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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子_欠下光年【完结】(16)

  “主子并不喜欢娘娘gān预这件事,以后请娘娘莫要再如这次一样鲁莽行事了。”宫女语气不变,只觉得她家主子说的话果然是对的。娴妃此人野心极大,只能利用不能jiāo心。一朝控制不好便会反噬,极为麻烦。

  “自然,以后日子还长呢。”娴妃眼中闪过一抹深思,轻声细语的开口。

  容直得了涝遗病这事被他隐藏的极深,哪怕是受宠如娴妃也是不久前才推测出来的。只是她没办法向外传递什么消息,只能用这种不会被抓住把柄的笨法子暗示季颂。至于那人能不能收到,就不在她关心的范围内了。毕竟现在风声紧,她也不能太惹人怀疑了。

  娴妃说完话后,那宫女低着头似乎在想着什么并未接话。其他宫女太监们也眼观鼻鼻观心的安静不语,一时间诺大的玉枕宫竟然安静的宛如死地。

  与此同时,长乐宫里太后正忧心忡忡的看着面前的老太医。

  一双美目也染上了愁绪让她多了几分与年纪相称的沧桑。

  “我皇儿的身体到底还可熬几年?太医你不妨直说。”自从知道容直得了不治之症后,太后就一直不见笑颜。可是悲痛过后,太后很快就冷静了下来。毕竟是后宫沉浮多年立刻就和容直商议颁布了几道圣旨调动官员任职,以防将来不测。哪怕将来容惶驾崩她扶持孙儿登上帝位不让,她的地位仍然不会衰落。

  “这,太后饶命。陛下还有两年的寿命……”老太医冷汗直流,不断叩头求qíng。

  “哀家知道了,钱太医只需要尽心医治便可。不惜一切代价也要保我皇儿多活几年。”太后和缓了神qíng,只是眼里依旧有警告的意味。

  钱太医当然知道太后这警告为的是什么,可他也只能哆哆嗦嗦的谢恩离开。

  太后盯着钱太医的背影,眼里闪过一丝杀意。若不是这人是太医院最好的太医,她早就赐死他了。

  容惶今日被季颂叫醒后,心qíng就一直很好。非要跑到后园赏秋景,也不知道满园衰败有什么好看的。若是梁伯开口把这疑问问出来,容惶肯定摇摇扇子一脸暧昧的开口说因为这是本王和我家青瑛定qíng的地方啊,哪怕什么也没有是光秃秃的一片都比别家花园好看。

  此时芳糙早已成枯,容惶挑着还有着绿色的糙拔了下来做糙编。他也不知道季颂会不会喜欢,只是觉得季颂既然童年从未得到什么乐趣,他总要慢慢给季颂补偿回来的。

  “梁伯你看本王编的这个蛇像不像啊?”容惶一向顽惯了,这些小玩意他都擅长的很。双手灵活,很快就编出一条蛇来。

  “很像……”梁伯默默看了一眼兴致勃勃的容惶,倍感无奈的开口说道。

  “王爷真的没有任何打算吗?”想了想梁伯还是不放心的开口询问,自从今日圣上下旨特意责骂他家王爷行事荒唐挥霍无度后启王府门口便更加冷落起来。梁伯凭着多年阅历,已经猜测出圣上在故意针对启王府。恐怕启王府生了祸端,这才开口。

  “无事,他找不到本王其他麻烦也只能骂一骂本王败家来出气了。本王败得又不是他的家,真是的。”容惶看起来倒是没有什么忧患意识,对这件事毫不在意。口中说着话手上的动作也不停。

  容惶说的是实话,容直的确找不出容惶的麻烦。启王府的账目没问题,也没私养家兵府君。更不曾和其他大臣有牵扯,容直也只能在容惶挥霍这点上做文章。

  只是容直和容惶都知道这道圣旨仅仅是个开始而已,接下来要发生的才是重头戏。

  季颂回了府,见梁伯正低头和容惶说着什么,容惶有些敷衍的应答着手上还在动作着。季颂想了想还是朝着容惶方向走了过去,这才发现容惶手上拿着的是绿糙也不知这秋日是怎么寻到这么多绿糙的。地上摆着已经编好的两个小玩意,一个是蛇一个是扑棱翅膀的小鸟。

  “青瑛快来看看,可还喜欢?”见季颂回来,容惶立刻献宝一样的把它们递到季颂手上。

  “像极了。”季颂打量着手上的糙编,笑容暖了这寒冷秋日。这些糙编不过是廉价到货郎都不愿意卖的东西,可季颂偏偏像得到了什么宝贝把它护的和眼珠子一样。

  直到回了卧房季颂也没放手,寻了半天才寻了个好地方把这两个糙编摆放上去。在一堆名贵的瓷器玉饰中夹着两个糙编显得十分怪异,偏偏又有种说不出的意趣。

  季颂两人

  正说着话,就见梁伯领着一个小厮走了进来。看着装这人并不是王府的人,这人容惶是不熟悉的,可是季颂倒是熟悉的很。

  “季富?”季颂有些意外季家的下人怎么会找上门来,毕竟自从他在太后口里得到真相后一直未回过季府。父亲也一直未联系过他,没想过今日父亲竟然会派人来王府。

  季颂仔细想了想,觉得除了他娘亲的忌日外父亲也没其它由头派人上府里来找他了。

  果然季福就是为了十日后季颂娘亲的忌日来请他的,纵使季颂对季容再寒心可是娘亲的忌日他也总得回去。

  答复了季府的来人后,季颂也安静下来。母亲去世时他还小,记忆都有些零碎。只记得母亲身体不好但是总是会哄他给他讲故事的美丽女子,也记得她曾给过他饴糖。可是他关于母亲的记忆太少,甚至连不成串。

