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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水色_neleta【完结+番外】(19)

  "左叔......我不苦......有他们喜欢着,我......一点都不苦......"

  第二十二章非愿

  淮烨,阙阳:

  我走了。诚如你们所猜那般,我想起了一切,没告诉你二人,一是不想你们担心,二是对我而言,我宁愿真得忘掉了那些过往。我知,这一走,定伤了你们的心,可这京城里承载了我太多不堪回首之事,而我无法介怀。淮烨、阙阳,你们对我的qíng这辈子我注定是要欠着了,愿有来世,让我能偿还。

  淮烨,阙阳,你们是我的好友、兄弟,更是我白桑韵今生最在意之人,能遇到你们,我不悔。淮烨,当年被带入宫之前,我把韵坊的所有暗帐与暗庄名册都藏到了老宅的深井内,还有一些银两我埋在过去阙阳住的院落里,约有十万两,本是帮你置办的军饷,现在jiāo予你。淮烨,能得到你的厚待,是桑韵前世修来的福分,在宫里的这半年,我才知被你宠着是那般幸福。

  阙阳,当初哥错怪了你,如今,哥又不告而别,背弃了曾许你之事,哥不配做你的兄长。阙阳,哥最对不住的就是你,不仅未能护好你,还让你为哥吃尽了苦头。阙阳,哥拖累了你,如今,没了哥的牵绊,好好为自己活着。

  淮烨,阙阳,我这条命是你们守来的,我会留着,不会肆意糟蹋。除了这污浊不堪的身子,我无任何能留给你们之物,无颜袒露于你二人面前,遂对你们下了迷药,还望莫怪。

  之前忘了池俊和卓群,今后见着他们,请替我说声对不住。

  淮烨,阙阳,白桑韵已死,而莫忆......就当从未遇过,过往如风,如今风过无痕......

  白桑韵

  仍残留着几许欢爱之气的屋内,醒来的刘淮烨和蓝阙阳看到桌上那人留下的信后,久久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桑韵走了......离开了令他极度痛苦的京城,也离开了带给他所有一切的他们。

  那不是梦......那人是真真切切地在他的身下任他侵占、索取......那不是梦......那一声声泣喊,一道道呻吟确是那人发出的......那不是梦,那极富爱意的抚摸、拥吻皆是来自那人......为何......为何要走......为何要再次离开他......难道,他一句句爱语仅是为了偿还么?难道......那人一次次喊着他的名,让他抱他的话,都不足以说明那人......对他同样有qíng么?老天......为何,为何让那人想起一切,为何,为何不放过那人,不放过......他......

  "我去找他!"蓝阙阳猛然向外冲去,不要,他不要什么为自己活,没了他,他活着又有何意。

  "回来!"刘淮烨在蓝阙阳冲出门之际大喝一声,"桑韵去意已决,在京城这个伤透他心之地,就算你把他找回来,他只怕更会生不如死......他既已想起一切,他既能就这样一走了之,就是不想再看到你我,不想再看到能让他更痛苦之人!"刘淮烨手中的信,被他捏得粉碎。

  蓝阙阳闻言,有些六神无主地看向刘淮烨......哥他是不想再看到他么?是他......他让哥痛苦......让哥不得不离开......是......是......当年杀哥之人和他是双生子,哥每日里瞧着自己的这张脸,如何不伤心,如何不痛苦!

  "蓝阙阳!"刘淮烨一掌挥掉蓝阙阳刺向脸的匕首,怒斥道:"你是想让他走得不安心么?!"

  蓝阙阳呆呆地看着落在地上的匕首,突然疯狂地抓住刘淮烨似哭似笑地喊着:"皇上......他......不要我了......我长得和蓝煜阳一模一样,哥他......不要我了......"

  "蓝阙阳......莫在朕面前装疯......他是不要你了,他连朕都不要了......朕知道他怪朕......朕的亲弟对他做了那等禽shòu不如之事......他如何能忘,他怎会不怪朕......"刘淮烨一如蓝阙阳般疯狂地喊着,屋外的侍卫刚想进来,就被他赶了出去。

  "阙阳......让他走吧......若离开能让他舒心,朕永远都不会去找他。"放开满手的碎屑,刘淮烨无力地低语,"朕会如他的愿,当他从未活过......"批着衣衫,刘淮烨拉开门走了出去,在外守着的张正见皇上如此憔悴地走出来,吓得忙迎上去向帮皇上更衣,却被刘淮烨挥手推开......

  "哥......你终究还是丢了我......"扶着桌子,蓝阙阳自言,然后他张口就"啊......"地大叫起来,屋外的人听到那悲鸣的叫声,无人敢上前一步。

  ......

  "皇上......"正在给刘淮烨绞发的张正小心喊道,回宫后他就知道发生了何事,不敢想皇上会变得如何,张正只求白主子能早日想通回来。

  "嗯?"刘淮烨睁开眼,应声询问,冰冷的眼眸中无一丝波澜。

  "皇上......您的头发......"张正把一缕好似被割过的发递到皇上面前,心中因皇上的神色有些发颤,当年白主子"死"之时,皇上就是这副模样。

  刘淮烨拿过自己的发,看着那若不细看根本无法察觉的断发,无波的眼开始微动,接着那波动变得激烈。把头发全部扯过来,刘淮烨捻着比较之下真得短了一截的头发,笑了起来。

  "皇上......"张正见刘淮烨这样,差些哭出来,皇上莫不是气急攻心,糊涂了吧。

  "去蓝府。"放下头发,刘淮烨不等张正为他束发,起身就走,张正一听忙一边吩咐人准备,一边拿着玉梳跟了上去。

  ......

