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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德侯府_杀猪刀的温柔【完结】(63)

  等他离去,太子与弟弟式王道:“仲安现在是不是杀气过甚?”

  太霸道了点?

  式王感觉他皇兄言语之下的意味可真不如何……

  他皇兄这是打算要过河拆桥了?

  他们父皇都没呢,式王一时之间心里也是五味杂陈,嘴里神色不改道:“是有点,不过,他这举倒是合了父皇的脾胃,也是奇怪了。”

  “是啊……”太子被提醒,眼睛一闪,没再与王弟说什么了。

  只是心里到底还是觉得归德侯府这位公子爷太锋芒毕露了,现在都知道这人是他的人,他在外得罪的人,可跟他这个太子的得罪的差不多。

  他现在手上握着的这个杀器,实则是弊大过于利,仲安此人,他要是再这么下去,有点不合时宜了。

  不可好在他还是听劝,有些地方还能用一用,尚可留一留,等等再看。

  回头宜仲安直到休朝,也没定几个死罪,之前已经定了的,却被太子移花接木调了出去,太子因此得到了很多人的投诚与忠心,在朝廷当中更是如鱼得水,备受赞誉。

  宣仲安活阎罗的名声确是铁板钉钉,坐牢了。

  这日休朝他上午回来,见侯府面前站着的护卫正在驱赶前来侯府扔烂泥的小鬼,他翻身下马,一鞭子朝那小鬼挥去,把人打到了地上。

  “哇……”

  侯府赶人却不伤人,那小孩子也不是一般人家的小孩,也是街尾一家御史大夫家的孙子,只是这家的一个老爷因之前因为贪银子的事,灭口灭了两家共二十余人,连妇孺小儿也没放过,宣仲安没管此人的家世,就定了人的死罪,这家人恨极了他,哪怕家中小儿也如此,这些日子以来,他们家没少给侯府添堵,家中大人更是放纵小儿前来捣乱骂人,以为侯府不会拿小儿怎么样,没想今日这小鬼碰上了宣仲安,被打到了地上,这才惊骇地哭了起来。

  “楚家的?”宣仲安一脚踩上去,低头眯着眼看着人道。

  “知道……知道你还不放开我,”那小儿也是家中最为胆大包天的,这时候被吓哭了,也不忘放话,“小心我祖父叫太子收拾你!”

  这家的人,就是被太子给调出去了,说是送到了外面隐姓瞒名去了。

  但宣仲安是知道的,这种上面有人不追究的隐姓瞒名,碍不了那人的好日子,该喝的酒,该抱的美人,一样都缺不了。

  现在边小儿,都知道拿太子威胁他了。

  太子,好一个太子!

  宣仲安大笑着放开了此儿,扬着马鞭背手回了家,只是一回家见到妻子,他就倒在了chuáng上,闭着眼满头大汗道:“婉婉,我不行了。”

  他太累了。

  第55章

  许双婉差点把他的汗看成是泪,慌得去摸他脸的手都是抖的。

  “打水。”她回头吩咐下人的时候,眼泪从脸边流了下来。

  顾不上许多,她给他脱了鞋,就搬了他的脚上去,给他盖好了被子。

  “婉婉。”他闭着眼,在喊她。

  许双婉鼻子酸得发疼,“诶,夫君。”

  “婉婉。”他又喊了一声。

  “在呢,长公子。”

  宣仲安这时睁开了眼,他艰难地咽了咽口水,“你守着我会,我睡一会。”

  他太累了。

  “等我睡醒,就好了。”他又道,还朝她扯出了一抹笑。

  “知道了。”许双婉拿着手帕去拭他的汗,也努力给了他一个笑容。

  “好。”这次,宣仲安终于安心地闭上了眼。

  他这一觉睡得很沉,中间望康号啕大哭的声音都没有吵醒他。

  晚上归德侯夫妇来沁园,许双婉带着他们进了内卧看了他和与他睡在一起的望康,等出去后,她与公婆小声道:“没生病,也没发烧,就是累得狠了。”

  “大夫来过了?”宣姜氏揪着手中的帕子道。

  “来过了。”

  “你一人带着望康可行?”宣宏道问她。

  “可行,”许双婉朝他福了下身,“有望康在,夫君睡的也安稳些,他们父子俩时常睡在一起。”

  “这也好,望康是个壮小子,火气旺。”宣宏道想起只要醒来就转着眼珠子好奇看着四周的孙子,脸上有了点笑。

  他原本怕她带不过来,想抱回去帮她带几天,但想想便作罢了,孙儿还是放在这边长子才放心。

  “是。”望康哭过一阵,吃过奶,把他放到他父亲身边,他看见他父亲还笑了,是笑着睡过去的。

  “那,那……”宣姜氏其实也有很多年没照顾过长子了,这时候她再想起来,好像是他几岁的时候她才前在chuáng前哄过他,往后,就再也没有了,这时候她想关心,也是无从着手,半天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话才好。

  见婆母神色着急,许双婉朝她笑了笑,道:“母亲,大夫人还在府里,有事我会叫他的,不过夫君近来身体不错,药王回去之前还替他施针bī出了不少寒气,儿媳料他睡足了醒来,也就无事了。”

  “是了。”有她安慰,宣姜氏心里宽慰了少。

  与归德侯回去的路上,她跟归德侯道:“我往后,都听你的,那外边的人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信。”

