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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你这样很容易失去我_中华说书人【完结】(9)


“芜若!”魏渊语气有些愠怒,“你为二哥辛苦怀着孩子,二哥心疼你还来不及,怎么会把你当成累赘。”
“那你告诉我河西一带是怎么回事。”叶汀质问道。
魏渊顿了顿,才道:“是魏昭,找了狄戎国求援,眼下狄戎调兵来廊州,想要将我军击溃。”
叶汀由不得攥紧了拳,冷声道:“魏昭居然向匈奴求援,他疯了?!他拿什么换的狄戎支援他?”
魏渊道:“河西五洲。”
叶汀脸色越来越冷,猛地起身将面前的桌案给掀翻,一把扣紧军事图,怒道:“河西五洲!他居然用河西五洲去换那帮匈奴来阻我军!这是太祖皇帝辟下的疆土!是多少将士用命换来的!”
“芜若!你冷静点!”眼看着叶汀要气疯,魏渊将他紧紧揽在怀中,道:“听话,冷静些……”
叶汀一双眼睛都红了,怒极:“二哥,你知道那河西是怎么夺来的,武威,张掖,酒泉,嘉峪关,乃至敦煌……那是用血铺出来的,是他们用命换回来的啊!”
魏渊将叶汀的脑袋按在自己怀里,低声道:“二哥知道,他给不了,河套谁都不能动。二哥会夺回来的,芜若……”
怀中的人在颤抖,魏渊感觉心里像是被cha上一把刃,生生绞着。
当年平西北,河西一带是叶汀的主战场,是叶汀带领军士将匈奴驱逐出境,守住的疆土。
如今魏昭为了皇位,把国土割让出去,割的不是别处,正是河西一带,这是往叶汀心上cha刀。
那年叶汀不过十八九岁,尚且还是意气风发的时候,正是桀骜的年纪,目空一切。把酒言欢的袍泽,壮志凌云的高谈阔论,谈司马,论王侯。可后来,方知何为年少不知愁。
杀戮永远都是沉重的话题,不管是以何等正义的理由,鲜血永远不会变成阳chūn白雪。
那双煮酒的手,那双持金樽的手,那双握玉笔的手,终究是染了血。那颗少年无邪的心,也是堕入修罗场,蒙了杀伐的戾气。
今日还与你把酒言欢的人,明天可能在战场上就此天各一方。
一声“今生有幸同袍,来世再见。”承载的是逝者的遗憾,生着的悲痛。
叶汀不断地背负着,那些同袍最后的遗志,带着当年昙花一现般的稚气和血染的沉重,拼着一口气将匈奴彻底驱逐出华国的疆土。
那是向死由生的勇气。
而今,魏昭为了私利引láng入室,把疆土许诺割让出去,是给了那些亡魂重重的一巴掌,那些流过的血都变成了赤luǒluǒ的笑话,满目狰狞的望着当年的漫山白骨。
叶汀心里恨极,恨不得将魏昭碎尸万段。
魏渊一声声唤着他的名字,让他渐渐冷静下来。
“二哥,狄戎军是谁为首领。”
魏渊道:“胥律。”
许久,叶汀道:“二哥,让我出战吧,当年我与他jiāo锋过很多次。既然当年我赢得了他,如今也一样。”
魏渊语气突然加紧:“芜若,有点分寸。你眼下身子不便,怎么能入战场。”
“二哥……你让我什么都不做,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
他做不到冷眼旁观。
魏渊声音里带着一起乞求:“芜若,你信二哥一回,就jiāo给二哥来吧。”  
叶汀将脸埋入魏渊胸口,许久才闷声道:“好。”
十五,
战况愈演愈烈,叶汀没有吵嚷着要上战场,他清楚自己现在的qíng况,不敢拿肚子里的孩子去冒险。
虎皮铺就的软靠放在议事营中,叶汀每天裹得跟个绒球一样,窝在里面安静的等魏渊和众将领回来。哪怕不能入战场,至少他要清楚战况。
到了十二月,大雪开始纷纷而下,处境越发艰难。
狄戎军都是马背上长大的,论战力本就高于华军一筹,况且眼下大雪冰封,寸步难行,再这样拖下去,粮糙也成了问题。
叶汀双手拢着热腾腾的手炉,阖眸缩在躺椅里睡觉,微凉的手搭在他的额头,他微微睁开眼睛,看见魏渊站在面前,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道充满了营帐。
“二哥,你回来了。”叶汀揉了揉眼睛,握住魏渊的手揣在怀里捂捂。
魏渊点了点头:“别在这里坐着了,去chuáng上躺着睡。”
叶汀上下打量了魏渊一眼,见他气色如常,想来应该是没有受伤这才放下心来:“今天那些蛮夷又叫阵了?”
魏渊脸色沉了沉:“无妨,先耗他们几天耐xing,待过两日定将他们打到喊不出口。”
叶汀笑着把玩着他的手:“叫阵这种事qíng不就是这样么,二哥怎么还生起气来了?”
两军骂阵有时候也是战略的一种,谁先发火算谁输。听起来有些幼稚,可用言语扰军心,恰恰出奇的好用。
魏渊没告诉叶汀,他之所以生气,是因为狄戎军叫的不是旁人,正是叶汀。
当年酒泉之战,叶汀将狄戎击溃三千里,打的他们至今抬不起头,自是怀恨在心。
叶汀容貌姣好,狄戎叫阵出的污言秽语自是全泼在叶汀一人身上,魏渊便是心xing沉稳,也难忍这口气。
“二哥,我觉得这孩子要出生了。”叶汀摸了摸高高隆起的肚子,一本正经道。
魏渊把他从躺椅上扶起来,伸手从后面环住他的腰身,手掌轻托住他沉重的肚腹,刚刚摸到腹底就感到手心被踢了几下。
“别胡说,才八个月怎么会要出生。”
叶汀撑着腰,慢吞吞挪到chuáng上,微微分开双腿坐下,沉重的肚子就坠在中间。他轻轻拍了拍,道:“八个月跟十个月也差不多少,能不能早点把这混小子生出来?”
