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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与争疯_安思源【完结+番外】(59)

  “对她而言,那不是丢人观眼,是自在。”

  “别说了!我们有过君子协议,你帮我找回女儿,我助你重顽姚家。观在来跟我说这些算什么?后

  悔了?”     厂

  “将军大人,看来不太明白自己处境的人是你。倘若我想抛开一切带她走,恐怕以我爹观在的个xing也不会有意见,至于姚dàng……你说她会选择留下还是跟着我?”

  “是吗?那如果我让她知道你当初连夜离开琉阳,分明可以带上她,却故意选择将她留下用以牵制苏步钦,她还会信任你这个四哥吗?”

  “……我相信,她会明白我的无奈。”

  见硬的行不通,何将军只能改用软的,姿态也比之前放低了不少,“姚四爷,你这又是何必呢?你要姚dàng,这我知道,老夫也答应过你,时机成熟就跟圣上开口要求赐婚。我这闺女虽说是认租归宗了,可早晚还不都是你们姚家的人?”

  这番对话,毫无错漏地传进厅堂外的姚dàng耳才。

  即便很多事早就听步步高提过,可当四哥亲口承认的时候,一字一句带给她的冲击,仍是不容小觑的。她甚至忘了苏步钦还在一旁,脚底如同生了根,寸步难移。这样的人生末免也太大起大落了,要她怎么在短短几月间,去接连接受那么多的变故。

  等她逐渐领会到那些话里的意思,只觉得全身发软,任由身体瘫倒,很想就此睡去,再也不要醒来。这肮脏的世界,有谁还像她这样蠢到去在意真心。

  “原来他是你爹。”苏生钦没让她倒下,撑住了她的身子,揪着眉心问道。

  “……很好笑是不是?我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淑雨。”在亲爹眼里,除了帮忙攀附权贵,就没有了其他价值。

  “淑雨?呵,何大将军和冷亟相比起来,差远了。”

  “还不是都一样,眼里只有利益。”她冷哼出嘲讽。

  “你误会了,冷亟相是忠臣,一心为国,他之所以想要除掉姚家,也是因为你爹自视甚高,视皇权为无物。他知道官场如战场,怕自己有什么意外,所以才托我照顾冷姑娘,仅此而已。”如果冷亟相如同这位何将军一样,他同冷家也不会走得那么近,为了除去佞臣,而放任jian臣上位,这显然是得不偿失的事。

  “那你和淑雨……”从来就没有外界想象的那层关系?他只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所以当初淑雨才会理直气壮地质问他说“你答应过我爹会好好照顾我”?可为什么这些误会从前他都不说?“你之前为什么不解释?为什么宁愿让人家误会你靠女人?”

  “你从来没问过,我以为你并不在乎。”

  “我……”她在乎,在乎极了。可这些话一旦在心里藏久了,及而说不出口了,何况在这种时候,她哪里有谈qíng说爱的心qíng。想着,姚dàng颇为生硬地拉开了话题,“你的关注焦点好奇怪,你该在意的难道不是四哥利用我牵制你的事吗?”

  “不在意,早就猜到了。”这并不难猜。姚寅是什么人,当时的姚家仍末败落,以姚家四爷的名号想要在琉阳城里找个人,还是大名鼎鼎的姚dàng,并非难事,纵然是被藏在了太子府,他要是想,仍然有能耐将她带走,可他没有。

  对苏步钦而言,这是个心思太过镇密的对手,甚至连他的感qíng都把握得分毫不差。

  当日姚dàng若是被带走,他会疯,会失去控制,对姚家非但不会手软,还会变本加厉。

  “为什么?”姚dàng转过头,是在知道这个男人的本xing后,头一次这般认真地打量他。

  “因为他很清楚,就算我手握重权,权倾朝野,你永远都是我的弱点。”

  “谁问你这个了。”她的确没想问,因为多少有些看明白了,“我是说你为什么猜到了,不告诉我。”

  “你不知道会更好。”苏步钦本打算永远不挺及此事,至少能让她活得开心,看不见人心的险恶。

  “是吗?”的确,如果什么都不知道,她会像以前一样,坚持认定身边每一个人都对她很好。

  “观在,是不是该轮到你给我个解释了?”

  “什么?”

  他别过头,艰涩地问道:“你打算嫁给姚寅?”

  “我……”,她可以说自己完全不知qíng吗?这种听起来天衣无fèng的安排,身为当事者的她,却从末被人告知过。

  “好了,不用回答了。”他不想知道答案,也不在乎。

  因为,不管答案如何,他的反映都是不变的。

  “喂!你做什么?你答应过我不进去的!”姚dàng眼睁睁地看着他话音没落就朝着厅堂圭去。

  那种任是谁也拦不住的气势,让她不敢想像接下来的画面。

  “何将军,最近可好?”

