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朕等太傅十九年_一盆水煮鱼【完结】(8)

  “w迭!”青晗望见了w迭满脸满身的血,眼泪大颗大颗地落。

  “不!陛下!别杀她!”刀刃从不同角度抵着w迭的脖子,令她动弹不得,“是我qiáng行带她出来的,她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没做错!”

  “反贼之女,还有什么对错?”颜帝走上前,方经历一场背叛,他的眼中再无怜悯人xing,只剩了残忍与肃杀。“谢w迭,你好得很,一得太子殿宫人通报玉朗宁落网,便带着他女儿出逃。朕还指望你父手上兵马为我所用,姑且让你多活几日。”

  颜帝以谢氏一族相要,w迭瞪着那杯酒,见之被托至了青晗面前,急得声音沙哑:“陛下,此事或许还有误会,莫要中了齐王离间之计啊!”

  颜帝冷笑不语,青晗望着眼前毒酒露出一丝茫然,又抬头无助地看了看w迭,未反应过来颜帝所说之话,问道:“父亲他怎么了?”

  颜帝怒道:“给她灌下去!”

  “陛下!”w迭哀声痛呼,直直望着颜帝,一字一顿低声道:“别让玉朗宁恨你。”

  颜帝无动于衷,“喝了它,朕饶过谢w迭。”

  不待青晗点头,侍卫上前撬开青晗的口便将酒qiáng行灌了下去,青晗下巴让人死死扣住,口中呜咽似yù说什么。w迭见她喉咙在动做出吞咽动作,绝望地大喊:“不――”

  便觉颈后一麻,脖子边的剑撤了,失去了意识。

  青晗那毒酒发作是极快,不到片刻便倒地不动。

  颜帝漠然回头,看向如扬:“戏看够了没?”

  第7章 第 7 章

  颜帝漠然回头,看向如杨:“戏看够了没?”

  如杨一愣,眉间几丝不忍,心疼道:“陛下……”

  颜帝陡然喝道:“拿下他!”

  如杨一惊,身后凭地多出两个侍卫,眨眼间已将自己拿下,如杨惶恐抬头望向颜帝,“陛下您这是怎么了?”

  话音未落颜帝已抬手给了他两巴掌,捏起他下巴bī近了看,“装得可真像啊,你跟了朕多久了?”

  “陛下,十七年了。”

  “十七年!”颜帝叹道:“朕竟然将一个贼人养在身旁十七年!你不肯承认是不是?朕便让你死个明白!”

  颜帝说罢,动手就扯如杨的衣服,扯了外袍,扒了中衣,将之摊开示与如杨,竟是在里侧fèng了条暗金的绸子,赫然是当年先帝的遗诏!

  “待齐王兵马攻入皇城,你再将遗诏公布于世,好bī我退位?”

  颜帝随手一扔,早有人上前放了把火,烧它个一gān二净。如杨看着中衣在火中卷成灰烬,碎屑翻飞,脸一下白了。

  颜帝道:“那日你趁伊妃不在,便下手害玉青晗腹中胎儿,她向来不怕猫,可见那猫是扑过去的。”

  “伊妃谨慎,玉青晗吃穿用度她皆要一一验过,叫你无从下手。你这才bào露了自己。”

  颜帝叹了口气,“朕不喜猫狗,宫中一切从简,便无驯shòu师在。但你如杨却是会的。朕少时……梁贵妃的猫,朕记得。”

  梁贵妃养的猫凶得很,当日不知是谁有心还是无心,让那猫跑到了贺颜的院中发狂。打死打伤了,梁贵妃怪罪,他当时还惹不起,下人不敢动手,他亦怕这猫,是如杨抖出了柳条,将那猫引走。

  颜帝不愿多提,如杨是伴他最久的,一直jīng心侍奉。最苦的那些日子里,他都在。

  “玉青晗小产,正好让你与齐王挑拨离间,让朕为玉朗宁一事伤神无暇他顾,让他前来宫中拖住朕。”

  颜帝嘲道:“朕比谁都知玉朗宁。你与齐王想要算尽人心,算在他与朕身上,就怨不得朕。”

  “那陛下前去看望太后,也是刻意了?陛下早便知道?”如杨问道。

  颜帝自嘲道:“不错。”

  如杨仰头,夜空之中唯有点点星辰,整个皇城上方乌黑沉寂,“陛下佯装与太后修好,加派人手,实上却是盯紧了陈清宫,想要夹带东西,难于登天。不怪太后寒心,肯将遗诏jiāo出来。”

  颜帝面色一沉,又道:“朕方才与玉朗宁,到与伊妃玉婕妤,都是在与你做戏。趁乱之时,你派去给齐王报信的人都被人跟了尾,否则那齐王大军的位置,朕从何寻得?”

  如杨双眸微微瞪大,沉寂的夜空陡然升起三道焰火,砰的几声响声,亮如白昼。

  颜帝缓缓勾起了唇角,“谢誓长,已经得手了。”

  如杨长叹一口。

  颜帝问他:“朕不明白,你跟了朕十七年,缘何叛朕?朕最落魄之时不见你有异心,如今朕是皇帝,你是太监之首,还想要什么?封侯拜相?”

  如杨末了倒也镇静,轻声道:“陛下忘了,如杨是先帝指给陛下的,我服侍陛下,是奉先帝之命。先帝救了如杨的命,我是先帝的人,一直都是。”

  “先帝的遗诏,废贺颜立贺咏,我自然要遵!”

  如杨说完,嘴角溢血,颜帝色变,扣住他口,那鲜血竟是止不住的涌出,“如杨!”

