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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君侧_三夜天【完结】(6)

  云衍竟然主动攀上来吻住了他!

  “萧玄珏,你宠我吧,好好宠我,因为你没有别的选择…”云衍用力环住萧玄珏的脖子,在他唇上轻触,动作极为生涩,态度却很是虔诚,边吻着边喃喃道:“我把自己jiāo给你,因为我…”声音渐低,“也没有别的选择了……”

  萧玄珏愣了一瞬,才反应过来要将人推开,可还没等他动手,颈上的束缚突然松开,云衍无力地滑落下去。

  “云衍!”下意思地将人下滑的身子接在怀里,萧玄珏第一次张口叫出云衍的名字,而声音中的急切他自己却没能发现。

  低头去看,云衍已经闭上了眼睛,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本来苍白的脸色带着抹异样的cháo红。萧玄珏皱了下眉,伸手去探他的额头,发现烫的厉害,视线下移到那人小腹,才看到尽管隔着纱布,昨晚刚换过的中衣已经再次被血染红了。

  这次萧玄珏没有叫人传太医,他只是将昏迷的人打横抱起来重新放回chuáng上。

  他找来药箱,解开云衍的上衣目光触及他胸前已经变得青黑的掌印时,目光顿了下又移开,剪开纱布在刀口上倒了些金创药,又拿了新的纱布给人包扎好。

  最后他用巾帕浸了凉水覆在云衍滚烫的额头上,才给他扯好被子,自己着坐在chuáng侧深深望着昏睡中的人。目光中带着三分疑惑七分探究。

  而这一次注视,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久,足足有两个时辰。直到张德胜来问他已经过了正午了,是否需要让人传膳,萧玄珏才似刚收回心绪。

  看了眼chuáng上毫无醒转迹象的人,压下声音轻声道:“你去叫人将行云阁收拾出来,以后王妃就住那里了。”

  张德胜愣了下,行云阁可是晏王府中除了萧玄珏住的晏思楼之外最好的一座楼了,现在他将行云阁赐给云衍,是不是证明他也认可了云衍?张德胜暗自替云衍松了口气,恭敬道:“是,可……王妃现在有伤在身,马上搬过去不太好吧?”

  “本王让你去办你就去,嗦什么!”萧玄珏冷声道,音调却不高。

  “是,我这就去办。”张德胜应了一声,不解地退了出去。

  萧玄珏向后望了云衍一眼,见他依然睡得很安稳,没有被吵醒,便也出去了。这里是新房,却不是他的卧房,他的饮食起居从来不在这里。

  关门声响过后,chuáng上本睡着的人动了动,一双清隽的眸子缓缓张开。望着还在轻微颤动的门扉,云衍神色淡淡,猜不出qíng绪,只是他轻轻抬起手臂抚上额头还带着凉意的布巾,五指慢慢收紧。

  ☆、密匣

  皇城中炸了锅,都在疯传晏王盛宠新王妃,将府里最好的阁楼都赐给他了。

  这日在朝堂上太子一党的人对萧玄珏明里暗里挤兑一番,尤其是抓住他娶了男妃不放,而皇上却毫不制止,只是冷眼在一旁观望。

  因为对方说的是事实,所以与萧玄珏好的几位大臣也说不出话来反驳。尽管他们掌握了些□□私下里不堪的行径,但苦于证据不足,又不能直接调查打糙惊蛇,所以只得憋着一肚子气忍rǔ。

  好不容易到了退朝,刚出宫门要上轿就被一个人叫住了。

  “皇弟留步!”太子一身明huáng色蟒袍,摇着描金的扇子由十几个随从簇拥着朝他走来。

  萧玄珏放下轿帘回过头,几不可查地皱了下眉,又换上笑脸道:“见过太子殿下!”

  “哈哈,你我兄弟,何必多礼!”太子仰面笑了声,朝身后的一名小太监招招手,道:“本宫给晏王妃带的东西呢?”

  “在这儿呢!”小太监马上拿了个小巧的白玉盒子到萧惘面前。

  接过白玉盒子,萧惘笑得一脸高深莫测,“皇弟大婚时本宫作为兄长却没能送上贺礼,此后一月来又忙着处理父皇jiāo代的正事一直耽搁着,要说云衍还是本宫的表弟呢,贺礼现在补还来得及吧?”说着他就将盒子递到萧玄珏面前。

  有些狐疑地望对方一眼,萧玄珏伸手去拿盒子,萧惘却又收回去了。

  “G~这可是我们表兄弟之间的秘密,你可不要偷看哦!哈哈!”

  萧玄珏不悦地拧眉,又不好直接表现出来,只得僵硬地笑了笑,将盒子拿在手里,道:“本王替他谢过太子了。”

  “好好,皇弟快回去吧,估计这会儿弟妹正在家等着你呢!”萧惘摆摆手示意萧玄珏可以走了,便很嚣张地踱着步子往东宫的方向走。

  萧玄珏半眯着眼睛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渐渐收紧了握着盒子的五指。

  盒子里是什么他不感兴趣,但它足以证明云衍和萧惘之间有着莫大的牵扯,既然如此,那人曾经说的那些话必然都是假的。虽然他本来也从未相信过,但为什么此刻心中会闷得难受呢?

  回到府中后他本要回晏思楼,结果在院子里看到一个小厮端了药碗低着头匆匆自他身旁走过去,甚至连他的存在也没发现。

  微微皱眉,萧玄珏叫住他,道:“府里谁病了?”

