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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辞_令尹天阑【完结】(24)


一直听不到二人对话的楚九歌面对紧迫的局势心急如焚,请求那个老书记员给他将两人的话原原本本的抄写下来,可当听到公子颜殉国的时候,老书记员的毛笔一顿,两大颗浊泪打在纸面上,咬着牙,写出了“公子颜殉国”五个大字。
楚九歌看到这里,心中也是震惊万分,不免一阵悲戚。
……怎么会呢?
他还记得当年他被公子卿控制在严宫的时候,那个年纪轻轻的小公子经常会向公子卿给他求qíng,说的都是一些“那个大哥哥太可怜了”,“王兄你放过他好不好”这类天真无比的话。
楚九歌知道,许颜是是个心肠很好的孩子,严国王族的暗战究竟罪恶到了什么程度,才会将那个少年沦为牺牲品的啊……
“他是,怎么死的?”
“服毒自尽……临行前留书,‘光复严室,无怨无悔。三月静寂,吾兄莫念。’。”
楚九歌上前拉住了公子卿的衣袖,知道千言万语都不能暂时缓解他的伤痛,索xing,选择不语。
这种怜惜不是给公子卿的,是给他那英年早逝的弟弟,许颜是的。
公子卿推开了探子,朝前走了几步,不想竟腿软的走不动,摇摇晃晃靠在了门框上,望着墓室上方的通气口,一轮圆月光色清冷的照耀着黑暗的大地,满怀嘲讽。
“你冷静一点,他……”楚九歌说不出任何安慰的话,因为就连他自己,也深深处于痛苦之中,无法自拔……
严国公子许颜是的死开启了公子卿夺回权位的战争,一声令下,集结了秘密藏在王陵中的军队。地宫中的空间很大,容纳下的兵将足以让公子卿制服宫中的叛贼。
杀亲之仇不得不报,即使他舍不得楚九歌,也总有些事qíng是身不由己的。
离开的时候,公子卿对楚九歌说:“严国已乱,你留在这里不安全,我放你走。”
楚九歌伸手想去拦住公子卿,让他不要如此冲动,却猛然发现,那个背影他再也抓不住了,比起多年前软禁他的那个公子卿,现在的他肩上似乎扛着无形的重担,压得他喘不过气,也无可奈何。
楚九歌就这样呆愣愣的伸出手,望着公子卿的背影渐渐远去……
片刻之后,俞景年与沈化风赶来,见他这副样子,不由分说,俞景年一把将楚九歌扛到肩上,四下张望哪条路可以逃跑。
“不行!景年,我不能丢下他一个人!俞景年,放开我!”
“你别闹了!公子卿对你做了那么多过分的事,你有什么可舍不得的?逃命要紧,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要怎么向恣睢jiāo代?”
楚九歌当然听不到他的话,被扛在肩上,手臂还受着重伤,对于俞景年的行动他无能为力,只能大声哀求:“俞景年!许长qíng他没有错,他如果出了什么事,我不会原谅你的!”
俞景年闻言,终于停了下来,不可置信的愣了一下,随即把楚九歌放了下来,直视着后者的眼睛,惊愕的问道:“你说什么?”
楚九歌跺着脚,一把甩掉脸上无助的泪水:“许长qíng做这一切都是被迫的,我们就算逃,一时半刻也逃不出严国的地界,如果许长qíng出了什么事,或者被贼人夺了权,我们谁都活不下去!”
俞景年和沈化风对视一眼,有些不知所措。
“你们现在得去帮长qíng剿灭叛贼,快去啊!”
见楚九歌急成这个样子,二人也不知该如何是好,索xing,练练很久没有舒展的筋骨,去大打一场。相互点点头,俞景年拍拍楚九歌的肩膀,示意他照顾好自己,随即喝沈化风就离开了墓室。
楚九歌松了一口气,好说歹说,有这两个武艺高qiáng的将军助阵,公子卿就算形势不利也总不至于输。
见几个宫女慌慌张张的搬着东西,楚九歌立即凑上去,找到先前给他包扎伤口的那个宫女,问道:“你知道歧石在哪里吗?”
宫女一愣:“歧石?”
“就是七糙石!”
宫女迟疑着点了点头,公子卿可一直都把七糙石藏在隐秘的暗室里,虽说她知道公子卿留着七糙石,就是为了给楚九歌的,可一时她又不敢做主,生怕惹出什么麻烦。公子卿处决她事小,楚九歌出了事的话,谁能担负起这个责任?
“不要想了,快点给我!你也不想公子卿出事吧!”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儿上,做奴才的,怎么可能不忠心护主?
宫女点点头,拉着楚九歌没有受伤的手,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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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跑进了一个死角,四下张望了没人注意,才蹲下身子,伸手轻轻按了暗格一下。
机关触动的声音在嘈杂之中并不明显,一道石门缓缓打开,宫女一把将楚九歌推进去,随即自己也跳了进来。
“严国王族的军队会进到王陵里来吗?”楚九歌略有些担忧的问道。
宫女摇摇头,拉过楚九歌的手,用手指轻轻在他的手掌上写字:“不会的,他们十分忌惮王陵里的机关。世人只道是严国王室擅长机关,却不知只有公子卿一人十分jīng通。”
“如此说来,其他人都只是略知一二?”
宫女点头,扶起楚九歌,再次给他正了正混乱之中松脱的夹板。先前楚九歌的注意力一直在别处,没感觉有什么一畅玩,现在她这一碰,疼得楚九歌龇牙咧嘴,差点挤出泪来。
“公子,你怎么还是这么怕疼啊?”

