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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沉吟_卿妃【完结】(112)

  欢?欢?这样叫欢?她狠狠地瞪了一眼魔音缭绕的雅房,杏眼流火,鼓起腮帮。

  忽地,她舒开双眉,恍然大悟般地拍头。

  原来是这样!“鱼水之欢”,只有置于其上的鱼才能吃到好饵,才能感受水中之乐啊!怪不得只有上面那人一脸兴奋,下面的女子痛不yù生。鱼水之欢也是要讲求位置问题,嘿嘿,若不是她溜班来“学习”,岂不是要错漏这么一段重要的“知识”?还好,还好啊。

  她庆幸地扶了扶胸口,兀自偷笑。

  “什么东西这么有趣?”

  小鸟猛地一惊,身体僵直却不敢回首,因为她已感受到那个存在感十足的人就在身后。

  丰梧雨盯着眼前一动不动的师妹,琥珀色的淡眸耀出笑意。他俯下身,贴着纤细的娇躯探向窗上小dòng。

  “师……兄……”小鸟吞咽一口,哑哑开口,“其实……”话出一半,再难继续。

  丰潋滟心急如焚,面如土灰,只觉一个小人在心中发癫打滚:啊!怎么会被师兄发现!怎么办?怎么办!

  丰梧雨眉梢微挑,带笑直身。垂眸就见体前佳人削肩垮下,细嫩的耳垂红得滴血。

  他心头一阵微痒,兴奋的握起双拳。按捺下心中滋蔓的邪念,丰梧雨这才微哑开口:“小鸟,长大了。”

  意味深长而又暗带隐忍的语调滑入某人的耳际,却被曲解为这般……唉?师兄没有责怪她?丰潋滟如被解xué,如释重负地抬首一笑:“是啊,是啊,小鸟是大人了。”

  美艳的双眸轻轻一耽便让他心驰神dàng,在丰潋滟看不到的袖里,他手上的青筋明显bào起。

  这小人儿终于对男女之事动了心思,真恨不得就此将她拆骨入腹。他忍啊忍,终于忍到今天了。

  “师兄,咱们还是快点离开吧,被发现了可不太好。”

  丰梧雨看着她左右飘动的美眸,过了好久放才平复血管里激流的热血。

  “嗯,是啊。”他笑得无害,任由小鸟拽着前行。

  瞧着她如细柳裁成的腰肢,丰梧雨心头有说不出的火热。十七年前,当他看着师傅怀中好似面团的婴孩,只觉有趣。而后的岁月,他将她护在怀里,教她读书识字、鞭法武功。说是师兄妹,其实更像师徒、父女,亦或是青梅竹马。后来他才发觉,原来自己是这么恶劣,竟将她当成面人,沾着qíng水就捏成了自己喜爱的模样。

  在丰梧雨的心中只有一个师妹,那便是丰云卿。

  而她……

  冬阳般轻暖的眸子细成了弯弯月,丰梧雨不留痕迹地舔了舔唇角,露出骇人的占有yù。

  而她,是他早就定下的妻啊。

  十七年都熬过来了,更何况着须臾片刻?丰梧雨隐下心间yù火,微垂淡眸。这丫头还是根木头,这样怎能吃的尽兴?他要等到这棵妖娆qíng花发出芽、抽出叶,一点一点蜿蜒到他的脚下,迫不及待地缠上他的身,娇俏无比地凑近他的唇。

  而他,只要张口就能将她吃下。

  “啊~切!”某人皱了皱鼻子,打了个响喷:可恶!是谁在说她的坏话?

  ……

  “还没找到?”秋启明虚起yīn鹜的眼,瞥向身侧。

  “是。”贴身小厮垂目避视,低声说道,“小的看着那guī公扶着丰侍郎转过了楼角就不见了。”

  打死也不能说他是被上菜的侍女挑逗的心神恍惚,才跟丢了那个貌丑guī公。否则凭他家主子的残nüè做派,他这条小命怕是难保。

  秋启明虎口一收,玉杯霎时迸裂。助荆一仗宁侯立下大功,引起各方注意。其实他们大可以将九殿下诱于麾下,共助彻然登基。怎奈小七打小嫉恨这个弟弟,只肯赶尽杀绝。而秋家的赌本可全压在他这个jīng明狡诈的表弟身上,就算是难以赞同此举,他也不得不为彻然完成心愿,今日必须弄清丰云卿的身份。

  想到这,秋启明面上重新扬起轻浮的笑,伸长双臂将左右艳姝揽于怀中:“来!喝!喝!今夜不醉不归!”

  继续作乐,却是笑里藏刀……

  满脸通红的秋启明靠在小厮身上,满面傻笑,脚下打晃,眼中却闪着jīng光。他假作醉态,呼朋引伴。

  过了楼角,有六间房。

  他眼珠一扫,便有了计较。

  “来!来来!”秋启明卷起舌头,声音扭曲的可以,“都……都陪少爷好好……耍啊……耍……”

  “少侯爷,您醉了!”左右赔笑。

  “丫丫个呸!”秋启明一张嘴,带着浓重酒气的吐沫喷洒在侍从的脸上,“谁……谁……他娘说……说本少爷……爷醉了?”。

  “没,没。”小官们点头哈腰,赔笑哄道。

  “嗯,嗯。”秋启明脸颊酡红,回身一脚踹开了第一间房门。

  他眼中jīng光闪过,嘴角夸张地咧开:“看看,里……里面……是谁?”

  “啊!”

  “少侯爷?”

  帐内赤条男女遮被大叫。

  搜房,一间,两间,直到这第三间……

  “滚!”

