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爹爹万安_苍海/红河【完结】(12)

  「哈哈哈,爹,你太有意思了!」他一边说一边还在笑着,眼中却仿佛在泣血,「你从不过问孩儿在外吃过多少苦、受过多少累,从不过问孩儿喜欢什么、讨厌什么,却在乎我这些不知所谓的过往?哈哈,我是你儿子,不是你妻子哪!」

  「……」

  「我在青楼待过,人尽可夫又如何?我yín乱又如何?你要将我赶出家门吗?」

  「不。」释郗容骤然合起眼,沉重摇头,「不要这样说话。」他已从那些不知名的黑暗qíng绪中清醒过来,也后悔了,他不该那样对丁常说话。

  其实,无论丁常曾经待过青楼做过什么,他不在乎。就算丁常真的像他说的那样,他也还是会像从前一样待丁常,会为他心疼、为他怜惜、为他喜、为他怒。

  然而,他若真的yín乱,他又怎么可能毫不在乎?

  其实这些与他有何相gān?

  没有,他一直以为没有,也不应该有。

  可是,他偏偏就是在乎了,又能怎样?

  「是你先说起来的啊!」

  丁常看着他笑着,却好似在哭,「怎么?听到不喜欢的事,所以不想听?爹,你是威名赫赫的大将军啊,怎么也会逃避?我yín乱,这有什么错呢?从小没有爹在我身边,我找其他男人来怜惜我,难道不是理所应……」

  「不要说了!」

  丁常在说气话,他在伤人伤己,释郗容都知道。

  正因为知道,才更不能听下去。那一言一语,剜的不仅仅是他一个人的心。

  他明明也痛,却像是停不下来,还要张口,释郗容再也无法忍受,决定封住了他的口。

  他单手将丁常的双手制在身后,托着他的后颈,将他朝自己压过来,也将自己朝他压过去,双唇紧覆,密不可分。

  突如其来的吻,彻底将让丁常呆住。

  他茫然地张开嘴,却给了释郗容空隙,让对方捕捉住他的舌,纠缠厮磨,像要融化在他口中一般。

  他已快要融化,当释郗容吻得越深,旖旎的热làng便越是向他拍击而来,让他越发地头晕目眩。

  释郗容简直不给他喘息的余地,每一次他呼吸,释郗容就将之掠夺而去。这种感觉,就好像自己整个人正在被一丝丝地夺走,令人有些惊惶战栗,却又无法抵挡,竟感到欢喜。

  不知过了多久,在丁常真的因无法呼吸而窒息以前,释郗容终于释放了他的唇。

  「常儿,常儿……」他念着,似是无意识的,现在的他,像是完全失控的。

  在丁常的了解当中,那个总是qíng绪淡薄、无喜无悲的男子,不应该会像这样,仿佛要将人吞下去般地吮吻着他的颈,还用唇撩开他的衣裳,将热烫的吻烙在他肩膀。

  他觉得此时的释郗容仿佛是陌生的,但,他不讨厌。只是,会有些不习惯,还有些张惶。

  释郗容一只手毫无预兆地覆上胸口,那一瞬间丁常真的吓到,以为心会从喉咙里蹦出来了。

  但是惊吓过后,他又不怕了,虽然心跳得越来越快,越来越乱,他却反而有一种安心的感觉。

  释郗容的手隔着衣物,摩挲着他的胸膛。丁常知道自己的胸膛很单薄,更没有女子的丰腴,但这个人却爱不释手。

  「哈……」他喘着气,不敢看那只正在褪他衣裳的手。他紧紧抓住释郗容的肩膀,如同抓着这世上的唯一依靠。

  释郗容肩上被丁常留下指痕,并不会痛,也不足以将他从失控中唤回。

  「常儿……」

  他的声音像一阵风,伴着从丁常肩上滑下的亵衣,chuī过他的肋骨,暖意却似水,在他胸前融化。

  丁常直到这时才发现自己上身竟已完全袒露,红cháo顿时从脸颊泛滥到耳根,连脖子也红透。明明此前一丝不挂的样子也给释郗容看过,不止一个人看过,却从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令他紧张。

  「啊!」更无防备的是,释郗容竟含住他胸前的突起,舌尖灵活如蛇,像在催促一般反覆挑逗。

  丁常手足无措地抱着释郗容的后颈,昂起头闭上眼,不敢看哪怕他的一根头发。他的一切,都让人慌乱。

  缓缓地,释郗容停下来,满意地看着已在他眼前挺立的粉色突起,又缓缓呼出一口气,将丁常拦腰抱起,让他分膝坐上自己的腿,又将额头抵上他的肋骨,靠在那里。

  这姿势,如此温柔,竟让丁常错觉自己会发出光来。但是他先发出的,却是一声惊呼。

  他完全不知道,释郗容的手是何时从他背后滑下,就像攻城掠地一般,掠过双丘,直抵júxué。

  隔着一层亵裤,他竟能分明地感觉出,那修长手指的每一指节。这个人的指尖因长年练武而有厚茧,但那茧也是柔软的,不厌其烦地轻抚着他柔软又青涩的部位。

  他开始有些怕了,这个人的指尖虽然温柔,却充满着侵略xing,被那指尖触及的地方或不触及的地方,都在犯疼,似乎因为承受他太多的碰触而临近爆发。

  丁常胆怯地动了动身体,却发现自己坐的那个地方异常的灼热,穿透了两人各自的衣物,霸道地侵入他的感官,他又一次被吓到。

  其实一直以来他也觉得神奇,在一个人身上,除了牙齿、骨骼,另外还有这么坚硬的部位。那个部位散发着热,更qiáng烈具有让人不安的侵略xing。

  受这样的侵略xing所影响,丁常越发地紧张起来,几乎感到无法呼吸。

  这样,似乎不对……虽然他不讨厌,甚至是欢喜的,但是,还是有哪里不对。

  如果继续下去,他们将再也做不成父子。如果让释郗容知道真相,他会不会愿意原谅自己的欺骗?

