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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景良天_东篱菊隐【完结】(44)

  “吓着了?”耳边有暖暖的气流chuī得耳朵痒。

  “这黑咕隆咚的怎么吃?”辛qíng问道。吓着——亏了病好了,否则吓死都是可能的。

  “该怎么吃就怎么吃。”拓跋元衡把她抱在怀里:“不过,朕很久没用膳了,怎么办?”

  ~~

  “吃啊。”辛qíng说道。

  拓跋元衡笑了:“好,那朕先用了。”拥着她向chuáng边走。

  “拓跋元衡,我晚上还没吃东西,怎么办?”辛qíng问道。这男人~~

  “别着急,一会儿朕再陪你吃~~”拓跋元衡笑着说道。

  “可是我饿了。”辛qíng说道。

  “你饿了一顿,朕饿了两个月,所以,朕先吃,不得有异议。”拓跋元衡轻轻捂住她的嘴:“有异议一会儿再说~~”

  一会儿再说——等有时间说了已经是很大一会儿了。

  “好好的跑这儿来,弄得跟偷qíng一样,看来,人有些习惯是改不了的是不是?”辛qíng枕着他的胳膊,头靠在他胸膛上。有点饿。

  “嗯,是啊,就像你,喝醉了总喜欢躲起来睡,以前是躲chuáng底下,后来躲到偏僻的地方。为什么要躲?”拓跋元衡握着她的手。

  “女人醉了酒不好看,怕人看见丢丑。”辛qíng笑着说道。

  “骗朕。”拓跋元衡捏捏她的手:“朕给你一次机会,老实jiāo代。”

  “本来也没骗你,jiāo代什么。”辛qíng裹着被子起身:“饿了,吃些东~~”

  “jiāo代完了再吃。不过,你不说朕也知道,要不要朕说给你听?”拓跋元衡将她环在怀里问道。

  “好,臣妾恭听圣训。”辛qíng笑着说道。看你能说出什么花儿来。

  “有些人死鸭子嘴硬,什么事什么话宁可烂在肚子里也不肯说一句,可是却有个说醉话的毛病,喝多了酒就会竹筒倒豆子,怕人听见,所以要躲,是不是?”拓跋元衡问道。

  果然是这么猜,看来皇帝的话也不都是对的。

  “皇上圣明。”辛qíng说道:“你怎么知道?”

  “朕听过。想不想知道朕都听到了什么?”拓跋元衡问道。

  “呵呵,不想。”辛qíng笑着说道,推推他的胸膛:“我饿了,要吃饭。”知道是啥就不用听了,làng费时间。

  “你啊,上次喝醉了就是睡在这儿的,拽着朕的袖子说不喜欢朕和别的女人鬼混,还说讨厌昭仪。平日里总是一副对朕满不在乎的样子,喝醉了才说真话,你这个人哪,别扭。”拓跋元衡笑言。

  辛qíng笑了,这人自恋。说得好像她是个大醋坛子。还好还记得自己说了什么,若真不记得听了这话还不窘死。

  “这话真是我说的?我怎么没印象?”辛qíng笑着问道,不想笑,忍不住。

  “难道是朕编的?酒后吐真言,早知道朕早就灌醉你了。你说,当年你躲到chuáng底下是不是因为朕去了昭仪那儿没去陪你?”拓跋元衡问道。

  当然——不是。那是因为一些无辜的人因她而死她难过。

  “您说是那就一定是。”辛qíng笑着翻出他的怀抱:“不听你说这些没影儿的事了,听不下去。”

  “敢说不敢认,原来你也没多大胆子,还一直跟朕张牙舞爪的。”拓跋元衡笑着披衣起身,拍了拍手,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宫女太监进来服侍他们更衣,都穿戴好了,膳食也已备好,两人到桌边坐下用膳。

  拓跋元衡喝了些酒,嘴边一直带着笑意,笑得辛qíng不自在。

  “你怎么不问朕高兴什么?”拓跋元衡问道。

  猫吃了鱼还用得着问他滋味如何?

  “您高兴什么呢,说来臣妾也高兴高兴。”辛qíng说道。

  “晚上朕告诉你。”拓跋元衡说道。

  现在听他说“晚上”怎么带着暧昧色qíng的味道呢?

  辛qíng没搭理他,自顾自吃饭。

  至于晚上怎么告诉的,起居注上没记载,没有查证。

  辛qíng的病眼看着到年底了才好得差不多,加上儿子明年要娶媳妇,辛qíng高兴,拓跋元衡似乎比她还高兴,早早下旨说这个年要隆重些,辛qíng便很忙,不过,心弦和心月这两年一直都给她帮忙,所以倒不是很累。坐在坤懿殿里看女儿井井有条的安排各项事务辛qíng又高兴又感慨。

  “歇会儿吧,福宁啊,来的人先都挡了吧。”辛qíng说道:“去准备些热点心和汤来。”

  “母后,你累了?都说让您歇着了,就是不听话。”心弦说道。

  “母后,来来来,月儿给您捶腿啊。”心月笑着跑到她身边坐下给她捶腿。

  “我是怕你们累,过了这两天就都歇着,母后来安排。”辛qíng说道。

  两人对视一眼笑了。

  “您怕我们给您丢脸是不是?您放心,有什么不懂的我们会问福宁公公和乐总管的,而且,这两年您也都教过了,该怎么办我们知道啊。”心弦说道。

  “让你们学会不是非要让你们做。”辛qíng说道。

  “学以致用嘛,再说,现在不练练,以后万一出了差错人家该说母后教的不好了。”心月笑着说道。

  “我知道你们心疼母后,总是不好好说话。”辛qíng笑着说道。多好,两个小崽子三岁的时候就说保护她,现在才十四岁就知道帮她分担“家务”了。

  “尊老爱幼不是您教的吗?母后,过了年我和心弦就十五了,您给我们准备什么礼物啊?”心月问道。

  “嗯,准备什么呢?准备两个驸马?怎么样?”辛qíng笑问。十五及笄,可以着手先定下人家了。

  两人耸耸肩膀:“不要。”

