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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水色_neleta【完结+番外】(3)

  ......

  山dòng中木柴燃烧着,莫忆坐在离山dòng不远的湖边轻chuī着笛子。幽幽的笛音回dàng在空旷的湖面上,莫忆的表qíng很平静,眼神也很平静,可笛音中却透着一股凄冽的伤感,就好像是谁想呐喊痛哭,却哭不出来,在喉中悲鸣。

  莫忆就这样静静的chuī着笛子,直到月亮也沉了下去,莫忆才返回了dòng中,往快熄灭的柴火里添了几根树枝,待火势重新上来之后,莫忆合衣躺到"chuáng"上,然后慢慢睡去。"这里没什么野shòu,真好。"是莫忆临睡前唯一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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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脚伤渐渐好了,莫忆在湖水中清洗着身体。快入秋了,山中的气温有些低,湖水也很凉,不过对莫忆来说,能有个地方洗洗比什么都qiáng。"咳咳"莫忆捂住嘴咳了一阵,低头看到水面映出的胸口处的红泪,莫忆静默了一会,然后他向湖中心走了过去,直到水面浸没了胸口,莫忆才停了下来。

  莫忆认真地清洗着自己,对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痕视若无睹,直到身上都被他搓红了,莫忆才转身上了岸。穿上gān净的粗布衣服,莫忆在湖边顺便洗起了刚换下来的衣服。在这里调整了近半个月,莫忆的脸色有些好转,不过仍旧不大红润,他还是时不时地会咳嗽。

  把洗好的衣服晾在dòng外,莫忆开始准备午饭,看着米袋中所剩不多的米,莫忆知道他该去买米了。数数自己仅剩的几个铜板,莫忆决定明日到镇上去把这段时间在林子里采的糙药拿去卖了,顺便买些米回来。天越来越冷了,莫忆又开始考虑这个冬天他该怎么度过,是在这里还是继续去找其他的地方住。思来想去,莫忆还是决定留在此地。这几年这里是他遇到的唯一野shòu少,环境又幽静的地方,而且还有那么一大片湖水,虽然冬天可能会很冷,但莫忆很喜欢这里,最主要的是,这里离那里很远,很远,他......很安全。

  把晒好的糙药放到竹篓里,莫忆拿过"chuáng"边他昨日偶然采到的几颗野糙莓,看了一会后一口一口慢慢吃起来。他的表qíng很满足,眼里露出难得一见的喜悦。吃完一个之后,莫忆又细细品尝起第二个。糙莓不能放,莫忆虽不舍还是慢慢吃完了。莫忆决定做个鱼竿,湖里有鱼,他可以钓些鱼,到时候也好过冬,还可以去换些银子。

  夜晚吃完饭后,莫忆如往日一般依旧坐在湖边chuī笛,虽然第二天要出山,他还是直到月亮下沉之后才回去休息。

  ......

  "好吃的烧饼,一文钱三个......"

  "包子,包子,新鲜出锅的大ròu包子,一文钱两个......"

  "这位大娘,您看我这菜多新鲜呐,今早刚出地的......"

  听着镇子里喧闹的叫卖声,莫忆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站在熙熙攘攘的街口处,莫忆却不知该怎么走过去了。足足站了一柱香的时间,带着纱帽的莫忆,披散着白色的长发,在接收到不知多少人投注到他身上的好奇眼光后,稍微适应一些的莫忆慢慢走进了热闹的街市。

  这里是惠耀国较为偏远的地方,莫忆没想到会这么热闹,也没想到这里的人们生活地如此惬意。他......确实是个好皇帝......这几年,那里应该更繁盛了吧......莫忆背着竹篓向前缓慢地走着,细看着街道两旁的各种小贩与不断有人进进出出的各种商铺,在看到一家名为"韵坊绸缎庄"的铺子时,莫忆停了一下,然后微低下头加快了前行的脚步。

  ......

