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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暴王夫君_闲时费墨【完结】(7)


瞧那福歌身上背着好大一个包袱,窦宪问道:“你这是要打劫王府啊?”
福歌故作狰狞状:“我这是要抢新郎,回去做夫君。”
窦宪伸手刮了下福歌的鼻子:“小样。”
“留个条子吧。”
窦宪写了个条子,提着东西,就跟福歌翻墙而出,外面早就准备好两匹马,窦宪问:“你还骑马?”
福歌说:“当然,那么远我才不跑呢。”
二人并肩而行,到了城门,福歌取出一件斗篷,让窦宪披上遮住脸,拿出符节,说道:“我家王爷有令,让我连夜出去办事。”
守城兵士看看符节,问:“何事?”
福歌斥道:“我家王爷的事,也是你能问的,还不让开!”
守城兵士不敢再问,开了小门,让二人通过。
出了城门,路奔向凌碧山,到了山脚,福歌跳下马,直接将窦宪从马上抱下,大喊道:“我带着夫君回山了。”
窦宪长这么大第一次被人从马上抱下,一拳打在福歌胸口:“滚!”
福歌乐得哈哈大笑,窦宪心中也有些小小的兴奋,仿若成了戏词中的人物,遇见了不能相守的人,为了qíng爱,抛弃一切,连夜私奔。
福歌将马拴住一棵大槐树后,领着窦宪走上旁边一条小路。道路越走越崎岖,直走到一处峭壁之下,福歌向前一步,走到窦宪前面蹲下,“上来,我背你。”
窦宪不理:“这点路算什么,是要爬山还是要下河?”
福歌笑道:“上来吧,你常年马上行走,这山间之路不熟,我背着你,一跃而过,就在这峭壁后面。”
窦宪看看笔直如镜面的山壁,趴到福歌背上,福歌换作shòu形,窦宪只觉得伏在一大块毛绒垫子之上,风从耳边呼啸而过,长长的shòu毛扫过脸颊,痒痒的。
等风停,窦宪再看,只觉得身在桃花源中。身在峭壁之下,一条小河缓缓流过,河边开着各色花朵,天色微亮,照得花朵上的露珠晶莹剔透。一只松鼠从身旁的柳树上一闪而过,两只鹿站在不远处的岩石上向这边望来。再向远看去,见那山上河流似玉带,向不知名方向流去。耳边听得瀑布轰轰的水流声,却不见瀑布的影子。
窦宪问:“此处不会是那日瀑布之后吧?”
福歌瞧着窦宪含着笑,知其喜欢,很是得意,拍着胸脯说道:“这就是我的家,怎么样?”
窦宪只道:“甚好,甚好。”
福歌不语,伴着初升的太阳,猛地一声清丽的长啸,啸声响彻云霄,后又一声低吟,转而再上,一时竟引得山间百鸟齐鸣。
窦宪闻之,顿觉清慡,那吟啸似要将这一夏的灿烂诉尽于他;再看福歌,面若桃花,眼波脉脉,似一江chūn水流入心间。窦宪曾听闻美酒佳人,英雄梦醉,当时只知酒好,今日才知景可迷人,人亦能醉人,整颗心似乎都要沉沦于此。
一曲毕,福歌看看窦宪,扑入其怀,窦宪搂着他,抚着背,璧天山青,有美在怀,正感念着,那福歌的咸猪手冲着窦宪的屁股狠狠捏了一把,“小宪,太阳马上就高升了,那边有个dòng。”
窦宪哪能听不出福歌的意思,牵着手随他入了dòng。
福歌解开大包袱,掏出烧jī烧鹅,gān果点。窦宪皱皱眉,觉得这雅致的qíng调全被这些鸭鹅给毁了。
福歌看着窦宪皱眉头,以为是他想入dòng房,结果改成了野餐,心有不满,大怪自己唐突,赶紧说道:“里面还有地,我还带了个棉被,铺在地上就不硬了。”
窦宪“啊”了一声:“你带棉被做什么?”
