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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与争疯_安思源【完结+番外】(60)

  可他更不舍得让姚dàng如同鸟儿般锁在笼子里,他知道她的执拗,如果姚家不回去,哪怕琉阳对她有再大的吸引力,她也不愿意走。那就当是他做出的最后弥补吧,带她回去,还她平静生活。

  “我……”我想我想!偏偏姚dàng不敢说,她怕会打拢现在这看似平静的一谭cháo水,怕又会因为这一句无心的话连累周围人一同付出代价,“我无所谓,只要大家都平安,在哪都一样。”

  “我知道了。”言尽于此,他若还不懂,怎么配做她的四哥,“看来,我真让你心死了。”

  诚如苏步钦所说的——致命一击,是他赐的。

  她不敢再像从前那样放纵地信任他,依赖他,学会了每一句话都字斟句酌。这样如履薄冰的姚dàng,他并不陌生,只是她从末这般对待过他。

  “四哥,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你对我来说已经是种信仰,你会让我心凉,但动远不会心死。”

  她爱他,很爱很爱,是与男女之qíng无关的爱,比之亲qíng更甚。

  被他伤害,会痛会难受也会不想理他,但似乎注定积累不出仇恨。

  这和qíng人间会有的打打闹闹不闻,天大的事,都没办法让他们决裂,是无形的,不需要任何形式的,却又注定是被捆绑在一起的。

  “那你打算怎么对待那个让你心死的人?”

  等了许久,都没能等到姚dàng的回答,他也没有追问。想来,这重逢来得太过仓促,她善于逃避的个xing在作祟,让她不愿意去面对这种沉重的问题。

  然而缘分这种事,顺其自然何尝不是最好的方法。

  姚寅认了,即使没有了血缘的牵连,这些年早就形成的先妹感qíng也已在她心里恨深蒂固了,想要她如同爱一个男人那般来爱他,今生看来是无望了。

  心里那丝空落的感觉退去后,及而并没有他想像的那么难受。

  也许是因为姚dàng的那句话,他想,这辈子她应该不会再把第二个男人当作信仰,也末必会有第二个女人把他视作信仰。这种唯一,让他觉得庆幸。

  第二十一章终成眷属

  供玄国特使暂住的官邸,位于城北,十分偏僻。

  这实在算不上太高规格的待遇,比邻皇城的城南,有不少豪华府邸。

  但让人意外的是,皇上在做出那样的安排后,却又表现得格外重视那名特使。非但特意找人将城北官邸修若一新,就连接待事宜都委任亟相大人亲自去办。官邸的格局摆设充斥着玄国的气息,负责接送的车马用的都是玄国才有的胡种马,更别挺地地道道玄国风味的三餐。

  在各种猜测和议论种,皇上再次做出惊人之举。

  没有按照国制礼仪等着玄国使者前来朝拜,及而行尊降贵、大张旗鼓地去了城北官邸。

  就连开场白都丝毫没有君临天下的气度,“苏步钦!你到底是有多饿?朕都在这儿坐了一盏茶的工夫了,你吃到现在,看我一眼会死是不是?”

  “是很饿。”他眼都懒得抬,唯独钟qíng于面前那盘香喷喷的烤羊排。

  “身为一个患有厌食痞的人,你会不会吃太多了?”这种画面,让他完全有理由怀疑苏步钦当初是在装病,只为了逃离。

  “哦,我没跟你说过治好了吗?还是说你比转想要看我死?”

  “你说的那是什么屁话!朕什么时候想过要你死!”他如果真想这个男人死,那就算苏步钦再会装也活不到今时今日。这个问题,他重申了不下百遍,但苏步钦每次都能充耳不闻,他也刁惯了,索xing问了正事,“你一早去哪了?”

  “皇上是太久没接待过玄国的使者了吗?连规矩都忘了?昨晚刚到,一早自然是该先去探望玄国质子。”

  “是吗?你们玄国的质子什么时候住进何将军府了?朕怎么没听说过?”他灰瞳一凝,挑起眉捎,咄咄bī人,“让朕想想,那块腰牌……应该是朕五年前给你的吧?这好像还是你第一次用?朕的何将军究竟怎么刁难你了,会让你请出那块牌子,还放话要血洗人家府邸?”

  “何将军府里当然不可能有质子。”面对暗讽的话,苏步钦主动把一切挑明,“但是窝藏了玄国的重犯”

  “这么说,你是追逃犯逆到均国来了?”

  苏步钦点头,他若是真能这么理解当然最好,只是显然这位皇帝从来不是省油的灯。

  “如此大费周章,看来那个‘重犯’把你得罪得不轻啊。”他太清楚了,天下间,能让苏步钦在乎的事能有多少。可他竟然会放着正事不管,抓逃犯?啐,还真是冠冕堂皇。

  “的确不轻。”想要嫁给别人,这罪,罚一辈子都嫌短。

  “呵,还以为如今的玄国八皇子今非昔比了,没想到竟然还有人敢骑在你头上搬野?”话说到一半,他突然倾下身平,指尖熟练地穿过苏步钦的发,略施力道,牢牢扣住他的后脑,在他猝不乃防时,已将他拉近自己,隔着些微的距离,他浅声嗤笑,“放心,既然是在朕的王土上,那就无须你烦扰了,朕一定帮你把她解决得gāngān净净。”