  帐内男子沉声一吼,一记掌风就将秋启明挥出暖房。

  “哎唷!”周围随行被压个正着。

  在左右的搀扶下,秋启明打着晃站起。虽然只瞧到了一眼,但也能确定房中人并非他的目标。只是,这江湖人太不知好歹,竟然将他一掌扇出。等他收拾完姓丰的那小子或丫头,就来教训教训这个不长眼的莽夫。

  “哼!”秋启明怒瞪一眼,脸上旋即堆起迷蒙傻笑,“还有……谁……谁……呵呵,呵呵呵!”

  继续,继续,继续捉“jian”。

  “近了,近了。”

  最里间的暖房里,朱雀披头散发地跳上chuáng。看着平静如水的如梦,他警惕地双手环胸,“等下,你可别乱来啊。”

  什么?如梦瞠目结舌地看着眼前男子,完美的表qíng瞬间破裂。

  “我可告诉你,仰慕是可以的,但不能动手动脚。”自恋的朱雀脱下衣袍,谨慎地来回打量。

  仰慕?她躺在下面只得仰,但决无慕!

  “哈哈哈!哈哈哈!”撒泼似的大笑自门外传来。

  木门被踢开的瞬间,朱雀除下最后一层衣物钻入暖被。

  瞪,瞪,chuáng上两人僵持不下地瞪着。两看相厌,不慡滑到嘴边,却变成了qíng到浓处的宛转吟娥。

  人才,朱雀看着身下这女不禁暗叹。

  是个人才,如梦不qíng不愿地承认。

  帐外装疯卖傻的秋启明垂眼看了看凳上的衣物,嘴角勾出yīn笑,终于找到了。

  “谁?”帐内一声低哑的清吼。

  “谁?谁?”秋启明兴奋地打着癫,一把拉下虚掩的chuáng幔,“是……是……”醉语未落,他打结的舌头就已僵住。

  怎么可能?!

  秋启明看着眼前这人平坦的前胸,目光不甘地来回逡巡。

  男的?怎么会是男的!先前他几次试探,几乎可以肯定丰云卿是为女子。何况表弟请宫里资深的验身内侍仔细打量过,更笃定了此人女扮男装。

  啊?!

  跟在秋启明身后踏入暖房的众官个个塌眉耸肩,一副希望破灭的模样。

  真的是男的?可恶,真的是男的?!丰侍郎明明笑若桃花,明明腰若纤柳,明明行似弱风,明明静似幽兰,明明……哎呀,明明有无数个“明明”,明明让他们浮想联翩。怎么,怎么真的是一介儿郎?

  朱雀横眼一扫,翻身下chuáng,薄薄的亵裤难掩男xing特征。

  “看够了?”他拾起凳上的衣物,自顾自穿了起来。

  一群色鬼,朱雀在心中暗骂。唉,怎奈艳郎独绝、尽被意yín啊。只可惜,只可惜他最在乎的那人是眼盲心盲,看不到他的美、他的好!可恶,着实可恶。

  衣服上残留的暗香让他锁紧眉梢,妖jīng啊,连衣服都沾了妖味。

  女人,女人有什么好?为什么师兄和女人欢好?想到这,朱雀不禁忿忿。他怒瞪石化的众人,冷硬出声:“女人与我如同jī肋。”

  chuáng上背身穿衣的如梦脊背一僵,清美的脸颊微微颤动。这家伙也不想想,大放厥词坏的是谁的名声?人才?先前是她瞎了眼,他明明就是个蠢材。

  啧!丰少初喜欢男人!

  众人眼中又重新迸发出希望,看着他纤细的腰肢,心头快要熄灭的火苗又重新燃起。好啊,真是好!

  “不好了!不好了!”那边刚说好,唱反调的就来了。

  “什么事慌慌张张的!”秋启明的贴身小厮倒摆起了威风。

  “天……天……”行走侍从喘着粗气,指着房梁吼道,“天变了!”

  什么?秋启明大步向前,忽地推开木窗,身后一阵抽吸。

  “天外飞矢!”

  “不祥之兆……”

  冷风chuī散了秋启明身上浓浓的酒气,他举目远望,星陨处似有红光。

  暗红、赭红、殷红、明红……

  夜幕终被焚起衣角,妖娆的祝融在天边缭绕。

  “那是?!”

  “王宫走水了……”

  王上,不会已经?

  大逆不道的猜想回dàng在每个人的心间。

  室内忽静,适才言笑晏晏的众人轻轻地、轻轻地挪动脚步,渐渐分为泾渭分明的两丛。

  天变了,横在朝中的宽广银河却不变。

  这岸是烈侯,那岸是荣侯。

  大火点亮的不仅仅是暗夜,更点亮了青空下的储位之争……※※※※※※※※※※※※※※※※※※※※※※※※※※※※※※※※※※※※※※※星陨夜之两重心字

  日入后,琉璃宫灯一盏接一盏地点起,点点橘光隐约的像雾,四野已不似白昼那样具体。宫人的怨念随风潜入夜,飘入墨香殿里。

  青王凌准本就不是贪色之君,加之他勤勉非常,一个月里召幸宫妃的次数就更加寥寥无几,而最近这少得可怜的机会几乎被那位娘娘全部占去。

  今夜,又有多少人垂泪到天明?

  而当下,令宫人魂牵梦萦的君王正端坐在宝椅中,眉眼柔柔地看着chuáng上青丝垂散的丽人。

  “爱妃,嫌烫?”凌准眈了一眼侍女手中的药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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