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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体记_古镛【完结】(50)

不过,这香气煞是好闻,尤其置身昏暗,使她那成熟妇人的身子更添了种让人无限暇思的惑力。我挨着她的半边身子渐渐发热,心下不禁有些毛躁。

这般默声坐着,不知过了多久,忽觉衣袍下摆的一边有些发紧,起初,还道自己坐姿僵硬,把袍角压到了,欠身舒了舒。不一会儿,却发觉衣角微颤,分明是有人在暗中微微的拉扯。我心底一热,忍不住砰砰心跳,也不敢看向白面妇人,只大睁着眼儿望前。静挨了片刻,那阵轻扯又起,我体内气血沸腾,心痒难搔,暗道:“莫非她枯坐无聊,yù借此昏黑,与我相戏?”

一想之下,更是心笙摇动。自从与三师嫂偷欢,又跟连护法借疗毒之名,行枕席大战后,我对成熟妇人多了份不可抑制的qíng热,自觉对她们的心思较有把握,总觉妇人似乎比少女浮làng许多,裙下也更加不检点。

我压着心跳,暗暗将手儿探下,待去捉她扯我袍角的那只小手,却捉了个空,倒碰着她腿侧肌肤。

她下边着的是单裙,隔着一层薄薄的慡滑的缎面料子,便是火热饱满的肌肤。我心下奇怪,凭她神奇多变的身法,本该有一身娇软纤细的体质才对,怎会这般丰满呢?

夜寒虽重,奇qíng胜火,如此暗中悄触,已使我满身如着刺一般,不胜燥热,更令我似惊若喜的是,黑暗中她竟半声未哼,似已默许。我颊上温热熏然上脑,一时如醉,胆子也愈发大了,乘车身摇动,大掌一转,陡然翻上她大腿,落手丰盈鼓饱,甚觉肥美,心头一个突跳,手颤颤地更向她两腿之间滑去,便yù探幽览胜,直抵那消魂禾幺.处……

正陶醉得头皮发麻间,突听得耳旁一声,如晴天霹雳:“哟!小猴儿,好生罗嗦!想占我的便宜吗?”

没想她竟丝毫不避忌前方车夫,径自一口喝破!我这一惊非同小可,陡觉如qiáng光照形,无处藏身,半边脸儿火辣辣地烧了起来。所幸昏黑蒙面,我便老着脸儿,qiáng装痴傻,假似车内尚有他人,乘这昏黑,下此咸猪手,与我全不相gān。同时,不免有些奇怪:分明是她主动撩拨我的嘛,临末了却这般来撇清!不由心底一阵暗骂。

白面妇人咯咯娇笑,忽道:“秃子,想不到吧,我尚有少年人喜欢呢!”

前方始终默默驾车的车夫冷冷接口道:“半老徐娘了,美个屁!贾似道的种,挤不破的脓,总之是不可救药,你们还拿他当个宝,哼!乘早杀了罢,免留后患!”

白面妇人道:“哟,别张口闭嘴的便喊杀,吓坏了人家小孩儿!我倒越来越喜欢他了,像贾似道那腔子假道学,莫非你喜欢?”

那车夫恨恨道:“喜欢得想杀!”

话音未了,只听马儿“唏津津”一声惊嘶,车身急停。我心下正羞恨未休,为避开与白面妇人身子相触,乘身儿晃前,使意儿往旁急躲,却不料窗口伸过一个脑袋,与我面肌相触。那人将头急缩,慌道:“雀使……哎呀,不是,惨呀!亲到了一名男子!”

此地稍远处有一处人家,灯火未熄,正能看清那人惨叫着如断线风筝般翻入暗中不见。我一愣间,忽闻那人声音已在另一侧的车窗外,断断续续,哼哼唧唧:“雀使……我呸……属下……有事急报!”

兀自听出那人语声中有说不出的懊恼。

白面妇人怒道:“乌鸦,你每事慌张,成什么样子!”

