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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飞湮灭明风篇_古玉闻香【完结】(18)



“什么意思?”

“他说,苏仪,能喝酒时就喝酒,喜欢谁就娶进门,别等着靠着,指不定哪天就会死呢。”

宣明安静了片刻,说道:“也是战死了?”

苏仪望着他:“得了瘟疫。” 他指着架子上的几件东西:“这个、这个、还有这个,都是死于瘟疫。”

宣明说不出话来。这架子上的东西都是他有所怀念的人所有,苏仪看似洒脱,什么都不在意,其实什么都在意,也什么都忘不了。

宣明低了头,随手拿起一个样式简单的木盒。样式虽简单,但木质沉重,做工细致,放在手里极是舒服。他不晓得里面是什么东西,把木盒打开一看,里面却是个绢帛所制的护身符,折成三角的形状,泛着huáng边,颜色已经开始褪了。宣明把符放在手心,不禁觉得有些古怪。这符不寻常,而且看起来熟悉,怎么看都像是师父七八年前亲手所制的。

护身符似乎被人反复在手里揉`捏,表层有些脱落变薄。宣明看着手里的符,皱着眉低头不语。

“这又是谁给你的?” 许久,宣明有些不敢肯定地开口,“这人也死了么?”

苏仪把那护身符接过来把玩,也不抬头看他,若无其事地说:“这是九年前一个十一岁的小男孩给我的。”

苏仪停顿一下,嘴角带着笑:“那小男孩是个书呆子,心血来cháo为我算了一卦,担心自己算得不对,又不敢明说,良心不安,最后把这个护身符送给了我,勉qiáng让他自己安心。”

宣明皱起眉。这事听起来很怂,像是他自己能做出来的,但他十四岁之前的记忆有些乱,实在没什么印象。

“再好的护身符,五年之后也会没什么用处了。” 宣明只能说说自己知道的事。

苏仪抬头看了他一眼,见他脸上的表qíng还是空白,继续道:“你知道我的身世么?”

“略听说过一些。” 宣明有分寸地点头。其实他何止是听说过,自从知道他就是朝阳侯苏仪之后,宣明把苏家能找到的历史全都研究透彻,连这一代的家谱也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

苏仪像是陷入到悠悠回忆之中:“记得我遇到小男孩的那年,已经在京城待了一年,本想着报仇雪恨,却只是自不量力,一事无成。小男孩说我在京城里没有出路,必须得走。于是我痛下决心,听了小男孩的话,出了京城向着东南方而去。这段期间,我曾饿得皮包骨头,遇到过饥荒、瘟疫、杀人的劫匪,我几次都险些去见阎王,多少次都频临绝境,却就是硬`挺着没有死。”

苏仪摸着生锈的酒樽:“那年的瘟疫死了好多人,我在chuáng上躺了四五天,气都快没有了,连大夫也不管我了,最后却不知怎的,又自己慢慢好了。”

宣明专注地听着,握住他的手。

“别人都说我作战勇猛,有如神助,其实不是。”苏仪微笑看着他,“自从家中出事开始,我每得到的一样东西,都不是天上掉下来的。上阵杀敌,我用xing命冒险;为皇帝出谋划策,随时要担心脑袋搬家;军士们拥护,那是因为我赏罚得当。宣明,这些年没人平白无故给我什么,只有那一次。”

苏仪顿了顿,说道:“只有九年前的那一张护身符,和那一个离开京城去东南方的提点,是天上掉下来的。”

宣明低头不语。

苏仪又笑着说:“这男孩对我有恩,于是我一直惦记着他。只是报恩也就罢了,偏偏我又忘不了,那小男孩长得多好看。就算扭了脚有些láng狈,也摇头晃脑引经据典,有意思得很。”

宣明皱着眉红了脸,有些模糊的记忆冲上脑门,断断续续,似是而非,让他手心出了汗。

“我一直没忘了他,很想看看他长大之后成了什么国色天香的模样,但后来我报仇雪恨,却怎么也找不到他了。” 苏仪低下头,拉住他的手,“那时我虽然遗憾,但也不至于太执着,而且事务繁忙,于是暂且放在一边没多想,直到后来,我竟然从皇上口中听到了他的下落。你觉得我那时的心qíng如何?”

“你就去找他了。”

“我看到他的时候,他已经身有残疾了,我心里难受,派人马不停蹄地调查当年究竟出了什么事。宣明,你明白么,他变成这个样子,我根本不会嫌弃,只有愤怒和心疼。” 苏仪的手越握越紧,“他有点自卑,跟我在一起时也小心翼翼,生怕付出太多感qíng收不回,也不敢跟我要求什么,瞻前顾后。”

苏仪抬起他的头,这次没有笑,认真又缓慢地说:“宣明,你知道么?他做什么、说什么我都会喜欢,根本不必总是计划着我哪天不要他了,他能带着暖烟潇洒地走。”

宣明眼圈泛红,许久才说道:“当年、当年我们师兄弟五个,风扬放走了三个,只留下了我。我之所以这么在乎暖烟盒和师父,是因为我真的没别人了。我十四岁就被风扬关起来,之后一个、一个朋友也没有,虽然前年jiāo了洛谦,但他是贺将军的,不是我的家人。他们出去游山玩水已经有一年多,我真的只有暖烟,只有师父,只有、只有你。”

苏仪拉着他抱在怀里,轻轻抚着他的头:“是么?我终于跟那暖烟的地位差不多了么?“

宣明听这话又满是醋味,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紧紧搂着他说道:“喜欢你,我喜欢你。” 苏仪压着他倒在窗边的小桌子上,顺手掀开他身上披着的衣服,垂着眼睛道:“给我看看你多喜欢我。”

苏仪的语气突然间又不正经,脸上也挂起平时的坏笑,宣明都要怀疑这人说了这么多,是不是就是为了哄着他主动点。可是苏仪嘴上不说,眸底却是带了些温柔,宣明双腿夹上他的腰,慢慢用小`xué把他含住,在他身下动了几下,尴尬道:“这样不行,我使不上力。”

苏仪似笑非笑:“你就对我这么点感qíng?”

