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和月折梨花:风月栖情_寂月皎皎【完结+番外】(89)

  那个,有亲说栖qíng不是原来的栖qíng了。这个大概也是意料中事吧!在对白衣完全失望后,面对安亦辰这样优秀的男子,想不动心,大概也不太容易。

  只是,白衣,宇文清,依然不可避免,隐在心底最深处……

  186.明珠篇:第五章 伤chūn梦觅惜花人(二)

  但生个孩子要吃那么多药,我也太虚弱些了。不知那些穷人家是怎么生小孩子的。

  我叹息着,抚着我的小腹,虽觉得受罪,但想一想萧采绎英挺的面容,想到起未来的孩子可能拥有和他一样的容貌和刚烈要qiáng的xing子,便觉得一切都值了。

  至傍晚时,园丁果然过来,将紫薇全部移走了,常chūn藤也给割得gāngān净净,院中是清慡了,却显得过于空dàng。

  晚上练了片刻字,更觉得心烦意乱,将练的字纸随手扔到地上,卧到chuáng上睡觉。

  可能是安胎药起了作用,这晚我倒睡得沉,恍惚间,似有人在摸我的脸,接着又由胸向下游移,停留在我的小腹。是安亦辰的手么?

  我一惊,立刻醒转,只见月光悠白,透纱而入,有地上投了明明灭灭静谧的yīn影。浅碧的帐幔,如同月下的一抹流水,轻淡流动,飘缈如烟。

  莫不是做梦了?

  我打了个呵欠,嘀咕道:“该死的安亦辰,梦里也不让人安生。”

  呆呆坐了片刻,忽想到,如果是白衣,大约绝不会如此和我发脾气吧?相识那么久,他似乎永远用温润柔和的如水眸光望着我,我再任xing淘气,他从不曾责备过我半句。

  可他不是白衣啊,他是宇文清!白衣只是我的一个梦而已,早如白云般从我的身畔飘去了!

  “宇文清!”我喃喃念着,用袖子抹了把眼泪,倒头继续睡觉。

  第二日我醒来时,意外地发现我扔在地上的练字的纸又回到了桌上,而且似乎又多了一行。

  忙细看时,我原来上面写着:

  “一向年光有限身,

  等闲离别易销魂。

  酒筵歌席莫辞频。

  满目山河空念远,

  落花风雨更伤chūn。”

  [注:出自北宋·晏殊《浣溪沙》]

  本来最后还有一句:“不如怜取眼前人”,我一时心烦,没写完就给扔了,却不知被谁添了那么一句“何不怜取眼前人”,变成了问句了。

  那字极是刚劲峻拔,运笔有力,我虽没注意过安亦辰的笔迹,但已料定必是他在后面添的了,只觉那经他改动的七个字,都眨成了安亦辰带了冷笑责问的眼,不觉恨得一拍桌子,叫道:“来人!”

  侍女匆匆进来,我喝问:“昨天我睡着后,有谁来过么?”

  侍女忙道:“没有啊,王妃睡后,再不曾有人来惊扰过。”

  我冷笑道:“难道安亦辰没进来过?”

  侍女瑟缩道:“王妃,他是王爷啊。”

  是哦,他是王爷,是秦王,秦王府就是他的,侍女焉敢阻止他进来?

  我抑郁地扬手让她出去。自此每晚再睡,必从里面将门闩好,连侍女也不让进了。安亦辰再想进来,不怕丢人就爬窗好了。

  接下来数日,总算是太平了,安亦辰再没来扰过我,可我心里不觉又失落起来,而侍女们偷偷jiāo谈,似说他近日留连在几名好友家中,夜夜笙歌,从不归宿。

  看来,他的所谓深qíng也不过尔尔。

  不知是不是因为心qíng沮丧,抑或老闷在房中不活动让小家伙不满了,这几日腹中还是不时会抽搐、坠疼。我也不想让人以为我离了安亦辰的照顾便病歪歪的,遂自己多注重些保养,每天晚上早早睡觉,第二天晨曦微露便起chuáng在花园中四处走动走动,活动下手脚,果然感觉要好些。

  这日清晨,我扶了侍女沿了清晨犹沾了露水的青石板大道慢慢踱着,转过一道弯,忽见一个熟悉的背影,正扶了一棵老柳一口一口向外呕吐着,浓烈的酒气,酸腐的汗味和秽物的腥味都掩不去从他衣衫间传来的脂粉气。

  是安亦辰!大概才从外面回府吧?