“不足月早产,你跟孩子都可能会有危险,别胡思乱想。”魏渊知道叶汀心急,缓和语气道:“好好养胎,二哥会在孩子出生前,将狄戎击退,不要劳心想这些。”
叶汀把鞋子甩开,滚到chuáng里面:“好好好,我听二哥的。”
魏渊解下战袍,和衣陪叶汀睡下,大手搭在叶汀肚子上,轻轻揉着。
叶汀皱了皱眉,握住魏渊的手:“二哥,这小子老踢我,你帮我教训他。”
魏渊翻身撑在叶汀两侧,抬手摸了摸他肚子:“好,如何教训。”
叶汀弯唇笑了笑,眸子里满是狡黠,一双手已经攀上魏渊脖颈,贴在耳畔呵气道:“不如,上军法?”
魏渊周身微烫,忍了半晌道:“芜若不闹了,孩子月份不小了,禁不住……”
叶汀眯了眯眸子,明明笑的活脱脱犹如一只小狐狸般狡猾,却乖巧道:“行,听二哥的。”说着又从枕头下面抽出来一本兵法翻看着,闲聊道:“二哥,早知道你那么喜欢我,当年你怎么不说。”
“你就该早点说的嘛,那样我们就可以在上书房,三两张桌子拼一起,你直接将我按在桌上,笔墨纸砚打翻一地,就着几分那墨香狠狠来上一场。风chuī开咱们的书,正翻在‘君子礼记’,君子不妄动,动必有道……”
“或者在御花园的假山,外面是来来往往的宫人,我们可以悄悄在假山崎岖的岩dòng里,映着潺潺流水声,不得叫,不得叫……若是出口,岂非惹人来,便无声无息的来一回……”
“亦或是在太和大殿的屋脊之上,枕着满目星空,幕天席地,下面是巡逻的御林军,以我俩的身手,若是要躲开他们,也非难事……你就……唔……”
叶汀的嘴被魏渊狠狠封上,眼睛里笑意愈发浓郁,魏渊身下坚挺已经抵在他双腿间,带着如火般的灼热滚烫,粗重的喘息喷在他耳侧。
叶汀手上一扬,那本‘兵法’已经一页页散乱飞开,里面旖旎的画面铺洒满塌。
落在枕边的正是一张赤luǒ大胆的云雨图,上边题道:
芙蓉账内晚风凉,好乘余兴,别逞风光,斜cha花枝瓶口滑,轻挑莲足橹声长。颠鸾倒凤不寻常。一种风qíng,两处多忙,个中谁殷勤?不是qíng娘,却是qíng郎。
好生靡靡之物,也不晓得叶汀从哪里寻来,竟是用兵法书皮裹着,一如当年在学堂。
“芜若这可是你挑的火,别怪二哥欺负你。”魏渊在叶汀紧实的臀上掐了一把,恨恨道。
叶汀笑的眸如弯月:“二哥欺负我的时候还少了,当初谁把我做的差点没命的……嗯啊……二哥轻点……”
“想二哥轻点就闭上嘴。”魏渊也是难耐,谁叫叶汀那张嘴一开口就是挑火。
叶汀笑的风流:“二哥让我闭上哪张嘴?”
魏渊:……
“啊――慢,慢点……我不说话就是了……”
汗水映着屋中炉火,喘息低吟充满营帐里。
叶汀勾去魏渊下巴上的汗珠,笑着迎合上去:“二哥,我叶汀这辈子也就跟你一个男人上chuáng,那胥律算什么东西,给老子提鞋都不配……呃啊……嘶嗯……二哥……”
魏渊眸中映着火,低头在叶汀脖颈上细细吮下一串红痕。
叶汀趁着缓过劲来,摇着肚子道:“二哥?不生气了?”
“你都知道。”魏渊喉咙gān涩,低头在叶汀腹顶重重亲了一下。
叶汀嗤笑:“那几张狗嘴吐什么东西,我不用猜都知道。老子的手下败将而已,逞逞口舌便宜,也就那么大点出息了。等老子给二哥把孩子生了,再打他们个落花流水,这笔账等我亲自讨回来……”
叶汀满头的汗,边说话边喘息,咬紧小牙的模样着实让魏渊心里灼热。
“你就是为了哄二哥高兴?”
叶汀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腰侧,哼哼唧唧道:“哪能,我想要。想当年我也是秦河常客,人称làng里小白……啊――疼疼……唔呃……二哥…啊,哥……”
话多的下场。
“哥,嗯……我错了……行行好,给你家未来的皇后留条命……嗯呃……”
十六,
大战终是爆发,魏渊率大军正面战场与狄戎相拼,损伤惨重。
这一站持续了一个多月,狄戎那边眼看着要顶不住,步步退兵。
正月里,魏渊率军再次出征,却误入埋伏,落在狄戎的包围之中,三日未曾有音讯。
年后的第一场雪簌簌而下,漫天皆是银装素裹。
“宋老头,你觉得我这主意怎么样?”叶汀把宋军医拦在帐里,问道。
宋军医看了眼叶汀费力挺起的肚子,道:“可以,你想要催产,我给你药。一碗下去,保管你撑不住一个时辰就进入产程,你可想好了。”
叶汀连连点头:“行行行,赶紧去熬药,帮我个忙,我就在你这把孩子生了,你顺带帮我照顾两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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