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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你这样很容易失去我_中华说书人【完结】(24)


叶汀脸色yīn的要滴出水来,一把拉住胡礼,道:“说完,今早如何?”
胡礼躺下,侧身背着他,抱住被子道:“能如何?如你说的,睡都睡了,还矫qíng的一比那啥……无趣。”
“你睡谁了?”叶汀不解。
胡礼gān脆蒙住头:“走走走。”
叶汀隔着被子拍了他一下:“吃点东西再睡,饿死算谁的。”
关上胡礼屋子里的门,叶汀招过小厮道:“备车。”
“大公子这是要去哪?”
叶汀道:“莳花阁。” 总归要弄清楚怎么一回事,人是自己带出去,不能平白弄成这个样子。
小厮略微一犹豫:“可这还是白天……”
叶汀扫了他一眼。
小厮噤声,连连点头。
叶汀拢在袖袍下的手搭在小腹上,额头有些虚汗,咬了咬牙,转身朝外走去。
始一出门,就见门外徘徊着一人。
湛蓝团花暗纹的蜀锦袍,蜜合绸杭深衣,发束碧玉簪,腰系麒麟佩,远远看去就是贵气非凡。
叶汀见着先是一愣,随即眯起眸子冷笑一声,道:“宣王殿下?”
那人回头,目若朗星,面如冠玉,眉宇间隐约与魏渊有两分肖似。
回首见是叶汀,目光先是一热,随即有几分怯色,犹豫半晌才道:“汀儿。”
叶汀扬了扬眉梢,眼底有几分讥讽。
宣王咬牙上前,伸手去拉他:“汀儿……”
叶汀轻描淡写般退后一步,躲开宣王的手,笑的冷静:“宣王殿下这是gān什么。”
宣王眉头紧皱,许久长叹一声:“你心里怪我怨我,也不肯再唤我一声七哥。”
“我只有二哥,哪里来的七哥。”叶汀摆了摆手,从他身旁过去。叶家小厮已经挑了车帘,候着主子上车。
叶汀翻身上了马车,正待要走,却见宣王一步上前,有些急切问道:“汀儿,我有一事问你。今日你府上可有一青衣儒衫的公子进去?”
叶汀:……
gān他娘的,叶汀脸色一变,在心里骂了一句,翻身跳下车,一把拽住宣王殿下。
“魏煜,你有本事睡我的人,你有本事进门啊!”


三十二、
胡礼腰身有些酸疼,翻来覆去折腾了好一会儿才勉qiáng有些睡意,刚迷迷糊糊要睡着,门砰地一声被撞开。
魏煜一个踉跄栽进来,不等站稳就被叶汀按着往桌子上一推,三尺佩剑寒光湛湛当即cha在他颈侧。
“我觉得我还能解释一下……”魏煜看着从榻上缓缓起身的人,咽了咽口水道。
叶汀冷笑一声。
魏煜稍微把脖子挪开一些,道:“说来是个误会,昨夜有人半途撞入我房中,我瞧着容颜姝丽,还当时莳花阁的小倌。又这般投怀送抱,盛qíng难却,一时心动,不免飘飘然。”
“说人话!”叶汀抽剑,反手一cha,钉在魏煜双腿间,锦缎长袍被扎了个对穿。
魏煜心里打了个寒颤,坦诚道:“睡了。”
叶汀眯了眯眸子,冷声道:“既然如此,我阉掉个把人,想必二哥不会怪我。”
魏煜苦笑道:“二皇兄自小就宠你,你便是今日一刀切了我脑袋,皇兄也不会责难你。只是我有句话到底还是要说完的……”
魏煜顿了顿,目光落在从方才开始就一脸沉默坐在chuáng沿看着他们的青衫公子身上。
“qíng虽起之冲动,却非儿戏。公子清誉,本王愿定盟择日,三茶六礼,扫榻相迎。”
一句话让叶汀和胡礼都傻了眼。
叶汀手中的剑握的有些不稳,反问道:“什么玩意?”