福歌嘿嘿jian笑两声,“等会,你就知道相公我的体贴了。”
窦宪有些羞恼,像新婚的夫婿,既盼着有什么事发生,也怪他如此唐突,一点也不知羞。


☆、九、王的报复

窦宪坐下,瞧着这dòng向里深不可测,问:“这dòng通到哪里?”
福歌一早赶路,此时有些饿了,正大吃特吃起了,拿了块苏油糕,扯了只jī腿,jī腿递给窦宪,窦宪嫌油腻,不接:“瀑布底下。”
窦宪又问:“说起来你那日在瀑布那做什么?那白狐不是你的仆人吗,我she杀了他们,你就不心疼?”
福歌蹭到窦宪身边,说道:“你以为哪都和人间一样啊?它们是这山间的灵狐,各自为乐。你别看我看起来威风凌凌,很厉害,其实我也经常受到挑衅的。常有那不长眼的东西,要和我抢食物、抢美人。”说到此,一脸苦大仇深样,故意叹口气:“我也是很不容易的。”
窦宪笑而不语,这种找了根杆往上爬,在人面前狠劲chuī嘘自己英勇的事qíng,窦宪十几岁时候做得多了。
福歌瞧窦宪没反应,觉得自己太谦虚了,恨不得当下立即出现老虎、蟒蛇一类的猛shòu,当面搏斗一番,好叫窦宪赞叹其英勇。
一时安静下来,窦宪拿了颗核桃,握在手里玩。福歌吃完jī腿,一抹嘴,直接就亲了上去。窦宪一时没反应过来,直觉得柔软的双唇,甜甜的气息,手抱住了福歌,怀中的身子似柔弱无骨,“一嘴油,也不知道擦擦。”
福歌笑嘻嘻地说:“你给我擦擦。”
窦宪也笑了,吻了回去。
福歌见窦宪没有拒绝,很是高兴,二人逐渐亲密起来。
福歌觉着窦宪实在是好,突想起早上窦宪来时带了瓶酒,不如将酒洒入美人,以添qíng趣,伸手去勾酒瓶,一开酒瓶,闻着那味,福歌脸一下变了。
窦宪看着福歌取酒,不及阻止,看着福歌脸色一变,心想不好,脸上装作没事,搂过少年郎,问:“怎么了?哥哥的好吃吗?”
福歌问:“你要害我?你约我出来就是为了害我?”
窦宪心下一沉,申辩道:“怎么可能?“一时慌乱竟找不到借口。
福歌也不多说,看着窦宪,站起身整理衣服。
窦宪伸手拉住福歌:“这,这是一般的药,你不要疑神疑鬼。”
福歌听着这话,再看看窦宪那神qíng,心里chūnqíng萌动,他有意害我是真,可刚才这qíng景也未必假。可若是现在一时为qíng所惑服了软,难保日后,于是笑道:“催谁的qíng,我喜欢你,你若愿意,我自然千肯万肯。这分明是猎人用的迷药,分量下得这么大,大象都能迷倒。你真当我对人世一窍不通吗?”
窦宪哑口无言,默默整理衣服,看福歌那神qíng,一脸的委屈,心里疼了一下,本想出言安慰,说出口的却是另一番话:“我只是气你前段时间散布谣言,害我府上女眷纷纷离去,这迷药又害不死你。”
福歌生气了,你心疼她们不心疼我,今日非等着你说句软话不可,怒瞪窦宪一眼:“怎么,非要我死了变成鬼,才算严重?你自己管不住老婆,到来怪我,我是勾搭她们了还是诱拐她们了?”