  "砰"一脚踹开门,散着发的刘淮烨走到呆跪在地上的蓝阙阳跟前把人提了起来丢在了chuáng上,然后狠狠给了蓝阙阳一个巴掌。被打的蓝阙阳顿时清醒过来,愤怒地起身看着刘淮烨。

  "可醒了?"刘淮烨见蓝阙阳回过了神,随即说道,"若醒了就去找人。"

  见蓝阙阳眼露不解,刘淮烨抓过蓝阙阳的发仔细瞧了瞧,接着举起同样虽不明显但确实短了一截的头发道:"阙阳,桑韵带着你我的头发离开,你可知这是何意?"蓝阙阳一听,双眸大睁得呆愣在原地。惠耀国的习俗,女子只会带着心爱之人的断发,哥......哥带走了他的发......

  "若明白了,就赶紧去找人。桑韵一向是个闷葫芦,之前还能对你我说说,现在恢复了xing子,有事也和过去般搁在心里,这次定是又想到了什么,按他的xing子,依朕看很可能是顾虑朕的颜面,你的身份,还有,对那件事,桑韵终觉着他不洁......这种种加一块,他怎能不走。"后悔没早想到这些,刘淮烨气恼地捶了下桌子,"无论朕猜得对不对,朕都得把他找回来问个清楚,如若不是,朕立刻放他走,但若是的话......哼哼......"刘淮烨露出危险的神色,"朕会先备好链子,等他回来,朕就把他锁在房里,让他一步都出不去。"

  "我立刻动身,请皇上招卓群招回京,让他打理蓝坊。"蓝阙阳抹了把脸,准备去寻人。

  "等等。"拉住蓝阙阳,刘淮烨想了想道,"寻到了派人守着他,先别急着把人带回来,桑韵的xing子倔,现在把他带回来只会更让他逃,让他在外头散散心也好,等差不多了,再把他接回来。"

  "嗯。"握着自己那断了几缕的头发,蓝阙阳应道。

  拉开chuáng帐,看到chuáng褥上的丝丝血迹,蓝阙阳也看过去,呼吸急促了几下。"桑韵怎会觉着他的身子污浊不堪......昨夜......明明是他的初夜......这落红是他为朕留下的......"

  "皇上......"蓝阙阳冷声提醒到。

  "昨夜朕虽失了控,可朕记得朕是第一个抱他之人,说这落红是为朕留下的,有何不对?"似是故意激怒蓝阙阳,刘淮烨自得地说。男子当然没有落红,chuáng上的血迹让他知道昨夜桑韵受伤不轻,可......那gān涸的血却让他看得异常欣喜,在他看来,这就是桑韵的落红,是他拥有过他的存证。

  "皇上,我哥昨晚仅对我做了件事,而对皇上您,他可未做。"不屑刘淮烨的自得,蓝阙阳丢下句话就走了出去,临走时带走了白桑韵散落在地上的衣物。

  刘淮烨努力回想昨夜,接着眼含醋意与怒火地一掌拍碎了chuáng柱,咬牙道:"桑韵,你可不能总偏着他,等你回来,你也得对我那般做!"

  第二十三章相思难抑

  一年后无名山庄

  "少爷,天寒了,您要多注意身子呐。"左翔端着汤药担忧地说。

  "左叔,您别担心,只是咳罢了。"刚说完,白桑韵就猛咳了几下,接着把药喝了下去。

  "少爷,这几天您就好好歇着,庄里的事有我和副庄主呢,您就别cao心了。"拿过碗,左翔把白桑韵身旁的账册全部收了起来。

  "......好,左叔。"躺下,裹紧棉被,白桑韵哑着嗓子道。见白桑韵躺好了,左翔这才放心地出了屋。

  "咳咳......"闭着眼假寐了一会儿,白桑韵翻身从枕下拿出一个荷包,看了一阵,他从里面掏出两缕绑好的头发,细细地摸着。到七霞镇近一年了,从最初的思念难抑到如今能把那思念全部压在心底,让他能笑对众人。从不知相思是这般难熬,可相思之后却是满满的幸福。他曾那般贴近过他们,他曾那般被他们宠着、疼着、护着,哪怕往后的几十年都要在这思念中度过,他也甘愿。

  当初彷徨之际,他让左叔在这不属任一国的七霞镇买地,为的就是能远远的逃离,初来之时,这里满目荒凉、无何人烟,可事在人为,这一年也总算没有白忙活,无名山庄渐渐成了这里最大的庄子,庄里的生意也开始好转,他可以稍稍松口气,多抽点空去回忆过往的那些同他们在一起的日子。

  ......

  "皇上......翠微宫那边来人,说淑妃娘娘要临盆了,产婆说胎位有些不正,娘娘和孩子怕是只能保一人......"御书房内,张正半喜半忧地说,皇上终于有子嗣了,可眼下却不知能否平安出生。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待有消息再来禀报朕。"刘淮烨神qíng未变的说,始终皱眉看着刚收到的消息,好似那即将出生的婴孩和他毫无关系。张正见皇上心qíng不好,不敢多问,急忙退了出去。

  "啪!"丢掉奏报,刘淮烨满脸怒容,朝天监的那帮废物,整整一年连个人都找不到。起身有些烦躁地在书房内踱步,刘淮烨细想那人究竟会躲到哪里去。原想能很快找到他,却没想那人似自这世上消失了,音信全无,就连蓝阙阳都找不到他......他究竟去了哪儿?!

  "桑韵,莫让我找到你,不管你届时说什么,我都要把你锁起来!"刘淮烨气极地一掌拍在桌子上,"来人!"

  "奴才在。"门外的张正一听,马上进来。

  "传朕旨意,告诉温义良,三个月之内若再寻不到人,朕就砍了他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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