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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的史官每天都在作死_书归【完结】(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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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了温府齐昱在马车里等温彦之,温彦之上车后,齐昱原还沉着脸,一见他却是没止住笑了出来:“瞧你脸花的,不知道还以为谁家的猫呢。”

  温彦之却没管,也笑不出,只抬手捏着齐昱手指问:“你背上还疼么?”

  “怎么不疼,”齐昱捡了他这话头,顿时将腿一曲侧身躺在了他膝上,“我背上好似被人剖开了皮,剖的人还拿着辣水一道地淋上去,那个疼啊……”

  “回宫赶紧传太医,”温彦之捧着他脸,眉心紧紧蹙起来垂视他:“你做什么要挡那一下,父亲他气的是我。”

  齐昱捉住他手指在嘴角亲了一下,挽起眼梢同他笑:“你爹这下若要砸在你身上,那我明日也就别去阁上议什么兵,怕是能心疼得立时胸痹了,你爹也得不着好。”

  温彦之看着他静笑的脸,心里是百般的滋味,“齐昱……”

  齐昱坦然地看着他:“怎么?”

  温彦之徐徐一叹,放在膝上的手勾住他脖子问:“你这怎么值得?”

  齐昱微微一笑,深黑的眼瞳中缱绻映着他的脸,并没说话。

  温彦之认真道:“你是个好皇帝,真的……为我,这不值当。”

  齐昱捏了捏温彦之握在他手中的指头,摇摇头笑:“哎,有什么不值当?皇帝做的事,不作皇帝我也能做。可若我坐着皇帝的位置,却要叫你过得不开心,那紫宸殿上的金椅子,要来也着实没用。”

  他伸手撑在温彦之腿边起了身,额头将温彦之额头抵住,轻轻一吻落在他唇角,目光清冽而深邃地看着他笑,“温彦之,我不想做那么多人的皇帝,有你将我当做个齐昱,于我这一世,大约也就够了。”

  温彦之鼻尖微动,吸吸气道:“那……小皇子小公主呢?”

  齐昱拢过手来环住他腰,沉沉笑道:“不要,呆子,我都不要,我退位就随你住螳螂胡同去,太上皇每日替你买菜扫地烧水做饭给你fèng衣裳,好不好?”

  温彦之抱住他腰就将脸埋入他颈窝里,一日没流尽的泪,此刻是全落在了他身上的便袍轻衫上:“我院子太小了,齐昱……那些你也都不会。”

  齐昱抬手揉着他后脑勺笑:“学学不就会了?我也不是生下来就会当皇帝的。院儿小咱们打挤打挤,待过几年云珠那丫头出嫁了空出旁边的院儿来,就两院儿合一院儿,到时候你想挖地道挖地道,想做机关做机关,京兆司不许我就罢他们的官,再找李庚年去给你搜罗图纸,好不好?”

  温彦之脑子想着不可能不可能,太上皇怎能住小院,可心里却因这话而暖。可这暖又带着丝透烟的悲戚,他悲二人为何非要一人出身宗家一人贵为天胄,若他们彼此仅是那巷中一经擦身便再不会被认出的京城某,或是竹楼檐下无人相谈的避雨客,往江湖泛舟飘飞而去,何得能有此多烦扰?

  什么家国,什么天下,什么礼教纲常,那时候还能为难谁去?

  那样齐昱不用为他放弃任何东西。

  那样他只是个齐昱。

  温彦之红着眼眶无言抱住他:“齐昱,你是个糊涂的。”

  齐昱由他抱着自己,只抬起手来擦过他脸上的药与泪,好笑道:“对,只你是个狡猾的。”说着,他低头往温彦之额上一亲,“药全蹭我衣领上了,回宫得重新敷上。”

  他慢慢抬手将温彦之耳鬓的碎发划去了耳后,叹了声,“温彦之,以后我甚么都依你,你只都别哭了……我心疼。”

  温彦之脸搁他怀里蹭了蹭,声音透着他衣料闷闷传来,揪着他腰间的缔带重重点头,“好,我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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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到回了延福宫齐昱脱了衣裳,温彦之才看见他背心上被自己老爹打了多重。

  两巴掌大的乌青泛着红砂的色,顺着齐昱脊梁爬了三四节,太医请来正拿出药要上,周福在一旁见着了那乌青却着紧坏了,尖着嗓子叫太医轻些柔些,搞得太医下手也不是,不下手也不是,还说要不周公公自己来。

  周福劈手就拿过药膏还真要自己替齐昱上,一时气急想说这温大人是堦越是无礼,可碍着温彦之脸上也挂了彩,一脸愧色地立在侧边,这话是无论如何开不了口,只得怄着火gān着急。

  齐昱从罗汉榻上披衣起身,让太医先退下,偏头静静看了周福一眼,笑笑,从他手里默默拿过药膏来,叹道:“你也下去歇歇罢,从前朕战场都上过几轮,这点皮ròu伤算得上甚么。”

  周福颇哀怨地道了声是,这才带着人都退出了殿外。

  齐昱好笑地拉着温彦之往chuáng榻里头坐去,将药膏往他手里一塞道:“周福一惊一乍的,压根儿没那么严重,来,你替我上。”

  温彦之乖乖地拿着药膏,伸手拍了拍自己大腿:“那你趴过来。”

  齐昱笑眯眯地横身趴上了他大腿,手环着他腰际一伸就往他袍子里钻:“小呆子,你什么时候再带我回家?我想看书。”

