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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晚·帝宫九重天_寂月皎皎【完结】(54)

  “小谨?为什么?”

  我顶了个子虚乌有的秦家三公子名头,真正的三公子秦谨,就成了四公子了。

  “据说,上回闯入德妃宫里的那个男子死了,怀疑是秦家人怀恨在心杀人灭口……”

  我不怒而笑,“他们怎么不说,是我秦晚要杀人灭口,把我打入死牢中去?”

  思忖片刻,我向司徒永笑了笑,“只怕很快便有这么一天了?”

  他的脸色便不大好,起身说道:“我陪你回府走一趟!”

  “不用了!”

  我饮尽杯中余沥,抱过他怀中的相思,牵在手上,说道:“我知道他们要的是什么,我给他们便是。可惜有些东西,只怕他们qiáng要不来。”

  “晚晚!”

  转身离去时,司徒永在后唤着,听着颇有几分无奈。

  我顿了顿身,却未回头,挺直脊梁在小枫等人的簇拥下离去。

  司徒永是大芮的太子,早晚也会是大芮的皇帝。

  我和他相识至今,qíng谊非比寻常,自然也乐意是他站到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俯瞰众生。

  但这并不代表我该为他舍弃一切,任由秦家受他背后的那些人糟贱凌。rǔ。

  何况,多少人正试图站到他的肩膀上同样地俯瞰众生,只怕他自己也将会不堪重负……

  霜风寒,宛转蛾眉心(三)-

  回到秦府时,正厅之上,已经乱作一团,分明是刑部的大队人马正与我二哥秦彻对峙。

  秦彻虽行走不便,但我不在的时节,府中一切俱由他安排,如今有人要带走秦谨,带走我们秦家最后一个还算健康的男丁,他又怎会答应?竟调了秦府侍仆与刑部之人对抗,摆明了是不会jiāo人了。

  双方分明争执已久,秦彻握紧轮椅把手,已经气得满脸通红,眼看着双方已各执兵器,混战一触即发,那厢有人高禀一声“将军回府了”,这才略略安定,数十双眼睛刷地转向我。

  沈小枫已紧张地奔到秦彻跟前,打量他无恙,才放了心,悄然护卫在他身后。

  我早让人带了相思先回后院避着,自己负手走了进去,冷冷地将全场一扫,刑部那些窃窃私语的府兵顿时闭嘴,鸦雀无声地站在当场,眼底多少有了点惊惧之意。

  我再不看他们一眼,径直走到秦彻跟前,问道:“二哥,出了什么事?”

  秦彻见我回来,已松了口气,说道:“这位刑部侍郎闵大人,声称奉了俞相之令,要带秦谨去刑部受审。据说,刑部大牢那位闯宫的男子被人杀了,现场留下了我们秦府的腰牌;再则,他们说小谨在事发之时曾经出现在刑部附近,因此认定是小谨杀了这闯宫男子。”

  我看向那位绯衣金带的闵侍郎,只见他身材jīng壮,双目有神,连腰间都佩着单刀,一眼便能看出是个会武艺的。

  我是从一品的昭武将军,在武将之中,除了大将军,能与我并列的只有忠武将军、宣武将军二人;

  秦彻也非白身,早年便因父荫袭封三等和靖侯,况受人暗算前也是武艺超群。

  这秦府纵然称不上龙潭虎xué,但也绝不是一般的文官就敢轻易闯入的。

  他们派个会武的文官带来冲进来了,显然一开始就没打算善了此事。

  那闵侍郎见我望向他,也不怯惧,向前略一施礼,便道:“秦将军,人证物证俱在,只能劳烦秦四公子跟我们走一趟了!”

  我冷笑道:“人证物证俱在?好,先把人证物证呈上来,让本将军看上一看!”

  闵侍郎道:“人证物证自然留在刑部。秦将军若要看时,请移大驾前往刑部一览。只是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还是请先jiāo出四公子,让下官jiāo了差事。若秦将军认为此事屈了四公子,大可去和俞相或我们尚书大人理论。”

  “俞相?刑部尚书?”

  我笑了笑。

  “我一介武夫,从来只懂得行兵打仗,舞刀弄枪,又哪里能和这些人理论?”

  闵侍郎按住腰间单刀,皱眉道:“秦将军,下官不过是奉命行事,请不要为难下官。”

  我点头道:“我不为难你。你回去告诉俞相,你已尽力,只是秦晚认定此事乃是朝中有人蓄意谋害忠良,要启奏圣上公断,不允带人,只得无功而返。”

  “秦将军,此事人证物证俱在……”

  “闭嘴!”

  我冷笑道,“那你再回去告诉俞相一句话,若我秦家要取谁的项上人头,即便是俞相本人,也绝对不会落下半点线索让人有迹可循!”

  “秦晚,你敢恐吓朝廷命官!那是当朝丞相!”

  “恐吓?我还没栽赃陷害呢!你瞧见哪个凶手会唯恐他人不知,特特地带上本府的腰牌让人证实自己身份?何况德妃遭此人陷害,我等还指望着从他身上找出背后主使之人,恨不能派人保护,又怎会害他?如此显而易见的道理,连我一介武将都能看出来,何况俞相那等胸有丘壑之人!”

  “下官只是奉命行事,秦将军如有异议……”

  “我当然有异议!俞相明知有人陷害秦府,不说追拿真凶,还敢助纣为nüè,是欺我秦府无人么?”

