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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春风_温八拐【完结】(10)


云暮笙沉了一下,然后慢慢说道,
“就像云剑山庄善舞剑,每一个门派,都有极其擅长之术。元阳派,在元阳谷,气功之术最为jīng通,而元阳谷的自然之气,最为浓厚。
寻香派,大多为女子,擅长以香制人。所制之香大制分为迷香和毒香。花明村以花闻名,各类奇花异果皆有所长,而这些花,也是她们制香的来源。
东拳派,最善拳脚功夫。聚集于旧霜林中,门人弟子大多从小练习,其东拳十二式在近身攻击时极有杀伤力。旧霜林的每一棵树上,都有他们的拳印和脚印。
淮安派,jīng通囊中取物,大多为侠盗。江湖上劫富济贫之人,大多出自淮安派一支。偷取任何东西都如同探囊取物,十分厉害。
九魁派,好奇技yín巧,善奇门遁甲之术。朱月壁之人,无论老少,皆习天文风水、yīn阳占卜。现在能见到的奇怪有趣的小玩意儿,大多也是他们所制。”
chūn风点头,又听见云暮笙接着说,
“除了这些门派,江湖中还有许多从不显山露水的门派,比如苗疆一族,他们最擅长巫蛊之术,但想来不争世事。另外,还有许多游侠散客,也有世外高人之辈。”
“这江湖之分,大抵如此了。”

☆、第十七章

chūn风又跟着云暮笙回了云剑山庄。
“两个月以后我们再下山。”
chūn风倒是无所谓,只是可惜又有两个月见不到糖葫芦了。
还好,在罗宋城的时候吃了个够。
带回去的太岁他琢磨了很多办法,也不知道该怎么用。
《醉chūn风》里唯一能用到太岁的便是醉chūn风了。chūn风倒是很想制出这醉chūn风来,可是除了这太岁,其他的原料他一样也没有。
莫说赤色太岁、飞涯花、枯萤莲、金天蚕这类从来只是传闻的东西,就连冬虫夏糙、马麝、灵猫香、鹿胎、獭肝这些药材,也极难弄到手。
更何况,这书分上下两册,醉chūn风的制法,chūn风只能看到一半。
听chūn风阁的长辈们说,醉chūn风又美颜之效,可以使女子肤白胜雪明亮动人。但其毒xing亦是凶猛异常,从喉咙开始,醉chūn风划过的每一个器官,都会瞬间枯竭腐烂,整个人就会像死了一般。
若是真死了也倒还痛快,可是这毒就怪在,中毒不久后又会像枯木逢chūn般好起来,而且似乎更加地jīng神焕发。当然,那只是表面。
只有中毒之人才会明白,所有人都觉得他正值壮年之际,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已是苟延残喘之势。每天都要忍受来自各个器官的剧痛,吃饭的时候连吞咽都疼得无法呼吸,却没有任何办法说出口。
即使说出口,也没有人会信。
而且总是死不了的,即使中毒之人想死,这神奇的药似乎也能把你从阎王爷那儿拉回来,然后继续忍受这种痛苦。
chūn风叹了口气,也只是想想罢了,等所有材料都找齐了,他再试试看能不能弄点儿出来。
不过那点儿太岁也得物尽其用,他把太岁捣成浓汁,又将另一种有毒的药丸子泡在这太岁汁里面。并取了个名儿,寒岁。
这几天chūn风连着喊牙疼,捂着脸翻来覆去地叫嚷。
云暮笙被折腾得没辙,“把你那颗牙拔了吧。”
“不成不成,拔牙可疼了。”chūn风一张小脸皱在一起,“哎哟喂,疼死我了。”
云暮笙冷着脸,“你拿铜簪划手的时候你怎么不喊疼。”
“我喊了,你又没在。”
chūn风含糊不清地说,然后又开始叫嚷着疼。
“起来,张嘴,我看看。”
chūn风乖乖地照做,云暮笙修长的指节捏住他的下颌,然后微微皱起了眉。
“满嘴糖味,刚刚又吃了什么。”
chūn风下巴被捏住,没办法好好说话,只囫囵否认。
云暮笙是决定把他这颗牙给去了,天天嚷嚷着房顶都快掀没了。
即使chūn风极力反对,各种折腾,云暮笙还是找来了天蚕线,对着他面无表qíng地说,
“张嘴。”
云暮笙手下一点儿没留qíng,疼得chūn风一气之下把刚弄好的寒岁喂给了他。
中毒的症状立刻明显起来,chūn风的脸还有些肿,一脸趾高气昂地看着中毒的云暮笙。
“让你拔唔牙!”
然后可怜兮兮地把那颗牙扔上了房顶,这样据说会长高。
不过那颗牙被房顶的gān将嫌弃,又给他啄了下来,他是不知道的。
等到两个月后,chūn风的身子算是养得差不多了,云暮笙准备着带chūn风下山了。
“哥,咱这又是去哪儿啊。”chūn风一边问一边往怀里塞药丸子,整个胸口都鼓鼓囊囊的。
“把你那些药丸子都给我取出来!”
chūn风不满地顶嘴,“这是防身用的!”
“你的剑是摆设吗!”
“剑哪有这些用着顺手啊。”chūn风嘿嘿地笑,卖宝一般冲他眨眼“哥我给你讲,我最近又学了一招。”
说着朝着云暮笙随手一指,云暮笙感觉鼻子有点痒痒的。
没过多久,全身就有隐隐作痛的痕迹。
“雕虫小技,哪儿学来的。”
没得到表扬的chūn风十分不满,一边把解药给云暮笙,一边悻悻说道
“什么雕虫小技啊,明明很厉害。我在chūn风阁里捡了两本古籍,我好不容易才学会的。”
云暮笙不理他,只冷冷淡淡地说,
“把你怀里的东西都拿出来。”
chūn风护着胸口“不给。这些可都是宝贝。”
云暮笙难得地调侃他“还宝贝,看你现在就跟女人一样。”
胸口因为塞了不少东西而鼓了起来,chūn风又双手护胸一脸警惕的样子,还真有那么点儿意思。
他一张脸顿时涨得通红,把手垂下,又突然不知道放在那里。只能捏着衣角,委委屈屈的模样,
“我也有用剑啊。”
“除了砍过几枝树杈子你还gān过什么。”
chūn风像个受训的孩子,低眉顺眼的“还摘过太岁……”
云暮笙额头青筋跳动,深吸一口气,
“chūn风,在江湖上,你只有用剑,才有说话的权利。”
突然,“咣”的一声,chūn风腰间的剑已出鞘,正正当当地架在云暮笙的脖子上。
云暮笙微愣,chūn风只眯着眼睛冲他笑,
“哥,是这样吗。”
云暮笙把脖子边的剑拿开,语气不善,
“下次再把你的剑对着我,我宰了你。”
chūn风吐了吐舌头,满不在意地收了剑,
“放心啦哥,我的剑是不会对你怎样的。”然后又晃了晃脑袋,“就算我想怎样,也打不过你啊。”
说得倒是挺理所当然。
不过他怀里的东西依旧在云暮笙的qiáng制下不qíng愿地掏了出来。
chūn风眼睛眨巴眨巴的,见着云暮笙走远了,又慌慌忙忙地把那些药丸子塞进衣袖里。
这些东西不带上,那这闯江湖的乐趣都少了一半。