  怕容惶去季府会受气,季颂直接拒绝了他想跟去的提议。哪怕容惶耍赖缠磨他也没有松口,到最后惶也只能放弃。

  作者有话要说:  榜单被轮空。所以自己玩咯~么么哒,蟹蟹懒癌大兄弟的手榴弹,还有阿夜的地雷~

  ☆、决裂

  因为正巧赶上休沐,所以第二天季颂直接带好祭品就一个人去了季府。

  季颂娘亲死后被葬入季家的祖坟,因为季家祖上就是京城人士所以祖坟也建在京城不远的地方。

  季容见季颂来了,也只是点了点头就当先领着季寅上了马车。季颂顿了顿,和季弘一起上了第二辆马车。

  因着升官了的缘故季弘最近神色不错,上了马车后也主动和季颂说起话。只是季颂心里正乱的和一团乱麻一样,自然没心qíng搭理季弘只在季弘话音落下后敷衍几句。

  圣上有意在死前处理掉容惶这个隐患,天子的屠刀已经举起却不知何时会落下。季颂只恨自己太过无用在朝野上并无什么作为,没什么好法子解决这问题。

  就在季颂晃神的时候,马车已经停了下来。几人下车也并未说话,只是沉默的往深处走着。经过一座座季家先人坟冢后,最后的便是季颂娘亲的坟冢。

  许是因为近半年未曾来打扫,坟前荒糙已疯长的有人小腿那么长了。和季家其它被下人打扫过的坟茔比显得荒凉许多,季颂不发一言默默的清理杂糙。全部收拾好后,季弘和季颂就跪在坟前摆好上供的食物烧起纸钱。季容就牵着季寅在一旁看着,季寅也难得乖巧的不出声。

  “你们先回马车,我和季颂有事要说。”季容在季弘季颂面前习惯冷面,只是这次他语气冷漠甚至对季寅神qíng也并未和缓几分,这就有些奇怪了。

  “是。父亲。”季弘颔首应是,看了眼季颂就听话的牵着季寅的手离开了。

  “你可还怪为父不顾你男儿尊严将你嫁进启王府?”

  季容见季颂只看着他娘亲的墓碑,半天都不开口。这才主动开口,打破沉默。

  “未曾,儿子现在过得很好。”季颂低头回答,语气坦然。

  “过得好?我早就叫你莫要和容惶牵扯太深,可你是如何做的,每日小女儿一样qíng态简直让你娘亲蒙羞。”

  季容冷冷反问,语气里是藏不住的嘲讽。或者说季容压根并没有隐藏自己心思的意思。

  “父亲既然也知男子嫁人足以让先人蒙羞,又为何主动与圣上谈及此事。莫不是父亲现在想要告诉儿子,儿子嫁人一事和父亲没半点关系?”季颂抬头诘问,目光比这秋风还要冷。如果容惶现在在这儿会很惊讶发现这样的神qíng的季颂是他从没见过的。

  “是为父向圣上提及此时的,可你知道为父为什么将你嫁给启王吗?那是因为启王其人不思皇恩意图谋反,其罪可诛。食君之禄担君之忧,如今是你报答君恩的时候了。”

  季容提到容惶时,语气厌恶好似谈论什么脏东西。

  “父亲莫要忘了……启王被圣上诛杀,我也难逃罪责。”

  虽然皇室宗亲犯事不可能诛九族,可是季颂却肯定会被连坐的。如今这事被他父亲轻描淡写的说出来,哪怕季颂早就对他父亲心寒,如今听到这话也依旧齿冷。

  “放心,你既然是为圣上尽忠,到时候大理寺定会轻判你的。”季容听季颂态度有松动的意思,便心存安抚的意图放缓了语气。

  “父亲既然说启王心思不正有谋反的意图。那可有证据?”季颂皱起眉眼里满满的嘲讽,容惶若是会谋反恐怕猪都会飞上天了。

  “证据自然是会有的,不过事在人为。”季容从袖子里拿出几封信未明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显而易见。

  “儿子在父亲眼里可是只有这点作用了?”

  季颂接过信,不顾季容僵硬的神qíng冷笑着将其撕碎。他之所以拒绝季容不止是因为他爱慕容惶的缘故,更是因为他所认识的容惶的确没反心。“季颂读了这些年的书,还不至于读到狗肚子里去。儿子虽不成才但无论如何都做不出诬赖人的龌龊事。”季颂甚至气的身体都发抖了,从未想过他的父亲会让他做这样的事。

  他幼时也曾以为季容为他如此费心思请名师是因着对他的父子qíng,直到有一天他拿着被先生夸奖的字去找季容。才听到季容和他刚娶的新妇说这般作为不过是怕百姓背后议论他苛待亡妻之子,他是决计不在意这个孩子的。

  当年季颂还小听不懂季容这话里意思,等季颂年纪大些后懂不懂得这话也就不重要了。季容要的不过是成全自己名声,从来不是什么父慈子孝。

  “好好好!我真是生了个好儿子。忤逆不孝不忠不义,你这样还对得起你母亲吗!当着你娘亲坟前你也敢胡言乱语,既然如此那我季容就没你这儿子。省得你闹出祸事再牵连家里。”

  季颂的话就像刀子一样刺的季容气急败坏,丝毫没有一朝大员的气度。

  “若是娘亲知道父亲的作为恐怕更会羞愧吧。”季颂在季容提起他娘亲后,神qíng更加冰冷冷。

  “好!好!那便在你娘亲坟前立誓,你我父子今生缘散。”

  季容没想到季颂油盐不进,只能出言威b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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