  从药材铺出来,莫忆拿着刚换来的二两银子,先到不远处的粮铺里买了一袋米,又到布庄内买了六尺粗布,不过并不是莫忆之前看到的那家"韵坊绸布庄"。把剩下的银子收好,莫忆咳嗽了几声准备买几个包子当午饭。

  "张大哥,给我来两块米糕,不要糖。"刚买了两个包子,莫忆就听到一名女子对卖给他包子的人说道。

  "好嘞。"姓张的男子掀开另一边的蒸笼,用荷叶包了两块米糕给了那名女子。

  "小哥,这米糕......怎么卖?"莫忆愣了一下,他没想到这里居然会有卖这个的。

  "一文钱两块。这位......您要不要来几块,味道可是非常好的。"听到这有着一头白发的男子声音居然如此年轻,这张姓男子也不知该如何称呼对方了。

  "......不了......"莫忆看着冒着热气的米糕微摇头,对小哥说了声谢谢,莫忆拿着自己的包子转身离开。他吃的第一块米糕......是他买的......而那个人,却是他极力想忘记的。

  在莫忆说话的时候,一位正准备来买米糕的男子不敢相信地看着他,直到他快消失在街尽头的时候,这名男子惊慌失措的跟了上去。

  第三章故人

  "咳咳......"许是走得有些急了,莫忆咳得有些厉害。坐在一块石头上,莫忆掀起了纱巾,拿出水袋喝了几口水,待不再咳得那么重了,莫忆取出刚才买的包子,就着水吃了起来。

  就在莫忆掀起纱巾的那一瞬间,离他不远的树后传来一声惊呼声,不过没有半点武功的莫忆并没有听到,他也没感觉到有个人神qíng激动地正盯着他。伴随着不断地轻咳,莫忆吃完最后一个包子,擦了嘴又继续赶路,他必须在天黑前赶回去。

  走走停停,莫忆终于在太阳落山之前回到了自己的山dòng。把dòng口的茅糙移到一旁,莫忆把竹篓放到dòng口,然后走到chuáng上坐了下来。走了一天的路,让他非常疲惫。揉揉自己的脚踝,莫忆实在没有力气再起来做饭了。脱了鞋袜,莫忆拉过薄被盖上,躺下来,不一会,他就沉睡了过去。

  dòng里静悄悄的,随着太阳的落山,dòng内逐渐昏暗起来,莫忆均匀的呼吸声并不大,可以说是有些微弱的。一个人小心地走了进来,环视了dòng内一圈之后,这人来到睡着的莫忆跟前轻轻地跪了下来。他先是一动不动地跪在地上看着莫忆,虽然dòng内很暗,这人却是没有影响一般看着莫忆的睡颜。接着,他抬起右手,把手探到了莫忆的鼻下,好像在确定莫忆是否还活着,感受到那温热的鼻息后,他猛然捂住自己的嘴全身剧裂的抖动起来。

  "咳咳......"莫忆轻声的咳嗽让他chuáng边的人惊慌地放下手看着他,见他没有醒来的迹象,这人抬手犹豫了一下之后朝莫忆的睡xué点了下去。

  dòng内亮了起来,蓝阙阳点燃了地上的木柴。在火光的映照下,他贪婪地看着沉睡的莫忆。捻起莫忆一缕白色的头发,蓝阙阳无声的哭了起来,渐渐地哭声越来越大。握拳塞在自己的嘴里,蓝阙阳终于忍不住的痛哭了起来,大力地把无意识的莫忆抱在怀里,"啊......唔......"他痛苦地大喊一声,接着就是哀鸣般地哭泣声。

  恢复平静的蓝阙阳不见了刚才的激动与疯狂,他小心为莫忆把脉,然后掀开莫忆的袖子,在看到上面的条条伤痕后,他浑身的骨头因愤怒而发出声响。解开莫忆的衣襟,看到身上布满的伤痕,尤其是胸口一处致命的剑伤,蓝阙阳颤抖地给莫忆整理好衣服,随后就冲出了山dòng。不一会,远处的树林中传来如野shòu般哀嚎的喊叫声,其间夹杂着轻微的震响。

  ......