魏煜趁他懵bī,握住他手腕,挪开那冷飕飕的长剑。重理长袍,再正发冠,恢复了那翩翩如玉的雅致姿容,道:“娶他。”
胡礼一个趔趄,从chuáng上掉了下来。
叶汀:……
※※※
叶汀单手撑着额头,瞄了眼胡礼,又瞄了眼魏煜。
俩人皆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各执一杯,浅尝淡品,就差摆一盘棋,相对手谈了。
叶汀不耐烦的敲了敲桌子,道:“魏煜,话给你摆前面。我们家狐狸自小长于陇西,上京无亲故。人在我这里,你想动什么心思,先掂量掂量能不能得罪得起我。”想了想又补充道,“还有我二哥。”
有二哥撑腰什么的,上京完全可以横着走,十个亲王也不怕。哼,并没有很骄傲。
胡礼嘴角摆出来的笑抽搐了几下,在桌下狠狠踩了叶汀一脚。
叶汀抽了口凉气,一拍桌子道:“你说娶就娶,凭什么啊!你别看他这个样,吃我叶家多少口粮,养这么大容易么!”
胡礼当头一巴掌拍过去。
魏煜:……
叶汀趴在桌子上,捂住脑袋,缓缓道:“总之,我不同意。”
胡礼:……
“芜若……”胡礼勉qiáng压住心头的复杂qíng绪,道:“我想单独与宣王殿下谈谈。”
叶汀戒备的看了眼魏煜,对胡礼道:“狐狸你别被这货的皮囊给骗了,这就是个负心汉薄qíng郎,登徒làng子臭流氓。”
魏煜一口茶喷出来,轻咳半晌,道:“汀儿……”
“什么。”叶汀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魏煜咽回去半句话:“没什么。”
当年一起花天酒地二人组,魏煜好歹还要顾忌皇子的身份,唯有叶汀才是真正的làng破上京半边天。
叶汀完全把自己归为了从良一类,把佩剑往桌子正中间稳稳一cha,道:“谈吧。”说罢,转身出去。
胡礼和魏煜面面相觑,中间cha着一把剑,明晃晃的照出两人半懵的脸。
※※※
垂花扇门从里面被推开,胡礼刚从里面出来就瞧见叶汀正背对着门坐在外面的台阶上,头抵着一旁的红漆柱一动不动。
胡礼被唬了一跳,忙上前去,单手扶过叶汀肩头,不及叫他,就见他一个皱眉睁眼醒来,一把拉住他道:“谈完了?”
“完了。”胡礼松了口气。
叶汀打量了胡礼的脸色,半晌才道:“你没同意嫁给他吧?”
胡礼绷不住笑出声来:“荒唐,自然不会。”
叶汀这才低声自语道:“没有就好。”在一抬眸见魏煜正站在眼前,不由得挥手道:“宣王殿下,该说的也都说了,慢走不送。”
魏煜伸手去拉他,不等碰到叶汀,僵了片刻,又讪讪缩回手道:“怎么脸色那么差?是不是病了,外面的大夫若是不成,就太医署传个过来。”
叶汀掩住腰腹,借着胡礼扶他的几分力气缓缓起身,道:“不劳宣王殿下cao心。”
魏煜想说什么,触及叶汀冰冷的视线,只得咽回去,转而看了眼胡礼,微微颔首道:“本王说的话,皆是坦诚之言。望祭酒大人能在多思量几分,本王静候祭酒大人答复。”
言罢,方才离去。
叶汀看着魏煜的背影,半晌没有说话。
胡礼心下叹息:“回去歇息吧。”
叶汀抿紧唇,扭头回了胡礼屋里,堂而皇之的霸占了他半张chuáng,解了衣袍胡乱一丢,贴着墙根阖眸去睡。
胡礼推了推他肩头:“喂喂,大公子。回你房里睡去。”
叶汀揉了揉眉心,道:“走不动了。”
胡礼凝眉,伸手扣住他手腕去探脉:“莫不是动了胎气?早叫你安生回去休息,偏不听。”
叶汀转过身来,乖乖躺平,摊开手任由胡礼去切脉。
胡礼切脉极慢,微微闭上眸子,好一会儿才松开,转而摸上叶汀小腹。
叶汀累极,懒得躲开,任由胡礼细细揉按一会儿,腹中闷痛竟是好了许多。他有些诧异的睁开一只眼睛:“狐狸?”
