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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江湖只有我不知道自己是男神_羽小飞【完结】(8)

  孟川夏四十多岁才得来的唯一一个孩子,竟是在满月酒时死了。

  “曦儿,乖孩子,你醒一醒,你睁开眼睛看看奶娘啊!”高奶娘哭得声嘶力竭,几乎要厥了过去。田玲珑被她几嗓子喊得醒过神来,几步上前,抓着她的前襟将她拎了起来,反手就是一巴掌。

  清脆的声音将其他声响都压了下去,田玲珑练过武,这一下将高舞月打得口鼻出血、láng狈不堪。

  孟川夏瞪大了眼睛,终于从茫然之中回过神,喃喃道:“怎么就死了呢?”

  剧qíng如此急转直下,在场的所有人都处于呆傻的状态,众人不约而同地张大嘴、瞪圆了眼睛看着三人争执,几乎将眼前的一幕衬托成了喜剧。

  “嘴唇青紫,眼白发黑,分明就是中了毒。”田玲珑并不在意外人如何,只是满脸漠然地转向自己的丈夫,缓缓道:“除了奶水,曦儿今日就只喝过那一口汤。奶水是高舞月的,这汤也是高舞月捧给我的,除了她,还有谁能下这个毒。”

  孟川夏脸上刹那间血色尽褪:“玲珑,你……不会是月儿的,她不会做这种事qíng的,做这种事,对她有何好处?”

  “你自己不知道吗?”田玲珑忽然冷笑起来:“今天我只问你一句,你替不替我讨这个公道?”

  孟川夏道:“你想如何?”

  田玲珑斩钉截铁地回答:“我让你亲手杀了她。”

  “你这个毒妇!”高舞月忽然爆发了,她面目扭曲地扑向了田玲珑,像是要从她身上生生咬下一块ròu来:“我的孩子,你怎么能杀了曦儿,我跟你拼了!”

  田玲珑尚且没有什么反应,孟川夏听到这几句话,脸色顿时煞白,立时拦腰抱住了高舞月,死死捂住了她的嘴,恶狠狠道:“来人,把她给我带下去。”

  田玲珑抱起了孩子的尸体,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表演,目光冷漠而毫无感qíng。

  孟川夏回过头,神qíng复杂地看着田玲珑,顿了顿,开口苦涩地说道:“玲珑,三天之后,我会给你个jiāo代。”

  田玲珑笑起来,像是早就料到了孟川夏会怎么回答,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他,却将目光投向了另一个方向。

  田玲珑:……一一+

  司徒崇明:……⊙n⊙

  田玲珑:“……司徒少侠,若是方便,不知可否移步和我去船尾一叙?”

  躺着中枪的司徒男神:……???

  大姐,不约,我们不约!!!

  司徒崇明尚且还在懵bī之中,侯青倬却忽然拦在他身前,对着田玲珑悠悠开口道:“恐怕不大方便,因为――我会吃醋。孟夫人,您年纪一大把了,还是不要打司徒兄的主意,否则我若是一吃醋,可就说不准会做出什么事来了。”

  田玲珑直直看向司徒崇明:“我想问的,是司徒少侠的意思。”

  司徒崇明看了挡在自己前面的侯青倬一眼,坚定地回答道:“侯兄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

  田玲珑来回扫视两人,像是看懂了什么,沉默片刻,锋锐的气势倏忽散去,有些落寞地说道:“如今qíng深似海,且再看十年,不知你们两人是否还能像今日一般伉俪qíng深、夫唱妇随。”

  司徒崇明:……等等,成语用错了吧。

  侯青倬淡淡笑道:“不劳夫人费心,我与司徒兄既然两qíng相悦,自然会形影相随、不离不弃。”

  司徒崇明:……等,诶?

  说好的纯洁的友谊呢?这些成语也用错了吧。总觉的哪里不对难道是什么新的恶作剧可田玲珑也就算了侯兄一定不是那样的人或者是我听错了可他们说了两次不可能吧但侯兄怎么会说这样的话他不是喜欢温宁吗温宁知道了会伤心的不对侯兄根本就不可能喜欢他啊他可是个男人所以他们还是在形容友谊吗或者是他们口误但果然还是很奇怪啊是他想的太多了吗应该不是吧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谁来给他解释一下。

  书到用时方恨多,恨不相逢文盲时。

  司徒崇明反应不能,默默地、默默地陷入了当机状态,弱弱地想:……难道这些成语,其实就是这么用的?

  ☆、第8章

  侯青倬跟田玲珑的一问一答营造出了一种迷之氛围,仿佛司徒崇明同他真的是一对qíng侣,还是伉俪qíng深、夫唱妇随,不离不弃、感人至深可以拿到戏台上去演个一百回场场爆满的那种。

  开始司徒男神很震惊,吃瓜群众很茫然。

  后来吃瓜群众很震惊,司徒男神很茫然。

  宾客们开始窃窃私语。分分钟就被迫陷入了男男不正当关系,司徒崇明却仍旧坚qiáng地站在原地,假装自己三观健在,一息尚存。

  侯青倬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漫不经心地往四周扫视了一遍,那一闪而过的彻骨寒意令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闭上了嘴。

  毕竟只有识时务的人,才能在江湖上活得更久。

  警告完众人,侯青倬掩去眼底的冷色,满意地收回了目光,随即朝着司徒崇明靠近一步,苦笑着温声道:“刚刚一时贪杯,此刻胸口有些不舒服,不知司徒兄能否送我回房?”

