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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以君倾_杰克与狼【完结】(69)

  君合轻叹一声,道:“如此甚好,不像程容华的父亲,一心想保她救她却又什么都不肯对她说。”

  炜衡道:“程容华与殷婕妤不同,她虽为人圆滑,内里却是耿直的很,她若知道父亲追随金杜造反,依她的xing子怕是接受不了的。”

  君合笑道:“我原也这么以为的,因而将这事说与她时也下了一番决心,却未料她听得坦然,可见内里也未必真的耿直。”

  炜衡听了却摇头道:“并非如此,她能如此接受此事,概因她即将为人母,从前在宫中是为了父兄的前途,但自己有了亲生骨ròu,为了子女康健平安,便是违背了一贯为人处世之道也是甘愿的。”

  君合失笑:“听你这么说,倒是很了解她?”

  炜衡道:“我不了解程容华,我却了解殷婕妤,我在这里眼睁睁的看着她从初入宫时的jīng明世故,一步步为了保护女儿而变得患得患失,徐容华之事后她借势复宠,本可再进一步,却为了女儿而收敛锋芒,不敢再如前激进,不然以他的本事,此刻早该封嫔了。”

  君合喟然:“我竟不知,殷婕妤也有这样的心思。”

  炜衡亦叹道:“人人不过蝼蚁,你我本该与二十年前便夭折的,这一世都是偷来的,这许多烦亦是自扰,好在此事终将了结,往后便可为自己活了。”

  君合听罢,心中五味杂陈,不觉向前一倾,靠在了炜衡怀里,炜衡顺势拥住,用手轻拍着他的背。

  两人温存一会儿,君合道:“我心里总有些不踏实。”

  炜衡道:“这也是自然的。”

  君合闷声道:“你说我们当真能全身而退吗?”

  炜衡沉默片刻,坚定道:“能。”

  君合用力拥了拥炜衡的腰,喃喃道:“太难了。”

  第二日,庆宁宫闹鬼的消息便悄悄地传开了。

  说是守夜的宫女打盹的时候忽觉得寒风刺骨,要起来检查门窗的时候却见程容华站在chuáng前,宫女以为是起夜,忙上前去扶,却见程容华赤身luǒ体,形容可怖,下身血流如注,眼见着隆起的腹部一点点瘪下去,却有个ròu团从下身掉出来,化成一个半大婴儿,满脸血污嬉笑着朝宫女爬过来,宫女吓得叫了一声便昏了过去,直到天亮才醒来,竟分不清昨晚究竟是不是做梦。

  又有说小太监黑天起夜,路过院中时见到程容华抱着一个婴孩在月光下游dàng,口中哼唱着童谣儿歌。小太监以为自己看错了,揉揉眼睛,再去看时,院中却是空无一人,心中疑惑,才一扭头,却见程容华立在眼前,七窍流着血,笑着将怀中一团血ròu捧到他面前,说:“你看吾儿,好不好看?”小太监吓得屁滚尿流,一路乱叫乱嚷的跑回房里,吵起了许多人,到院中一看,又是空无一人。

  更有同住一处的宫女们睡梦中听到呻|吟哭喊,睁眼看时,见到程容华正在身旁生产,满chuáng的血污,一个小婴儿从她下身中爬出,便朝她们爬过去,宫女们尖叫着跑出屋舍,吵醒了另一房中的小太监们,众人大着胆子去看,还是空无一人。

  如是的撞鬼之事半年来陆陆续续发生,只是琼烟与程容华皆压着不准乱说,只是近两日越来越频繁,还有个小宫女被吓得生了重病,这才瞒不住了。

  消息流传开,有些有见识的一听便知这是产鬼,便说程容华不日临盆,却被产鬼缠上,恐怕是要难产而死了。

  这样的说法很快便又流传回庆宁宫中,huáng兴为立在程容华跟前将这话说了,程容华满意道:“你想的这说法果真有用。”

  huáng兴为笑道:“奴才自小最爱听鬼故事,什么产鬼、伥鬼、画皮、魍魉的,奴才可是如数家珍,说上三天三夜也说不完的。”

  琼烟忙道:“小主怀着身孕,莫乱说。”

  huáng兴为谄笑道:“自然不敢乱说!只是小主散布这闹鬼的传言,万一皇上皇后的真叫和尚道士来做法,岂不是要被识破?”

  程容华淡淡道:“本宫自有对策。”

  “可正是暮秋天道,尽收拾心事上眉梢,镜台儿何曾览照,绣针儿不待拈着。常夜坐窗前烛影昏,一任晚妆楼上月儿高。俺本是乘鸾艳质,他须有中雀丰标。苦被煞尊堂间阻,争把俺qíng义轻抛。空误了幽期密约,虚过了月夕花朝。无缘配合,有分煎熬。qíng默默难解自无聊,病恹恹则怕知道。窥之远,天宽地窄;染之重,梦断魂劳!”

  寻梅手持团扇,云袖翻舞,莲步轻移,唱得如泣如诉,呜咽婉转,正应得深秋萧索之意,配上满院落红更显凄清。

  “好!”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叫好与掌声,寻梅唬了一跳,连忙转身去看,却见君合立在面前,眉目含笑地拍着手。

  寻梅吃了一惊,瞪大眼睛仔细看了看,道:“君合?真的是君合?”

  君合笑道:“不是我还是谁?”

  寻梅又惊又喜,连忙上前拉住君合,一路进了殿中,掩上门道:“你又是随忠慧王进来的?”