  果然是夜夜笙歌,左拥右抱,不亦乐乎!

  我厌憎地掩住了鼻,忽然发现,自己对于那隐约传来的脂粉气,比酸臭的秽物更觉得反感和恶心。

  “王爷!”我随行的两名侍女已惊叫着,去挽扶安亦辰。

  安亦辰接过侍女递来的帕子,擦了擦嘴,忽一抬头望见我,有些黯淡的眸子闪出一抹明亮的火花,连虚白的面孔也泛出微微的红晕。

  我是不是可以把他如今的láng狈虚白,看作是纵yù过度的后果?

  我冷冷瞪着他,哼了一声,从他身侧快步走开。

  安亦辰的神qíng顿时转为羞恼,他一声不吭地立起身,大踏步往正房方向走去。

  日子依旧平静无波地过着,一转眼,我搬出来住也有七八日了。夕姑姑每日来,每日给我叫人挡在门口,只得一次次叫侍女传话过来,叫我有空回去管束管束安亦辰,别让他天天在外面糟蹋坏了身体。

  我气恼道:“他在外面风流快活是他秦王爷的事,我又凭什么管他?”

  侍女传话后,夕姑姑细而尖的嗓音隔了院门都能听到:“栖qíng,你真傻还是假傻啊?你守在他身边,他能那么不开心地出去借酒消愁么?”

  我只作听不到,拿了七弦琴,手一划,已弹起了一曲《高山流水》,促柱繁弦,泠泠而cao,顿时山音旷缈悠远,水声汩汩潺潺,将她所有的话都给淹没住了。

  第二天天更热了,明明已经立秋,居然还有那么热的天。我喝了许多的茶来,还只觉得热。

  这时侍女端了一盘切成片的西瓜上来,十分甘甜,一股沁凉,从唇齿口舌间一直窜到胸腹际,顿解暑热。我xing贪凉,用竹签子足足挑了半盘吃完,觉出上腹隐隐作痛,才猛地想起,如此沁凉的瓜,一定是用冰水湃过的。

  ================

  天气转凉,大家出门前记得多加衣服,好健健康康开开心心过圣诞和元旦哦!(某皎自己感冒了,终于记起提醒大家了!)

  187.明珠篇:第五章 伤chūn梦觅惜花人(三)

  而我自小便不能吃太冰的水果,曾因为吃冰湃的荔枝腹痛了两天两夜。后来即便夏日吃瓜果,夕姑姑也注意着,即便我硬是要吃冰湃的,也必定守着我,绝不肯让我多吃。

  可夕姑姑给我赶跑了,我刚足足吃了半盘,没有一个人来提醒我不要吃冰西瓜!

  我苍白了脸,忙将西瓜推开,瞪着一脸诧异的侍女,道:“快去帮我拿热毛巾来!”

  可已经晚了。

  不到一个时辰,我已经疼得在chuáng间翻来覆去,满头冷汗地只顾哆嗦。

  侍女们早已忙乱一团,安良、安秀、夕姑姑等王府的主事,纷纷赶来,请大夫的请大夫,找药的找药。

  我知道这种疼只是一时的,有个半天一天的,也就过去了,也不敢乱吃止疼的药丸,只觉人多得快把我头都给吵爆了,赶着想让他们全出去,却痛得直不起身来说话。

  那厢大夫来了,一时也未能诊出原因来,只要我先吃安神止疼的药丸,我再不知那些笨大夫会不会qíng急乱投药,弄些误伤孩子的药来,怎么也不肯吃,只恨痛得说不清话来。

  一时只听有匆匆踏来的有力脚步声,半掩的房门“啪”地一声差点给人踹翻,安亦辰奔得满脸赤红一头汗水,直撞进来,冲到chuáng边,一把将我的身子抱住,急道:“栖qíng,你,你怎么样?”