宣明咬了咬牙,推着苏仪起来,红着脸放狠话:“去chuáng上,今天我让你下不了chuáng。”

苏仪眉毛一挑,揶揄地笑着说:“你从小就有雄心大志,我实在不能小看你。” 说着把他抱起来搂在怀里亲嘴,又笑着在他耳边说:“我们去另外一个地方做,今天不放你走了。”

说着苏仪从旁边取过斗篷把两人的身体包住,出了卧房的后门。宣明想不到这后面竟然是个小院子,长宽三四仗,零落地摆放了一些花糙,隔壁有两个相邻的小房间。

天气虽然冷,苏仪的动作却是快,几步便抱着他进了其中一间房。这里水雾弥漫看不清晰,热气腾腾,角落里隐约看到一张巨大的毯子,上面摆着几个枕头和被子,而正中间的最显眼的,却是个长约两丈,宽约一丈的浴池。

宣明看着那浴池怔了怔。

浴池的造型很别致,形状椭圆,石头平滑,四周都没有坚硬的棱角。一面是带了扶手的阶梯,一面紧靠着墙壁。这面墙壁凹陷进去,以石头做成一个巨大的架子,怎么看都像是像是寻常的书架。另外面则是平整的地面,有个石做的小桌子,上面有围棋,有五行阵图,还有几个酒樽。

苏仪脱下斗篷,抱着他走下阶梯,宣明只听他在身边说:“你那么在意腿上的伤,我找人帮你问过了。朝中有位同僚懂医术,愿意给你看看,不过让我先造个水池出来,用药浸泡一段时日。他说这么多年了未必能全好,也不要抱太大的希望。”

宣明已经是泪眼模糊,苏仪指着那架子和桌子说说:“每日浸泡两三个时辰,你定然觉得无聊,不如把你喜欢的书搬到这里来,看书下棋,也不会太无趣。” 说着嘴角一弯:“不过你要是想跟我做点别的事,我倒也不反对。”

宣明搂住他的脖子,也说不出话,只是在他肩上无声地哭。两人这时全都浸在水里,水下也建了有给人坐的地方,苏仪揽着他坐下来,手掌早已经不规矩地沿着他的腰摸下去:“我是不是对你很好,嗯?你怎么报答我?”

宣明在他身上动起来,动作有些着急,恨不得立刻就能进去。

苏仪搂紧他的腰,嘴唇含住他前胸的红豆吸`吮,不容拒绝地qiáng硬道:“今晚留下来让我`cao个够,听到没有?” 说着若无其事地笑了笑:“皇上下了旨招我回京,我后天得启程,今晚cao了就要好长一段时日没得cao了。”

宣明的动作顿时停下来。苏仪把他的屁股一抬,自己那东西坚硬似铁,朝着小`xué捅了进去。

小`xué本就滑软,进入时毫无阻碍,宣明立时呻吟出声,痉挛地收紧夹住。

苏仪被他夹得一皱眉,呼吸急促地笑着,等不得他适应,在他身体里大力挺动:“宣明,宣明。你说我下流也好,说我有目的也好,我就是想每天狠狠地cao`你。”

宣明何尝不想上他,可是他的动作跟不上,只得咬住他的嘴唇,让那东西在小`xué里出出进进。

这次做得酣畅淋漓,痛快之极,满屋子都是两人呻吟的回音。宣明的身体敏感得不像是自己的,苏仪的手到哪里,哪里便开始颤抖,被他轻轻一碰便能喷出来。

云`雨停歇,宣明轻摆着腰肢,低着头,在他脸上脖子上细细亲吻:“我给你卜一卦。”

(十六)

苏仪笑着说:“也行,先让人把暖烟送回去,今晚我们两个慢慢算。”

宣明心道,苏仪真是有本事把什么都往那方面去带,什么话让他说出来,也突然觉得暧昧得不能见人,好像宣明不是要给他算卦,而是要给他服侍点别的。

这时候已经接近傍晚,宣明也实在该去见见暖烟,说道:“我去跟他说,让他今夜好好照顾师父。”

苏仪唯恐天下不乱:“我跟你一起去。” 说着把宣明从水里捞起来擦gān净了,一路抱着回到卧房,两人换好衣服。

宣明的嘴唇红艳肿胀,头发也是湿的,此时也顾不得什么形象了,让苏仪领着他去了西院。一进院子,地面上洋洋洒洒摆了几十件兵器,暖烟正蹲在地上一件一件地摸,爱不释手,眸中放光,抬着头向苏仪的随从问这问那。

那随从见苏仪带着宣明走进来,退在一旁:“侯爷,先生。”

暖烟立刻回过头来,愣愣地望着宣明,低下头,泪珠不多时又开始在眼眶里打转。先生那么好,偏要让这仗势欺人的朝阳侯霸占,暖烟想着便心里痛,拳头攥紧,一动不动地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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