  丁常越想越怕。转念,却又想到,先前释郗容曾在意他是否yín乱,那么,如果给释郗容知道他其实还青涩……其实他根本还不曾经历那回事,这样,会不会让释郗容高兴?因这高兴,能不能抵消他的欺骗?

  如果把自己给你,你,会喜欢我多一点,还是恨我多一点?

  「释郗……」丁常悲哀地叫着,太多话想说,却说不出口。

  而就在他叫出那两个字的同时,一直闭着眼的释郗容霍然睁眼,他的所有举动也一并停下来。

  似乎不能很快明白过来自己做了什么,他有好一阵子就愣在那里,不声不响也不动。

  终于,他缓缓抬起头,看进丁常的眼。丁常眼中闪动的光,被他错认为是泪光。

  他的心口一窒,紧紧蹙起眉,「对不起……」

  他有太多事需要道歉。

  「对不起……」丁常喃喃地重复一遍。

  这世上还有什么字眼,能比这三个字更伤人?

  他的神qíng说悲不是悲,说怨不是怨,很复杂,却又像是空dòng的,让人不忍卒睹。释郗容将丁常从身上抱下去,让他躺下,又拉起被褥将他身子盖住。

  而后,释郗容站起来,在chuáng边凝视着丁常的脸,他紧紧闭起的眼微微颤动。

  「常儿,若你宁愿没有我这个爹,我会放你离去。」释郗容真挚地说,别过头看着丁常露出被褥外的脚尖,「我这样说不是为了伤你——其实我也希望,我不是你爹。」我也已经不想再做你爹。

  他离开房间很久之后,丁常才张开眼,似乎出了好一会儿神,忽然笑了。

  一句话,已让他开始原谅那个人。

  夏夜,糙木繁盛的庭院里,开始有萤火虫飞舞。

  释郗容独自坐在石桌旁,托腮看着糙木间的点点绿光,神色一时深邃,一时幽远。

  耳中忽然传来脚步声,他本不想理会,但是他发现,那脚步声停下来之后很久都没有动静。他这才转过头,在回廊处,看见丁常站在那里,似乎在踌躇要不要过来。

  这五天来,两人不曾碰面。乍然在此相见,尴尬难免,更多的却是欣喜。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五日不见,岂非十五载?

  「常儿。」释郗容决定将丁常唤过来,想近距离看看他。而且他也的确有事,想要知会丁常一声。

  「嗯。」丁常应了声,终于拿定主意走上前,在释郗容身侧不远处的糙丛前站定。

  「你……似乎瘦了。」释郗容怜惜地上下打量他。

  「是吗?」丁常摸摸面颊,不以为意地笑笑,「也许吧,每天学习很辛苦呢!不过这几天,我稍稍能吃饱饭了喔!」

  闻言,释郗容不禁莞尔,笑意却在下一瞬隐于唇边。

  为什么?那晚的事过后,丁常看起来竟还是如此开朗。他以为丁常一定已将自己恨透,而他却对自己轻松谈笑。

  这小子,怎么能如此特别,如此窝心?

  释郗容站起来,走到丁常身旁,定定望着他的侧脸,qíng不自禁地伸出手想抚一抚他的脸,他却蓦然转过头来。

  他的手霎时僵在半空,收回来显得奇怪,继续探出去,却没了底气。

  也许这小子只是qiáng颜欢笑,而他的触碰,会撕裂那脸上的面具,对他露出憎恶的眼神。

  他可以忍受风霜雪雨,可以忍受刀光剑影,却不能忍受这小子的一记厌恶眼神。

  眼角掠过一个小光点,释郗容顺势将那只不知如何处置的手一转,合掌,握住了那个小光点。再摊开掌时,那只可怜的萤火虫竟已不幸被他捏死。

  「噗……」丁常失笑,「只是一只小虫子,你不用拿杀敌的态度待它吧!」

  释郗容不禁尴尬,但是看着丁常那俏皮的笑靥,却又觉得无限温暖。

  「哎呀,要说杀敌,的确你厉害,但要说捉虫子呢,恐怕还是我比较拿手。」说着,丁常往光点聚集的糙丛间走去。

  他猫着腰,屏息凝神,准备大gān一场。却不知哪儿刮来的一阵疾风,萤火虫纷纷离开糙叶,飞往高处。

  「啊,不要跑。」丁常在原地跳来跳去,然而萤火虫飞得太高,他够不着。

  见此qíng形,释郗容走上前,迟疑了一下,还是伸手将丁常拦腰一抱,轻而易举便将人举过头顶,让他坐在了自己的肩上。

  「哇。」丁常难免吓一跳,旋即明白过来他这样做的缘由,于是不多问,开始专心捉萤火虫。

  释郗容很高,坐在他肩上,丁常觉得连大地都离自己很遥远,离天空则近了许多。

  丁常忽然觉得心qíng雀跃,一边大笑,一边拿两只手在空中胡乱挥舞,已经看不出他是在捉虫还是一心玩闹。

  过了一阵子,他才说:「好了,放我下来吧!」

  释郗容将丁常放回地上,随即,看见他将一只拳头伸到自己面前,神秘兮兮地眨眨眼。

  「你猜猜看,我手里抓了几只萤火虫?猜对有赏,猜错……打屁屁,嘿嘿!」


小贴士:如果觉得52书库不错,记得收藏网址 https://www.52shuku.vip/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托啦 (>.<)
传送门:排行榜单 | 好书推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