第29章 ·第二十九章·离逢旧人画西楼

“公子,你怎么还是这么怕疼啊?”
楚九歌不好意思的收回了手掌,笑的有些尴尬,不去直视宫女的眼睛。宫女也知道他害羞,于是也不追问。
包扎好了楚九歌的伤口,宫女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尘土,又是在石壁上摸了半天,找到一个小小的机关,按下,片刻之后,前方的地面产生塌陷,只有几根独木桩能够通到对面。
宫女看了半天也没想起来这是个什么阵法,又不敢贸然下去,正在进退两难的当口,楚九歌突然开口:“乾坤一掷,三七五九。”
宫女一脸诧异的望向楚九歌,后者不好意思的笑笑,“以前听长qíng说过的,一点也不押韵,还是他的风格。”
宫女点点头,这的确有公子卿的风格,于是纵身一跃,跳到了第三根木桩上。
安然无恙。
宫女这才彻底放心,如果公子卿在此处设下了机关,恐怕她现在已经身首异处了。
如此一来,楚九歌也开始思索,如果说公子卿身边的亲信顶多是知道这个密室,而不知道通关的口诀,这么说来,知道的就只有他一人了?
难道说,公子卿就是为了让楚九歌能够取到歧石,才设置了这个口诀相对应的机关?
宫女虽然没什么武功,可在深宫待得久了,体力活做的肯定不少,不会轻功,但跳一个来回不是问题。还没等楚九歌回神,宫女就已经取到了歧石,递到他面前了。
……看来公子卿早就做好如果自己死了,有朝一日楚九歌来取歧石的准备。
……许长qíng,究竟是什么支撑你一直对我暗中保护呢?
楚九歌不明白,也不想明白。世间万事的决断都取决于一个“qíng”字,纵是他天之骄子也难逃命中qíng劫。
楚九歌默然,他心里明知,服下歧石,不仅能够让他忆起过去,为这场乱战画上句号,更会让他再次拥有那些痛不yù生的记忆。
究竟,孰轻孰重呢……
楚九歌接过宫女手中的歧石,恍然间,感觉它沉重无比,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这就是他必须接受,不可逃脱的命运……
“麻烦你,将这歧石磨成粉末,用沸水加女儿红熬制,最后加入蓖麻。”
虽说女儿红和蓖麻都是常见之物,王陵的地宫中也有存,可是楚九歌究竟要做什么呢?宫女猜不透,也不奢望能读懂他的心思,没有多问,便去照办。
不到一个时辰,那有些水稀的汤药就被端到了楚九歌面前。后者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咬着牙,一饮而尽,随后仰卧在榻上,静静等着发挥药效。
宫女总能听到耳边有细微的厮杀声,即使楚九歌失聪,她也不愿让别人打扰了他。起身关上了门,再次走回chuáng榻边的时候,楚九歌就好似睡着了一般。宫女知道,不是疲劳过度的人是绝对不会这么快入睡的,何况楚九歌身上还带伤,疼痛怎么也会让他挣扎一阵子的。
这不是睡眠,这是昏厥。
宫女跪在chuáng榻边,握住了楚九歌冰凉的手,似乎是期待着他能够感受到热度,早日醒来。忽然间,又想起了什么,宫女起身,悄悄走出房间,走到了后堂,翻箱倒柜的找出一个漆木盒子,chuī去了上面沉积的灰尘,回到楚九歌身边。
宫女是猛然想起了曾经楚九歌被禁足严国王宫的时候,她经常为楚九歌梳洗化妆,如果楚九歌真的决定回忆起一切,势必xingqíng也要带有以前的意味,不如就画上他最喜欢的妆容,等他醒来。
关于一个大男人却喜欢画浓妆的这件事,宫女曾经问过楚九歌是为何,后者轻轻一笑,“世间地位最低者,数谁?”
宫女有些搞不懂他的意思,思索一下回答:“当属风尘之人。”
“非也非也。”楚九歌淡淡指着戏台上咿咿呀呀的青衣,小声道:“当属戏子。我楚九歌辗转各国,被他们当做玩物与棋子,地位早就在戏子之下,用看不出表qíng与心思的浓妆来掩盖,岂不是最妙?”
其实浓妆,不过是楚九歌为了掩饰内心软弱与孤独的假面罢了。
宫女在漆木盒子底部翻出了一套绛紫色的衣服,轻轻拍去了上面的灰尘,工工整整摆在楚九歌的身边。
她现在怀疑她这样做究竟是对是错,如果楚九歌在药效中出了什么事的话,她要如何担负起这个责任呢……
经历了丧亲之痛的公子卿已经丧失了理智,他从小没有母亲,又视他的父亲为权势路上的障碍,弑父的时候他没有一丝的迟疑,是因为他从不把先王当做父亲。而今,世上唯一的亲人也离他而去,他若不杀了严国王室满门來血祭许颜是,怎配得上“兄长”二字!
俞景年和沈化风已经甚久没有活动筋骨,可功力丝毫未退步,一人持剑,一人执龙虎爪,在火光冲天的夜里,杀出了别样的风采。
“除了薛无华,我还没和人背靠背打过仗。”俞景年兴奋的笑着,一剑刺穿了面前叛贼的胸口。
沈化风的脸上沾着几滴血迹,神色也异常亢奋,甩起龙虎爪,勒住了叛贼的脖子,一脚踏上那人的后颈,手中再拉紧龙虎爪的锁链。只听一声脆响,脖子应声而断,沈化风一个后空翻稳稳落地,高声喊道:“现在我们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我放心把背后jiāo给你,你也要信任我。”
有了这二人的鼎力相助,公子卿自然轻而易举的杀进了皇宫,刚一进大殿,就见一群老臣和皇亲被五花大绑的躺在地上,一个穿着夜行衣的男子正坐在王座上休息。
“何方神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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