前方车夫冷冷cha嘴:“该杀!这样的蠢才留着何用?”

白面妇人斥道:“住嘴!轮到你说话了吗!乌鸦,有什么事,深夜截道,却坏了我的好梦!”

说着,她笑眼儿微微倾过来,我知道她又拿我取笑。

那乌鸦“呸呸”两声,抹着嘴儿,嘟嘟嚷声:“雀使……您这是要去东府?”

白面妇人不耐道:“明知又问!”

乌鸦依旧捂着嘴,含糊道:“只怕去不得了!”

白面妇人皱眉道:“秃鹰!替我将他的手斩下了!”

那“秃鹰”应道:“喏!”

随即翻下车座。

乌鸦急忙将手拿下,放到后背,三句并作两句,急急点头道:“宋恣那多事鬼已采药回来,正与东府那帮人躲屋子里商议,大公子的事,似乎有变!”

白面妇人喃喃道:“是么?东府这些人,久无管束,果然无法无天,竟连娘娘的话也不大肯听了?”

乌鸦挺直身板,冷笑道:“仗着些旧日功劳,没上没下,是该好好管教管教了!”

白面妇人愣得片刻,醒过神,啐道:“你们几个不也如此么?”

乌鸦、秃鹰失声抗议:“莫拿我们跟东府那帮人相比!”

白面妇人酸酸地道:“哼!便要比,比得上么,人家东府诸人,好歹有些真本事,而我吩咐你们的事,又有几件给我办到了?”

说到此处,愈增恼怒,“哗”的一声,抖手将窗布掀下,似乎再也不愿瞧见两人嘴脸。

白面妇人兀自在里头生着闷气,却听得车外乌鸦痛叫:“秃子,你疯了么!”

秃鹰yīn恻恻地道:“雀使有令,要我将你的手斩了。”

白面妇人急扑窗前,道:“乌鸦,你的手怎样了?”

乌鸦悠然道:“还好,凭他那本事,只能蹭破我一点老皮,雀使,您老人家这回似乎失算,至少选错人了呢。”

白面妇人有气无力的抬手:“秃鹰……还不快上车?”

秃鹰跃上驾座,全不理会乌鸦,一抖缰绳,车身移动,外边凉风呼呼窜入车内,我看了他们半天闷戏,只知要将我送往东府,却不知究竟有何用意,脑中一团混沌,此时清风扑面,恰觉一慡,却听那白面妇人又含怒道:“秃鹰!你倒问过我要去哪了么?”

秃鹰奇道:“咦,不是去东府么,我又不是那缺心眼乌鸦,七嘴八舌的,净惹您生气。”

远远听得乌鸦叫屈:“秃鹰呀秃鹰,我簧夜赶来,煞费口舌,一片苦心,莫非你耳朵被雨水灌聋了?还是傻到只懂杀人?”

白面妇人不再理会两人吵闹,自沉吟道:“东府人等,大约会在前厅相候,咱们避开正门,取道西行,径往后院去见娘娘罢!”

乌鸦、秃鹰齐道:“不可,不可!”

白面妇人道:“有何不可?”

乌鸦道:“西边要经过将军庙!”

秃鹰道:“近日早有传言,那魔头就快醒来,重临人世!”

乌鸦又道:“眼看便jiāo子时,阳气初升,将军门徒守护正严,断不会容许咱们经过!”

白面妇人道:“我正要去瞧瞧那帮不成气候的东西!这么些年守着个死鬼,全无作为,白白耽误了辰光!哼,要等他重临人世?做梦罢了!东府那些老鬼,肯让那死鬼出来为祸世间么?”

乌鸦道:“十年梦一回,一觉变其身!谁也不知这回会怎样呀。东府旧将既是他好兄弟,届时如何,那可当真难说。雀使呀,远的不提,将军庙那些小鬼,就很缠人,取道西行一事,似乎还宜再斟酌斟酌。”

秃鹰也道:“不错,还望雀使三思呀!”

