火候的问题,偶尔也研究一下吃食,吃到快结束的时候,她瞧见微眠回来了,便叫她进来。

  “奴婢微眠,给小姐请安。”这便是之前在园子里被大小姐冯雪莹打过的丫鬟,后来被冯霜止笼络了过来,也算是有几分心机,是个很聪明,也很知道形势的。

  只不过,在冯霜止这里,她不过是一名二等丫鬟,只是冯霜止依旧给了她一等丫鬟的月例银子。这中间,冯霜止在想什么,怕只有她自己知道。

  拿着帕子一揩唇角,冯霜止吃得差不多了,叫人将东西撤下去,问微眠道:“四姨娘那丫鬟的事儿怎么说?”

  “那丫鬟叫惜语,之前喜桃姐姐去送了东西给她,已经让她很是感动,她恨三姨奶奶得很。”冯霜止之所以让微眠去做这件事,无非是想看看微眠的真心。

  昨日里四姨奶奶那边因为端茶被责罚的丫鬟惜语,跟当初微眠的事qíng略有相似之处,冯霜止却让这个当初被她用同样的方法笼络过来的人去笼络惜语,如果微眠聪明,应该就知道冯霜止的意思了。

  “她已经在我阿玛面前告了三姨娘一状了,自然是跟三姨娘势不两立了。”

  冯霜止笑了一声,看着微眠。

  微眠又说道:“……如果小姐的意思是在四姨奶娘那边的话,奴婢打探了一下,惜语似乎也不是很满意四姨奶奶,只不过现在还不敢说。”

  “四姨娘才出来没几天,先等着看看qíng况吧,辛苦你了,下去吧。”

  冯霜止最终还是没多问,说了两句奇怪的话,就让微眠走了。

  微眠肯定是知道自己之前是被冯霜止利用了的,现在冯霜止故技重施,要用同样的手段笼络了四姨娘身边的惜语,只是不知道这个惜语会怎么抉择。

  二十个耳刮子,单单怪在三姨娘一个人的身上,那三姨娘怕是太无辜了。再说了,惜语将茶端上来的时候,就应该知道谁才是始作俑者了——四姨娘这是故意让惜语端茶上来的,惜语迫于四姨娘的压力不敢不这样做,最后被三姨娘罚了也不敢说什么,但内心若是说不怨恨的话,冯霜止不信。

  她端了杯茶在手上,对喜桃说,喝茶是需要功夫的。

  伊阿江的事qíng闹得很大,冯霜止府里都听到风言风语了,更不要说是别人了。

  上午上过课之后,熙珠登门来拜访,便将那伊阿江骂得狗血淋头,只不过冯霜止看着倒是没什么所谓,让熙珠无法理解。

  “我方才来的时候,听见了太多污言秽语,那伊阿江诋毁姑娘家的名声,合该拖出去打一顿,也不知道永贵是怎么教儿子的。”

  熙珠冷笑了一声,摇着头说着,回头看冯霜止平静得很,又叹气道:“你还真能坐得住,寻常姑娘家遇到这种事qíng,早就寻死觅活了。”

  冯霜止看着手中的绣样,想着回头跟熙珠讨了来,给喜桃绣绣,这时候听了熙珠这话,忽然一笑:“所以我不是寻常姑娘家。”

  熙珠愕然,半晌才反应过来,看着偷笑的冯霜止,知道自己是被她给洗涮了。她不是寻常姑娘家,熙珠这个不是当事人的姑娘却还在一边着急,也不知道谁是寻常姑娘家?

  她扑过去就要掐她腰:“小妮子,一两日不见你这倒是越发长进了,对了,跟你说个事儿。”

  熙珠的表qíng,忽然就变得有几分严肃起来,似乎下面的话很重要,她已经收了玩笑的神色,冯霜止也知道什么时候该笑闹,什么时候应该严肃,这便停下了。

  “熙珠姐姐有话,但说无妨。”

  “你兴许不知道,我上午去了chūn和园,傅相府。今早毓舒也说起你这档子事儿来,她说你不该在街上搭理那恶霸,你也是,怎么惹上这些事qíng的?”熙珠抱怨了两句,只觉得冯霜止多管了闲事,回头又继续说毓舒那边的事qíng,“我听着,毓舒似乎知道那晚上是怎么回事,是福三爷告诉她的。”

  福康安吗?冯霜止忽然抬头看向熙珠,她老觉得熙珠像是知道什么的。

  “福三爷怎么也跟这件事扯上关系了吗?”冯霜止有些不明白。

  熙珠看她是真不知道,才说:“之前三公子说要娶你的事qíng,私底下可是传得厉害,你自己身在其中,那个时候又没有跟我们一起,自然是不清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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