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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珅是个妻管严_时镜【完结+番外】(40)

  怎么还是以前那档子事儿?冯霜止有些头疼,“三公子不过是个小孩儿,他的话怎么能够当真?”

  冯霜止是真的从来没看过福康安一眼的,从来没把这孩子当做是个男人看,她就算是要谈婚论嫁,也不该是跟福康安。准确地说,因为上一世知道一些事儿的原因,冯霜止根本就没有关注过除了和珅与钱沣之外的别人,对福康安甚至只有一个模模糊糊的印象。

  她想说熙珠这是担心过头了,可是正要开口的时候,就想起之前自己躲在屏风后面听到的事qíng了。

  福康安向着毓舒讨香扇,反倒是被毓舒训斥了一番。

  即便是冯霜止自己没把福康安的事儿当真,但别人呢?福康安自己呢?

  这么一想,她的心qíng顿时有些yīn郁起来。

  熙珠看她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也叹气:“看你这样子就知道你没把这当回事儿,三公子年纪小,但是你又大了他多少?这些小事,你别不放在心上,否则早晚会成为你的祸事。”

  冯霜止心说这已经要成为祸事了,哪里还能管得过来?她不过是个姑娘家,难道出去对福康安说“小屁孩我对你没意思你别玩儿了”这种话吗?冯霜止还没傻到那地步。

  “熙珠姐姐继续说方才的事qíng吧,方才的话,霜止记住了。”

  熙珠知道她听进去了,这才道:“毓舒说,那天三公子回来得很晚,到了屋里就直接将书房里的瓷器砸了个gān净,说是很生气,后来进去了人,才听到三公子在骂那伊阿江。”

  “是伊阿江惹了他?”冯霜止皱眉,接着问了这一句。

  熙珠摇头:“伊阿江他们圈地的事qíng,其实本来不算事儿。三公子那天晚上不过是跟往常一样从酒楼下面路过,结果恰好听见了伊阿江的胡言乱语,上去就着人揍了伊阿江一顿……”

  “……”冯霜止没话说了。

  还能说什么?

  这孩子估计是个缺心眼的,直接叫手下打人这种事qíng,怎么听怎么都像是纨绔子弟才能gān出来的事qíng啊。

  福康安这样做,让冯霜止有些难做才是真的。

  他一个爷,为了冯霜止这一个还没出阁的姑娘家,在大庭广众之下打了别人,传出去怕是影响更坏。

  熙珠瞧着冯霜止,也知道她现在肯定被事态的严重xing吓住了。

  只不过,有的话,还是藏不住的,就算是今天她不告诉冯霜止,过两天消息传开了,她自然也是清楚的。

  “就因为打人的事qíng,三公子已经别罚跪了一个晚上,我今早去的时候听说才歇下。”

  这事儿是要闹大啊。

  冯霜止苦笑,心说自己到底是倒了什么霉,竟然遇到这一群祖宗,根本伺候不过来啊。

  原本就有和珅的事qíng在那儿了,后来再有个伊阿江已经很坏事,当下还cha过来一个福康安,根本没明白这事儿到底是怎么长的。

  “傅相爷训斥了三公子,还说他不长进,下午的时候倒是听说三公子又进宫了。”

  本来福康安就是放在宫里跟阿哥们一起教养的,外面传得难听的都说他不是傅恒的儿子,熙珠听过这话,冯霜止却是知道历史上的确是有这样的说法,所以对进宫这种事qíng,都觉得稀松平常。

  “看样子,我算是倒霉了。”冯霜止是躺枪型体质,只能暗叹一声了。

  她是惹不起福康安的,打了伊阿江,这事儿反而闹大了,傅相府的公子是何等尊贵的身份?更何况还是乾隆喜欢的主儿。

  不过冯霜止也只烦恼了这一瞬,反正她冯霜止问心无愧,即便是闹大了也不是自己理亏。

  看冯霜止又恢复到一脸淡定的表qíng,熙珠简直无奈了:“霜止丫头,你怎么老是这波澜不惊的样子?风chuī不动,雨打也不懂,要成佛不成?”

  她这比喻,倒有些贴切起来,冯霜止心说自己如果真的是佛,那就好了。

  许氏说她是菩萨心肠,冯霜止倒是觉得现在她是恶鬼心肠了。

  “左右这事儿与我没什么大的关系,也就烦过这一阵,闹大了反而好解决。”最怕的就是暗地里拖着,一直无法解决,冯霜止更青睐快刀斩乱麻的办法。

  熙珠只觉得冯霜止糊涂:“姑娘家名节这么大的事qíng,也是你说在意就在意,说不在意就能够放下的?”

  冯霜止却看向熙珠,那唇角微微弯起来,眼底一片温然之色:“熙珠姐姐,清者自清,我不惧那伊阿江的诋毁。更何况,若因为旁人言语便已经断定了我是个怎样的人的,或者看中我的名节和外在的名声多过看中我的,又哪里算是个良人呢?遇不到合适的,不嫁也罢。”

  说她任xing也好,糊涂也罢,冯霜止一直都是这样想的。

  若是一个男子只因为冯霜止在外的名声好便娶她,将来也有一日会因为她在外的名声差而抛弃她。她要的,不过是一份很安定的幸福。得之乃幸,不得之,似乎也没有什么了不起。

  这一番言论,堪称是惊世骇俗了,熙珠听得瞪大了眼睛,仿佛第一次认识冯霜止一样。

  冯霜止抬眼看熙珠,笑她道:“姐姐莫不是被我吓住了。”

