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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德侯府_杀猪刀的温柔【完结】(62)

  这头许家也是不如以前了,许家的事许双婉一直没有过问,但她也是知道许家已经分家了的事。

  她这头也知道罗家那边,她那位大姐因为一直无孕,给丈夫纳了妾的事qíng。

  在许家时,许双婉曾听她大姐,她下嫁罗家已是罗家的福气,这纳妾之事根本就不可能发生,但现在都出三年了,她膝下无所出,看来也是认输了。

  许是她在罗家的处境不好,她不择手段上过门几次,有次竟是拿着一家王爷家的媳妇的名号来的,许双婉都没见。

  倒是她母亲那边,听说她父亲在分家后带着妾室和外面的外室住在了许家大宅,只分了她一个小院子住,许双婉在手上得了银钱后,把她母亲和许家给她的嫁妆折算成了银两,加上自己手里还有的一万多两,再加上从她夫君那她跟他商量拿来的七万两,一共凑齐了十万两过去给她,也让送钱的虞娘递了话,此后与她已丝毫瓜葛。

  只一句已无丝毫瓜葛,便连叮嘱她以后好好过的话也没有。

  她把嫁妆都还回去了,最后那点qíng便也全断了。

  许双婉听回来的虞娘说她母亲哭得昏厥了过去,她摇摇头跟虞娘说:“未必是为我伤心,许是只是为她自己的境遇吧。”

  有了望康,她便连心底对母亲的那一丝难过也释怀了,如今她对许家也好,对母亲也好,皆无所感,她不再去想从前,也不会去想许家的以后,母亲以后是qiáng起来,还是弱下去,皆是母亲之事,母亲要怎么过,皆与她无关。

  第54章

  此时已进入腊月,身休已经好了不少的药王已准备起程回燕地药王谷了。

  药王来了侯府一趟,在侯府住了几天,教了许双婉一套女子剑法,长公子因此特地在家休沐了一天,就为的想看看自家小娘子练剑法是如何一种身姿,把许双婉看得面红耳赤,末了,被赶出了练剑法的园子。

  长公子先是走了,没多久,下人在不远处的亭子摆了暖炉热酒,长公子觉着这远远眺去,小娘子身姿好像更为美妙。

  药王跟许双婉道:“怎么就冻不死他呢?”

  许双婉脸红,“他就是个捉狭的xing子。”

  “看不出来,”药王摇头道,“我倒是看得出来他黑心黑肠的,这身上没一处gān净的。”

  许双婉红着脸,转过身又去习之前学的剑法了。

  老人家在侯府没呆几天,许双婉听说他后天就要走,他走前,她郑重给他揖了个首,时多谢他老人家对她的厚爱,又给老人家敬了她亲手绣的一袭冬衣。

  这是她这几夜就着灯火赶出来的,因这没少被长公子瞪眼睛。

  她选的青绵做的袍面,锦袍青黑泛着点绸黑的光,不张扬但显富贵,药王看到爱不释手,哈哈笑着比划了好几下,跟她道:“小久儿成亲,我就穿你给我做的这袭长袍,一看我就是个富贵人家的老头儿。”

  许双婉见他确实欢喜,心底高兴,笑意从脸上透到了脸上,这人面桃花,也是看得一边的长公子对她瞄了又瞄。

  药王瞥到,摇摇头,好一个登徒子。

  药王离了侯府,钟夫人带了施如兰进了侯府。

  钟家派出了施如兰的兄弟还有钟家大郎给表妹送嫁,一直送到药王谷与单久成亲,钟夫人想在之前,带外甥女过来给谢媒人。

  之前因药王出事,施如兰与单久的婚事往后拖了两个月,钟夫人还怕这事qíng有变,外甥女却沉得住气,还道时间正好不用赶了,她还能多绣几件喜被带上。

  她与单久这段时日见过几面,与单久更是qíng投意合,来见许双婉时,她脸色比之前要许多了,神qíng之间不再像之前那般带孤绝,有了两许少女的娇俏。

  看来她现在是过的好,许双婉收了她的礼,也很欣慰她这桩媒最终是做成了,并没有因为中间发生事故而毁。

  临走前,施如兰跟许如婉悄声说了句:“大表哥让我跟你问声好。”

  许双婉怔了一下。

  “他说,你过的好,他便好了。”施如兰又道。

  许双婉回了神,朝她点点头,“我很好,也麻烦如兰妹妹跟钟公子道一声,双婉也盼他早日成亲,与娘子举案齐眉,比翼双飞。”

  施如兰朝她福了一记,微笑退了。

  回去的路上,她跟姨母道:“双婉姐姐是个体贴人,可惜了。”

  钟夫人知道她所言可惜是为何,抚着她的手叹了口气,“是啊。”

  最为可惜的是,是她家大郎中意她。

  给他看过这般的姑娘,他每一个都只是匆匆看过,只为敷衍她,并不放在心上,只有这一个,他是喜欢的,甚至求到她面前来,让他风光明媒正娶迎娶她进门,要知道那时候知道许家要拿她去赔罪,有那么一两个心术不正的,还想趁火打劫,只等她向他们求救,把她抬回当妾,只有她家大郎一片赤诚之心,愿意与侯府赔偿许家之过,再娶她为妻。

  可惜,许家这二姑娘心思太正了。

  钟夫人也是后来想想,才知她嫁入侯府嫁的是对的,哪怕侯府现在没起来,继续潦倒了下去,也是对的。

  要知她要是没应家族嫁入侯府,而是再三周折入了他门,不管是她钟府,还是别的人家,也是低人一等去了——大费周张抢回来的媳妇,不仅是她要迎着别人异色的眼光,即便是家族也是。