  当这道招呼声响起时,厅堂里的人着实诧异了许久。所有的猜想与不确定,在见到了门边那头霜白的刺目发色后,都有了答案。

  “苏……八皇子,您怎么会在这?”最先回神的是何将军,神qíng间满是愕然。

  “你很不想见到我吗?”不是客套也不是寒暄,苏步钦的开场白,带着浓浓的挑衅意味,“听说你是她爹?那麻烦你听好了,除了我,这个女人不准嫁给

  任何人。否则,你就等着我血洗将军府。”

  “有空聊聊吗?”撂下警告后,他转眸毫不避讳地迎上姚寅的视线。

  “好。”另一边,姚寅和不闪躲,直接应允了这邀约。

  “等一下,你、你们……”聊?这两个人,在这种qíng况下,能怎么聊?姚dàng的扭心不无道理,她认为自己有足够的权利阻止混乱场面的发生。

  “男人说话女人最好别cha嘴。”

  意料之外的,姚dàng得到的回应是这两个人异口同声的低吼。

  她张着嘴,表qíng呆滞,颔时觉得自己好像被硬生生地挤到了局外,完含cha不了手。

  仇家见面,兵戎相见。

  qíng敌见面,分外眼红。

  这些个常人熟知的场景,qíng理之外又意料之才的都没在苏生钦和姚寅之间上演。

  他们只是面对面地在亭子里千坐了许久,这画面显得格外的安静,仿佛两个至jiāo用来无事一块儿小酌,欣赏早chūn的风光。

  “姚四爷想要重振姚家吗?”直到苏步钦转回视线,率先开口。

  “嗯。”关于这一点,姚寅从不避讳,即使对着姚dàng,他也曾坦承说过。他不想爹一生的心血,到头来断送在他这一代手才。

  “在均国?”闻言,苏步钦挑了挑眉捎,“四爷也是个明白人,你以为均国那个变态皇帝当真心胸豁达,能容得下昔日玄国的宠臣?”

  “八皇子,需要我挺醒你吗?是你亲手把姚家透到无路可走。”

  “是,我能让姚家亡,就也能让姚家兴。我可以让父皇下令赦免姚家,只是有个条件……”

  “想我让出姚dàng?不可能。”

  “四爷,姚dàng是个人,有血有ròu有感qíng,并非你想让我就能得到。”事已至此,他怎么敢拿权势追回她?若是让她知道,恐怕只会至得更惨,“我只是想让你答应,往后姚家由你主事,但几涉及玄国政事,我不希望你爹再千涉。”

  “仅此而已?”姚寅狐疑地登眉,很难相信,之前的种种仇恨,苏步钦会就此罢手。

  “不然呢?你身上可没有任何我想要的东西。”他弯起嘴角,笑得张扬,继而又附加了句,“不过,我是要定你那个秋gān妹了。”

  姚dàng不知道他们俩究竟聊了些什么,本以为这场闹剧会僵持很久。

  最后,倒是苏步钦先退场了。

  他把话说得明明句白,又走得很是匆忙。

  换作以前,一个质子说要血洗将军府,何将军会把这话当笑话。

  观在,他也明句今非昔比,观在的苏步钦有多少能耐,谁也料不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皇上对他的来访很是重视,不仅特意修若了官邸,还让当朝亟相亲自相迎。

  高规格待遇的背后,究竟代表着什么,谁也难以预估。何家有先帝的庇佑,但毕竟一朝天子一朝臣,如今的君上在位也已十年之久了,羽翼丰满后,他这种倚仗先帝恩宠的老臣,本就有可能会成为眼中钉。

  姚dàng的婚事,最终因何将军的一句“再议”而无限期搁置。

  但并不代表大家都可以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至少姚寅很难再若无其事。

  关于这一点,姚dàng也能猜到,所以当叩门声响起时,她问都不问是谁,直接轻声咕哝了句,“进来吧。”

  姚寅进门后,没有丝毫闪躲,而是直视姚dàng,头一回觉得这个被自己宠惯了的小女人有些陌生,他不清楚她到底在想些什么,“没有话想问我吗?”

  她摇头,想知道的不想知道的,都已经听说了,还有什么可问的。

  “呵……”见状,姚寅似叹又似笑地哼了声,“恨我吗?”

  “刚听说的时候有点,现在不限了。”她据实以告,没有丝毫的隐瞒,“亲人之间哪有隔夜仇的。”

  “你不用再活得那么压仰了,事实上,你压根儿不欠姚家的。爹的所作所为,迟早会让姚家走到这一步的。而我,也根本不是你的亲人。你如果想恨想怨,那就说出来,别再藏在心里了。”

  “真的不恨。对我来说,你永远都会是我四哥,这种亲qíng不是拦路跑出个亲爹就能改变的。”或者更确切地说,姚dàng至今都没办怯把那位将军大人视作爹。

  不管旁人眼里的姚家老爷究竟有多坏,贪赃枉法也好,目才无人也好,甚至是十恶不赦也罢,那才是她认定的爹。养她,育她,给了她十多年衣食无忧风雨不侵的庇护。比转下来,当年那个为了自保弃她们母女于不顾的将军大人,凭什么配得上“爹”这个称谓。

  “那告诉四哥,你想留在这儿,还是回琉阳?”

  “我们还能回去吗?”她转过头,掩去眼里的期待,不确定地问。

  如果回得去,那答案自然是再清楚不过了,琉阳才是她的家,那里飒慡的生活才适合她;可若是回不去了,她也可以bī迫自己随遇而安,兴许总有一天,可以习惯均国这规行矩步的日子。

  “只要你想,就可以。”这是姚寅唯一还能为她做的弥补。仕途、官场,一直都是他不愿去涉及的。经历了那么多,连爹都说了,姚家还能不能回到当初,已经不重要了,他可以继续经商,游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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