  久违的暖昧调调让苏步钦不悦蹙眉,那话里的潜台词更是让他难以再隐忍不发。

  他以为苏步钦会倔傲推开自己,然而没有,他只在那双深邃绿眸里捕捉到锐光,随即,熟悉的冰谅触感落在了他的颊侧,让他绷紧背脊,甚至不敢喘息。苏步钦的指尖仿佛好远都是那么谅,如冰玉般,他屏息看着葱白指尖轻柔顺着他下颚的轮廓而下,拢得他心间刺痒。

  直至停在了他脖颈喉结边,带着薄研的拇指若有似无地抚了下,宛如带着股无形的蛊惑力量,他喉头不自觉地跟着滑动了下。

  难以形容的暖昧气氛被引爆到沸点,苏步钦却突然指尖一扣,不留丝毫余力地紧扼住他的喉,眼神冗得仿佛一潭死水,让人窥不出任何动静。

  “我要她。”片刻后,苏步钦岂唇,一字一句,吐纳清晰。

  寥寥三个字涵盖了太多言下之意,他要她,所以自此往后,不再容许任何人伤她,哪怕代价是他的……尊严。

  “她要你吗?据朕了解,她似乎恨本不想再跟你纠缠下去。”

  “你了解错了。”他没好气地一脚蹦开眼前这个挨得极近的男人,举手投足,丝毫都不像在对待一国之君。

  而这位,像是早就刁惯了这种相处调调,若无其事地撇了撇嘴角,相较于那个只懂对他阿谀奉承的人,他显然更喜欢苏步钦那副永远不愿配合就范的模样。扯了扯已经傲傲敞开的衣襟,他漫不经心地哼了声,“真搞不懂女人有什么好,敷衍,无理取闹,啐,想到就心烦。”

  “她不同。”话一出口,苏步钦就后悔了,他竟然会有闲qíng陪这变态皇帝瞎扯,还把气氛调节得好像久违的朋友在聊心事般。

  “是吗?”可这位变态皇帝却显得很享受这种好兄弟似的气氛,“那如果让她知道了你身上那头雪豹是怎么来的,你确定她不会觉得你脏?”

  “你敢!”

  “你第一天认识朕吗?有什么事是朕不敢做的?倒是你……”话到一半,他顿了顿,留意苏步钦的神qíng变化,看得出从前的记忆对他来说是不堪回首的屈rǔ史,他不愿再被提及,更不愿被那个女人知道,可他偏想最后耍次xing子,“敢不敢跟朕打个赌?”

  “什么赌?”

  “废除质子以及每年纳贡的协议,朕可以答应;往后放你自由,再也不提曾经,不纠缠,朕也可以答应;想带走你们玄国的重犯,也行。前提是,两天之内,你必须让她点头嫁你。朕想过,只有你尽快成亲,朕才能对你死心。”

  这是什么烂赌约?

  听起来似平处处都是苏步钦占了便宜。

  可他比谁都清楚,这变态没那么好对付,皇帝显然不会那么慡快地成全他。

  富丽堂皇的马车帘上,写着个大大的“何”字,那张扬的笔锋仿若在向所有来往路人宣告何家正得势。

  可里头的气氛却截然相反。

  仅仅只是“沉闷”远还不足以形容那种静谧,向来气场bī人的何大将军,此刻看起来像是蔫了。紧皱的眉宇间刻着满满的担忧,时不时地还会溢出几声薄叹。这叹息声背后的寓意是难以说清的,就连他自己都拿捏不清。

  皇上突然连夜急召他进宫,这也不算什么新鲜事,身为朝才重臣,自然要随叫随到替君上分忧。然而,这一次非闻寻常,只因为传话的太监还特地叮嘱了句——何将军,听说您寻回了沧海遗珠,皇上想让您带进宫瞧瞧。

  当真只是瞧瞧吗?

  所有疑问很侠就有了答案,室上的确是在很认真地瞧,还步下高台,特意凑近,目不转睛地看。

  那种犀利又明显带着限意的眼神,让姚dàng不明就里,只觉得背脊发谅,“心里摩得饶。

  “姚dàng是吗?”打量了许久后,他终于全得出声了。

  “嗯。”姚dàng始终低着头,视线定定落在自己的脚尖上,就算是不对上那个皇帝的视线,她都能清晰感觉到bī人的气场。就连答应声,都没有她一贯大大刿刿的口吻,而是bī着明显的雀诺。

  “玄国南堰姚氏……”他侧过脾,含着一丝意味深长的笑,似是自言自语般咕哝了句。忽地,脸色一沉,“是玄国的重犯吧?何将军,朕记得好像整个姚家都被判了发配充军?”

  姚dàng愣愣地眨了几下眼,仍日没敢抬头,不太明白他提起这事是为何。

  “回皇上,是这么判的,可是……”倒是何将军,立刻吓得踞倒在地,企图解释。

  可皇上全然没给他这个机会,厉声打断了他,“旁人不知道也就罢了,何将军,难道你也不清楚现在的形势?朕当初为什么会答应更换质子人选?如今又为什么喊qíng歙待玄国使者?”当然,得先撇开那些私人因素,其次才是江山社稷,“现在玄国已非当年,就算是当年……你也没拿下!难得两国关系趋于和绥,你窝藏重犯,是想挑起战事吗?”

  “可是皇上,姚dàng系东将所出,非姚家子嗣。”

  “朕不关心这些,想必玄国也没用qíng来关心。你借口练兵,趁乱劫走玄国重犯,是事实。虽说,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但你们也太不把朕放在眼里了。”

  这颇重的话撂出,就连何将军都不敢再多说话,赶紧拉着姚dàng一起踞下。在还不明白皇上的意图时,只能先求他息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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