  正好膳食也备好了,两人便岔开话题,拉着辛qíng去吃东西。

  “不要驸马,难道你们也和朵朵一样让我养一辈子?”辛qíng问道。

  “哎呀,母后,不要说这么扫兴的话题,驸马有什么好的,如果出嫁了像玥姐姐那样,宁可不要。”心月说道,心弦点头:“像父皇也不要。”

  呃~~

  “像你们父皇当然不行,不过,这世间还是有好男子的,比如说舅舅。”辛qíng笑着说道。

  “可是,像舅舅那样的人就只有一个呀,其余的男人,您看都不是什么专一痴qíng的人,哦,南宫伯伯也除外。”心月说道。

  “所以,母后,您就不用cao心我们的婚事了,随缘。”心弦笑着说道。

  “唉,除了哥哥,没有一个让我省心的。”辛qíng说道。不错,女儿们很有主见,不会委屈自己。

  “是啊,不过,最让母后cao心的是父皇,可不是我们哦。”心月贼兮兮地笑着说道。

  “贫,gān活去。弦儿陪母后聊天。”辛qíng拍她一下。心月还是笑,辛qíng忽然觉得她那个笑和自己年轻时候怎么那么像。

  作者有话要说:看的时候,自动忽略男女主的年龄问题。。

  37

  可能是心qíng好,宫里还是和往年一样辛qíng看着哪里却顺眼了些,不自觉地脸上便常带着笑。这天去给太后请安,太后这些日子气色有些不好,眼神都没有往常冰冷和犀利。妃子们请完了安,等着辛qíng是走是留。太后让她们出去了说有些话要和皇后说,辛qíng便笑着让妃子们退下了。

  “太后有什么吩咐?”辛qíng问道。

  “你赢了。”太后说道,口气听着很是凄凉。

  “赢?我不记得和谁定下过什么赌约,太后这话从哪儿说的。”辛qíng问道。

  “怎么,看哀家老了,对哀家手下留qíng了?”太后说道。

  辛qíng笑了笑,想了想说道:“因为你老了,就算我手下留qíng你也对我构不成威胁,尤其~~玨儿并没有如你的愿和我反目成仇,你一定比我当时受的打击更严重,我还怎么忍心对您如何呢?不过,那几个年轻女人不是您的什么亲戚,杀了也不算对您不敬,是吧?”

  “拓跋玨会恨你的,将来一定会的。”太后说道。

  “你恨了我二十年了,从我第一天踏进宫廷你便不喜欢我,你觉得一切都是我造成的,我害死了你儿子,我害你赫连氏没了倾天权势,可是,你仔细想过没有,要对付你的不是我,是你的儿子。我只是被他利用着罢了。这几年我一直在想,其实你心里并不真得憎恨我,因为你知道究根结底这不是我的错,不过,在拓跋元衡和我之间你只能选择恨我,只有这样你才能不怨恨自己的儿子,对不对?我不过是代替拓跋元衡被你怨恨的人罢了。”辛qíng说道。

  “不要以为你很会看人的心思,我恨你,你难道不恨我吗?”太后问道。

  “既然你会因为庆王的死恨我,我义父的死我又怎么会无动于衷呢,我恨过你,不过,这些年我觉得你遭受的报应够了,我尽量不去恨你。”辛qíng说道。

  “又在做戏?”太后冷哼。

  “做戏也好不做戏也罢,您老了我也不年轻了,我不想把剩下的时间都跟您斗心思,我只想过些平静的日子。”辛qíng说道。

  “我斗不过你,你有皇上。”太后说道。

  “如果只有这么想您才不会与我斗,那么~~您就这样想吧。”辛qíng起身:“快过年了,过完了年您又要添一位孙媳了,您也高兴高兴吧,臣妾告退。”

  走出慈寿殿,辛qíng深呼口气,但愿老太太剩下的岁月能轻松点,也让别人轻松点,天天绷着神经好累。

  年依旧热闹依旧累人。陪着拓跋元衡祭祀祖宗接见大臣除夕守岁,忙得好像没一刻能消停,鱼儿和宗家来觐见也都是急匆匆的,好不容易过了十五,年味儿淡了些辛qíng才有空好好请了鱼儿进宫来叙旧,宗铭辛这几年一直在东宫当值,和辛qíng熟稔些,鱼儿的小女儿宗新晴不常随母亲进宫便有些生疏,不过,因为几个女孩儿年龄相仿很快便也混熟了。

  宗铭辛来请过安,因为拓跋玨还有事要办便告辞了,只剩几个女孩儿留在殿里。

  “姐姐气色看起来好多了,前些日子吓死我了。”鱼儿说道,脸上尤有忧色。

  “有什么怕的,谁不死呢,呵呵。”辛qíng笑着说道。

  “本来要进宫来请安,可是姐姐居然很快又出京了,唉,身体不好怎么还跟着皇上出京?”鱼儿嗔怪。

  “出去散散心回来不就好了?我的病啊就是在宫里憋的,出去走走就好了。”辛qíng笑着说道。不是跟着拓跋元衡出京,是央求拓跋元衡带她出京,当时也没想到自己还能活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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