白面妇人瞪眼道:“咦,你也这么说么?还敢chuī什么‘朱雀门下,秃鹰无惧’?我看全是放屁!”

秃鹰怒吼连连:“好!全听你的!我秃鹰怕过谁来!”

白面妇人再不多言,挥臂斥喝:“调转马头,走将军庙!”

秃鹰不待吩咐,早已将整架马车弄得车仰人翻马惊叫,车身“跳”着转了方向,鞭策连连。

乌鸦见苗头不对,远远地飘走:“惨了……我去召麻雀、鹦鹉她们……打群架哉!”

身影投入夜色,呱呱声唤,渐去渐远。

白面妇人见我兀自愣眼呆看,笑吃吃地倒向我怀:“小色láng,你不是想吃我豆腐么?那就下手呀!”

唬得我推开她也不是,往前相抱似乎也没这个道理,只觉车行极速,马怒车欢,碾得道上积水“哗哗”直往两旁泼溅。

“呃雀……雀使……您老人家不要这样呀!”

“嘻嘻,这会儿胆子倒变小了么?”

正闹得不可开jiāo,我脊背一道轻痒,肩畔跳上一个东西。我唬了一跳,忙伸手去捉,那东西忽的扑下胸前,我一手按住,险些失声叫唤:“天啊,小白鼠!”

与此同时,我手背处热突突的有温湿之感,正自疑惑,“啪”的一声,脸上热辣辣挨了一掌:“小猴儿!说归说,你倒来真的么?”

原来,方才白面妇人虽半带玩笑,捏肘顶膝的,与我厮闹,其实并未与我肌肤相亲,只是贴的甚近。我伸手按胸,手背便触到她亦热亦绵的胸前双峰。

“哼……回头再仔细收拾你!”

耳边那道细细的声音忽然飘得有些幽远,似语含威胁,又好象有些别的意味,白面妇人已警觉地挪身与我保持着一段距离。

我哭笑不得,心道:“小白鼠呀小白鼠,又是你这鼠辈!害得我百口莫辩。”

自发现小白鼠原来一直在身畔,我便恍然明白,适才本以为白面妇人暗中撩拨于我,应是这小白鼠在作怪,想是它饿得狠了,来撕咬我的衣裳,却使我自作多qíng,最终闹了个灰头土脸。

“喂!你们两个,全都给我坐好!”

适才车内一阵动静,似乎让秃鹰受不了,他百忙中回头叫道:“……不要搞那些不三不四的啊!”

“呀,秃子,你也会吃醋么?”

听得秃鹰的斥唤,白面妇人发出一串让人魂儿yù消的喘笑:“不过吃醋也轮不你呀,该是前头将军庙那死鬼才对!”

秃鹰猛哼一声,将不满化作一阵鞭雨,马儿惊跳着将车子带得左闪右晃。

如此闹哄哄地走得一柱香的工夫,车马驶上一个窄道,慢了下来。道旁树枝,不时扫过车身,擦出簌簌声响。

又走得一会儿,车行似船,从枝叶茂盛间缓缓挤前推行,随后马蹄声一步一响,该是在吃力地爬坡,这窄道不过数百米,一时车厢置平,似乎到了一处坡顶。

“呱”的一声,夜鸟惊飞,与那“乌鸦”离去时所发怪声倒也甚像。

白面妇人将身移近,低声向我耳畔道:“待会儿,你可莫要乱动,就乖乖儿呆在车内。”

热气吐过来,我觉得耳廓微痒,热着脸儿,忙点了点头。回思晚间棋室斗战,她虽见我显露过武功,当不知我另有蹊跷,或许以为那不过是贾大公子玩的花拳秀腿罢?当下暗自告戒自己,须得小心掩藏功力,莫要惹人生疑。

白面妇人吩咐过我,便移向窗边,留意外边动静。忽然,她讶声问道:“咦,那是什么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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