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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子难缠_凌晨筆缘【完结】(47)

  宇文淇昏昏沉沉的在柳筠衡的怀抱中不知睡了多久,醒来时,见柳筠衡竟是脱光了上衣给自己暖身子。只觉得鼻头一酸,又不好表露,只能将头埋在他jīng壮的胸膛上。

  “你这下,还难受么?”柳筠衡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

  “好些了,方才,你见了什么?”

  柳筠衡听得他这声,这才回想起方才在侧院那边,找着宇文淇的那间屋子,似一个灵堂。他见宇文淇倒在地上,一心只在那上面,哪顾得细看。

  因回道:“倒是没细瞧,你昏迷不醒的。”

  “我娘在那。”宇文淇轻叹了口气,“你还是把衣服穿起吧,我没事的,这些年都捱过来了。”

  “没事。”柳筠衡见他身子也就刚刚缓过来,遂应道。

  “你这样,小心我把持不住。”他说着,还故意伸手在柳筠衡胸膛上摸了一把。

  柳筠衡的脸瞬间涨个通红,他一把将他的手握住:“又没个正经。”他说着,又小心的起身将被子盖严实了,这才将自己的衣服穿好。

  “我问过太医,你的腰就算如今好了,也不得这般受寒。我身子本就如此,别累了你才是。”宇文淇说着,转过身去。方才是累了么,竟会昏过去。

  柳筠衡没再做声,只是将衣服理了理,在chuáng榻边坐下。“如何就累着我了?”

  “衡儿,我在想,那年是不是就不该答应你。我悔了,真的悔了。不该的。”宇文淇停了很久,这才开口道。他忽然想起早上在宣政殿的qíng景,若是自己没个防备,今日定是难离那里。

  “你胡说些什么?”柳筠衡看着他,料着是早上发生的事qíng,“若你怕了,我大可离开。我本就不属于这里,如今看来,连留下的必要也没有了。”

  宇文淇半响没应,柳筠衡以为他睡了,起身准备离去。

  “真的离了么?”他忽然这么一句,倒把柳筠衡气笑了。他转身过来,摇了摇宇文淇,“过些日子,若无事,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嗯。”宇文淇忽然咳了起来,咳得他涕泪横飞,他揪着自己的胸口,难受的无法言说。

  柳筠衡轻轻将他扶起,拍了拍他的背。宇文淇像抓住救命稻糙一般抓住他,苦笑道:“我每年这个时候就如废物一般,今年倒是让你瞧了个遍。”

  “又胡说。”

  “不像么?我看过你给我的剑法,和我的追风是一样的剑法。可如今你练得这般的好,我这病的,和那些闺门的小姐又有什么两样?”宇文淇摇了摇头,轻轻的歪在他身上。

  柳筠衡没好气的看着他,应道:“若按你现在的样子,真是连闺门小姐都不如。别说废物,就是用这两字在你身上,都不知道是不是合适。”

  他是越xing要气他,可宇文淇却没半点生气,他轻叹了口气:“筠衡,我活的连自己都看不透了。”

  “别多想,好好养病。我今日见了程风,过几日,可能要离开一阵子。你这毕竟是王府,我如今的身份,出入并不是太方便。”他扯过被子,将他包好。

  “好,我等你。”宇文淇知道自己是旧病复发,更是不想连累柳筠衡。

  柳筠衡轻轻拨开他额前的发,笑道:“程风会过来替你看看你这病,别这么颓废,倒不像是我认识的那个宇文淇了。”

  “嗯,好。”

  ******

  “管他是谁,一个戏子而已,任凭他再大的能耐,也不过是一个戏子。”宇文海从手下那里知道宇文淇的动向时,满嘴里的厌恶。

  “可这平白就跑出一个戏子,太子不觉得奇怪么?”太子妃也在一旁,不免问道。

  宇文海看了施黛一眼,依旧是不屑的应道:“小七还真是死xing不改。如今他既然敢公然带着戏子回府,父皇又没有动他,这就分明了那戏子早就离开王府了。不过玩玩罢了,教的什么真?”

  “太子就这么放心?如今我爹虽是被您收归麾下,可凌云谷那两位,可不能小觑。”施黛继续说道。

  “你这是cao哪门子的心?就算拿凌云谷的两位都撑着他,就他如今的样子,不过是个虚名亲王罢了。什么都做不了,能做什么?”宇文海丝毫不放在心上。

  施黛见宇文海这般,倒也不敢再吭气,反倒是边上站着的一个男子低声道:“可总不见那戏子离开景王府。”

  “呵,若都能见,他还是宇文淇?”

  “大哥自然是不担心,可这好歹人家还是亲王,哪知哪日就得了重任?”宇文瀚在宇文源走了之后就到了东宫找了宇文海。

  宇文海放下手中的书卷,看了看这个最小的弟弟:“怎么,你这恨他的劲,还真是百年不变。”

  “倒不是恨,只是看不顺。”宇文瀚自然是不承认,可又不得不承认。

  “本宫独劝你一句,你如今这般,还是别去招惹他。这一二年,也让你低调些,省的父皇若是真要办了你,你几条命都不够死。”宇文海冷哼一声。

  ******

  宇文淇终究是病了。

  幼年时中的毒,留的病根,都一次xing病发了。

  柳筠衡本是要离去办事,见他这样,心里也放不下,又忙忙的去了信让程风过来。

  “衡儿,你别这么担心,没事的。左不过喝几碗药就是,你不是说程风明日就会来么?你去忙你的罢,别让我误了你的事。”宇文淇见柳筠衡忙里忙外的,心里倒是越发的不忍。

  柳筠衡仿若未闻,催促他道:“药凉了,还不喝么?”

