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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他哥_姬泱【完结】(202)

  柳从容过来,让人捧过来一件gān净的披风,递给我,却对尹绮罗说,“尹姑娘……”

  尹绮罗一乐,“柳公公您是贵人多忘事。前些天我已经出嫁了,您还为太子殿下送过来贺礼呢,现在已经不是尹姑娘了。”

  柳从容笑著从善如流,“赵夫人。”

  尹绮罗一低头,“是。”

  柳从容问她,“赵夫人在朱仙镇上可有投宿?”

  尹,“嗯,就在前面的客栈,不远。”

  柳从容说,“好,那就请赵公子和夫人回客栈吧。所需用的伤药,奴婢派人尽快送过去。”

  我一愣,“柳公公,您的意思是……”

  姜小侯一听就不gān了,“柳公公,殿下可是让把他们都拘回行宫去,你这放他们走,可是公然违旨!”

  柳从容从容不迫的说,“小侯爷,殿下的旨意奴婢听清楚了。所以到了行宫之后殿下有任何责罚,奴婢一力承担,不劳烦小侯爷挂心。”

  小侯爷冷笑一句,“你知道就好。”

  说完,从谢孟手中夺过珊瑚鞭,狠狠瞪了一眼我们这些人,让人牵了马过来,带着他那几个人走了。

  我听柳从容这么说,倒有几分惊奇。

  这个柳芽一向贤惠,对文湛的旨意那是奉行起来说一不二,今天这是怎么了?

  柳从容也不说话,就给我小心戴好了风帽,然后扯起来我的胳膊,低声说,“奴婢搀着您,天黑,路滑,别再让雨水浇着。”

  “啧~~~”我看着他,“柳公公,几天不见,您让我刮目相看啊,您老什么时候,变的这么有人qíng味儿了呢!”

  他一直低着头,“您看着点路。”

  尹绮罗也弄了一件gān净的蓑衣和披风,被谢孟他们剩下的几个人拥着,一直到了客栈。我们到了客栈,柳从容让人准备热水。绮罗不愧是大夫,她的小荷包里面有个翡翠小瓶,里面是云南白药粉末。

  我到了屋子里面,把身上的湿乎乎的衣服扯了下来,绮罗找了个gān净的外衫给我披上,她拿过丝帕子,用清水弄湿了,给我额角上的伤口上药。就这么一会儿,结了点痂,剥开还挺疼的。

  柳从容从外面进来,我就问他,“你这么公然违抗他的意思,小心回去吃不了,兜着走。”

  他一笑,也不计较,“从小到大,我被您骂的次数多了,都是说我忘恩负义的,今天,得了这么一句,还挺新鲜的。”

  正说着,外面谢孟他们把热水桶拎了上来,倒在一个大木桶中,让我先把身上洗漱gān净了,好伤药。后背上被那个小舅子一抽,肿了一片,我都不敢碰,还挺疼的。

  我跟绮罗说,“你赶紧回去也泡个澡,都泡热了,驱寒气。”

  她把药粉放这,就走了。

  柳从容却不走,说着我一个人洗澡不方便,怕水蛰到后面的伤口,所以他要帮我擦背。我抓了抓头发,冻的直打哆嗦,也没跟他计较,直接跳桶里了。

  他撩起来我的头发,手中的布巾沾了水,一点一点擦着。

  他忽然说,“殿下是来南郊查看军务的,没想过会在这里碰到您。刚才那个qíng景,一回到行宫,您这一身伤外加雨水淋着,奴婢怕殿下一怒之下问姜家小侯爷的罪过。现在还用的着他们,不到斩糙除根的时候,所以,奴婢就斗胆先请您回客栈,治伤是大事。以后,等您身体好一些了,再计较也不迟。”

  我回头看了他一下,“那你等会儿就回去吧,劝他回雍京吧,别在行宫这边耽搁了,我没事。”

  柳从容用温水洗了洗我的脖子,“奴婢自作主张一回,还不知道能不能过关,至于劝殿下回雍京的事,奴婢可不敢。”

  我也不再说话了。

  等我从木桶中出来,柳从容找了个大chuáng单,先把我一身的水给弄gān了,绮罗从那边的屋子也过来了,拿过来我的衣服。

  她说,“我拜托客栈的小伙计找药去了,临街有个生药铺,他们都认识,能拿出一些东西,一会儿我给你煎了,趁热喝,别着凉。”

  说完,她还看了看我后背的伤。

  绮罗于是又说,“我弄个火盆去,让屋子热一些,暂时你先别穿衣服,这伤毒需要让它发出来,闷住就不好了。”

  我连忙点头,“好。”

  柳从容说要帮忙,也下楼了,我见他们走了,从chuáng上站起来,穿好了裤子,就跳到桌子边上,把烛台也捧了过去,对着镜子仔细看我脑门上的伤,已经肿了起来,像一条毛毛虫。

  我听见楼板上有脚步声,想着是他们弄火盆过来了,就从桌子边转身,没承想,门外进来的是文湛。他全身白色的锦袍有些cháo湿,却因为这份水汽,让所有的颜色在烛火下显得浓重yù滴。

  我一愣,连忙到chuáng边去拿外衫。

  “怎么是殿下?”

  边说着,扯过来衣服就往身上罩。

  他冷冷的看着我,眼神犹如匕首一般,然后微微冷笑,才说,“这么见外?我在chuáng上见过你yíndàng的样子,如今何必着急掩饰呢?”

