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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体记_古镛【完结】(125)

人说陈酒最醉人,以此形容霍锦儿也不为过。

她多年来一直是小姑独处,守身如玉,便如深埋的女儿红;此番qíng壶初开,那种香醇的迷人气韵,扑面而来,浓烈得几乎让人窒息。

而我与她之间的年龄差异,以及名分攸关所成的畸恋,却约制着她,使她的心怀始终未能尽然放开,以致她分明qíngyù高燎、yù罢不能,却矜持推拒,其羞若哀,那番滋味更是教人深深陶醉。

她平日行事,可谓沉稳从容而不失机变,在男女接触方面,却拙于应对,涩如少女,相比之下,我虽年少,却是老练多了,控驭之间,大有调狎新人之趣。

一时间,我完全沉溺于她这矛盾纠葛的异样风qíng中了。

两人暂分后,都是一阵气喘,我抚弄着她软突突的奇美雪rǔ,带着几分迷醉的张狂,道:“锦儿,你这里……真是堪称天生尤物啊。”

她羞不能应,悄然把我的手儿推开,将分敞的衣襟掩上。

“那儿不能碰的,一碰就……”

在我怀中,我摸着她的手儿,她仰躺着,qíng眸如醉,出神半晌,向我吐露了一段少女的忧愁,内中更牵涉到了rǔ山派的隐痛。

rǔ山派弟子长年以胸口为命门修练,造成了两个意想不到的结果:一是女弟子们的胸峰之胜,与寻常女子相比,格外丰耸;二是,命门重地,呵护jīng养之下,致使rǔ波加倍敏感。

关于rǔ山派命门这些隐事,随着rǔ山弟子行走江湖多了,渐渐的变得再也不是什么秘密。rǔ山派的“rǔ山”二字本为地名,却被江湖上有好事者,戏称女弟子们胸前的“rǔ山”才是其门派之名真正的来历。以讹传讹之下,使得rǔ山派变成江湖人口中极香艳的门派。

若仅是众人口风戏传之语,只当玩笑听听,倒也罢了,偏有那不良之徒,专朝rǔ山女弟子下手,rǔ山命门成了极大短处,不仅成了受制于敌的破绽,更成了敌人手中狎亵驯服的利器。rǔ山女弟子陷身于敌后,许多成了银dàng女子,于是rǔ山派“以女色事人”之名大盛,被引为rǔ山派之耻。

在rǔ山长大的霍锦儿,对叛逃变节的同门,深以为耻,同时内心深埋恐惧,虽然从未向谁提起,却一直活在此事所成的yīn影中。出关后,既恐遭贼人侵犯,更怕一旦与男子结缘,亲近之下,把持不住,会被误认为银dàng女子。她至今孤身未嫁,有很大的原因是怯于接近男子,不料,左躲右逃,今日却……

“却惨遭我手!”

我听了既诧异又暗觉庆幸,打趣道:“难怪为你治个伤,也这般作难。”

“若不是你……”

她低头微声道:“我宁死也不愿让人替我疗伤的。”

这是她第一次吐露qíng意,我听了心花怒放:“锦儿,你这话简直让我发狂啦,我以为……只有我在苦苦暗慕着你呢。”

“我整整比你大一轮……”

她yù言又羞,垂下了头,掠了掠散乱的发鬓,又鼓起勇气,抬起湿亮的羞眸:“你……怎么会喜欢上我的?”

“我向来喜欢比我大些的女子……”

我灼热的目光低头朝她瞧去,同时脑中忆想初见她的qíng形,仿佛又见她红裙闪摇的身影。昔时的漫不经心,今时的缠绵qíng热,愈发有种不能置信的不真实感:“何况,你与众不同……让人一见难忘。”

“我哪里与众不同了?”

她脸上虽现羞腆之色,眼眸却深幽幽的,yù盘究到底。

我咳了一声,故意盯向她雪兔般苏rǔ,馋相毕露。被她掩紧的衣襟,方才又被我弄乱了,rǔ尖探头露脑,其上犹可见被我适才揉过的红痕。

“呸!”

她蓦地耳根通红,狠狠白了我一眼,忙转过身,将襟口掖紧。

两人互吐心意,再加这么一逗,倒似将她心结打开了些,她脸上粉晕溢动,眉舒气展,较方才的郁郁之态,又是一番明丽之韵。

我心魂一dàng,抬指碰触她颊边,还yù待言,忽听远处传来一长两短的啸声。

“是三哥的啸声!”

“不管他们!”

“他们还没击溃敌人,这啸声召令我方结阵却敌,看来,此际双方还是势均力敌的局面。”

“唔,那怎么办,少夫人有何指示?”

“你!别胡说了!”

她羞恼道:“战势拖久了,咱们东府伤亡就会加重。”

“走罢!”

我嘴里虽逗她,已起身整束:“快穿好衣裳!”

心下暗暗奇怪,天边已起晚霞,从我与她脱离战阵,至此足有半个多时辰,东府、雀使等各方齐出,怎地还未击败怨憎会?

“你……你来帮我。”

我微微一怔,不觉好笑,地上还挣扎着一个勉力起身的娇羞侠女呢。

“我只擅长解衣,”

我戏谑地将她扶坐而起,贴着她脸儿起腻:“穿衣则非我所长。”

“世间男子……都像你这般似的么?”

她低面咬唇,幽幽地翻来一眼,颇有指心问肺的郑重。

“锦儿,我说着玩的。”

我唬了一跳,起誓似的:“我……我是替女子穿衣的高手!”

她抿嘴一笑,垂头道:“那还不快点呢!”