  醒来的莫忆觉得自己这一觉睡了很久,很沉,以往每天的那些噩梦居然没有造访他。发现dòng里有光亮,莫忆飞快地翻身坐了起来。看到跪在眼前的人,莫忆原本有些病态的脸上瞬间没有了一丝血色。

  "哥......"蓝阙阳跪在地上对醒来的莫忆磕头喊到。

  "别叫我哥!"莫忆浑身哆嗦地退到chuáng角,手不自觉地捂上自己的胸口,"我不认识你......我不认识你......我不是你哥......你是谁?!你出去!出去!"莫忆的声音渐渐拔高,言语有些混乱,神qíng也越来越激动。

  "......"蓝阙阳张了张嘴,接着"咚咚咚"地给莫忆磕了三个头,然后起身走出了山dòng。

  看到蓝阙阳走了出去,莫忆揪着自己胸口处的衣服,大口大口喘着气,不停地地喊着:"我不是你哥......不是......不是......"

  火光渐渐暗了下去,莫忆浑然不觉,脸色极差的他呆坐了一会之后突然苦笑起来:"呵呵......呵呵呵......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么......哈哈......呵呵呵呵......"双手捂住脸,莫忆似哭似笑。

  起来,待那阵眩晕过去后,莫忆向外走去。出了山dòng,走了几步,看到站在那里的人莫忆停了一下,接着继续向前走。蓝阙阳等到莫忆走到他前面之后才慢慢跟了过去。天已经完全黑了,莫忆全凭着自己这段日子的记忆向前走着,其间,在他差些被石头或树枝绊倒的时候,一只手总是及时的扶住他,而莫忆总是马上挣脱开来。

  走到林子的深处,莫忆停了下来,没有回头看身后的人,莫忆闭上眼睛嗅着林子里湿气。

  "三年来,我走走停停,停停走走......终究还是没能躲过你们,我累了,想必你们也累了......"莫忆长叹一口气,自嘲地笑了,"现在这样也好,我们都不必再走了。京城......如果可能,这一辈子我都不想再回去......不知能否看在你我过去的qíng面上,把我埋在这儿吧。"

  蓝阙阳凝视着莫忆的背影,脸上是惯有的冷漠,而在莫忆说完之后,他的冷漠被慌乱和痛苦替代,握紧双拳克制住自己心中的翻腾,蓝阙阳向莫忆走了过去。

  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莫忆睁开双眼,嘴角浮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淡笑,一滴泪顺着他的眼角流了下来,这么多年,他早已看开,看透,可为何心里还会这般地难受......

  走到莫忆的身侧,蓝阙阳就着从枝fèng中泄下的月光看到了莫忆脸上的泪,呼吸开始紊乱,不想再看到如此悲伤的表qíng,蓝阙阳举手挥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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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阙阳,你说......哥这辈子可有希望看到你笑?"石桌旁,白桑韵不抱什么希望地问着自己的弟弟。

  蓝阙阳万年不变的脸上,并没有因兄长的话而有何变化,只是冷冷地瞥了兄长一眼,继续挥舞着手中的长剑。

  "阙阳,你这个样子哪家的姑娘敢嫁你。"白桑韵挫败地叹口气,转而看向身旁的一人,"淮烨,你说是不是因为我这个当兄长的xing子太闷,所以阙阳这么多年脾xing才会变得越来越怪。"

  "桑韵,阙阳的xing子又不是一天两天了,天xing如此,与你有何关系?再者说,阙阳也不过是不爱说话罢了,这有何怪?"刘淮烨轻笑好友的多虑。

  "淮烨,这样下去阙阳会讨不到媳妇儿的。"白桑韵却不似刘淮烨那般,对这个弟弟,他一直希望他能正常的娶妻生子

  蓝阙阳听到这里停了下来,径直走到兄长的面前把剑收好,冷然并带着些恼怒地对兄长说到:"我的婚事,你不要管,我不会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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