  闵侍郎已变了脸色,却将刀把握得更紧,说道:“这话将军只和俞相说去,但今日下官不得不先把四公子带走。”

  他说着,竟抽出刀来,带了府兵奔向前,想qiáng行冲进去抓人了。

  我向身后家丁以目示意,却让他们向后退开,让出一条路来,冷眼他略一踌躇便奔入厅堂之中,蓦地高喝道:“大胆逆贼!眼见先帝御笔钦赐牌匾在此,你无礼闯入,不但不下跪见礼,还敢手持凶器,意图不轨!众目睽睽之下,敢犯此大不敬之罪,莫非想造反!”

  闵侍郎大惊,这才记得抬头细看。

  大堂之上,高悬的匾额上铭刻着“一门忠烈”四字,的确是先帝御笔亲书。

  他身后本有数名刑部府兵紧随着要跟进去,闻言已是色变,已经跨入门槛的脚悄无声息地缩了回去。

  闵侍郎也要退后,我却冷冷地拦在了门口,喝道:“如今这才是人证物证俱全,数十双眼睛看着,你这大不敬之罪,可是坐实了!还不弃了凶器认罪!”

  闵侍郎白了脸,“下官只为缉拿凶犯而来!”

  “凶犯?哪里来的凶犯?”

  我向牌匾一揖,说道,“我们秦氏一族,世世为保卫大芮江山血溅边疆,可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先帝金口玉言,都说了我秦氏一门忠烈,你还敢说秦家有凶犯?这等藐视先帝,更见得居心叵测!来人,把这逆贼给我绑了!本将军须得亲自领他去问问俞相,是不是他在指使这逆贼行此忤上不忠之事!”

  霜风寒,宛转蛾眉心(四)

  早有激愤已久的秦府侍从上前,却是一脚将他踢翻在地,夺了兵器,飞快将他五花大绑缠个结实。

  他被我先声夺人怒斥一番,气势已经馁下,便是身手再好,也万不敢在这御赐牌匾下和我动手,竟轻

  而易举被几个下人制伏。

  我一边令人将闵侍郎带下去,一边向刑部府兵和颜悦色说道:“此事众人公见,还得麻烦列位作个见

  证。罢了,想来列位折腾这许久也累,先请去用些茶,休息片刻再作计较吧!”

  那队府兵足有三十多人,此时都已忐忑。

  只是为首的闵侍郎束手就缚,他们再不敢冒什么大不敬的罪名和秦府之人动手,竟由着人收去兵器,

  一路押了出去。

  我转头低声吩咐道:“多分几处关押,好吃好喝招待着。”

  此时藏着的秦谨已经跑了出来,拍手笑道:“阿姐好本领!我只当这次便是逃得了牢狱之灾,也难免

  一场血战,连累家里不得安宁。如此反将一军,头疼的该是俞竞明和刑部尚书了吧?”

  秦彻也松了口气,推了轮椅上前,问道:“晚晚,你真打算去找俞相问罪?”

  我慢慢坐回桌前,倒了茶喝了两口,才道:“俞竞明不过是端木皇后手下的一条狗,挂了个左相的虚

  衔,到底有多少事能自己做主?只是他倚了端木皇后的势,为虎作伥,的确越来越难防了……咱们越xing闹

  大些吧!”

  “闹大些?”

  “立刻令人去写折子,直接禀明皇上,告俞相勾连刑部,诬陷功臣之后,意图不轨,请皇上作主!”

  “只怕……证据尚嫌不足。”

  “不足么?他们现成送来这么多的人证,还怕没证据?”

  我淡淡笑着,说道:“分三块去准备证据。第一,预备一份供词给那三十多个刑部府兵,证明那个闵

  的的确是有心冲入忠烈堂,有不轨不敬之心。”

  秦彻点头道:“这个不难,分开关押,只挑几个软弱的威bī着先认了,其他人一见有人招了,想撇清

  自己,想必也招承得快。三十多人一起招承,这供词可就不容易翻了!”

  “第二,给这位闵大人也预备一份供词,证明此事是俞竞明指使。这人惹了祸,想必也急于为自己开

  脱,必定会招承画押。至于这两份供词怎样对秦家有利,怎样把罪过往俞相和刑部那里推,想必咱们府里

  的刀笔吏应该明白的。”

  秦彻微笑点头,“第三呢?”

  “第三,打听明白那个崔勇是什么时候出的事,找可靠的人来证明小谨并不在场。”

  秦谨已憋红了脸,恨恨道:“这个还用找人来证明么?便是动手,难道还有我亲自动手的理儿?”

  “这事皇上会想明白,我们只需证明我们秦家的确诚惶诚恐地对待此事便可。”

  我笑了笑,“最重要的,我们得证明秦家的腰牌不仅秦家有,俞竞明那里也有。”

  “俞竞明那里……怎么会有?俞府不比我们秦府规矩大,但他随侍之人必是jīng挑细选的心腹之人,便

  是想送两块给他也不容易。”

  “没关系,再jīng挑细选,只怕……也逃不过司徒凌的耳目。”我笑道,“找他帮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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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端木皇后屡屡针对司徒凌,司徒凌也从来不是善茬,明争暗斗这么多年,只怕端木皇后还没来得及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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