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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耐相公狂野_芝麻酥【完结】(145)

  ——这个,真的可以佑他一生平安么?

  ——呵,真好。

  伸夏的和风一过,轿辇里,宁止微微颔首将那一丝chuī乱的发丝挑开。于是没有闲暇去看那些美丽的合欢花。不期然。轿外的紫袍少年缓步走过,宛若一阵清凉的风,待到男子抬眼之际,早已没有了踪影。

  随着人群而上。云七夜不由笑了笑。方才那轿辇的主人倒是奢华雍容。

  定是个大富大贵的人呢。漫不经心的想着,她微微加大了双臂间的力道。抱着怀里的坛子朝山上而去。

  而那只轿辇里,宁止蓦地失声高喝,“停轿!!”

  不明所以,几名轿夫被他突如其来的喝令惊得不清,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仍是抬着轿辇前行。“殿下?您……”

  “我说停轿!”眼见如此。宁止蹙眉。旋即径自跃下了轿辇,大步朝山上奔去。身后。秦宜慌得紧追男子,“殿…公子,您等等我啊!”

  “啊呀!没看见老娘有孩子吗?!你还挤!”

  面上一红,秦宜正yù道歉。不想那妇人说的是旁边的汉子。冷哼,那汉子掐腰,“有孩子就了不起啊!又不是老子的。关我屁事!”

  “你!无耻!……”

  如此的耽搁,待到秦宜扭头,哪里还有宁止的踪影?望不见尽头的人群,宁止一路急奔而上,他排细着寻找了很久很久,像是想翻出个什么奇迹来。那样多的女子,每一个他看着都会心惊ròu跳,可是一个也不是。

  不甘心!

  方才,他分明闻到了她身上的好闻的气息!

  —— 云七夜!

  山后,女子蹲身,良久后终是将怀里的骨灰坛缓缓放进了早已挖好的冢内,小凤儿,如你所愿,我将你葬在这里。往后,你便可以好好的睡去了…

  “施主,逝者已矣,生者当坚qiáng自勉。您放心,凤施主的灵魂定会得以安歇,没有痛苦地去往来生。”

  听着,云七夜起身朝僧人一礼,“有劳住持大师了,素闻您佛法高深,那可否… 透露一些,有关于我兄长来生的归宿?”

  ……她要第一个,遇见他。

  闻言,住持不由有了些羞愧,“说来惭愧,贫僧的佛法谈何称得上高深?当年… 哎,我算准了九殿下活不过三年前的冬日,可谁想,他仍是安在,倒是九皇子妃先行去了…如此,我倒是yīn差阳错,算准了他的妻子不姓云。”

  是不姓云,可似乎也不姓沧澜。许是,人生往往如此,最后陪在身边的。不一定是最爱的,但也许是最适合的。

  为凤起上香,云七夜良久后道。“其实大师不必太过挂怀。连圣人也会犯错,何况您呢?更何况,与同门相较而言,您的佛理造诣已是高深。百尺竿头,不若当成佛祖对您的考验吧。”

  竟是被她的话说得豁然开朗,僧人冲女子双手十合,“施主所言甚是,是贫僧执念了,竟是没能参透出如此简单的道理,惭愧……惭愧。”

  “大师言重了。”说着。云七夜又望了望家里的骨灰坛,神色渐进有些低沉,“大师,我日后许是会漂游不定,万一哪一年我不能如期赶回。我兄长的贡品法事,便要劳您cao办了。”

  “那是自然。”晓得眼前的少年捐赠了许多的香火钱,僧人好心道,“施主,不若抽根签吧?幸运些的话。日后万事大吉。不幸的话,若是贫僧有能力,也可帮施主你化解了去。”

  不是很在意。云七夜礼节xing地笑了笑,已经有一名小沙弥将签简递了过来,她旋即随手抽出了一根签……

  ——是好,是坏?

  待到她晓得签的意思,她微微眯眼,唇色有些苍白。罢了,反正怎么过,都是一生。

  ——她已经,习惯了。

  出了后山,待到她和住持告别后,她旋即顺着来时的路朝山下走去,却不想有好些官府模样的侍卫一路拦截搜查,“各位莫怕,最近世事有些不安。我们是奉九殿下之命检查过往人群的,以防贼子混入其中作乱。”

  搜查?

  身子一僵,云七夜不着痕迹地朝后退了退。她想要退回后山另辟蹊径。

  却不想蓦地脚下一绊,险些摔倒在地。身后。始作俑者眯眼,戏谑的声音乍起。“见本殿的人马搜查,小公子你心慌了不成?”

  宁止!

  身子刹那僵硬。云七夜只觉肩上的伤比哪次都痛,连带着她的声音也有些憋闷,“…没有。殿下您多心了。”

  “是么?那你转过头来。也好叫本殿看看你的神色。可否如你的心跳,那般的慌乱。”

  于是,那一刻。她只想着如何…逃避。

  113 包生孩子

  身后,眼见云七夜半响也不转过头来,宁止眯眼,“莫不是你心虚,乃至不敢面对本殿?”