  如杨气息已绝,身子瘫软,颜帝抱着他,血染红了半边身子,目光空dòng。

  “服侍我,是奉命……十七年,敌不过救你一命。”

  话音凉凉,连那夜,也一下冷了下来。

  七步陈清门,十盏宫灯明。

  换了常服的颜帝一步步走进了陈清宫,陈太后对着香炉闭目养神,留与颜帝一个孤寂的背影。

  “母后,是儿臣来了。”

  太后抬眼,香燎苍苍,绕上屋梁。颜帝立在原地许久,方听她缓缓开口:“是皇帝啊。”

  “是,”颜帝道,“母后在等谁?”

  太后似乎在笑,仍旧不愿回头,“皇帝不是知道了?”

  “母后在等儿子……”颜帝走至她身前,跪了下来,“的死讯。”

  太后呼吸一窒,看着他一双鹰目,像极了先帝。

  颜帝问道:“母后已恨儿子如此了?”

  太后看了他一会,颜帝一以儿子自称,眼中便蕴含了隐忍的哀伤,她忽然就笑了,“那么皇帝呢?皇帝会如何处置你的母后?”

  “那一日,我宴请群臣,齐王与您……儿子都知道。”

  太后倚着长椅,问他:“你何曾不恨哀家?我说皇帝登基四年,怎就突然想起来要来这陈清宫……呵,你如何不恨我?我生你,却未养你,我疼闻儿,却从不多看你一眼,我去向你父王为闻儿求爵,却不记得还有个你……”

  太后说得平淡,像与陌路人闲谈着与她毫不相gān的事qíng,颜帝受着她的冷漠,面上并无波澜。

  这样平淡的气氛,已是难得了。

  “你问我为何不疼你,贺颜,你不哭不闹,谁知道你想要?我有两个儿子。死的那个,是我付出了半辈子疼惜的,剩下你……闻儿在时,我顾不得你,闻儿死了,我却已经没有余力了。”

  陈太后怀颜帝时,身份卑微。怀贺闻时,却是与先帝qíng意最浓之时。长子沉默寡言,次子虽任xing,却粘人,绵绵软软会讨人欢心,贺颜越是想做好一切让太后注意,反而越让太后觉得,既然你事事皆做得好,便更可将心思多放在离不开她的次子身上。

  久了久了,越看多花心思疼的次子越爱,越看闷着脸的长子越觉没了感qíng。

  到后来,眼里只有贺闻,连贺颜是她亲生都要忘记。

  贺闻说,哥哥连太子都敢杀,哥哥连父亲都敢害,要我受他侮rǔ,我宁可死,让他……

  让他如何呢?陈太后喝住了他,却终未能阻止他。

  她抱着那株梨树咒骂时,这本就没有多少的母子qíng分便被斩得一gān二净了。颜帝不来,她不走,为何苦撑到今日,她也忘了。

  “皇帝的戏演得真好,当日哀家险些就信了。凭着这份功力,若当初用上,或许哀家疼惜的就不是闻儿了。”太后说完,便合了眼,似是要杀要剐皆无所谓。

  颜帝叹了口气。

  “儿子说过,弟弟生下时,儿子已经记事了。”

  颜帝细细端详着太后,长长的睫毛,小巧的五官,却是苍老的很。

  “孩子刚生下来,娘都是疼的。”颜帝道,“母后如何疼弟弟,儿子看在眼里。儿子方生下来时,母后应也是这样待儿子的。”

  太后眉头微蹙,若有所触动。

  “只有一点就够了。”颜帝起身,“一天,一个月,一年,儿子所得的……已经够多了。”

  太后撑起身,神色复杂。这也是她的儿子,高大威严,五官硬朗,一派王者风范,目光却十分柔和,如同那泓太液池。

  她认输了。太后颤抖地呼出一口气,“皇帝……配得上这皇位了。”

  她起身,走至大殿深处的书架前,抱下一把箱子,又从领口中取出项链,那条金链穿着一把钥匙,钥匙启了那把暗红的箱子。

  颜帝走近一步,太后已转了身,捧着条暗金的绸子。

  “这是……”

  太后摊开那绸子,颜帝看见了末尾的印章。

  “这是……遗诏?”颜帝愕然。

  太后不答,将那绸子扔进了香炉之中,烧了个一gān二净。“从此这世上,再无什么遗诏。”

  -----------

  w迭夹了青晗一撮头发在她脸上扫阿扫,终于弄醒了她。

  青晗每回醒来,一双杏眼迷离茫然,像只呆兔子。这一回对上w迭的眼,傻乎乎看了会,神志清醒了些,见w迭冲她笑嘻嘻吐舌头扮鬼脸,忽的回过神,瞪大了眼。

  “哎呀我怎么没死呢?!”w迭夸张地张大了口,吓了青晗一跳。

  “你……”

  “哈哈……”w迭笑够了,低头用额头蹭着她脖子,“那酒里下的是*,压根没毒。”

  青晗让w迭紧紧抱着,胸部挤扁,脸上一红,“没毒?那你身上都是血……”

  “那又不光是我的血,”w迭道:“那些侍卫不过配合陛下演戏,都是些皮ròu伤不要紧的。”

  ”哦……“青晗只道是颜帝配合让她两人假死,正要怨w迭不是先告诉她把她吓得够呛,却忽想起一事。

  “啊!”青晗嗷一嗓子又把w迭吓一跳,“那天陛下说反贼之女!我、我父亲他怎么了!”


小贴士:如果觉得52书库不错,记得收藏网址 https://www.52shuku.vip/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托啦 (>.<)
传送门:排行榜单 | 好书推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