  那不会比她嫁给侯府好几分。

  钟夫人想及此后,更是对这个姑娘的心思之密叹为观止,可惜终究是钟家与她有缘无份,她家大郎也只好黯然另择了。

  **

  药王带着单久很快离京,钟家送嫁的队伍也紧随而去,眼看腊月已经过了一半,朝廷也开始要准备休朝了,许双婉准备好了家事,就盼着又忙得早出晚归的长公子休沐回家,好好歇一会。

  只是她还是想得过于简单,也因正要休朝,圣上着令刑部对关押的人定罪,连着几天,刑部贴出了好几张年后问斩的榜文,这定了死罪的人可不少,这时即便是侯府这边还有官兵把守,也有那冒死一求的人来敲侯府的门。

  有人甚至硬闯刑部不成,就硬闯侯府。

  也有在侯府外骂宣仲安不得好死之人。

  侯府本来喜气洋洋准备过年,这一阵闹,喜气散去了一半,这事许双婉本也瞒着婆母,只是还是有小丫鬟在宣姜氏面前说漏了嘴,宣姜氏听了那些她长子的话难过得很,这天中午儿媳妇抱着孙儿过来侍候她用膳,她难道地问儿媳妇:“仲安就不能杀那些人家的亲人吗?”

  许双婉听得愣了一下。

  “多可怜呀,这大过年的,我们……”

  许双婉没等她说下去,问她:“那您愿意他们的家人活着,您的儿子和您还有我们替他们去死吗?”

  宣姜氏完全怔住了,被吓了一大跳。

  “不愿意,就不要说了,更不要在夫君面前提起。”许双婉给她布菜,看向她,“您用的膳,您穿的衣,哪怕您手里拿的针,都是父亲与他在外博杀而来,他们活着,您才能好心,他们死了,这个家就没了。”

  “您吃一口。”许双婉把菜放入她碗里。

  她若无其事,宣姜氏讷讷不知所言,等儿媳妇走后,更是想了许久,末了,她问老奶娘道:“奶娘,我是不是又做错了?”

  老奶婆苦笑道:“是啊。”

  可是做错了,你又不改。

  宣姜氏看着老奶婆愁眉苦脸的脸,这一次,她的心沉到了底。

  到了下午,许双婉竟听说婆母那边,让她把那个跟她说话的小丫鬟带走,那说丫鬟不听话,她没问起就传外面的话给她听。

  许双婉很是诧异了一番,她是说过,没有她的允许,听轩堂的下人绝不能传外面的闲言碎语给夫人听。

  但她还没问起,还在想过两天找个名目把那个说闲话的丫鬟从听轩堂调走,她婆母这就开口了。

  “夫人这是,”采荷也是惊讶,“想明白了?”

  许双婉点点头,没多言,而是叫屠管家的把那丫鬟带到云鹤院那边去,让人问话。

  没一会,云鹤堂那边就问出话来了,这丫鬟趁之前替夫人采买针线的时机,收了外面的银子。

  许双婉听后摇摇头,这天长公子回后来,她管他要了阿参,让屠管家的去把下人叫在一块,让面相凶恶的阿参跟他们训了一顿话。

  她这次买的奴婢都是签了死契的,但饶是如此,还是有那胆敢犯乱的。

  钱帛动人心,也真是防不胜防。

  这厢宣仲安这个刑部尚书也是在京城中得了玉面阎罗的称号,京城中人再说起他来,也没有之前随意了,就是称呼他,叫的也很隐蔽,称他为“,那个活阎罗,那个刽子手”。

  老皇帝在宫中听到这个称呼,倒是有些满意,连着几天在朝廷上听他断了几多人的死罪,看宣仲安意外地顺眼了起来。

  他不怕招事,那就最好了。

  哪天他要是心血来cháo想让这人死了,或是罢免他,多的是理由,都不用费功夫掩饰了。

  太子也是被宣仲安的这翻牵涉之广的定罪弄得有些心惊ròu跳,这日下朝,他跟式王特地说得找个时机跟仲安当面谈谈不可。

  求qíng的人都求到他头上来了。

  这京城中当官的,十有六七因联姻都沾亲带故,左相之事,本来查个差不多就行了,要是按那个只要贪了就定罪的那根线,这京城能找出一个gān净的官员来吗?要是都靠俸禄,全大韦的官员都得饿死。

  水清则无鱼,就是他宣仲安,他敢说他清清白白?

  他上任这段时日,也可没少趁职务之便得好处。

  太子觉得宣仲安这次太做过了。

  宣仲安这夜来了式王府,见到了太子,听太子跟他言道了他这次手伸得太长的话,太子说罢,见他喝着茶不语,摇头又道:“子目,你是知道的,凡事过犹不及。”

  太子最近得了重任,经手的国事比以前多了,但宣仲安也是从他身上看出来了,太子身上的锐气也淡了。

  太子很甘于他现在所得的,不,应该是太子已经不满意他了。

  宣仲安便一口喝完手中的茶,与他道:“那子目回头就依您所言,只是已定的……”

  已定的就不能改了。

  “唉……”太子一想,死榜都贴出去了,年后行刑的事,在年前改也是不可能的,官衙不可能在短时日内如此反复,这有碍官威,便道:“如此便罢。”

  “是。”宣仲安垂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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