  司徒男神面无表qíng。

  原本想着来一剂猛药,一举攻破司徒崇明这块坚冰,没想到他居然丝毫不为所动……

  侯青倬暗自叹息,脸上却丝毫不显,当下捂唇咳嗽了几声,手捂着先前的伤口,神qíng幽幽地看向了司徒崇明,试图激起男神的恻隐之心。

  司徒男神继续面无表qíng。

  侯青倬动作一顿,心中登时大感挫败。

  这般表演都没有反应,莫非这次试探当真是踩到了司徒崇明的底线?可这些天相处下来,司徒崇明就算略有不快,也不该是这样的反应才对啊。司徒崇明对他,难道就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么?

  ――既然如此,还是先退一步的好。

  侯青倬转瞬间便下了决定,转而若无其事地开口道:“说来我突然想到,温姑娘让我转告你,她有些事qíng想要同你商量。那我就先自己回去了。”

  说完这句话,他转身就自顾自如风一般地离开了大厅,身形一闪便消失在了拐角。司徒崇明条件反she地跟了几步,终于从懵bī状态醒过神来,木着脸环顾四周。

  伉俪qíng深是什么鬼?

  两qíng相悦是什么鬼?

  ……侯青倬先前说了些什么来着,刚刚发生了什么,他人呢?

  而侯青倬自然不会真的乖乖回到房间。田玲珑在那样的场合叫住司徒崇明,显而易见是想借此把剑阁一起扯进这一堆乱事之中。他当然不愿司徒崇明就这样白白吃亏,既然如此,那就只能由他去探一探这滩浑水的深浅了。

  高舞月被人拖下去的时候,明显是有些神志不清的样子。侯青倬先前趁别人不注意,偷偷在她身上洒了些药粉,此时将收在竹筒中的小虫放出来,轻易地就找到了关押她的地方。

  楼船上层富丽堂皇,却没想到底舱里竟有这般yīn暗恐怖的地方。忽明忽暗的烛火勉qiáng照亮了半边的角门,两边各站着一个jīng壮的男人。再往里去便是牢房,狭窄bī仄,地上铺着一层薄薄的稻糙阻隔湿气。高舞月缩在角落里,原本jīng致的脸肿得像个馒头,上面有清晰的巴掌印,看着真是触目惊心。一个老婆婆绞了手帕,细细地给她擦拭伤口,一边擦一边怜惜地念念叨叨,混浊的眼睛里几乎要落下泪来。

  “作孽啊,作孽啊,我早说那男人靠不住,你就是不听,还硬是给他生了个儿子,硬是要做那伤天害理的事qíng。月儿,这下可怎么办呢?夫人可不是好相与的人,她一定是什么都知道了,你跟孟川夏好上也就罢了,你不该动她的孩子啊,这铁骨舫上上下下可都是她的人,她要杀了你,孟川夏那个畜生又能做什么呢?”

  高舞月冷冷地盯着地面,一言不发。

  那老婆婆抹了把眼泪道:“你这孩子就是命苦啊,你那孩子已经叫夫人给毒死啦,娘我没用,可月儿,事到如今娘我拼了这条命也要保住你。”

  “你闭嘴!”高舞月突然bào起,一把将老婆婆推到在地,歇斯底里道:“你别再说了,你能有什么办法,你这老不死的除了哭有什么办法?!我的孩子,我唯一的孩子……”

  她猛地捂住双眼,嘴唇不住地抖动着,语调碎不成声:“我这一辈子只想好好活着,凭什么有些人生下来便高高在上,而我却只能像条狗一样在泥里打滚讨生活,只为了求一口饱饭吃?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又做错了什么?“

  老婆婆抬起头看着自己的女儿,想要安慰她,却什么都说不出口,一时间只能呆呆地趴坐在地上。原本已红肿不堪的眼睛里涌出大颗大颗的泪珠,顺着沟壑纵生的脸颊淌下。

  看着这一幕,侯青倬微微皱眉。

  听这对话,被毒死的孩子是高舞月的?难不成她偷偷将孩子给换了过来?

  就在这时,后面传来脚步声。侯青倬一手扣住墙面上一道不起眼的fèng隙,借力悄无声息地纵身一跃,壁虎一般附在了走道的顶上。孟川夏毫无所觉地从下面走过,径直迈进了囚室之中。

  看到高舞月láng狈的样子,孟川夏愤怒至极似地涨红了脸,恶狠狠地骂道:“那个臭婆娘,竟然当着我的面下了这样的狠手!月儿,你放心,再过一段时间,一切就都能准备妥当了。到那个时候,铁骨舫就是我的天下,我一定会为你讨回公道。”

  高舞月不再管倒在地上的老婆婆,脱力一般靠着墙壁滑坐下来,眼珠极缓慢地转动了一下,竟然笑出声来:“再过一段时间,恐怕你和我的尸骨都该凉了吧。”

  孟川夏一噎,猛地握紧了拳头:“这么多年来,铁骨舫已经被我掌握得差不多了,月儿,你相信我。三天之后,一切都能见到分晓。”

  高舞月偏过头看他,脸上挂着诡异的笑容:“相信你?你什么时候真的将我放在心上过?”

  孟川夏道:“月儿,你这是什么意思?”

  高舞月直直地盯着他,一字一句地质问道:“当年我快临盆的时候,你是怎么跟我说的?你说,你一定会给我一个jiāo代――这个jiāo代如今在哪里?田玲珑的孩子是小少爷,而我的孩子呢,不过是个奴婢生的小奴才!”

  孟川夏脸色微变:“你不明白,月儿……”

  高舞月提高了音量冷笑道:“我不明白什么?”

  “这个jiāo代我不早就已经给你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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