  “衡儿。”宇文淇赌气的躺了下去,“你快走,莫理我。”

  “闹什么?”柳筠衡将药放下,将他抱了起来,训斥道,“你果真是没长大,看来我是真得考虑是不是再过几年再来看你。”

  宇文淇不语,只是略有些呜咽之声,又忽然咳了起来。

  “来,把药喝了。”一直待他不咳了,柳筠衡又将药碗递给他。宇文淇这下倒是乖,一气将药饮下,也不将药碗给他,自己放到chuáng榻边上的小几上。

  “我把药喝了,你可以走了。”

  柳筠衡有些气噎,又忽然想起自己一直未曾提及要去做何事,难怪他会担忧。

  “她明日也会来,不必担心。”柳筠衡看着他,慢慢的扔了句话出来。末了,又补了句,“你也见过。”

  “微烟?”宇文淇抬起头来看他。

  柳筠衡点了点头,继续道:“我本来是打算过去问她,如今程风要来,微烟这些日子都跟着他,故而会一道过来。你这下,可放心了?”他说着笑了。

  宇文淇看痴了,半响,才点了点头。

  夜里,宇文淇赖在柳筠衡身上,他忽然想起起小时候的事qíng。

  “衡儿知道我中的是什么毒么?”宇文淇笑道,带着微微的苦涩,他说着,闭了闭眼。

  “穿心散,只是量不大。”柳筠衡不知他要做什么,只是这药,他自然是知道。这味药的药xing,老头多次提及。因为那位戏痴,就是被人用这味药害死的。

  穿心散,顾名思义,穿心夺命。若是量稍大些,便可当场毙命。

  可这就奇怪了,如何这样的药,宫里会有?这么狠毒的药,如今就是江湖上都难寻。若有,也只能是鬼医手上可能还有些。

  “奶妈先尝的,就死了。我那时心急,喝了口汤,当即就不省人事。”宇文淇说着,往柳筠衡怀里靠了靠。

  柳筠衡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将他抱的紧些。

  “我醒的时候,只有秋枫剪桐在旁边,再没别人。秋枫说,没人理我们,不过是太医院一位太医给了药,我因着只是一口汤水,幸而救活过来。”

  “他们把奶妈拉到哪里去埋了,我也不懂。只是后来听说是伤到了根本,我那时候在洛云殿待着,一直病着,足足两年。不过这些都是她们后来对我说的,太小了,我不记得这些。”

  宇文淇没有太多服用药物,他不喜欢那苦苦的味道,只推说是药三分毒,故而一直拒绝服药。

  “乱葬岗。一般宫里死了人,都是扔到那里埋的。”柳筠衡低声应他。

  “或许吧,像她那样的人,如今或许只有几个人记得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七的病根是年幼时落下的,本来可以治好的,但是那时候,没人理他。

  万更第三天首更,二更在12点半

  ☆、穿心之毒

  宇文淇每每回想起这些事,整个人的qíng绪就起伏不定。只是难得今夜,说了这些话还是如此平静。

  “衡儿,你可知,那些年我在洛云殿,我真的不觉得自己是什么皇子。更不会想到,自己有朝一日,还会成为亲王。我不喜欢我的那些兄弟姐妹,除了,小妹妹。”他说着,微微咳了两声。

  “阿沐从小对我极好,很奇怪,她也只对我好。”宇文淇笑了一下,不知是不是牵到肺部,又咳了两声。

  柳筠衡轻轻拍了拍他的胸口,轻声道:“夜深了,先睡吧。明日好些了,再同我说,我听着。”

  “若是好不了,你可是听呢,还是不听?”宇文淇却是一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样子。

  柳筠衡无奈的身手点了一下他的额头:“又贫嘴,你先睡着,明日听你说。”

  “嗯。”宇文淇没敢再说话,却侧了侧身,抱住柳筠衡。

  柳筠衡怕他身子冷,抱着他,又小心的去探宇文淇身子里的那股内力。

  “衡儿,别làng费你内力了。没用的。”宇文淇自然知道他在做什么,本来让柳筠衡用身子来暖自己他就有些过意不去,再làng费自己的内力去为他运功,他怎么舍得让他这样?

  “傻瓜,你睡你的。”柳筠衡轻轻挠了挠他的头,却忽然喝道,“这下又要做什么?不准乱动。”

  宇文淇却不听,更加把手往柳筠衡身子里探去。最后他轻轻的碰了碰柳筠衡的腰,坏笑了一声:“衡儿gān嘛那么紧张?”

  “。……”

  “你放心,我还不至于急成那样,我们来日方长。”

  “。……”

  “今夜我只想拥你入眠。”

  他说完静静的睡去,留下柳筠衡有些百感jiāo集。他有些摸不清自己的心理,这样的感qíng,他从未有过,故而也有些惊慌失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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