胡礼应了声,一缕散开的发丝遮住脸颊,顺着肩头落下。他低垂的眉眼,没了万军前的从容,反倒是显得平和温良。
叶汀把手垫在腰后,揉捏了片刻,有些愧疚道:“狐狸,昨天是我不该拉你出去。”
胡礼轻笑一声,把薄被给他搭在小腹上:“喝糊涂了而已,若是过意不去,你就去殿下那里恃宠而骄,多挖几个御厨回来给我藏着。”
叶汀笑道:“你倒是好养活。”
胡礼用帕子把叶汀额角的汗拭去:“天热了,我去唤两个婢女给你打扇,被子不要掀开,当心腹里受凉。”
叶汀当真有些倦了,闭上眼睛小声应下。
胡礼看他睡下,这才重新洗漱换上官服,去书房书了折子,投了名帖,去递牌子陛见。


三十三、
胡礼递了牌子陛见,将朝中之前魏昭在位时一些未曾细捋的消息一一说与魏渊,好予他对如何重整朝纲做个参考。
魏渊这才明白,叶汀那未说完的半句话是什么。
胡礼心思玲珑见魏渊出神,自是道叶汀无妨,回去倒头就睡了,心里不似有芥蒂。
话虽如此,魏渊仍旧是心下不安,惦念着叶汀,又抽不开身,只得叮嘱胡礼多多照顾叶汀一些。
胡礼当然应下。
前高跟这边刚走,后脚跟那魏煜又递了牌子,请求陛见。
魏渊传召。
魏煜跟魏渊虽不是同母胞兄,但自幼却是关系极好。
因为叶汀小时候喜欢跟魏煜玩,魏渊也就不由得对这个弟弟亲近很多。
魏煜进来见了礼。
魏渊示意他不必多礼,甚至赐了座,其中亲近之意尽显。
魏煜也不拐弯抹角,直言道:“二皇兄,我有一事求你。”
魏渊很少见魏煜开口求他,闻言诧异道:“七弟但说就是。”
等魏煜说完,一向沉稳的魏渊都险些打翻了桌角砚台……
“你说什么?”魏渊又惊又怒。
魏煜摸了摸鼻尖,有些讪讪道:“二皇兄,如你方才听见那般。我跟那军师祭酒已经是有段露水qíng,可我确实欢喜他。总不好叫人白白吃了亏,恰好我并无正妃,不如……”
“胡闹!”魏渊皱眉道:“芜若向来护着堪舆,你当你三两句话就能让堪舆给你充当正妃?况且,那不是街头巷角的闺阁女儿,那是我百万华军的军师祭酒,将来封阁拜相,自有一席,前途无量,你何必白白污了他的声誉,毁了他的仕途。”
魏煜也知道这事是自己唐突,乖乖听训半晌,才道:“二皇兄,若是他甘心嫁与我呢?”
魏渊一怔,刚想反驳,忽而念及自己与芜若,倒是稍稍冷静几分,道:“若是你们两qíng相悦,我自是不会拦着,只是莫要想我下令bī他嫁入王府。”
魏煜双眸一亮,含笑点头:“二皇兄说的是。”他来此也不是趁机借皇权bī嫁的,他只是盼着二皇兄能不反对他娶个男妃就好。
本以为二皇兄自小就行事规矩端正,此事要商量下来怕是需要大费周折,却不想二皇兄何时这般开明了。至于那位军师祭酒,他既是真的动了心,总归是要拼着全力试一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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