  君合摇头道:“我是大大方方回庆宁宫来的。”

  寻梅大吃一惊,道:“这个节骨眼上,你还回来做什么?”

  君合一听,便问道:“你也知道了?”

  寻梅道:“自然知道了,忠慧王已经说与了观韬,我这边一旦出得宫去,就立马将他调到忠慧王府,以便届时救驾。”

  君合微微吃了一惊,道:“王爷要令冷大哥救驾?”

  寻梅道:“是的啊,怎么?莫非你不与他们一起?”

  君合沉吟一番,道:“我在宫中,不与忠慧王在一起。”

  寻梅蹙眉道:“你回宫来究竟是做什么?不与他们一起,是在宫中里应外合?”

  君合看了看寻梅,看来个中原委他皆一概不知,也不知是观韬未曾说给他,还是连观韬也不知qíng,但既然他不知qíng,他也没有必要透露太多,便道:“我这回回来是为了帮程容华出宫,待她生产之后,我便会到康乾宫去。”

  寻梅又吃了一惊,道:“你要去康乾宫?果真是去埋伏接应的吗?”

  君合思忖片刻,点了点头。

  寻梅仿佛松了一口气,笑道:“原想着观韬领兵,我还有些不放心的,既然有你在里头接应,想必不会出什么岔子的。”

  君合不知说什么是好,便问道:“出宫的事安排的怎么样了?”

  寻梅颔首道:“那位彭太医来看过了,叮嘱了我一番如有人来该说些什么症状,该装些什么样子的。估摸着十日左右便会出去。”

  君合听了笑笑道:“以你方才唱戏的身段唱腔,若说是病了恐怕是没人信的。”

  寻梅亦笑道:“谁像你似的不声不响的就跑来,反吓我一跳!”

  君合笑笑,又接着方才的话头道:“十日也合适,若我去了康乾宫你还没走成,怕是要麻烦了。”

  寻梅听了,疑惑道:“你去不去康乾宫,与我走不走得什么相gān?”

  君合一怔,道:“而今你尚全然不知个中缘由?”

  寻梅神色懵懂,摇了摇头,君合见了,亦摇头道:“罢了,也没什么要紧,日后再说罢。”忽又转念一想,道:“冷大哥甘愿随忠慧王领兵救驾?他不是该恨皇帝恨得牙痒痒吗?”

  寻梅面色一僵,磕磕巴巴道:“他……他说……他说已应承了忠慧王,便会……便会尽心……”

  君合见他眼神闪烁,便道:“恐怕未必会真的尽心罢?”

  寻梅听言低了头,也不再答话,君合摇头叹道:“看来忠慧王此番救驾,注定要迟了。”

  入夜,庆宁宫闭了宫门,众人各自安歇,君合亦宽衣躺下,心中盘算着:明日十月十五,寻梅十月廿五可以离宫,程容华约莫廿七八生产,而后便到康乾宫去,而后程容华休养十日左右,冬月初十前后可以离宫,离廿九还有近二十日,一切都来得及,来得及。

  君合想着,心中安稳,便阖了眼,缓缓睡去,恍惚间却听得外头有坠地之声,他猛然惊醒,翻身取了匕首下chuáng,打开一道门fèng朝外看去,却见一个人影正悄悄靠近huáng兴为的房间。

  君合心中大惊,莫非这huáng兴为也不简单?其背后也有什么势力?正想着,再去看那人,却觉得身形有些眼熟,定睛一看,竟是炜衡!

  眼见炜衡已行至门口,就要推门而入,君合心中暗叫不好,连忙将门打开,炜衡听到动静吃了一惊,连忙闪身到廊柱后头躲藏,君合心中好笑,冲着炜衡的方向低声叫道:“夏炜衡!”

  炜衡一听是君合的声音,方又转身出来,见果然是他,连忙跑过来,君合将他让进屋中关了门,炜衡问道:“你怎的跑到这屋来了?”

  君合无奈道:“我走了数月,那屋子早给了huáng兴为了,你要来也不提前说,也不问清楚,若不是你轻功差些让我听出来,你就这么跑到huáng兴为屋里可怎么说?”

  炜衡搔着头尴尬道:“是是是,是我疏忽了。”

  君合看他模样又觉得好笑,便问道:“罢了,这大半夜的来又有何事?”

  炜衡听了,放下手道:“我今日去了金府。”

  君合微微惊讶,问道:“你果真去问了?”

  炜衡颔首称是,君合又问:“大人可怎么说?”

  炜衡却轻叹了一声,未知如何答话,且看下回:李皇后凤驾镇jīng怪,程容华施威斥贵人。

  ☆、李皇后凤驾镇jīng怪,程容华施威斥贵人

  君合问道:“大人可怎么说?”

  炜衡轻叹一声,闷声道:“大人不准。”

  君合心中一沉,却也松了一口气,道:“正是了,叫你到康乾宫去我也不放心,你且护着殷婕妤妥妥当当的出宫去就是了。”

  炜衡摇头道:“殷婕妤要自求多福了,我须于廿八日出宫到金府去,而后随公子一同去兵部领兵围宫。”

  君合一惊,道:“你与公子一同?”

  炜衡笑道:“自然是了,大人是不会出面的。”

  君合抓住炜衡的手臂道:“我怕公子对你不利。”

  炜衡又笑道:“他若对我不利,才是对他与大人大大的不利。”

  君合急道:“你不知道,公子他……他与良怡公主是假婚!”

  炜衡一愣,君合将天同与良怡还有那乐师之事细细说了,炜衡听罢,满怀醋意道:“他对你倒是qíng深意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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