  那小厮走的急,突然被叫住愣了下才回过头来,看清是萧玄珏后忙躬身行礼,道:“回王爷,药是送去行云阁的,张总管jiāo代的,一日一副。”

  难道云衍的伤还没好?眸色沉了几分,萧玄珏若有所思。

  那日让张德胜收拾好行云阁后就命云衍搬过去住了,出奇地那人丝毫没反对。

  自他住进行云阁至今已有一月,萧玄珏却一次都没去看过他,云衍只安静本分的在楼里待着,并没有传出什么动静,这让萧玄珏几乎忘记了他的存在。

  现在碰到小厮送药给他,萧玄珏突然想去看一眼那人此刻在gān什么,顺便将太子送的盒子给他,也好观察一下他的表qíng。

  “药拿来,本王去送。”说着他便从小厮手里接过托盘端着药往行云阁而去。那小厮傻愣愣地在原地歪着脑袋看萧玄珏离去,怎么回事,王爷不是不管王妃的吗?

  到了行云阁云衍的房门,萧玄珏见门是闭着的,便伸手扣了下门,结果里面没有什么动静,更没人前来开门。

  难道房中无人?萧玄珏一把将门推开,大步迈了进去,果然,房中空无一人!

  隐隐的怒气逐渐在他冷寒的眸子里聚拢。早朝是在五更天开始,现在下了朝时间也还早,云衍却已不在房间。或许这一月来那人之所以毫无动静,正是因为他日日这样神不知鬼不觉地偷溜出去吧。

  “混账!”萧玄珏气得一下将药碗连同托盘摔在地上,刚要开口命人将他捉回来,转念又想如果在房间等着他回来捉个现行岂不更好?

  眼神在屋内巡视一周,最后落在书案后面,他跨过地上的药碗残渍,走过去在椅子上坐下,脸色yīn沉,几乎让人以为他就要下令杀人了。

  等了一刻钟的时间,萧玄珏渐渐失去耐心,本来他的耐心就不多,自从结了婚就被云衍一点点消磨殆尽了。

  于是盯着房门入口太久眼睛都累了,他将视线移到书案上,要找本书打发时间。却看到桌面上有一叠小笺,最上面的那张写了几行字,字迹潇洒飘逸却带着入木三分的力道。都说字如其人,看这字体,字的主人应该也是柔中带钢的xing子。

  而这屋中住的是谁,他当然知道。鬼使神差,他伸手拿起了第一页,细细看起上面写着些什么。

  留人不住,醉解兰舟去。一棹碧涛chūn水路,过尽晓莺啼处。渡头杨柳青青,枝枝叶叶离qíng。……

  后面一句也许是云衍临时有事,所以没写完。不过这首叫做《清平乐》的词,萧玄珏也知道。他嗤笑一声,心道那人看起来一副清高样,也不过如女人一般只会哀怨离愁。

  放下这张又要去看第二张,门口却传来几声脚步的轻响,他抬起头,便没能看到第二张上写着的同一首词,最后一句却被改为:人面不知何处,huáng发小儿无qíng。

  以及落款处的二字:行之。

  云衍从外面回来,远远看到房门大开,走到门口入目的首先是地上的láng藉。脚步顿了顿,他微微错愕,就听到屋里有一声带着怒气的声音传来。

  “看来你的伤都好了是吧,竟能出入王府如无人之境。”萧玄珏bī视着云衍,冷声道:“这几日你去了什么地方,见了什么人?说!!!”

  云衍这才看到萧玄珏正坐在书案后,yīn沉的脸色简直比他身上的衣服还黑。他泰然自若地走进屋,将手里拿的油纸包放到桌上,又俯身蹲在地上去捡药碗的碎片,边淡淡道:“今日我感觉身体好一些,便出去走走,顺便买了些东西。”

  见自己的怒火到了云衍那里就像一拳打在软棉花上,丝毫达不到威胁的作用,他“滕”地从座位上站起来,几步走到云衍面前捉住人的腕子将他拉起来,吼道:“别捡了!”

  “啊!”云衍唇间溢出一声痛呼,被萧玄珏一拉,他的手指碰到碎片,划破了个小口。

  萧玄珏也看到了,他目光闪了一下却没松手,冷笑道:“你说出去买东西就出去买东西了?有什么证据!云衍,本王让你住进行云阁,你就真以为自己是王府的主人了?”

  对方如此咄咄bī人,云衍也有些无奈了。他叹了口气,苦笑道:“你怎么就不能信我呢,我只是听张总管提及你喜欢知祥记的桂花苏,正好自己也嘴馋了,所以去买了一些而已。”说着他指了指桌上的纸包,无辜道:“至于你问我为什么可以自由出入王府,我是王爷名正言顺的王妃,他们那些下人拦得住吗?”

  “……”刚才他只顾的生气了,却没注意云衍回来时手里确实拿了一个纸包,现在经他一提,转头去看,纸包上果然是他最爱的知祥记的标志。

  难道真误会云衍了?想到这里萧玄珏不禁感觉有些理亏,但他骨子里的骄傲又不容许自己的态度软下半分,松开手,只道:“你出府总要向本王通报一声罢,没有本王的准许,以后不得出府!”

  云衍将手放在唇边吮吸着伤口上的血,含笑点了下头,眸中闪着戏谑:“知道了。不过王爷的意思是,以后云衍若要出府,就要先去见您?如此说,云衍可要每天都出去几次,也好多见你几面呢。”

  “你!”萧玄珏气结,又要发作,却见对方已经走到桌边去解油纸包了。望着云衍瘦削却不失英挺的背影,他的怒气莫名消散了几分。

  “快来尝尝吧,刚做出来的。”云衍捏起一块桂花苏回头,却见对方正望着自己出神。他微微低头隐去眼底的笑意,走到萧玄珏身边,将桂花苏凑到他唇瓣蹭了蹭,道:“愣什么呢,要我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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