  我也顾不得挣开他的怀抱,只是疼得胡乱扭动着身子,呻吟着。

  安亦辰吼道:“大夫,大夫呢?”

  请来的几个大夫满头汗水,连连躬腰。

  “你们不给王妃诊治,杵在那里gān什么?”

  我伏在安亦辰臂膀间,清晰听得到他不规则的剧烈心跳,而胸膛更是不可遏制地起伏着。

  大夫连忙爬到地上回禀道:“王爷,我们诊断过了,可能是肠胃出现了急xing病症,但还没找到病源,只能先吃些止疼的药丸,止了痛再说。”

  “药丸呢?”

  “王妃不肯吃,塞在嘴中都吐掉了。”

  大夫惶恐地指着地下我吐出的秽物。

  “为什么不吃药?”这个疯子又冲着我吼。

  “不能……吃……唔……”我倔qiáng地要推开他的身子,而安亦辰已从大夫手中又接来药丸,居然硬是捏开我的嘴巴,用手指往我喉间塞去。

  我大叫着,用力挣扎着,猛地将牙关咬了下去。咬的可不是药丸,而是安亦辰正在塞药的手指。安亦辰的身躯震动了一下,一股血腥味顿时溢满口中,叫我再忍不住胃部的抽搐,连药带着方才吃下的东西,一起喷薄吐出。

  安亦辰惊吓般缩回了手,却依旧紧紧抱着我,由着我将秽物大口吐出,呕得心脏都快要跳出来,终于气虚体亏,如棉花般软倒在他身上,几乎只有了出的气,没有了进的气。

  而腹中一空,疼痛倒似好些了,不像方才那般痛得死去活来。

  正趴在安亦辰腕间,呕得盯着他沾满秽物的淡蓝袍子无力喘息时,忽然一滴温热的液体滴入我脖颈,接着是安亦辰颤抖哽咽的声音:“栖qíng,你到底怎么了?”

  我勉qiáng转过头去,看向安亦辰。

  安亦辰也正望着我,浓黑的长睫下,居然是满眶的泪水,轻轻一眨,泪水便滴落下来,径自飘到我的面颊,与我满脸的泪水汗水流到了一处。

  “我们为什么会弄成这样?”泪水滚出,安亦辰的一双瞳仁映出我疲惫灰败的面容,痛怜而无措,仓皇地问着,手中却不敢动一动,似乎我是羽毛做的,轻轻一动,便会飘去无踪。

  安亦辰在流泪。

  那个给萧采绎打得死去活来不曾落下一滴泪的安亦辰在流泪!

  这个意念让我忽然心疼到极点,忍不住满腹的心酸,勉qiáng伸了苍白的手为他拭泪,泪花闪闪地微笑:“我……没事……”

  安亦辰低低道:“你没事,就乖乖把药吃掉,好不好?”

  那口气,却已是在哀求了一般,再不见半点原来的雍容温雅。

  我努力平缓着腹部的疼痛,苦笑道:“我……只是吃了……冰的西瓜……”

  安亦辰转而怒瞪那些侍女:“为什么给王妃吃那些冰的东西?”

  侍女连忙跪下道:“回王爷,那西瓜是夕姑姑拿来的,还吩咐了叫趁着冰的快吃,说王妃很爱吃的。”


小贴士:如果觉得52书库不错,记得收藏网址 https://www.52shuku.vip/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托啦 (>.<)
传送门:排行榜单 | 好书推荐 | 寂月皎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