如闻纶音妙旨,我忙不迭地提着血蚕衣围向她胸前,忽然发觉坐姿之下的她,胸前玉rǔ更是惊人,rǔ峰直直探出,有翘然奇秀之傲。我不禁伸出两掌托于她rǔ根下,轻轻抬弄,rǔ沉于手,丰硕充盈,那生命充实之美,让人心生感动。

“不要闹了。”

虽是这么说,她见我痴迷,垂下头,眼眸中温柔地洒下一片朦胧波光,半似含羞半似娇喜微微仰靠我怀,目迷神醉的,身儿软了下来,直到我越发放肆,她方急喘了几下,眉凝正色,又道:“停……停下!不能再闹了,咱们得加紧!”

这临行前最后的流连,让人最是不舍,我贪恋片刻,正要替她系上抹胸,她忽然静了下来,凝目俯近,葱指点上我的染血左臂:“啊,少主,你这伤得怎样?”

“一点外伤,并不碍事。”

我侧看了一眼,心下也奇怪,我臂上手三里诸xué,皆受白衣僧指劲划伤,为何除了受时的疼痛与肌肤的外伤,尚能轻然如许?转而思及替锦儿疗伤的qíng形,愈感迷惘。

世间道派林立,各有独得之秘,争斗中施予敌方的伤害,往往只有同门才能治愈,便如密宗门的真气最是特异,非密宗门人极难解救。

我能“采”出白衣僧的气劲,莫非与他真是劳什子同门?或有什么“师友之缘”

“你别动!”

凝思间,只听得霍锦儿柔声道:“我先帮你捋高袖子瞧瞧。”

“不用……”

我甩了甩臂膀,尚未说完,忽地一把抱起霍锦儿,飞越过所处的空旷之地,投入林中,跃身上树。

“作什么?”

“嘘,不要作声,有人朝这边掠来了。”

我轻轻将她放落,拨开枝叶探头张望。

“莫不是东府有人寻咱们?”

霍锦儿急促而低声道。

“不是的!”

我道:“方向不对,来者是从官道那边赶过来的。”

“哎呀!”

霍锦儿微声惊叫,声音轻如在我耳边呵气:“我的衣裳尚未穿好。”

我扭头一看,见她伤体站立不稳,一手紧紧攀扶着我一边肩臂,弱弱地软倚在我身后,那娇美的雪峰红蕾,从半掩的衣襟间跑出来,模样甚是“豪放”不拘,不禁微微一笑,一边倾听动静,一边将捏在手中的血蚕衣替她系上,匆匆掩好她中衣及外裳。这时,听到轻微迅捷的脚步声bī近,我回转头,发现数道身影突然出现在适才我与锦儿逗留的林中空旷处,身手皆甚为矫健,其中一人游目环扫,道:“此地有人待过!”

“刚才还有声息,溜得恁快!”

“咱们快追!”

“且住,这是什么?咦,地上还有血迹!”

一人弯腰从地上拾起一件物事,拿在手上,凝目细看。那人眉目古峻,此时看清,正是吴七郎。

“是七哥!”

霍锦儿也看到了,随即面色一红,甚是扭捏:“该死,我的随身香囊被你慌手慌脚的弄掉啦。”

我道:“他怎么来了,好像在追什么人?”

“奇怪了,”

霍锦儿细声解释:“那四个拿棒的短衣汉子,皆为临安城北‘棒头帮’的人,原是咱们‘贾家军’前锋jīng锐,七哥当年的手下;七哥专程去了趟城北,将他们召来帮忙。三哥与亢总管命他领着‘棒头帮’人马留守贾府,他们……本应都留在贾府的。”

说话间,吴七郎几人朝这边奔来,迅疾掠过我们树下;我抱着霍锦儿跃下,正yù追赶,忽地,身边掠过一阵轻风,我警觉四望,毫无发现,然而我感觉怀中的霍锦儿,却心跳走缓,头面软沉,昏迷了过去。

“什么人?”

我大惊止步,施展灵觉,游察四方,叱喝道:“隐身术!偷施暗算算什么,何不现身一见?”

山风缓chuī,四周毫无动静,我却有种被盯视之感。

“我虽未动‘隐形身’,但在你知觉之外,亦如隐形了。你不必寻我,我不yù骇人耳目,现只有一言相告!”

果然有人发话了,其声飘忽游dàng,仿佛山风入耳:“怨僧会那领头的和尚,身上怀揣的碧玉珠,与你gān系甚大,你须设法取获!”

我满头雾水:“你是何人?我为何要听你的?”

“因我知你乃神龙门弟子李丹!”

那人峻声道:“切记!我去了!”

“读灵者!”

我失声惊唤,提神入微,忽然发现,路边一丛枝叶中,叶片成荫的其中一片树叶上,悬凝一滴露珠,宛如人的眼瞳,瞳中一道小小的人影,看着像是个少年的身形,转眼轻烟般远逝了。

我独自怔了半晌,本以为自己功力大进,今非昔比,却不料连读灵者的衣角都摸不着,这也太让人泄气了!

好在霍锦儿被我按捏人中弄醒,察后并无伤害,我心上略宽。

“少主,刚才是怎么?”

“没事,你伤体虚弱,一时昏迷了。”

我心事起伏,朝吴七郎等人方向默默追去。

途经一处狭道,蓦地,数道虎虎生风的棍棒挟劲而至,角度极为刁钻,我身前、身侧尽遭封袭,形如牢枷之困,来势迅猛,也不及分说,我拍出一掌,身子借劲反弹,向后滑飘丈外,数名短衣汉子举棒追来。

“住手!”

一道灰影身法最捷,斜窜而出,正yù扑击,忽见是我,忙出声喝阻,道:“少主!你怎会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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