  宣宏道拍了拍她的手,心中却是沉重不已。

  儿子在朝中不过好,现在连太子都在搓揉他,可偏偏他一点忙都帮不上,他就是上朝都是站在中间偏后,说话的声音小了,都传不到上面去,更别论,还有人不愿意听他说。

  圣上看似是对归德侯府不介怀了,但宣宏道也知道,那是他没在圣上面前蹦哒惹他发火,他要是老出现在圣上面前,再惹起圣上想起前怨,那归德侯府做的再多也没用了。

  他能为长子所能做的,就是在圣上面前保持缄默,尽量不出现在他眼前。

  这是宣宏道前次犯了大忌才认清的事实,这一次他再火急火燎,也不敢轻易犯忌讳了。

  宣姜氏回了屋,就又去了绣架那边,说要做善事给长子积福,宣宏道看着她嘴里念叨着这些话,也就由着她去了。

  如此也好,比她跟着慌张来得好。

  **

  这厢朝廷已经休沐,宣仲安在家中睡了两天才起chuáng,途中阿莫他们有事来请示他,也是站在外屋跟他说的话,他也没起chuáng,也没有去刑部和户部收拾后尾之事,就让阿莫他们替他传话,让侍郎大人带着人封门,待来年开堂。

  请下属吃年酒这等事,也吩咐两部的侍郎去做了。

  这两部的四个侍郎,有两个是太子的人,好人由着他们去做,想来太子也欢心。

  宣仲安睡醒来有些意兴阑珊,不过,也没消沉多时,就被时不时大哭不休的孩儿弄得头疼不已。

  这日就是小年,许双婉一大早就忙着大厨房那边的事了,京城小年这边,中午有个对祖先的小祭,要准备祭酒祭菜,祠堂也要布置,规矩甚多,她不放心,就守在了祠堂那边。

  望康是个饿不得的,他想吃奶了,只饿上他半步,他吃着奶都要委屈地哼一哼,这下他母亲太忙,顾不上他,慢的岂止是半分,他扯着嗓子哭了一会见没人理,更是哭得地动山摇了起来。

  被婉姬叮嘱看孩儿的宣长公子被他哭得一阵恼火,先是威胁再哭就揍他不成,后来又诱哄他,“你别哭了,不哭我今儿晚上就放我跟你娘中间睡,把我媳妇儿分你半个。”

  望康还是哭,他也是两个多月的孩子了,身上有劲得很,哭着还蹬脚,小拳头捏得紧紧的还要扬起来。

  看起来脾气就不小。

  “行,你浑,我大人大量,不跟你计较。”下人抱他这小子哭得更是带劲,披上黑色裘衣,宣仲安被他哭得无法,拿被子把孩儿裹起抱在怀里,去找他娘去。

  走到半路,碰上了匆匆正要赶回来的孩他娘,她yù要接过孩儿,长公子躲过了,抱着他带着她往屋里回,跟她道:“太爱哭了,哭得我头疼,要不我们这孩子就不要了?”

  “莫要这般说,”许双婉好脾气地跟他轻声道:“孩儿虽小,但听的懂的。”

  果然,她这话一说,本来安静下来,闭着眼吸着手指头不再抽泣的望康又大哭了起来,哭得他爹长公子直往凋凌的花园看,看哪个树桩子下扔个小孩比较妥当。

  许双婉看他还抬头去找,被他气笑了。

  等回了屋喂饱望康,望康还哼哼叽叽地在他母亲怀里抽泣了许久,等又被他母亲送入了父亲怀抱,这才消停下来,抬眼纡尊降贵地看了他父亲一眼,又才安心地睡了过去,还畅意地吧唧了两下嘴。

  宣仲安看得也是好笑,“这莫不就是个小祖宗?”

  平时他太少带望康了,早出归晚的,回来也只是与她说说话,孩子也只是她抱在手上,他逗两下,难得他在家,望康也粘他,许双婉便与他笑道:“你带他去书房走走,去大殿走走煮煮茶喝,他这些日子被我关屋里,也没出去透过气。”

  “风大,冷着了。”

  “殿中尚好,我今日让下人去那里烧了几盆火,还架了壶,暖和呢,你过去煮煮茶,再把单老人家教给你的身法练一练,舒展下身体,等中午小祭完,我们一家人用膳,洵林等一会就回了。”

  洵林学堂那边也散课了,姜家留了洵林两天,他表嫂们要替他做几年新衣裳,留着他好替他改,说今天就送他回来,看时辰,应该一会就回了。

  听她带着笑,慢慢悠悠跟他说了一通话,宣仲安那不笑就有几分疏冷的脸上又有了些温度,“行,为夫就听我们家少夫人的。”

  说着就起身抱起了儿子,“啧”了一声,“便宜你了。”

  说好了只抱女儿的。

  果然,没一会姜家就来了人送洵林回来,是姜垠送人过来的,宣仲安听到是他,就叫了下人带他来大殿。

  大殿是侯府开府的老祖宗那时起的,以前侯府门庭若市的时候,这是侯府的宴客厅,来往之人络绎不绝,坐无虚席。

  他太祖父那时候也还有这等观景。

  他祖父一生很是想念太祖父在世时侯府的盛况,只是侯府家底一代不如一代,到他父亲这代时,府中就一直只出不进了,还没到他手里,侯府也是开始跟平常人家一样伸着手板算着文钱过日子了。

  这大殿便完全荒废了下来,一废就是十来二十年。

  宣仲安能想起的最近的大殿人声鼎沸的时候,就是他祖父逝去那年,大殿放置他的灵枢的那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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