☆、第十八章

云暮笙带着chūn风经水路去了京城,泗州城。
水路风景迤逦,水天相接雾气朦胧,自有一派美不胜收。
chūn风欢快地叫嚷个不停,还嚷嚷着要钓鱼。
云暮笙被他折腾得烦了,毫不留qíng地一脚把他踢下了船,
“这么小的船你钓什么鱼。”
chūn风不会水,在水里直愣愣地扑腾,当真是惊起一滩鸥鹭。
他张大了最想大声喊哥救命,却被狠狠灌了一大口冰凉的江水。
云暮笙见着他快沉下去了,这才慢悠悠地拿根竹竿子把他捞了上来。
“看,钓到你这么大条鱼。”
虽已是暮chūn,冰冷的江水还是让chūn风冷得发抖,他湿淋淋地裹着衣服,磕磕巴巴的连话都说不清楚
“哥,你太狠了。”
gān将伫立在船头,也尖锐地叫了一声,十分兴奋的模样。
京城的繁华的确是其他地方所不能比拟,叫卖声不绝于耳,chūn风贪玩,在集市上拉着云暮笙不让走。
“我要吃糖葫芦!”
云暮笙只掏出一根天蚕丝放在chūn风的眼前,chūn风哆嗦,眉毛皱成了一团。
他正要拉着chūn风走,chūn风却拉住了他的衣角,两个大眼珠子水波dàng漾,可怜巴巴的瞧着他,
“就一串儿。”
云暮笙大发慈悲给他买了一串,不然这小子估计又得滚在地上撒泼了。
“人多,别丢了。”
chūn风一心扑在糖葫芦上,只胡乱点头,然后攥住了云暮笙的衣角。
突然腰间传来微微的动静,chūn风刚想要偏过头去看,听得空中传来一声尖利的嘶鸣,gān将一个俯冲,身边便已有一人趔趄在地。
“哎哟。”那人□□将啄了手,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捂着手哀嚎。
“哟嘿,这是哪儿来的探囊君子啊。”chūn风调笑着看着那人,扯了扯云暮笙的衣服,“哥!”
云暮笙冰冷的眸子打量他一眼,那人蓬头垢面衣衫褴褛,一副叫花子打扮。
他只冷哼一声,转身拉着chūn风走了。
chūn风有些不满意,憋着嘴“哥,你为什么不好好治治他。”
“你钱袋子里又没钱。”
chūn风还是觉得不满意,“可他有偷我东西的想法。”
“他不没偷去吗。”
“万一偷去了呢。”
“你不是已经给他喂了药丸子了吗。”
chūn风先是愣了一下,随之咧嘴直笑,
“哥你怎么这么厉害!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云暮笙微微抿着嘴,“你那点小把戏啊。”
chūn风不屑地切了一声,“都给你说了不是小把戏,除了你没人能看出来了。”
“所以你的小把戏就不要在我面前显摆了。”
除非我自己愿意中招,否则你不可能伤我分毫。
chūn风瘪瘪嘴,小把戏怎么了,对付他不行,可以对付别人啊。
闷头走了一阵,又开始活泼起来,
“哥,你说刚刚那个小偷是淮安派的吗?”
“不是。”
“哈?”chūn风微微有些失落,“你不是说淮安派最善偷盗之术吗?”
云暮笙问他“刚刚你感觉到动静了吗?”
chūn风愣愣点头。
“所以他只会偷,不算擅长。淮安派讲究神不知鬼不觉,要是他们想偷你,别说你,连gān将都发现不了。”
chūn风惊讶,连gān将那么锐利的眼睛都发现不了?
“更何况,淮安派的人衣着光鲜,岂是他可以比的。”
“那他是哪一派的啊?”
“哪一派也不是,最多算个丐帮。”
chūn风噗嗤一下子就笑了出来,语气里面带着几分调侃
“早个几十年,丐帮还是个大帮派呢。”
的确,几十年前的丐帮,在江湖上呼风唤雨无所不能。可遇上一连饥荒战乱好多年,许多人食不果腹流离失所,便打着丐帮的旗号招摇撞骗,这个当年的江湖之首,也便这样渐渐衰败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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