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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与争疯_安思源【完结+番外】(56)

  两个人能互相扶持了。”

  “互相扶持?难道你不知道你哥有多恨姚家吗?”

  “我当然知道,你爹确实可恨,可你没罪。所以我才会特意跟我哥这么说,期望他对你能留qíng吧。

  若姚家还有gān净的人,那就只有你。”

  “你也别把话说的那么绝啊,好像我们姚家各个都是从淤泥里钻出来似的,我四哥也很gān净啊。”

  “哈!”这话,让苏步高冷不丁地溢出一声笑,“你那些个兄弟姐妹,也就仗着姚家的气焰,为非

  作歹仗势欺人罢了。可真正得你爹真传的,非姚寅莫属,这一辈里头,就他最不gān净。”

  “呸……”能让姚dàng坚持的东西不多,除了对苏步钦的喜欢,就是对姚寅的崇拜。基本上正常人都

  会受不了别人rǔ没自己的崇拜,这一点上,姚dàng很正常。

  “那你告诉我,商人有几个gān净的。如果他够gān净,会让所有人都措手不及地勾结均国救出姚家?

  我哥心思那么缜密,都没料到姚寅有这一招。还有,如果他行事够磊落,我哥也不至于被他bī得骑虎难

  下,以至于兵行险招。”

  “慢点,慢点,这话得讲清楚。什么叫bī得他骑虎难下?”姚dàng很快就在他的话中捕投到了重点。

  她隐约能感觉到,不该刨根究底问下去,结局不会是她想要的,结果还是没能忍住。

  “这还用问吗?姚寅是什么头脑,他会不清楚你爹开口说要定了我哥的罪之后,会是什么结果?”

  “知道又怎样?”这连她都能猜到。

  “不怎样,只是与其等我哥做足准备再对姚家下手,不如他先行一步,这边部署好了一切,那边刚

  好事发。我哥忍了那么久,差点就要把这仇恨压下去了,你就不好奇他为什么会幽禁的事儿还没沏底闹

  完,就迫不及待地参姚家?因为他若不参,那个没脑子的太子就会先下手。到时候,就算他有三头六

  臂、都保不了你。”

  这话说得过去,不是苏步钦参的奏折,他就没权利gān涉这件事,皇上也没理由不把这jiāo给太子办。

  而事实上,太子也原本就打算这么做了。

  但这也不能说明跟四哥有关,“太子又不听命于四哥。”

  “那们爷的确不会听命于任何人,可他冲动,经不起怂恿。只要有人告诉他,皇上不过是想借他人

  之手除了姚家,为了哄父皇开心,他就会按捺不住。”苏步高说得很冷静,对那们太子殿下,他是比雄

  都了解,那压根儿就不是个做太子的料。

  “四哥怎么会犯这个险,如果苏步钦诛了姚家九族呢?皇上那么想让姚家死,又万一他独断专行呢?那他就算部署得再jīng密,到时候也救不了。”

  “你难道就没想过,姚寅当初连夜离开琉阳的时候,为什么不能带上你吗?他不是对你最好吗?况且,当初你又不在姚家,想要神不知鬼不觉地带着你连夜出城,不是难事吧?”

  “我当时在太子府,他根本找不到我。”她不信,仍旧想尽办法替四哥找借口。

  “别傻了,姚家四爷是什么人,在琉阳城他就算找只妈蚁,说不定都能找到。留正像,我哥会心

  软,就算父皇再坚持,他也总有办法帮姚家铺条活路出来。反之,一旦发观你被带走了,我哥会发疯,

  他疯起来会做出什么事,连我都猜不到。”

  ——好个屁!你该不会是还在想只要姚寅没事,就会回来救你?得了吧,他就算有这个能耐,救的

  也是姚家不是你。

  ——有什么不同,我也是姚家人啊。

  ——你还真不爱计较。即便是被利用,你也无所谓?

  ——什么意思?

  ——没什么,随便感叹下不行啊。

  姚dàng猛然记起了临出琉阳时,和又旦之间的jiāo谈。

  其实不是什么随便感叹,他是意有所指,似乎所有人都看穿了姚寅的意图,只有她,还在天真地以

  为四哥仍日是一心对她好。

  如今,就算知道了真相又怎样,她有资格恨吗?即便他真的是打马而过顺手把她一块儿救了,她也

  无话可说。旁人眼里,看得姚家的挥煌荣耀,看不到姚家的罪孽深重,都以为是她一场错爱害得自己家

  破人亡。

  无论四哥怎么做,她似乎理应配合,想来,当时的qíng境下,那或许是唯一能保证全家都平安的办法,相比之下她被严刑bī供受点皮ròu伤,又算得了什么?

  这是三岁孩童都会计转的得失,即使是最珍贵的金枝玉叶之躯,也比不过上百条人命。

  而她,不是四哥的血亲,又凭什么奢望他不计回报地付出?

  所以姚dàng选择一如既往地装傻,没有人提,她也不去问,真相如何早就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将军府突然将苏步高列入拒绝往来户,她没有发言权,只能认了。

  可是他们对她的要求越来越不切实际,形同软禁。要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安排了一堆课程,闲暇

  时间就只准待在园子里练练字,绣绣花。讲话要轻声细语,走路不能带风,坐个位子只能沾半张凳子,

  读书再也不能抛头露面去学堂,还要玩什么一对一教学,简直去他娘的!