窦宪脸一沉,整整衣服直接出了dòng,等着福歌。这段时间窦宪被福歌哄惯了,本以为自己一不高兴,福歌还会屁颠颠地来哄,哪想到福歌收拾好东西,化身猛shòu就说了一句:“上来,走。”
窦宪趴到崖shòu背上,心里有气,狠劲抓住崖shòu的毛。一眨眼,二人回到了拴马的树下。
福歌一声不吭把窦宪放下,窦宪抓得恨了,硬生生拽下几根白毛,攥在手心里。
一路无话,进了城天色还早,街上熙熙攘攘,二人下马,牵着在人流中穿梭。窦宪看福歌一直不理他,有些着急,琢磨着我是买点吃的,还是送点宝石哄他开心。二人瞧着前路有一群人围着,福歌喜欢热闹,探头一看,“好漂亮的人。”
窦宪听了也看去,只见四五个面色凶恶的壮年男子围着一对年轻男女,男子器宇轩昂,女子花容月貌,真是一对璧人。
“你们怎么回事?说了要买,我给你们包好,你们就不买了,逗人玩呢。我告诉你们,我这是明码实价,包好了,你买也得买,不买别想走。”
“可我们说好的价格是一两一串,你包好却要我们一百两,这,这也差太多了。”男子不慌不忙,淡然理论道。
“一两一串,你看看这是什么,这是huáng金首饰啊,一两就想买一串huáng金手链,你当这是买白菜呢。”
窦宪听着这话,心里好笑,这是秀才遇到兵了,还讲理呢,乖乖掏钱吧。这是当地地痞,有组织有目的,专门找这种外地来的老实人下手,说得一套卖得一套,专坑外来人员。这些地痞来往于边境各地,暗地里是给怀南王打探消息的,也正因为如此,官府对这种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实在闹得不像话了,也就是关一晚上,罚些银钱。可是告官的人就惨了,一路上骚扰是少不了,最好的就是破财免灾。
窦宪一贯不愿意去管这样的闲事,可看福歌盯着人瞧,想着这色鬼该不会是看上人家了,心里来气,故而开口道:“这位商人,你这是什么huáng金,能值这么多钱?”
商贩瞧着一对男女快要掏钱平事了,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没好气地说:“我这是千城金,是贡品级别的,瞧瞧这成色,这两位看得好好的,结果弄好了又不买。”
窦宪一笑,夺过东西一看:“商家,千城金是贡品,私卖贡品是死罪。”
商贩脸色一变,想当场给窦宪一个下马威,身边的人给使了个眼色,商贩瞪了那一男一女,一挥手示意跟着的摊贩让开,走人了。
那一对男女对着窦宪行礼:“多谢公子相救,我们正不知如何是好呢。”
窦宪再看这二人,不由一叹,此女子真是粗衣难掩绝色,绝非平民之辈。
福歌本就随口一说,却见窦宪竟然为人家出头,还那么殷勤,心里更火了,直接牵着马走了,哼,不陪你了,薄qíng的家伙。
窦宪偷瞄了眼福歌,却见福歌牵马而去,本想追赶,又抹不开面子,随口敷衍道:“哪里,举手之劳,不知二位从何而来?”
男子答道:“我夫妇二人回家探亲,路过此地,本想给家中老人带些东西,没想到遇见不良商贩,正不知如何是好。”
窦宪料定福歌肯定会在不远处等他,因此故意对这二人作殷勤,想好好气一气福歌,很热qíng地介绍了本地的特色。
等二人离去,再一看,发现福歌不知何时已经不在了。窦宪大惊,坏了,他不是一气之下回到山中了吧。
窦宪牵着马先回府中,一进府就问:“福歌呢?”
怀诚迎上来牵马,说道:“京城来密信。”
窦宪拽着缰绳不松手:“我问你,福歌回来了吗?”
怀诚不解:“刚回来,京城。。。”
窦宪把缰绳扔给怀诚,急冲冲往听荷阁赶,到了门口,见房门紧闭,舒了口气,还好,还在。
窦宪推门而入,屋里静悄悄的,只见chuáng上拱起一坨,用被子盖着。
窦宪掀开被子,见里面缩着一只大白shòu,耳朵无jīng打采地垂着,眼睛也闭着,尾巴耷拉着,将身体缩成一个圆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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