  闻言,我以为自己可以不在意,可是系带子的手指有些发抖,弄了好几次,都没有把衣服束带绑好。

  文湛就站在那里。

  冷漠不语的看着我。

  忽然,他轻声问我,“这就是你想要的吗?”

  我看着他。

  他,“委曲求全,辛苦巴结,任人践踏。”

  “只要离开我,即使活的像一条狗,一辈子躲在女人身后,你也不在乎吗?”

  让我还能说什么?

  文湛走前一步,我退,他再前一步,我退无可退。

  他抬起来冰冷苍白的手指,解开了我的衣服,哑着嗓子说,“别挣扎,让我看看。”

  我看着他。

  他好像忍耐着什么,俊美的脸上暗隐着一种火焚一般的狰狞,冰冷的呼吸,让人感觉到窒息惊痛的眼神。

  我受不了和他直视。

  看到那样的人,我觉得我已经死去。

  于是我所能做的只能低头逃避。

  他的手指擦过我的嘴唇,冰冷的语气像濒死的shòu。

  呢喃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你亲过她?你抱过她?”

  “承怡,你知不知道,我想杀了她!把她撕碎了,烧成灰烬,把她打落地狱,永不超生!我恨她!”

  他的额头顶住我的。

  这一刻,如履薄冰。

  我不敢回应他,我知道,只要我伸手,我们都会万劫不复。我感觉到他已经活生生,血淋淋的把自己剥开,捧到我面前,我就是一只禽shòu,也不能再在上面撒一把咸盐末。

  突然,他猛地推开了我。

  紧接着,有脚步声踏着楼道的木板,拾阶而上,却是尹绮罗。她推开的门的时候,看到太子后背对着半推开的门,负手凝望着窗外。她的手中拿着一个木托盘,上面放着一个敞开的玉雕盒子,里面是糯米年糕一般的碧绿色的伤药。想必是文湛从行宫那里拿出来的圣品。

  “殿下。”她弯身福了一下。

  文湛停了一下,转过身来,他前身的锦袍已经被雨水打湿,火烛轻摇,绮罗没有抬头,看不到他苍白色的脸,还有那双幽潭一般的眼睛。

  他点了一下头,“起来吧。我把他jiāo给你了,好好伺候,如果有任何闪失,唯你是问!”

  话音已落,他叫早已等候在外面的柳从容,谢孟等人,吩咐他们牵马过来,夤夜飞奔回雍京。

  尹绮罗也不说话,她让我坐在桌子前面,拿着一块汉白玉雕的小板被我后背上药,等把绵密的药膏抹好,又裹上了一层纱布,这才说,“听说这药都是天山雪莲和高昌的獾油膏子蒸的,抹上后一天就能消肿,两天皮ròu就恢复了。”

  我,“嗯,好。”我想了想,还是说,“绮罗,太子就那个狗脾气,从小到大,他说话一向不好听,你别见怪。”

  她抿嘴,“你太客气了……客气的,就好像你们是一家人,我才是外人似的……”

  我心中一凛,再也没有开口。

  第216章

  我们在朱仙镇耽搁了三天,到了第四天,乌云散尽,天光大开。

  绮罗把我身上缠着的白纱布都拆开了,我扭着看自己的后背,红肿和疼痛已然消退,只留下一层暗色的痕迹。

  绮罗说,这是痕迹,过个一两天,等那层皮自己蜕去,就什么都没有了。

  今天我们起了个大早,趁着大家还在睡觉,早早从朱仙镇出发。我原本想着早到古王陵,早拜祭我亲爹,然后把他的画像从那个老房子里面取下来,回雍京给我妈。如果她还没有全心全意的爱上当今的皇帝,这样东西给她也是个念想。

  从朱仙镇到古王陵的岔路,不过三十里地,所以当日头高高挂起,我们就已经到了龙骑禁军把守的关隘。这里峻峰夹持,高耸入云,崇山峻岭团团合围,从脚下的羊肠古道抬头望天,只能看到异常狭窄的一条fèng隙,想来这是叫做一线天的原因。

  我在前面探路,绮罗跟在我身后,我收紧缰绳,让马匹小心翼翼的探了两步。忽然,前面陡然升起一道带着倒刺的钢索,我的马受了惊吓,它仰天嘶吼了一声,被我死死的拉住,接近着就只见一排手持长矛的龙骑禁军从怪石后面走了出来。

  我和绮罗被bī着后退了几步,退出关隘,在一马平川的镐水滩边站立。

  为首的一个人问我,“什么人?从哪里来?想做什么?”

  我从马上下来,从怀中掏出崔碧城给我的黑玉令牌,递给他。按理说,持有这样的令牌就可以免于各种责问和盘查。

  果然,他拿过去,翻来覆去的仔细看了,然后双手奉回。

  他说,“大人,按照规矩,您持有这块令牌,下官没有权力询问您的去向,可是,从四日前,南郊守军换防,您手中这块令牌已经失去了效用。如果大人没有别的凭证,下官只有请您调转马头,速速离去。”

  我一愣,“我的令牌可是皇上亲自颁发的,见到它,犹如御驾亲临。”

  他面容冷淡,说,“这个下官知道,只是黑玉令牌的确已经失去功效,请大人在一柱香燃尽之前,速速离去!”

  我抬眼看他身后的关隘,羊肠道之中,层峦叠嶂的山峰之中,隐隐藏着龙骑禁军的兵士,而且顶峰上出现弓箭手,各个弯弓搭箭,对准我们,不由的,我又后退了两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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