  哦,对,“去他娘的”这种粗鄙脏话,也是坚决不准说的,据说在均国讲脏话已经上升成为不知廉

  耻的罪行。

  “去他娘的!”突然,这一声与良好涵养完令不搭调的咒骂,还是从姚dàng腹腔中酝酿而出。

  她受够了,为什么非要过这种日子?

  想着,她把顶在头上的碗拿下,用力摔在地上,任它碎了一地,请脆声响惊醒了一旁手握戒尺正在

  打瞌膳的嬷嬷。

  打了个惊战后,富态的嬷嬷猛地站起身,还没搞明白状况,眨着腥松的睡眼茫然地看了姚dàng一会

  儿,中终于伙然大悟。顶碰上活像怀胎六月的肚子朝着姚dàng走去,还没等她站稳,手里的那柄戒尺已经

  狠狠地挥向了姚dàng的手肘。

  “痛痛痛!啊,我,我我我我警告你哦,我其实没那么好欺负,你再打,我就翻脸了!”

  “将军大人和姚四爷都说了,你如果不服管教,我就能打。刚才我说什么来着,不就是让你项着碗

  站两个时辰吗?你还耍xing子摔碗了?摔给推看哪。两个时辰算什么,想当年我待嫁崇礼仗的时候,一站

  就是一整天……”

  “谁有空陪你想当年啊,你爱站那你来站啊!”这些天的经历让姚dàng明白,只要这嬷嬷一想当年,

  那就真的可以一整天不停休,必须赶紧帮她打住。

  “呸!你这是什么话,我还需要站吗?你瞧瞧我这身殴,这举手投足间的姿态,连将军大人都夸我

  仗态万千。你要是不想让将军夫人她们看笑话,就给我好好学着点。将军大人已经帮你办好户籍了,你

  就是真真正正的均国人了,过些天还要办个认祖归宗的庆典,到时候你要是丢了脸,那可怎么行。”

  “我不要学了。将军夫人关我什么事,被她们笑话我又不会少块ròu。还有那个什么莫名其妙的认祖归宗,谁想认谁认去,姑奶奶不玩了!!”姚dàng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的,多一批祖宗对她来说有多大的好处?犯得着把自己bī成这样吗?

  撂下话后,她粗bào的撸起袖子,丢开那一堆繁复冗杂的规矩,大步朝着门外走。

  然而,才跨了几步,眼看着门槛就在面前,体形壮硕的嫉嫉忽然杀出,不仅拦住了她的去路,还肚

  子一挺,撞得姚dàng措手不及跌倒在地。

  没给她破口大骂的机会,嬷嬷倒是先横起来了,“我可没求着你学,教你这种朽木我还觉得làng费jīng

  力呢。你去打听打听,要不是将军大人和姚四爷求着我来教,全城有推愿意来教你啊。你不想学?可以

  啊,我还求之不得了,去找姚四爷说去。这要是没有上头的命令,我就只管完成自己答应的事。”

  “那你闪开啊,你知不知道自己很巨大啊,挡在那儿,要我怎么去找四哥?”她不甘处于下风,可

  又无奈于这身形力道的悬殊,只好爬起来,过过嘴瘾。

  “不用找了。”这头姚dàng话音刚落,姚寅就以“说曹cao曹cao到”的姿态现身了。一道眼神去开了嬷嬷后,他蹙着眉,看着面前气呼呼的姚dàng,“又在胡闹什么?”

  “我哪有胡闹,那些什么规矩啊,刺绣啊,音律啊,诗词啊……压根儿就不适合我,我不想学。”

  “那什么才适合你?”他不再像以前般一味纵容,反而正起脸色问。

  “我……”姚dàng被问得语塞。她适合什么?她适合的那些令部是寻常姑娘家羞于启齿的。

  “像以前那样三天两头在街上滋事?还是隔三差五去赌坊消遣?又或是打算在这儿也组个姐妹团,

  用来无事就跑去书生聚集的地方,调戏良家妇男?”就连去书院那种地方,都不能安分,在他猝不及防

  时,就领着苏步钦进他的视线!

  “你也不用把我说得那么不堪吧……”

  “你可以及驳,我并没有把你的嘴堵上。”他借着身高的优势,居高临下地冷觑着她。垂在身侧的

  双手不自觉地握紧,唯有如此,才能qiáng忍住想将她拉进怀里藏妥的念头。

  压仰得极深的心事,姚dàng看不懂,她所看到的只有最近四哥所表观出的冷漠。他把她送进将军府,

  如同丢弃个沉重的包袱般,迫不及待地把她丢给别人,甚至很少会来探望她,仿佛她过得好也罢坏也罢,都已是与他无关的事了。偶尔遇见,他也没什么话同她说,就连敷衍寒暄都没有。

  他们的关系会僵到观在这样的地步,姚dàng并不觉得奇怪,也知道自己没权利贪心地要求他像从前那

  样,可至少他不该把话说得如此刻薄不留余地,“对,你说的令是事实,我没办法及驳,满意了吗?”

  她倔犟地别过头,轻哼,开始怀疑他今天心血来溯地突然出现,目的就是为了挫光她为数不多的锐

  气。调匀了急促的呼吸后,姚dàng中继续开口,“可我原本就是这样的人,胸无大志,不求让任何人刮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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