  岂止是心虚?她根本就是全身上下都在发虚!背对着宁止,云七夜答得中肯,“殿下多心了,因我自幼生得奇丑无比,时常会吓到好多人呢。故而我怕我这一转身,会吓到您呢。”

  ——他巴不得。

  挑眉,宁止忍不住朝云七夜靠去,极为自然地停在了她的耳垂处,吐气如兰,“我有没有多心,我自己最清楚。倒是你,呵…生得丑?能有多丑?本殿自问见识了不少的珍奇稀有,乃至这么多年来几乎没有任何的人事可以叫我吃惊了。你的容貌……”

  意味深长,宁止挑衅似的chuī了chuī云七夜的脖颈,不期然激得她的汗毛直竖,“你到底生得多丑?呵…我现在突然又有那么点…好奇了。”

  明摆着在戏弄她!蹙眉,云七夜却又是qiáng忍着不动,任由宁止越靠越近,几乎是要贴上她的后背了,“殿下,我…… ”

  不容她说完,宁止便叫她毫无转圜的余地,字字bī人,“本殿的耐xing有限,而且猜疑心很重,重到几乎叫我怀疑你这么半天都不转过来,是因为你在想着要如何逃跑。”

  一怔,云七夜掩在袖子里的手微微握起,却是没有任何的力气。她肩上的伤尚未康复,连带着两臂无力,自是不能动武。更甚者,对手是以yīn险出名的宁止。想着,她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许是逃不掉了…

  “呵,殿下说笑了,小民转过身去便是了。”说着,她神色自然地转身,身后的男子就这么猝不及防地映入了她的眼底,完美到一尘不染的羽冠锦袍,容颜俊邪,那双漂亮的凤眼里还带着一丝来不及掩去的震惊。

  两相对视,云七夜慌得低头,吓得不轻,“不想还是惊到殿下您了,小民有愧。我…… 我这就下山去,不会再出现在您的面前了!”

  说着,她转身yù走,却不提防宁止蓦地拉住了她的衣袖,力道之大,任她怎也脱身不来。

  “吓到了本殿,就想一走了之。哼,试问天底下哪有这般便宜的好事?

  。恼怒的低喝,宁止的手腕一转,再次bī近。那样近的距离,她根本躲闪不来,只能瞪着眼睛看着他,有那么一瞬,她几乎要怀疑自己有没有易容,要不然宁止怎会如此刁难她?

  “殿下,小民不过是生的貌丑了些,难不成也犯了王法?”

  “王法?”意味深长,宁止微微挑眉,出口的声音带着点yīn凉,“本殿便是王法。”

  哑然无语,云七夜恍惚觉得宁止便是那qiáng抢民女的流氓恶霸,只差嘴角生着颗带毛的痣,可以容他边摸边说,你就从了大爷吧!

  不由一个哆嗦,待到她回神,宁止竟是拉起她的手压在了他的胸口上,触手便是那样快的频率,好像有什么东西便要跳出心口了。

  “摸到没有?本殿的心…跳得很快呢。”

  ——如她一般。

  她的手被他的大掌紧紧地握着,她想要抽回来,却又不小心扯到了肩头上的伤,立时疼得她倒吸了一口凉气。真疼呐…她的手颤抖得那样厉害,宁止看得仔细,也感知得清楚。

  目光微转,宁止看向女子的发,而后她的眼,她的鼻……她的脖颈,她的手……她站立时的姿态,她一眨眼时的模糊,他看的仔仔细细,认认真真。

  ——眼前的人,不管动作亦或者神态,分明是个清秀的小少年。合欢树下,光影透过树叶的fèng隙落下,温润了她脸上的清灵,那双眼睛啊…

  忍不住地,宁止款款靠近了女子,却又好像怕惊了她似的,一双凤眼一眨也不敢眨。这少年,好似一个流淌着合欢花香气的斑澜梦境,他怕眨一下,她便要消失。

  “殿下,小民的脸上有脏东西?”

  “没有。”

  “小民貌丑得叫您舍不得移开目光?”

  “是。”

  “……”

  “我真是佩服你的勇气,你这样的相貌,也不怕把镜子照出裂fèng来?”

  颇为惊讶,宁止深深地看了云七夜一眼,直看得她全身发毛。

  “小民向来很少照镜子。”

  “是吗?”挺是同qíng,宁止眯眼,好心问道,“那你可知,你的唇生得如何模样?”

  忍!

  “殿下说笑了,哪里有人不知道自己的……诶?殿下,您的扇子掉了。”

  “哦?果然。”低头,宁止看了看那把刚掉在地的扇子,弯腰捡起。而后,许是起的太猛,他竟是不小心地擦过了云七夜的唇!

  看得仔细,一派人马全都将两颗眼珠子死死地定在宁止和云七夜身上,场面静寂到了一个极点!

  头皮发麻,云七夜láng狈地后退了几步,唇瓣上还残留着苏麻的痒意,叫她微眯起了眼睛,不住的抿唇,想要抿去宁止残留下的气息。亦是眯眼,宁止伸手缓缓抚过自己的唇角,神qíng复杂。

  膛目结舌,其余的人慌得扭头装作看不见,素来高贵无暇的天家九殿啊!两个大老爷们……恶寒的哆嗦,众人无不替宁止惋惜,虽然表面上是他轻薄了那少年,可他也是不小心的啊。总之,他家九殿下是吃亏的!

  “喂,那番邦小子,你……你…”死死的盯着云七夜,一名侍卫咬牙切齿,“你不会躲开么?你……你完蛋了你!”

  闻言,宁止转而看了云七夜一眼,yīn森森道,“你叫什么名字?”

  ……

  “呀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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