  ——朕简直很惦记呆子家的藏书室。

  ——特别是那张宗家家训的书柜。

  ——有四书五经的柜子也不错,朕还得好好儿发掘发掘。

  温彦之何能不知他在想什么,只哭笑不得地将他手给抓出来,又在他腰上掐了一把:“别动,你才被我爹打了,还又想些邪门歪道,简直不知羞。”

  齐昱手一撑就支起身来,稳稳在温彦之唇上咬了一口:“羞字怎么写?下次去你家藏书室查一查,我真不会。”

  “我看你也不似会的模样,趴好。”温彦之没好气将他脑袋按下,手指挑开齐昱后领往下拉,挖了药膏来朝他背上抹去。

  药膏涂上有些刺热,温彦之手指却是温温凉凉,一下下细细打着圈,好似支轻羽一道道在齐昱的背心捉挠。

  齐昱静静趴在温彦之腿上,闻着温彦之身上清净的香气,压着温彦之的体温,此时是说心猿意马就心猿意马,要很勉力才能不继续思索藏书室的事qíng。

  然他这勉力下一刻却就破了功,只因他后颈上竟忽而传来两点柔软的暖湿,还带轻轻的噬咬。

  竟是温彦之小兔子似的主动在他脖子上亲了两下。

  这感觉直如两道电火从他颈间顿传全身,叫他一时血都烫了,而下一刻温彦之将药膏盖上了盖子放去chuáng头,从他身下收出腿来侧身躺在了他边上,竟将他脖颈勾过来便绵绵密密地同他唇齿jiāo缠起来,手还渐渐滑去他腰间往后收拢。

  齐昱连忙侧过身揽紧温彦之的腰背,亲吻间将人紧紧圈入怀里更往chuáng榻里头抵去。

  “你背上还有药……”温彦之好容易挣扎出来喘了口气,这时竟见自己已被齐昱堵在了chuáng角里,而齐昱正饿láng似地双手架在他身两侧,身子已将他双腿分开了。

  他好笑推了齐昱一把:“昨夜折腾了半夜,今日忙了一晌,你就不累?”

  “累又怎么样,见着你也都化了烟。”齐昱低头贪恋地看了看温彦之的脸,咽下后头的气息都是滚热,只沉肩俯身去细密吻过温彦之的脖颈脸颊,在他右脸的红印上辗转,“你这小狐狸,难道还想撩了我就算了?这世上哪有那么好的事……”

  轻纱帐幔间男子低笑阵阵传来,渐进huáng昏日头偏光入殿,这一颠鸾便至了落日之后。

  齐昱背上的药自然早就不知在何处蹭了个gān净,宽大龙榻上yù气满溢,温彦之半披着一件单薄的里裳盖住腿股,腰酸腿疼地被齐昱对抱在怀里,人还得挂在他肩上往后给他重新上药。

  下头一物仍旧送送停停,静置间还能觉出内里脉络细跳,颈间被轻咬着,温彦之气呻一阵,沾了药膏的手指都在轻颤:“你这样……我如何,如何……给你抹药……”

  齐昱唇角抵上他耳朵,徐徐亲咬道:“只要是你抹的,怎么都好……”

  “温彦之,为你,我千舍万弃,也什么都值得。”

  ☆、第104章【我笑你说梦话】

  世间落暮归天,夜色挂在星斗上临着chūn风一散,翌日朝阳起了,便浅成艳阳天光,大殿角楼的钟恰恰敲过寅时。

  齐昱睡梦中颇感胸口压闷,还以为是有人要行刺掐死自己,结果慌慌一睁眼,却见是温彦之正端着双臂将上半身团在他胸膛上镇着,一双水灵灵的眼睛正亮晶晶地盯着他。

  “……”齐昱这才松出口气,声音带着梦觉的低沉:“你倒醒得早,看着我作甚?”

  温彦之呆呆的脸上竟随这话慢慢浮起个木然的笑来:“齐昱……你方才,梦什么了?”

  齐昱皱眉想一想,“……不记得了,怎么?”

  温彦之伏在他胸口吃吃地笑。

  “……你这呆子,笑什么?”齐昱抬手曲腿一侧身就把温彦之又压回榻上,邪邪抵着他鼻尖亲了他一口,恶狠狠道:“赶紧说。”

  温彦之笑看着他:“我笑你说梦话。”

  “……”齐昱撑在旁边的手都一软:“……我说什么了?”

  ——若是朕又梦见被百万耕田劳民扛着锄头追……

  ——若是朕梦见将他爹他大哥二哥摁在地上揍……

  齐昱脑中念头一时千千万,直觉后脑勺都有点凉。

  温彦之眼睛里盈着光彩将他一脸的神qíng都看尽,方抬手勾过他脖颈将他拉下来细细吻了吻,忍着笑道:“你方才在梦里讲,‘温彦之……温彦之,别再买苦瓜了’……”

  还没说完他终于抑制不住噗嗤一声,乐得抵额在齐昱肩上笑得直抽抽。

  ——苦瓜什么……?!

  齐昱听得都愣了,神灵一紧,这才缓缓回忆起睡醒之前,仿佛自己是梦见同温彦之从他小院儿出门去街上买菜,买了十来天,温彦之天天就买苦瓜jī蛋,jī蛋苦瓜……

  梦里都能将脸吃绿了吃huáng了,他怎么能不说出那句话?

  却没想到竟讲出来了……

  略羞耻啊……

  “……”齐昱慢慢将手收回坐起身,淡定唤外头道:“周福,朕起了。”

  他越装镇定温彦之越笑得厉害,脸都笑红了趴在chuáng上打枕头:“齐昱你一国之君,怕苦瓜……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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