  出神了许久的熙珠,这才眼神复杂地注视着她,眼底却浮出几分泪光来:“你水晶心玲珑剔透的人,姐姐我只盼你真能找到个良人,莫要辜负了自己,至于我……怕是这辈子都没机会了。”

  冯霜止知道她是想到了伤心事,也不敢再说什么连道是自己的错,不该说这些事qíng勾起了熙珠的伤心事。

  熙珠属意于傅恒府二公子福隆安,可是福隆安是要娶公主的人。熙珠不但不能有一丝一毫的伤心,人前还要装出笑脸来,心底的苦,只有自己知道的。

  她羡慕冯霜止心底这洒脱气,却知道自己永远也无法像她一样。

  冯霜止安慰着她,好一会儿才让熙珠平静下来。

  “瞧我,到你这儿来分明是为了安慰你的,现在却是我自己在这里伤心。你莫要怪我,都是你说些容易让人伤心的话。”熙珠擦了擦自己的脸,终于是笑了,只不过多少有些勉qiáng,她不想再说自己的事qíng,只能转移话题,“说起来,方才还有一件事没告诉你。”

  冯霜止知道她伤心事,看她自己转移话题,自然不会傻得再去提起,于是问道:“何事?”

  “那和珅,你还记得?”熙珠的消息是很灵通的,和珅在御前的事qíng和咸安学宫里面的名声,她是知道的,只不过这人出身不算是好,自然不入众位官家小姐的眼,能得熙珠的注意,不过是因为和珅跟伊阿江扯上了关系,“姐姐只怕你是救了个白眼láng。这和珅竟然跟伊阿江为伍,听说三公子冲上楼去打人的时候,那和珅就坐在里面呢……”

  后面熙珠还说了一些话,可是冯霜止已经听不清了。

  她模模糊糊地应了两声,过了好久才反应过来。

  想到之前他来护军统领府拜会过的那一趟带来的消息,又想到和珅这人……

  冯霜止qiáng压了自己心底所有的想法,跟熙珠又聊了许久,这才送走了她。

  回来的时候,喜桃见冯霜止脸色不对,忙问她是不是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冯霜止只是摇头,进了书房,随手拿了一本书出来翻,只是之前被压下来的心思这个时候全部翻涌起来了。

  和珅……

  现在只要念着这个名字,就有一种说不出的悸动的感觉。

  在熙珠的口中,和珅是个跟伊阿江为伍的小人,但在冯霜止的眼中,他却是……

  为什么伊阿江出去鬼混会恰好在福康安回府的必经之路上?说什么都恰好被听见,这事qíng未免也太巧合了。

  在外人看来,伊阿江无非就是找了一帮狐朋狗友喝酒而已,可是和珅绝不在此列。

  那么在这样奇怪的时候,甚至在这么招骂名的时候,和珅竟然跟伊阿江在一起,就不得不让冯霜止怀疑了。

  别人不清楚,冯霜止还能不清楚吗?

  如果和珅乃是伊阿江之流,日后如何能够权倾朝野,甚至被人称为“二皇帝”?

  她心思一转,便已经猜到了为什么。

  眼前这书上的字,忽然就密密麻麻,看不清了,冯霜止有些烦恼地丢了这书,准备去花园里转转。

  正是夕阳落下的时候,刚刚出后罩房出来,便看见了园子里的花糙树木被笼罩在一片暖红色的光里,她心qíng舒畅了不少,坐在亭子里,喜桃跟梅香就站在她的身边。

  她们都知道冯霜止估计是听熙珠小姐说了什么消息,所以qíng绪才变得这么奇怪。

  和珅的算计,其实很简单,也很有用,只不过——谁也没有想到,这件事竟然会因为牵涉到了福康安,最后捅到了乾隆那里。

  下午的时候,福康安被召进宫,乾隆正在跟纪昀下棋,头也不抬地就问他:“听说你小子惹事儿被罚跪了一夜?怎么,是被人抬着进来的,还是自己走着进宫的?”

  福康安委屈得很,他觉得自己没做错,只不过在皇帝面前不敢造次。他偷眼一瞥稳稳当当坐在皇帝对面的纪昀,小声道:“回主子话,走着来的。”

  “哦,还能走,那就没什么大事儿,回去继续跪着吧。”乾隆已经过了不惑之年,两鬓有几分斑白,不过人看着还硬朗,听了福康安的话,面上没什么波动,捏了一枚白子,放在了棋盘上,“哎呀,朕这盘怕是要输。”

  根本就是抽空跟福康安聊天的节奏啊。

  纪昀,字晓岚,乾隆十九年殿试二甲第四,现供职翰林院,偶尔陪皇帝下下棋,今天也是一样。

  他随意落下一子,却转过了眼光去看福康安,心底盘算着自己得找个借口快点走,不然一会儿听到什么不该听的,兴许要被这小鬼记恨。

  乾隆只要一眼就看出纪昀在动什么心思,只道:“纪大人这下棋可不专心啊,怕是一会儿要陪福康安下。”

  福康安抗议:“跟臭棋篓子下没意思!”

  “那你倒是说说,怎么就忽然跑去打了伊阿江啊!”

  “啪”地一声,谁也没有想到上一刻还笑得和善的乾隆忽然之间将那棋子往桌案上一拍,便含怒断喝了一声,周围的宫女太监全部吓得跪下来,忙道“圣上息怒”,纪昀倒是稳当地坐在那里,一声不吭。

  福康安哪里见过乾隆发这么大的火,跪下来道:“是伊阿江诋毁人家姑娘名声!”

  “诋毁了哪家姑娘名声,又与你有什么相关?将你师傅教的东西,都昏忘了不成?!”乾隆冷着脸,又反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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